閻寧等人回到營地的時候,不少龍虎山弟子都情緒低落,無精打采地收拾著殘局。
兩軍交戰,糧草可是頭等大事,當年官渡之戰的時候,曹操就是奇襲了袁軍在烏巢的糧倉這才擊潰了袁軍的主力,奠定他統一北方的基礎。
如今倒好,龍虎山的弟子們盼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等到新茅山的援軍到來,結果啥都沒做呢,糧草營就被長生教給燒了。
飯都沒得吃了,接下來的戰該如何打?
陳志傑在統兵方面很有天賦,見龍虎山弟子軍心渙散,不由得眉頭直皺,但看閻寧的模樣,似乎有恃無恐,他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新茅山的弟子倒不著急,在他們眼裡,只要有閻寧在,什麼問題都能解決。
閻寧回到營地後,曹鹿正被放在篝火旁邊,一行人走過去,閻寧上前掐了一下曹鹿的人中,曹鹿很快就醒過來了。
醒過來的曹鹿,連眼睛都沒睜開,直接從地上爬起,將閻寧撞倒在地,撒開腿狂奔,可沒跑出兩步,就撞在了一棵大樹的樹幹上,腦袋上頓時撞出了一個大包,再次倒在地上了。
「我去!」閻寧倒什麼事也沒有,連忙跑上前,曹鹿這傢伙正捂著腦袋在地上打滾,嘴裡哎呦哎呦地叫著呢。
閻寧蹲在曹鹿身邊,拍了拍他的肚皮:「醒醒,你看看我是誰!」
曹鹿聽到閻寧的聲音,先是愣了愣,隨後猛地反應了過來,似乎腦袋上的大包也不疼了,直接從地上爬起來,嚎啕大哭道:「老大!!你可算來救我了!!」
那模樣,就好像被打入冷宮的妃子再次受到皇上的寵幸一樣,狂喜中又帶著一點點委屈。
閻寧一陣惡寒,連忙將曹鹿推開,低頭一看,好傢夥,鼻涕眼淚混著剛才曹鹿倒在地上的時候沾到的泥巴,全抹在閻寧的衣服上了!
曹鹿被閻寧推開,也不哭了,坐在地上看著閻寧,嘿嘿嘿地傻笑個不停。
姜武玦無奈道:「完了,救回來一傻子……」
蘇艷無奈地走上前,拍了拍曹鹿的肩膀:「老鹿,你還好嗎?」
曹鹿一抬頭,正好看到蘇艷胸前的波濤洶湧,竟然又哭了起來:「好久好久,沒有見過女人了……啊!」
蘇艷本來看曹鹿可憐,還想關心他一下的,可聽了曹鹿的話,她直接給了曹鹿一個過肩摔,然後面紅耳赤地走到一邊去了。
「行了行了,別鬧了!」
閻寧終於發話了:「那個啥,老鹿,你確定自己沒有得什麼病?」
「我好著呢!」曹鹿苦著臉說道,「好不容易逃出來了,還不讓人激動了咋地。咦,對了,我是怎麼逃出來的?」
閻寧無奈地解釋了一番,曹鹿這才反應過來,一拍腦袋道:「媽的,郝建竟然是長生教教主,老子真是信了他的邪,虧我之前還和他稱兄道弟,我呸!」
「你見過郝建了?」閻寧問道。
「就是他把我打昏的,」曹鹿揉著腦袋說道,「把我打昏之前,他還嘰里咕嚕說了一堆,不過我記性不好,都沒記住。」
閻寧:「……」
姜武玦:「……」
眾人:「……」
人家那是放你回來捎信的喂,你全忘了算怎麼回事!!
閻寧寒著臉:「那個誰,派人去長生教送個信,讓他們再把老鹿抓回去重新說一遍再送回來!」
曹鹿一聽閻寧要把自己送回去,頓時打了個寒顫,本來還想擠出點眼淚,不想一激動鼻涕全噴出來了,還吹出了個大泡泡:「不要不要不要,讓我回去不如殺了我!」
「賀子吟他們虐待你?」閻寧眉頭一挑。
「那倒沒有……」曹鹿說道,「只是他們的伙食太爛了,一日三餐全吃魚,現在我每天睡覺,都能夢到無數魚刺,打個噴嚏都是帶魚腥味的,老大你是不知道啊,他們那個喪心病狂……」
曹鹿說到一半,忽然發現閻寧的臉色越來越差,連忙閉上了嘴。
閻寧心中好像是有千萬頭****在跳鳳凰傳奇的廣場舞,敢情你在長生教不但沒被虐待,反而好聲好氣地招待你啊?
不過這件事上,閻寧感覺到很奇怪,長生教不是殺人不眨眼的邪教嗎,為什麼對曹鹿這般禮遇?
曹鹿見閻寧不說話,還當閻寧生氣了,於是他趕緊說道:「咳咳,那個啥,我好像想起來了,郝建讓我轉告你,他們擄走了刑正來著。」
擄走了刑正?
姜武玦等人面色一沉,果然是長生教的人幹的。
閻寧也故意裝出氣憤的模樣:「無恥!」
不過他心裡已經大致想清楚了,就算今天他沒和落塵交手,長生教也會想辦法把曹鹿放回來送消息,否則閻寧怎麼會上他們的當,更加相信郝建是教主,而刑正是無辜的呢?
殊不知,閻寧早就已經知道刑正的真實身份了。
閻寧心說:刑正啊刑正,你多半是想隱藏身份,留下最後一手,若是在關鍵時刻賀子吟他們不敵我,你就直接在我背後捅刀子吧!
大家見曹鹿沒事,也不廢話,一群人緊跟著又去看望唐子軒。
落塵現身燒糧草營,唐子軒是第一個趕到的,自然與落塵動手,不過閻寧知道這是落塵手下留情,否則唐子軒必死無疑。
此時唐子軒已經略有好轉,龍虎山弟子已經幫他換了藥,只是臉色還有點蒼白罷了。
「糧草營怎麼樣了?落塵抓到了沒有?」見閻寧等人進來,唐子軒也顧不上自己的傷勢,連忙關心道。
閻寧將唐子軒按回床上,說道:「別亂動,扯到傷口就麻煩了。」
「糧草已經燒光了,頂多還能撐兩天。」蘇艷說道。
唐子軒聽了,臉色更加蒼白:「這下完了。」
閻寧疑惑道:「何出此言?」
「我們所在的山谷易守難攻,可我們自己想要出去,也要走很長一段山路,現在糧草全無,我們如果派人去運送糧草,長生教的人一定會趁機偷襲,到時候營中無人,我們必輸無疑。」唐子軒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