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模因污染
夏小玲領受《官誥》，以及焚香上《補職後得報應謝表》後，傳度儀式畫上句號。
然而，在場眾人內心的困惑，卻越來越多。
儀式結束的第一時間，謝澤榮就迫不及待地上前請教蘇珩。
「你們剛才同誰在說話？現場還有其他人嗎？」
「土地神。」蘇珩淡淡道。
「土地神，在哪？」
「就在你面前。」
夏小玲指出了土地神的位置。
「就在這裡？」
眼前空無一物，這讓謝澤榮難以置信，他試探性伸手，想通過觸感驗證，「可以嗎？」
「稍等，我問下。」
土地神同意。
謝澤榮伸手。
「這裡？」
「恩。」
他揮了揮手，卻只撫摸到空氣。此外，沒有任何多餘的感受。
「穿……穿模了！」
夏小玲驚嘆，她的眼中，謝澤榮的手穿過了土地的身子，就好像土地神是一種全息離體投影。
土地神對穿過肚子的手，表現得不以為意。
「觸摸不到？」謝澤榮臉上難掩的失落，對身後的人說道，「你們要不也來試試，興許有人可以。」
眾人紛紛上前嘗試，結果無一例外，全都觸碰不到的神仙。
「皇帝的新衣。」
單于潔嘀咕道。
「啊？」周莊不解，「這跟衣服有啥關係？」
謝澤榮隨口解釋：「一件透明，有且只有聰明人才看得見和摸得著的衣服。」
說著說著，他面露惶恐之色。
「教授，身體不舒服嗎？」
魏總麟關心道。
「沒事。」
大家都觸碰不到。
說起來蘇珩也從來沒有觸碰過神仙，不知道換做自己會是什麼結果？
「如果能接觸，就說明神仙是真的吧？奇怪，我為何還在意真真假假……」
蘇珩躍躍欲試。
「道長這是何故？」
感受到右肩上的手，土地不解地問。
碰到了？
不對……
觸感相當奇怪，更像是碰到某種氣流，又或雲彩，若有似無。
蘇珩想起，神仙的本質是天魂，乃是由炁所化，肉體凡胎，無法窺見和觸碰應該是正常的。
自己之所以能接觸，估計和體內的元炁有關？
如果眾人實在想要開眼也不是沒有辦法，可以參照王致遠見城隍的例子。
「把魂魄勾出來？」
聽起來有點懸乎，除謝澤榮外，其他人都稍顯猶豫。
「下次再說吧。」
蘇珩岔開話題，謝澤榮則趁機提議對夏小玲的進行一次全面的科學體檢，想確認她在基因層面上，是否仍然屬於人類。
「估計更想檢測我，只是不好意思開口。」
蘇珩心想。
「不會要抽血吧！」
夏小玲本能抗拒。
「就抽一點點。」謝澤榮比了個手指，拇指和食指間隔了大概有三公分。
「師父！」
「簡單配合下，就當為科學做貢獻了。」
「好吧。」
「額外安排一場實戰測試，如何？」魏宗麟冷不丁提議。
「實戰測試會不會太急了。她沒有任何相關經驗，起碼要經過一段時間的培訓才對。」謝澤榮搖頭。
「可以。」
蘇珩答應了。
「師父？」
「全都定在大後天吧，體檢過後進行視實戰測試。」蘇珩定下了時間。
「行。」
三人再聊了些其他合作事宜，魏宗麟想組個飯局，蘇珩婉拒，他有太多事要忙，實在沒空。
蘇珩送眾人離開道觀。
……
靈能研究所，剛從道觀回來的研究員異常興奮，迫不及待地解析起最新獲得的研究數據。
謝澤榮卻始終眉頭緊鎖。
「怎麼了，教授？」魏宗麟好奇問，方才他就注意到謝澤榮的異常。
「借一步說話。」
二人走進辦公室，猶豫一番，謝澤榮說：
「我現在有一個假設。注意，只是假設，還需要驗證。伱聽聽就好。」
「說。」
「已知只蘇珩和徒弟能看到神仙，其餘人皆看不到，觸碰不到。」
「恩。」
「現場，我們使用了最先進的科學儀器，同樣無法觀測，對嗎？」
「對。」
「這不科學。」
魏宗麟忍不住說：「神仙的存在本來就不科學吧?」
「如果神仙不存在呢？」
「什麼意思？」
「所謂的神仙，可能是蘇珩臆想出來的產物。醫學上，有一種疾病叫做精神分裂症。患者能夠看見他人看不見的事物。」
「你的意思是，蘇珩可能患有精神分裂症？」
謝澤榮甩出一迭文件，裡面有變異體和超凡者的相關研究資料：
「獲得超乎尋常的力量，需要支付相應的代價，這是過去百年科學界的共識。超凡者火種的副作用，變異體吃人的本能……」
「以及蘇珩的精神分裂？」魏宗麟接著說道。
「蘇珩的力量過於不可思議，若代價只是精神分裂倒算輕。」
謝澤榮提醒魏宗麟，夏小玲在經過傳度儀式之後，亦能看見神仙。
「兩個人同時觀測到神仙，不是恰好證明神仙真實存在？」
魏宗麟認為，這反而能證明蘇珩沒有精神分裂。
「如果是模因污染呢？」
「模因……污染？」
謝澤榮簡單解釋，模因論是一種基於達爾文進化論的觀點解釋文化和進化規律的理論。
它指文化領域內人與人之間相互模仿、散播開來的思想，並一代代相傳下來。
「模因就像病毒，能感染人類的大腦，改變他們的行為，甚至產生幻覺。」謝澤榮頓了頓，「而道教又恰好是一種思想文化的載體。如果精神分裂同時伴隨著模因污染，夏小玲也能夠看到神仙，就並不奇怪。」
魏宗麟冷不丁地想起蘇珩說過的一句話：
「鬼門關已經被打開了。」
「別慌，這只是我的假設。還存在我們的儀器過於落後無法觀測神仙的可能。」
後者面色蒼白，吞咽了下口水：「如果模因污染的假設成立，會發生什麼？」
謝澤榮扶眼鏡，意味深長地說道：
「隨著感染範圍的不斷擴大，地球上的所有人類都將被感染，並獲得共識。為此，哪怕神仙是精神分裂的產物，在全人類的主觀認知里祂們也是真的。這意味著，人類永遠無法接觸客觀意義上的真相。」
「能不能說的簡單點？」
「世界將變成一座巨大的精神病院。」
今天有事耽擱碼字了，還有一更估計在十一點發
/(ㄒo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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