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釋放他

  第192章 釋放他

  羅格·威廉士仿若一具石雕,站立在埃洛斯宅邸前的秋風中,靜靜等待命運之門的開啟。

  他這在里站了整整一夜,哪怕晨露掛在灰色的睫毛上並作一列,都未能使得這位69歲的老頭眨下眼。

  他生怕錯過埃洛斯的身影,哪怕只有一秒,都足以令人懊悔終生。

  美麗的母神,他願意在其懷中永遠的長眠。當然除了無限的眷戀外,羅格·威廉士同樣心懷忐忑,生怕自己所獻之物,無法討得埃洛斯歡心。

  這絕非威廉士家族繼承者該有的表現。羅格自己也清楚這點。

  作為一個有著千年傳承歷史的古老家族,每一代家主都有著絕對理性的特質,在少年時期就意識到,所謂愛情不過是情慾的產物。

  情感終將消退,唯有物質恆久。

  然而古老的家訓卻在見到埃洛斯的第一面就被打破,從那日起,羅格·威廉士心心念的只有如何討好這個自己永遠也得不到的女人。

  沒錯,羅格·威廉士不敢生出任何妄圖染指女人的心思。但凡腦海中有點邪念,他都會毫不猶豫地用刀在大腿上劃一道,以示懲罰。

  現在他的大腿上已經有三十六道劃痕,被汗水或尿漬碰到時,會又癢又痛。

  很難想像,這是一個權貴該有的心態。對於這樣的男人來說,除親人以外的所有女子,都可以是用以取樂的玩具罷了。

  可現在,他卻表現的像個小丑,心裡淨是些「哪怕只能偶爾見一面,哪怕只能說上半句話,哪怕只能遠遠看著她的身影,我都能幸福到原地死去」的想法。

  有時被煎熬到極致,羅格·威廉士也會懷疑自己到底怎麼了?

  最後,他總會得出相同的答案。

  「我墜入愛河了。」

  遇見埃洛斯後,羅格·威廉士開始相信愛情。相信影視文學中那些誇張的橋段都是真實的。

  「世界上有一種鳥叫荊棘鳥,一生只歌唱一次;世界上有一種戀情,一生也只有一次。」

  「我愛你勝過我以往愛的任何一個女人,我等你的時間也比等任何女人都要長。」

  羅格·威廉士不禁感慨,遇見埃洛斯之前的人生全是地獄!

  哦,不見埃洛斯的時間,他亦身處地獄,就如同此時此刻,他翹首以盼,期待天堂之門的開啟。

  吱呀。

  窗戶被推開時,發出難聽的擠壓聲。聲音落在羅格·威廉士耳里,卻如同價值兩千萬美金的維奧當古典小提琴拉出來的第一個音符。

  他渾身顫抖,露水如雪花般被抖落,他伸長脖子,努力踮腳,虔誠地向窗戶位置望去,先是見到兩段雪白的手臂伸出來,枕在窗台上,接著那張魂牽夢繞的臉蛋出現在窗戶正下方位置,並像春日花朵般綻放出一個甜美的笑。

  她在沖我笑!

  羅格·威廉士覺得幸福正在用孔武有力的大手掐住他的脖子,叫他無法呼吸。他滄桑的臉蛋憋得通紅,牙齒縫不停打顫,半天擠不出一個完整的單詞來。

  很難想像,他曾憑藉三寸不爛之舌,說服眾人將他捧上降靈會總會長的位置。

  似是看出羅格·威廉士的窘迫,埃洛斯落落大方地說道:

  「早上好啊,羅格。我很喜歡你的禮物。」

  「早上好!親愛的埃洛斯女士。哦不,請原諒我的無禮,尊敬的埃洛斯女士。」

  「別這麼客氣,請叫我埃洛斯就好了。」

  「可這會不會太無禮了,畢竟您是如此神聖,而我卻像蟲子一樣卑微下賤。」

  「您要是這麼看待自己,我可生氣了。我可一直當您是朋友!」

  埃洛斯白色的長睫毛像蝴蝶翅膀般煽動,每每煽動一次,羅格就感覺有無數細小的電流在血管里亂竄。

  「原諒我吧埃洛斯,請原諒我。您要是不原諒我,恐怕我立刻就要以死謝罪。我們是朋友,是朋友。」

  「我原諒你了,羅格。現在告訴我,那個地方找到了嗎?」

  「找到了!找到了!我站在這裡等候一夜,就是為了在第一時間告訴您這個好消息!」

  羅格·威廉士激動地像個炫耀玩具的小孩,興奮地告訴埃洛斯阿斯塔手記中001號實驗體的位置已被發現。

  具體位置在靈能研究所附近地下百米的秘密實驗室。

  「辛苦你了,羅格。」埃洛斯隨手從窗戶中丟出一條絲巾,用以羅格擦拭臉上的露水。

  男人顫抖著手,接住從天而降的獎賞,就好像接住了生命存在的意義。

  一股芬芳從絲巾上傳來,他見埃洛斯從窗邊離開,趕忙將絲巾折迭好,小心翼翼地放進兜里藏起來。

  五分鐘後,埃洛斯從樓上下來。她穿著一條普普通通的白色連衣長裙,與羅格·威廉士妻子年輕時穿的一樣。

  如若羅格·威廉士擁有時間機器,他一定要穿越回去,毫不猶豫地將妻子殺死,原因是妻子會玷污這條裙子在其心目中的神聖感。

  「我們立刻動身吧。」

  半個小時的車程,還有長達十分鐘的電梯,埃洛斯在羅格·威廉士的帶領下,終於來到地下秘密實驗室。

  實驗室的大門緊閉,需要虹膜指紋還有聲音三重裝置才能解鎖。這點事對羅格·威廉士來說不難,他早就將所有要員的生物信息全部錄入,為的就是這一刻。

  大門被打開,呈現出一個寬闊圓形吊頂的實驗室。實驗左右有兩排精密的儀器,閃爍著點點綠光,中間部分有個形似地球儀的圓形艙,艙體被綠色液體灌滿,裡面泡著一個渾身赤裸,蜷縮成一團的黑髮男子。男子身上插滿各種用以維持生命特徵的管道。

  「那就是容器?」

  埃洛斯呼吸變得急促,說實話站在門口時,她就能感受到來自本能的呼喚。

  她邁著步伐,來到艙體前,情不自禁地將手掌貼在冰冷的玻璃上。

  成千上萬的吶喊鑽進腦海,差點沒能讓她站穩。

  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就聽見令人嫌惡的蟲鳴聲。

  那是羅格·威廉士在說話:

  「您沒事吧?您還好吧?」

  「我沒事,倒是他,經受非人的對待,實在令人心痛。」

  埃洛斯眼裡的憂傷宛如插進羅格·威廉士心臟攪動的尖刀,雖然他不知道艙體裡的男人具體有多痛苦,但既然埃洛斯發話,就必須做點什麼:

  「我立刻差人將他救出來。」

  「不,僅是救出來還遠遠不夠。我們需要……釋放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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