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上天做官
6時32分，榮記茶點二樓小包廂內。
魏宗麟親自為蘇珩倒了一碟子醋料。
「煎餃子蘸醋，好吃。」若是周莊在場，肯定會驚掉下巴，一向高高在上的魏會長，竟然也有主動討好別人的時候。
「我自己來吧。」
蘇珩沒有伺候別人的習慣，同樣不習慣被人伺候，這在魏宗麟看來無疑是件好事。
蘇珩吃了口豆腐腦，果然還是鹹的好吃，上次吃到一次甜豆腐腦，差點沒暈過去。
到底都是誰在吃甜豆腐腦？
然後他就看到魏宗麟往豆腐腦里加了一勺白糖。
蘇珩：「……」
吃過早餐，見魏宗麟猶豫不決，憋得慌，蘇珩主動說道：
「怎麼猜到的？」
他點亮了左眼，金色的瞳孔輪轉，散發著淡淡的威嚴，表明了仙鶴的身份。
魏宗麟如釋重負。
見對方承認，魏宗麟隨即說了一個名字：
「夏琴。」
靈能研究所守衛戰期間，仙鶴曾解除了大部分人的詛咒，這種事情以前發生過一次，就是夏琴詛咒消除事件。
「還記得謝澤榮教授嗎？他堅持檢測流程不會出錯。固執地認為，是某種力量消除了夏琴的詛咒，並讓我們順著這個思路開展調查。不過，當時我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歐陽海身上，沒有採納。」
蘇珩當然記得謝澤榮教授，那個中年大叔擁有常人不具備的洞察能力，僅見到夏琴的第一面，他就精準命中了核心問題。
「不過就算採納了謝教授的建議，也很難發現事情的真相。」
並未有意恭維蘇珩，若沒有仙鶴的出現，誰都不會相信世界上存在另一種力量，能夠有效對付惡靈。
「仙鶴出現後就猜到了？」
「不，沒有猜到。」
和仙鶴正式交流前，魏宗麟都不認為擁有如此力量的會是人。
他傾向仙鶴是一種全新類型的靈。
但雙方見面後，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語言背後的邏輯，仙鶴給他的感覺都像是一個套著仙鶴形象的人類。
「結合屢次及時出現，我們有理由懷疑，仙鶴就藏在超凡者陣營中。」
「如果那時開展調查的話，應該能將我找出來？」
「我們不會做強迫朋友現身的事。」
蘇珩微笑：「度亡法事結束後，你可是第一時間找上門來。」
「我認為度亡法事是一種明示。眾目睽睽之下，解除靈潮風暴的危機，再遲鈍的人都應該發現不對勁。」
「現場的道士不止我一個。」
「近期拜入茅山道觀的只有你，此前茅山道觀不過是沒落的傳統文化而已。」話題談到這，魏宗麟終於忍不住發問，「所以，道法不是假的？這個世界上當真有神仙？」
……
王致遠不知該如何回答孫女的問題，道教文化到底是真是假？
世界上當真有神仙嗎？
王致遠當然希望是真的，如果神仙存在，茅山派能做到降妖伏魔，他的兒子和兒媳婦不會死在惡靈的手上。
那樣的話，王羽然將和其他孩子一樣，度過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而不是為了復仇成為超凡者，終日與惡靈廝殺，無緣正常人的生活。
「道家文化只是一種心學，神仙只存在於各自的心中。」
想要這麼回答時，王致遠遲疑了。
連日來的經歷，讓他略感迷惘。
夢見城隍不說，度亡法事能夠引起如此天地異象，非說是巧合，也太過牽強了吧？
「我不知道。」王致遠實話實說，「你去問蘇珩吧，或許他比我更清楚。」
……
「過去是假的，現在不一定是真的，未來還不清楚。」
蘇珩淡淡回答道。
過去是假的，魏宗麟倒能理解，人類曾經嘗試過，道法無法驅散惡靈，祈請神仙同樣得不到回應。
現在不一定是真的，又是什麼意思？
「對我來說是真的。」
對蘇珩來說是真的，現階段只有他能駕馭施展這份力量的意思？
唯我獨法？
「未來不清楚……難道說？」
魏宗麟的眼神難掩的火熱。
早餐請了，馬屁拍了，終於到談合作的環節。
「眼下，惡靈再次進化，僅憑人類現有的科技力量，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對，人類內部早已分崩離析，不少高層都已經投靠了惡靈。」
「所以我打算傳道，收幾個徒弟。」
幾個徒弟？
如此力量，有所保留再正常不過，蘇珩有意分享已經是意外之喜。
只是魏宗麟還想爭取下，他認為對方可能不了解第九區接下來要面對的危機。
「事實上，第九區成為孤島後，超凡者的補充就成為一大問題。如果後續沒有新鮮血液的注入，單憑現有的超凡者，恐怕沒辦法做到守護全區。也許，您可以適當考慮下受道者的人數……」
「我考慮的很清楚。」
收徒的事情沒辦法畫餅，畢竟尚未實驗，蘇珩也不知道能收幾個徒弟。
「至於安全維護這件事，伱不用擔心。」
「什麼意思？」
「昨夜，鬼門關已被打開，第九區的陰曹地府已經建立。從今往後，人死後一律會被鬼差帶往地府報導。大概率不會再有惡靈傷人事件發生。」
「謝教授的預測實現了……」
魏宗麟喃喃道。
「提前預知？倒是有趣，他還說了什麼？」
「他擔心陰間的法庭，會取代人類的律法，未來所有人都將活在善惡有報的恐懼中。」
類似的問題，蘇珩此前也琢磨過，人類當真能接受神仙的秩序嗎？
現在回想，是自己多慮了。
在那些有神仙的世界，官府消失了嗎？
答案顯而易見。
「放心，神仙體系不會取代人類的秩序，陰曹地府的存在更多是為了填補善惡有報的漏洞。」
讓好人有好報，讓壞人受嚴懲，僅此而已。
「現有司法系統的補充嗎？」
若是從這個角度出發，魏宗麟倒能理解。但說不害怕，卻是假的。
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生命結束，還要下到地府接受審判，多少有點難以接受。
見魏宗麟眉頭緊鎖，蘇珩來了興趣：
「你是不是幹過什麼壞事？」
這傢伙一直不受夏小玲待見，多少有點原因吧？
魏宗麟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您呢？難道不害怕死後接受審判？」
「咳咳，我一生行事光明磊落，自然不怕。」蘇珩搪塞道。
他總不能告訴對方，自己已名登天曹，死後可是要上天做官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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