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和靈堂中那兩個陳家請來的法師一個樣兒,特別擅長隱藏自身的法力波動,眼下是沒人在旁,他放鬆了,這才顯露些許端倪。
江湖傳言,紫火天雷殺傷力驚人,對鬼物妖邪具備強大的鎮殺作用。
但也要看對方掌控的程度,依我看來,這人的紫火天雷不算太強。
宏吉,憑你的身體強度,或許,硬接他幾十道紫火天雷也不成問題,老身覺著,此人道行即便比你高些,那也高不到哪裡去。」
柳婆婆給出了初步判斷。
「善哉,這就好,這就好哇。」
宏吉聞言,如釋重負。
「嗤!」左妝嗤笑一聲。
宏吉也不言語,顯然是被左妝譏笑的次數太多,已經習慣了。
我忍不住說話:「婆婆,這姚家之中,連個看守西院的老頭,都有道術根底,這實在駭人聽聞啊。」
「沒錯,方妲說到點子上了,姚家愈發的神秘了,別說,老身也越來越感興趣了。
莫非,姚家背後……?」
柳婆婆頓住了話頭,但我們都明白她的意思。
很可能,姚家背後站著什麼可怕的門派勢力。
誰能想到,不過是俗世之間一場看起來極為普通的兇案,七拐八繞的,竟然和法師道上牽扯的這麼深?
姚嫚珠母子的死,牽扯的東西,似乎,越來越可怕了。
隨著一股陰風,姚嫚珠已經穿透靈堂之外的牆壁,進入堂內了。
陰森燭火中,陳家的兩個男人側著盤坐於靈桌之旁,時不時的往火盆中添置紙錢用於焚化。
這樣子倒是符合守靈規矩。
借用姚嫚珠的鬼眼去看這兩個人,也看不到任何色彩,都是黑白二色組成的,可見他們一直沒有放鬆,持續隱藏著自己的法師身份。
我懷疑這兩個男子根本就不姓陳,也不是陳師奪的堂哥。
無非是借用了這麼個身份,混進姚家來了。
具體是什麼出身?還得看他們的手段。
有過幾次溝通陰陽的經歷,我曉得,最適合的時間段是午夜子時左右,所以說,這兩位可能正在等這個時機。
姚嫚珠幽幽的飄到小棺材之前,陰風吹拂,白布掀開一角,露出死嬰被粉塗抹過的臉,看起來沒有那麼嚇人了,倒是蠻安詳的。
「嗚嗚。」姚嫚珠於內心哭泣著,看著自家小兒的屍首,她不由的悲從中來。
天下所有的母親基本上都是這樣的反應,哪怕用自己的命去換,也希望能救回孩子。
可惜,木已成舟,眼下誰也沒辦法起死回生了。
姚嫚珠做的極為小心,那兩個法師還隱匿了法力,並沒有發現小棺材這邊的異常。
「姚嫚珠,穩住心神,莫要悲傷。聽老身指令,向後轉,去牆角那等待。」
柳婆婆開始干預了,沒辦法,姚嫚珠持續悲痛下去,很容易心神大亂。
姚嫚珠一個顫慄,努力抑制著悲意,這才向著牆角那邊飄飛過去,停在暗處,不再移動。
鬼眼視野始終鎖定著守靈的兩男。
昏暗的燭火中,兩個男人保持姿勢,沒有交談,也沒有聲音,要不是時不時的往火盆中扔上一把紙錢,看起來就像是泥塑木雕一般。
這份鎮定功夫,也委實不凡。
「喵嗚!」一聲貓叫,引得黑眼圈男子注意。
他猛然轉頭,和跳窗而入的野貓對上了眼。
野貓黑白相間的皮毛,一雙貓眼於暗中釋放綠油油的光,尾巴在身後搖曳,這架勢,明顯是要進行攻擊,看它架勢,很想蹦到小棺材上。
這在民間可是大忌!
屍首之上有動物竄過,容易引發屍變。
「去!」黑眼圈男子低聲吼著,想將野貓嚇走。
「喵。」
野貓不退反進,竟向前走了幾步,貓眼警惕的打量著兩個男人。
這野貓有自己的想法。
黑眼圈男人不悅的冷哼,隨後,並指對著野貓就是一點。
我看著這幕,一下就被震動到了。
因為,黑眼圈男子抬手一點之後,出現了彩色光芒。
準確的說,是一道金色。
咻!
破風聲響起,野貓面前的瓷磚霎間碎裂,是金光衝擊所造成的。
「喵嗚!」野貓大叫一聲,嚇的渾身貓毛都炸了起來。
轉身,頭都不回的蹦上窗台,沿著破洞處逃走了。
野貓幾乎被嚇破了肝膽。
「這是個擅長金系法門的,金系能量的切割和衝擊之力極強,說明此人很有攻擊性,但他沒有殺傷野貓性命,看來又是個有分寸的。
應該是某正道門派的出身,所以,做事時能控制情緒,不隨意殺生違背門規。」
柳婆婆給出點評。
那邊,附耳男轉頭看向黑眼圈男子,眉頭微蹙,隨後,抬手打了個響指。
通過姚嫚珠鬼眼,我看到一圈紅色漣漪向外擴散,將整座靈堂籠罩。
「此人擅長火系道術,這禁制用的中規中矩。」
老婆婆隨意一說。
附耳男布置禁制後,這才說話:「杜師弟,你這急脾氣得改改了,方才起身去拿把笤帚,就能趕走野貓,為何動用道術?」
他聲音很是低沉。
「抱歉,劉師兄,是我莽撞了,一時沒有多想。」
黑眼圈的杜師弟被說了,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保持著對劉師兄的恭敬。
只從這一問一答不難看出,這兩位的關係算不上多好,不過是在一起做事的同門罷了。
「杜師弟,道歉倒是不必,師兄我只是想提醒你一聲,咱們雖然接了陳家這個活,五萬塊酬金也不算少,但事態發展,已經出乎預料了;
我直覺感到,遠比你我初時預想的要糟糕,姚家給我的感覺深不可測。
那個叫做赫連綻蕊的,沒想錯的話,應該是赫連家族的人。
而那個神情陰狠的莫戳,有一種和中原人格格不入的感覺,我懷疑此人出身於海外某邪道宗門。
這只是表面,姚家可能藏有更厲害的高手,所以說,你我現在更需謹慎小心。
這五萬塊真的燙手,要是有可能,我都想還給陳家人了。
可惜,勢成騎虎,因果已經結下,咱們哥倆只能硬著頭皮做事了。
希望,不要有岔劈才是。」
劉師兄語重心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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