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段一的話,周秉德面如死灰,但這一切又在他的意料之中。
周家這些年犯下的罪過,周秉德自己心裡有數,段一沒有將他們滿門抄斬,已經是看在周秉德的面子上了,至於他身下的這些子孫後代,大多都是一群紈絝子弟,段一沒有將周家的事情怪罪他們,但他們私下做的一切傷天害理的事情,卻要自己來承擔。
巍墨領命,周家突然衝進一群修煉有素的特工,這些特工個個身懷絕技,有的異能超強,有的道行高深,很快就將想要逃跑的周家子弟全都抓起來了。
閻寧說道:「周家也不全是壞人,首腦的心裡應該有數,剩下那些背景清白的,也不能無依無靠,我建議讓周永昌當周家的新家主。」
雖然周永昌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閻寧事先讓巍墨調查過,這個老傢伙確實沒有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天外隕石是周秉德賞給周永昌的,並不是周永昌從黑市里花幾個億購買的。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段一現在的心情很好,他雖然是首腦,卻一直被周家這個龐然大物給壓得喘不過氣,隱忍了這麼久,今天總算是揚眉吐氣了。
周秉德已經被巍墨帶走,周家的廣場上跪著的全是想要逃跑的周家子弟。
這時候,周永昌和周無雙急急忙忙地走過來,周永昌還沒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就有一群周家子弟將他團團圍住,一口一個家主叫得不亦樂乎。
周永昌摸不著頭腦:「你……你們喊我什麼?」
「家主!今後你就是我們周家的家主了!」
「啊?」周永昌差點被這突如其來的幸福砸暈了腦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有人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周永昌。
周永昌聽後,拉著周無雙擠出人群,來到閻寧面前。
看這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周永昌心裡很不是滋味,他究竟應該感謝閻寧呢,還是應該怨恨閻寧?
周永昌想當家主已經很多年了,好不容易混上了這個位置,居然還是先前被他看不起的閻寧賞給他的,而且如今的周家已經不是過去的周家,就算周永昌接手,周家恐怕也要落到三流小家族去了。
莊小雅走到閻寧身邊,對周無雙問道:「無雙,項鍊拿到了嗎?」
周無雙臉色難看:「沒有。」
「沒有?」閻寧微微一愣,都這個時候了,周永昌還想做什麼?
周永昌說道:「剛才你與董破山大戰的時候,有一個小孩闖進我們家,搶走了項鍊,直接飛走了!」
閻寧聽後,渾身一震:「小孩?難道是翁武?!」
知道項鍊的人不多,周永昌也不是普通人,能從他的手中輕鬆搶走項鍊的小孩,除了翁武還能是誰?
閻寧沒有想到,前天才被自己重傷的翁武,竟然沒有回崑崙山,而是直接來到了京都,趁著閻寧對付董破山的獸魂,悄悄偷走了項鍊!
翁武要那串項鍊,究竟有什麼目的?
「應該是翁武,」莊小雅說道,「他受了傷,應該逃不遠,我們要追嗎?」
閻寧展開仙識,在周家搜索了一遍,確實能感受到翁武的氣息,只是那氣息已經非常淡了,他搖了搖頭:「他既然趕來,肯定做好了萬全之策,現在追已經太晚了,追不上的。」
「連管子軒都死了,翁武卻頂著傷勢來偷項鍊,說明這條項鍊很有可能使他翻身,你要多加小心。」莊小雅擔心道。
閻寧點點頭,能讓翁武冒著生命危險來偷的東西,一定非同小可,他斬釘截鐵地說道:「我現在就聯繫大天師,明天就去崑崙山,滅了重生塔!」
重生塔是道門最大的隱患,翁武偷走了項鍊,加劇了閻寧的忌憚,重生塔,已經不能再留著了。
周家的事情,閻寧已經懶得管太多,他和段一打了一個招呼以後,便帶著莊小雅直接飛回唐門大廈去了。
通過唐汶霖的幫助,閻寧聯繫上了龍虎山,張道風表示龍虎山已經準備妥當,隨時可以出兵,經過與張道風的一番商量,他們決定在明晚子時,在崑崙山集合,夜襲重生塔,勢必要將重生塔連根拔起,將人造魔和翁武全部剷除!
事情交給唐汶霖他們去安排,閻寧則是和莊小雅一同回到小世界中去,剷除重生塔的行動茅山弟子自然也要參與,閻寧將這個消息通知下去以後,所有人都為之精神一震。
管子軒開啟仙獄大門所用的冤魂,其中也有不少茅山弟子的,他們對重生塔早就恨之入骨,如今機會終於來臨,讓他們如何不激動?
杜胖子和姜武玦已經離開了,但義虎還在小世界裡,有義虎老大安排,閻寧和莊小雅便不用多擔心。
閻寧和莊小雅一同來到了煉丹房。
煉丹房裡,修加運正坐在蒲團之上,按照藥老和龍竹的指點修煉,閻寧和莊小雅見此,駐足在外,靜靜地等候。
大約十幾分鐘以後,修加運才緩緩呼出一口氣,睜開眼睛,他沒有回頭,便喊道:「師父師娘來了?」
閻寧一驚,自己乃是仙境,身懷世界本源,只要他站著不動,尋常人根本難以發現他的氣息,修加運怎麼連頭都沒有回,就知道自己來了?
似乎是看出了閻寧的疑惑,藥老笑道:「加運的天賦與小主比起來,也絲毫不差,他根據《天璣錄》,自創了一種修煉意識的功法,他現在的意識,比起小主如今的仙識,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閻寧差點嚇掉下巴,自己這個徒兒,這麼有出息嗎?
徒弟厲害,作為師父的自然高興,閻寧摸了摸修加運的腦袋:「好好修煉,師父向你承諾,等我們滅了重生塔,便讓你出去歷練!」
修加運聽了,不由得眼睛一亮:「說話算話!只不過……這歷練的資金……」
在外頭行走,幹啥不需要花錢?修加運就一孩子家家的,哪來的錢。
閻寧兩眼一翻,鼻孔朝天地說道:「咋了,朝我要錢啊?師父窮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你怎麼好意思向師父要錢呢?!說到這裡,為師教了你這麼多,怎麼不見你交一分錢的學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