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樹五天吃一頓飯,天天露宿荒野,竟然堅持兩年之久了?
即便如此,還是沒能順利拜入某大派門內,說明,考核內容不光是風餐露宿,還有更苛刻的內容。
就是不知,還需要完成什麼事兒,才能得到這張入門票?
哪怕我是個局外人,也覺著徐樹面臨的考核太艱難了。
說是非人級,真就不是妄言。
這等吃不飽穿不暖睡不好的折磨,說是人間地獄也不過分吧?
就這點功夫,徐樹已經走過了那座拱橋,融入人流之中。
街道上的人越來越多了,徐樹去的地兒更是人潮洶湧,兩側好多攤販。
賣菜蔬的,賣羊肉的,賣各式各樣小玩意兒的商販,紛紛和徐樹打招呼。
聽他們喊徐樹為『徐道爺』,我幾乎絕倒,這是什麼狗稱呼?
還有,這些百姓看向徐樹時充滿尊敬的目光又是怎麼回事?
這等大魔頭,什麼時候得人心了?
徐樹在市場角落處停住腳步,這裡有個低矮的攤案,其上蓋著草蓆,不知道做什麼的。
他將草蓆掀開,我就看清楚了,感情,是個算卦的攤位。
嘩啦啦!
徐樹一抖長杆布幌子,布幌展開,其上繁體大字顯露。
「相面算卦徐道爺,不准不要一文錢。」
下方還有小字。
「另,本道爺還擅長捉鬼除妖、畫符煉丹,有需要者可以面談,價格絕對公道。」
他懶洋洋的將布幌子插在一旁的石墩子上,買賣就算是擺開了。
至於有沒有顧客光臨?
看徐樹那樣兒,完全不在意啊。
這廝拉開了那張兩米長的草蓆,放置於破木案之後,自己盤坐上去,然後,也不管大太陽曬著,雙手往案子上一擺,頭往手臂上一放,不一會兒,鼾聲如雷。
我看的一驚一愣的。
還有這般做生意的?既不吆喝,也不專注,倒是睡得香甜,別說自己是什麼徐道爺了,乾脆喊自己睡神仙得了!
搞不懂徐樹在做什麼,我乾脆在十米範圍內胡亂飄動、溜達,同時,豎著耳朵收集訊息。
儘管小販和來往居民都說著當地方言,但可能是入鄉隨俗的緣由,我竟然聽懂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人數這麼多,話題五花八門的,漸漸的,我了解了身處的朝代,竟然是西漢。
這讓我無比吃驚,時空穿梭的真夠久遠,將徐樹扔到漢朝來了,仙級任務果然神通廣大。
而徐樹和我眼下所在的城市,竟然是西漢的都城,長安。
「這裡就是古長安!文明發源之地,龍脈祖地。」
我一時興起,向上升騰,想要看一看這記載於史書中的雄偉都城。
但升到七八米的時候,忽然被無形之力阻住,這才記起,自己不能距離徐樹過十米遠,高度上自然也是一樣的。
悻悻的向斜下方看去,只見徐樹換了個姿勢,繼續睡大覺呢。
我此時所在位置,距離徐樹正好十米。
這點高度,沒法看到長安全貌。
別說全貌了,一隅之地都看不全。
得,只能暗罵著落下來,腳踏實地了,還是憤憤然的。
就在此時,忽感覺異樣,回頭就看到一個身材高挑、油頭粉面的貴公子,安步當車的走來。
他身穿華貴的綢緞刺繡長衫,腰間懸掛著名貴玉佩,身旁四五個身強體壯、隨身佩帶刀劍的隨從隨行。
過往民眾駭然之下,紛紛讓到兩旁去。
貴公子的長相倒是過得去,但縱目之間眼光游移閃爍,一股子居高臨下的氣度就揮發出來,鄙夷之色盡顯。
很明顯,要不是事出有因,以此人的身份,絕不會踏足這髒亂差小街。
更不要說,踩在污水橫流的地面上了。
看其行走方向,正是衝著徐樹去的。
到了近前,打量了大睡著的徐樹一眼,貴公子又看了看布幌上的字,忍著不耐,眼神示意一下。
某個身高一米八的隨從識趣兒的上前,在攤案前放置一華貴布料包著的坐墊,用袖子掃了一下上面並不存在的灰塵,這才恭敬的請公子就座。
貴公子很是矜持撩起長衫下擺,緩緩跪坐於坐墊之上,背脊筆直。
然後,隨從拍了睡著的徐樹肩頭一下,語氣變得凶戾:「徐道爺,醒一醒,貴人來了,請你相面。」
這一拍,徐樹總算是有了動靜兒。
只見他哈欠連天的伸展雙手,惺忪的打量了滿臉不耐、掏出帕子捂住口鼻的貴公子一眼,忽然就是一愣。
隨後,徐樹睡意不翼而飛,猛然瞪圓了眼睛盯著青年,驚叫:「這位公子,你最近莫不是遇到什麼邪事了吧?
本道爺觀你身周黑氣纏繞,隱隱有數個蒼白面容時隱時現的,這分明是……!
哎呀,失言了,天機不可泄露,是貧道多嘴了;
這位公子,本道爺道行淺薄,你面相貴不可言,不是貧道可以相看的,還是另請高明吧。」
徐樹一番驚人言論後,卻話頭一轉,說自己沒什麼本事,沒法給貴公子相面。
這一手,唬的貴公子額頭青筋繃起!隨後,他兇狠的盯著徐樹,一副『你敢耍本公子玩,本公子就直接弄死你』的架勢,嚇得周邊看熱鬧的小販們都縮回了脖子。
在這封建王朝的社會中,人命賤如草芥。
即便是長安城的居民,在貴人面前也不比一條狗貴重多少,隨意打殺了,衙門也不會幫著賤民說話,貴人們頂多付些金銀,就能了結官司。
所以說,民眾們極其畏懼貴公子這類人,他們,真的可以草菅人命而不受刑罰。
我在旁看的好笑,徐樹這演技絕了,好像真有這麼回事似的。
老子可是有著一雙進化了多次的陰陽眼,怎麼沒看出青年被鬼纏身了呢?
徐樹在信口開河。
不過,他這般作為,必然有其用心。
「莫非,他在此地擺個相麵攤,等的就是這個貴公子找上門來?
那這背後,和入門考核有著怎樣的聯繫呢?」
一時間,我開動腦筋,浮想聯翩的。
「老道,少在那遮掩著說話,你可知面前坐著的公子是誰?他可是銀青光祿大夫家的二公子!你敢戲弄二公子,嫌命長了是吧?」
隨從說起話來威脅意味極重,還刻意的將手摁在刀柄上,氣勢洶洶的,更像是一軍士。
估摸著,就是一軍士穿著隨從衣物,一般的隨從可沒有這等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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