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
克麗絲直勾勾地盯著羅伊看,不曉得羅伊什麼時候認識了華夏的女人,那女人還尊敬地稱呼他為三爺。
而羅伊則是和身後的兩個隨從乾瞪眼,他這次來華夏,好像並沒有告訴其他人自己的行程,但有趣的是,羅伊在自己的家族中的確排行老三。
聽聞三這個數字,就連暈乎乎的羅伊都以為,蘇艷是在喊自己,請自己上車呢。
自然,渾身上下行頭加起來不到一百美元的閻寧,則是完全被羅伊和克麗絲忽略了,他們想當然地覺得蘇艷不是來接閻寧的,畢竟能開得起八百萬豪車的人,又怎麼可能穿的這麼普普通通,一點氣質都沒有呢?
羅伊身後的老者低聲說道:「想必是有人透露了你的行蹤,華夏的富商便派人來接你,想通過你來發展與我們家族的關係,接機進入米國市場!」
「有道理,一定是這樣的!」羅伊點點頭,對老者的話很是認同。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高傲的模樣,對蘇艷和唐汶霖趾高氣昂地說道:「誰讓你們來接我的?我這次不談公事,是專程來接我的妻子回米國的。」
蘇艷和唐汶霖莫名其妙地看了羅伊一眼,心想這個外國男子不會是有精神類疾病吧?
「酒店已經為三爺安排好了,我們現在就過去吧,還有好多事情要與三爺詳談呢。」蘇艷又說道。
閻寧正要起身,卻被克麗絲拉住了,克麗絲在他耳邊低聲說道:「這個時候你就別逞強了,你知道那一男一女開著的車價值多少錢嗎?羅伊本來在華夏沒人脈,現在人脈出現了,你還是快點離開吧,我很感激你,但是很對不起……我的事你還是別管了,羅伊的能耐不是你能想像的,現在抽身你還能拿到錢,何樂而不為呢?」
閻寧一陣無語,這尼瑪就是我的人啊,憑啥不讓我和他們相認?
羅伊繼續說道:「我剛才說的,你們沒聽見嗎,今天不談公事!」
而後羅伊又轉過身,鄙夷地看著閻寧:「東方小子,你看到了嗎,你們華夏的富商都要在我的面前低聲下氣地講話,你一個普通小子,永遠都不可能接觸到我們這個圈子的,現在,撿起你的支票,立馬滾出我的視線!」
然而閻寧還是站在原地,紋絲未動,這可急壞了克麗絲,她心中愧疚無比,早知道就不應該將閻寧這個倔脾氣給拉進來。
蘇艷疑惑道:「三爺,這小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羅伊哈哈大笑:「對,這小子還以為你們在與他說話呢,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在我面前裝大佬!」
聽到這句話,蘇艷算是徹底明白了,敢情他們尊敬的三爺,竟然在外頭給人欺負了!
於是蘇艷推開車門,姿態妖嬈地走到閻寧身邊,右手划過一道完美的曲線,比劃出請的姿勢,對閻寧說道:「三爺,快上車吧。」
「我不上,別沒完沒了的……」
羅伊鼻孔都快翹到天上了,自然看不到緩緩起身的閻寧,還是身邊的隨從推了他一把,他才緩過神來。
只見閻寧緩緩起身,不緊不慢地坐上了車,還對駕駛座上的唐汶霖打招呼道:「唐兄,久等了。」
「你在車站遇到的都是什麼人啊?」唐汶霖用看傻子的眼神瞄了羅伊一眼。
「我也不認識,自以為很厲害的人物,嫌棄我這一身的地攤貨,想用一百萬把我打發了呢。」閻寧不痛不癢地說道。
「噗,一百萬就能把你給打發,這外國難道盛產傻子嗎?」唐汶霖哈哈大笑,音量剛好控制在羅伊等人可以聽得到的範圍內。
蘇艷也壓根沒有搭理羅伊,自顧自地坐上了車,還貼心地給閻寧端了一杯茶:「三爺請用茶。」
若是放在平常,閻寧自然不會享受蘇艷的照顧,只是現在他也明白,蘇艷和唐汶霖是配合著自己裝逼呢,所以他也不說破,淡淡地點了點頭,蘇艷就將茶水放在一旁的杯座上。
此時羅伊就算再傻,也明白蘇艷他們確實是來接閻寧的,而自己就像個傻瓜一般,接了對方半天的話,不用想就知道,剛才自己的模樣有多麼的滑稽了。
蘇艷不敢相信地指著閻寧,沒想到自己在大街上隨便拉了一個男人,居然真的是一個大富豪!
「克麗絲,還愣著做什麼,上車,我們回酒店!」閻寧淡淡的說道,「你穿高跟鞋一定很累吧,回酒店以後我幫你揉揉腳底。」
克麗絲白皙的小臉頓時紅了,沒想到閻寧這個傢伙,這個時候了還不忘用剛才自己的說過的話來調戲自己。
不過,見到閻寧居然真的有底氣,克麗絲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她用不屑的眼神瞄了羅伊一眼,而後快步坐進了車。
坐進車裡的克麗絲,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她斜眼打量著閻寧,這傢伙看起來不過才二十歲出頭,而克麗絲今年已經二十六歲了,雖然要比閻寧大上不少,可剛才一口一個老公,如今實在讓克麗絲臉紅。
蘇艷更是明白人,立馬給克麗絲也端了一杯茶,嘴裡還喊著:「夫人舟車勞頓,請用茶。」
「啊?謝謝!」克麗絲連忙接過茶杯。
這一幕落在羅伊的眼裡,自然是無比憤怒,怒火中燒,一雙皮鞋在地板上踩得咚咚作響。
「克麗絲,你這是在挑釁我們喬森家族!」羅伊怒道。
閻寧搖下車窗,不緊不慢地說道:「老子不管你們什麼喬森喬林還是喬木的家族,有什麼事,儘管放馬過來,少在華夏的地盤侮辱華夏人,這次且放你一馬,下次若是再讓我遇見你,我會有辦法讓你回不去米國。」
說完,閻寧向唐汶霖使了一個眼色,唐汶霖頓時會意,腳下猛踩油門,揚長而去,噴了羅伊三人一鼻子灰。
「欺人太甚!」羅伊握緊拳頭,額頭上可見青筋凸起。
在他米國,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和他說話,哪怕是議員,都只能和他平等交流,總統先生也只是稍微厲害那麼一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