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相對於皮外傷,心靈上的衝擊更為厲害。【記住本站域名】
我不敢閉眼了,因為,那白衣女抱著孩子,一個勁兒的要我幫她復仇的噩夢,我不想再度經歷了。
但也知道不能對護士說實話,要不然的話有可能被轉入精神病院去。
我可不想年紀輕輕的就變成了神經病。
老子連個女友都沒有呢,就這麼神經了,豈非遺憾?
「我在這裡幾天了?」忍著身上的疼痛,問了一句。
「你昏迷在牛獅鬼怪樂園附近,隨後就被路人送到這裡來了,里外里的已經三天了。」護士淡淡回答。
「今兒是陰曆七月十一?」我有些驚訝。
怎麼昏迷了一下,轉眼就過去三天?我自己卻絲毫意識不到時間流逝,這感覺,太詭異了!
「是啊,今兒七月十一,外頭鬼味兒濃厚,你雖然醒了,但不要亂跑,我們醫院有很多靈怪傳說的,你要是在醫院裡遇見鬼了,很容易被禍害死。」
護士隨口一說。
我激靈一顫,扭頭死盯著她。
「哎呀,你這人?我在和你說笑呢,你別當真啊。」
護士失笑。
我看著她口罩上方眉目彎彎的,感覺有點眼熟,似乎,以往見過她。
估摸著比自己大上好幾歲,就笑著說:「護士姐姐,你這就太不專業了吧?哪有故意嚇唬病人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經歷了多麼可怕的事兒。」
「哎呦喂,你這大小伙子的,火力最旺了,難道還怕死人?真是白長這麼大的個頭了,膽量還沒我的大呢。
不過,你嘴巴倒是挺甜的,別喊我護士姐姐了,我的名字是姚嫚珠,你喊我姚姐就成。」
護士為我拉了一下被褥,怕我著涼。
我心頭有些溫暖,就順勢喊了幾聲姚姐。
「你身份證上的名字是方妲吧?這名字好古怪,難道,你父母喜歡妲己?」
姚姐拉過椅子坐在一旁,和我說話。
我面色就是一苦,嘆口氣,輕聲說:「姚姐,我很小時,父母就離去了。」
「啊?對不起,我不知道。」
姚嫚珠就是一驚,眼有愧色。
「沒事,沒事,不知者不怪,我都習慣了。」我示意無妨。
隨後,我們聊了一會兒家常。
通過聊天得知,姚嫚珠出身於富貴家庭,父母都是事業有成的大商人。
她上面有兩個哥哥,家裡就她這麼一個寶貝女兒,那真是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掌心怕傷了,從小錦衣玉食的富養著,別提多寵她了!
我不由驚訝:「姚姐這般出身,為何跑到小醫院當護士?」
姚嫚珠慘然一笑,說是自家在婚事上犯了糊塗,惹怒了父母和兄長們,甚至,一度鬧的斷絕關係。
原來,數年前,她喜歡上了一個從農村走出來的高材生,那男人長相俊朗、幽默風趣,除了沒有經濟實力和社會地位,真就沒什麼可挑剔的。
姚嫚珠義無反顧的喜歡上了,後來,她愣是不顧父母和兄長們的反對,嫁給了心愛的男人。
甚至,為了表決心,戀愛腦上頭,還將父母早期掛在她名下的一大堆房產和地產,全部轉贈給丈夫了。
這事惹得老兩口大怒,兩個哥哥也為此心寒,但日子還得過不是?
時間一長,老兩口心疼閨女,到底是原諒了她的任性,還在自家的產業中,安排她和丈夫到管理層去就職。
再後來,她懷上了。
男人無比高興,可是,她卻發現,自己孕期之間,那男人出軌了!
現在,孩子已經生了,是個討人稀罕的男孩兒,可丈夫卻有了新歡,導致姚嫚珠終日鬱鬱寡歡的,深深後悔當初沒聽父母之言。
她還不敢對父母和哥哥們說及此事,太丟面子看,當初,可是她要死要活嫁給負心男的。
說到這裡時,姚嫚珠已經哽咽了。
我就想勸她不要傷心,卻發現她的哭聲甚是悽慘,但臉上沒有眼淚。
「咦,姚姐,你說的這些有些矛盾啊!
不是說,婚後,你父母將你和丈夫都安排到自家產業的管理層了嗎?這職位和你眼下的護士身份不符吧?薪水微薄的護士算是管理層嗎?你這話,前言不搭後語的。」
我狐疑的盯著她。
「哎呀,這是出漏洞了?沒關係,反正,能和你說的都說了!
受限於規則,我沒法提及負心丈夫和自家父母的姓名,最多告訴你我的名字,但這也足夠你繼續深入了解此事了,嘿嘿。」
姚嫚珠忽然抬頭,哭聲停止,眼角毫無淚痕。
「你……?」
我意識到了什麼,驚恐至極,渾身都發炸了。
姚嫚珠的眼睛忽然發生了巨變。
黑色流動,瞬間,她的兩隻眼珠子全部轉為漆黑之色,根本就沒有眼瞳。
然後,她一把扯下了口罩,身上的白大褂轉變成了白袍子。
周邊環境也變了,詭異的灰白霧氣占滿空間
姚嫚珠姿態詭異的起身,發出骨頭斷裂的咔咔聲,七竅流淌著黑血。
我驚恐的看到,她懷中抱著一個麵皮青紫的死嬰。
「方妲小哥,求你,幫我們母子,報仇雪恨。」她幽幽的說著,怨氣凝成實質,撲面而來。
「啊啊,啊啊!死開,死開啊!」
我悽厲慘叫,拼命的往後逃,奮力掙扎著,隨後,猛然睜開了眼睛。
就發現,眼神臉嚴肅的護士長舉著鎮定劑針筒,欲要再給我來上一針。
「大姐,不,不,護士長大人,我沒事了,真的沒事了!不需要鎮定劑了,快住手!」
我欲哭無淚了都,手腳還被幾個醫護人員給摁著呢。
牆壁上,電子鐘顯示,前半夜二十二點五十分整。
護士長下意識的停住了手,我立馬放緩身體,不再掙扎。
「你知道自己是誰不?」
護士長微微的低頭,開始詢問。
她眼睛和我對視著,內中都是評估之色。
「我是方妲,遭遇意外事件昏迷了,一個勁兒的做噩夢,導致行為失控,不過,護士長,我現在完全清醒了,能弄清虛幻和現實了,您就高抬貴手,別在招呼我鎮定劑了。」
我口齒清晰的一頓叭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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