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蝶大腦恍如隔世,一時間腦海竟然沉浸在符咒的海洋之中,無法自拔。記住本站域名
「太師爺您這是幹嘛?」
林小蝶詫異的看著張莽,卻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一抹不同尋常的憂傷。
張莽從懷中拿出茅山掌門大印,寶劍,送到林小蝶手中。
她卻死活不肯接受,拼命的搖頭:「這我不能要!」
看著林小蝶態度堅決,張莽眉頭輕緊,低聲說道:「我此番進山必然是危機四伏,就算是強大如我,也可能有來無回,你不能隨我一同冒險,如果我殞命於此,你便是我茅山一派傳人,我一身本事都在你身,你便是我茅山最後的門徒,如果我沒死,我會去找你取回信物,那這一身道法便送於你這心善之人,念你往後多行善事,莫問前程。」
張莽輕聲說罷,林小蝶早已經俏臉微紅,臉上寒霜掛玉,晶瑩的淚珠滾滾而落,輕聲啼哭。
「拿去。」張莽擲地有聲,林小蝶不好推脫,便一把接住。
張莽悵然一笑,隨後伴隨夕陽的餘光背道而行,只剩下悵然若失的林小蝶跪在原地目送張莽離去。
她心中不忍張莽一人前去,奈何張莽使用了定身法咒,她也是心中憔悴。
望著張莽孤獨的背影,可能,這就是通天道人的歸宿吧。
張莽漸行漸遠,腳下清風一展凌雲而入山林之間,山中碎石踏空,張莽腳下微微一怔,便是力拔崗頂,輕盈如白鶴展翅,輕而易舉在叢林中穿梭。
此時約莫傍晚十分,山林之間隱秘無常,雖有鳥獸之聲,但還算覺得有些清淨凡塵。
張莽獨立行走在半山腰上,獨上這兩座山峰。
山峰不大,有泰山巍峨挺拔之勢氣,氣勢強宏,行走其中,能感覺到很深沉的力量在壓制著張莽的道法。
在山腳下,張莽隨意施展本事,但一入山林,此時步伐艱難,就連徒步都成了困難。
山林小路,略有幾分靜謐,泥濘之中,具體觀察,能看到其中有行人腳步徐徐上行。
張莽步伐昂揚,心中自有定數,夜半之時,一定要走到山頂才行。
月色撩人,清影照應的月光在山林中搖晃,時不時傳來的鳥鳴啼哭之聲,讓張莽有些心中寂然。
四周靜,但不算是平靜,四周風吹草動在耳畔莎莎響起,一時間張莽精神全神貫注,身心緊繃。
進山之前,張莽掐指一算,便知此番進山兇險萬分,自顧有言,道算人命不算己。
但張莽通天道人,自然是有本事謀算自己的事情。
但細一看,六爻為陰,此為大凶之兆。
何為大凶?橫死荒野!
張莽細細一想,最終還是選擇進入山林,在這羊腸小徑之中,剷除這一邪祟!
上天有命,他也有命,只是看老天爺給不給他活命的機會罷了。
此時細細一算,已經欠了兩千多年的壽命,就算是當牛做馬二十代自己估計都還不起。
張莽細細嘆了一口氣,希望還能活下來吧。
一路奔涌而上,月色正濃。
還未到山巔,便能看到火把迎風而燃,其中火星飄飄灑灑在空中飛舞,最後化為灰燼。
張莽邁步上到山頂,便看到一群身穿黑色斗篷的人群圍攏在祭壇四周。
他們虔誠的祈禱膜拜,對著上天念動著祈福的話語:「期望蒼天善待常春之主,讓他成仙!」
這祭壇不大,約有兩米寬,四周是牛馬羊三種祭祀的動物殘骸,濃厚的血腥氣味,讓張莽不禁眉頭微微皺起。
祭祀台上,是羊骨架製造而成的巫師法杖,其中羊角微微彎曲成卷,從骷髏空洞的眼眸中射出一抹紫色的旭光。
一個身穿褐色布袍的人,站在祭祀台上,手中慢慢托起羊頭巫師法杖,只對天空而立。
他碎碎念叨:「蒼天啊,你讓我臣民入仙境,我是您忠厚的僕人,我必將侍奉您左右。」
聲音很輕很輕,但修行道法高深的張莽,此時五官造詣極高,細微的聲音都逃不過他靈聰的耳朵。
聽後,張莽微微一怔,眼神中露出一抹異色。
隨著張莽步伐加快,身前朝拜眾人聽到有腳步聲傳來,紛紛側目看望張莽的身影,由遠至深,慢慢拉長。
「你是何人?」
一聲怒喝讓張莽腳步停歇半秒,隨後步伐輕快來至面前與眾人對視。
「茅山道士,張莽。」
他聲音無比高冷,在眾人聽罷之後,臉上表情變得有些滑稽搞笑,臉色有紅有綠,色彩斑斕。
但他們,都沒有對張莽的出現發出半點質疑,好似心中早有定數。
祭祀台上的人微微注目著張莽的身姿,低聲道:「獨角仙竟然沒有殺了你?」
「他實力不濟,還奈何不了我。」
那巫師嘿嘿一笑,臉上鬼畫符般的油墨彩繪,散發出一種令人迷幻的視覺差誤,就連張莽都有些驚訝。
此人臉上的油墨有古怪!
那人對著張莽抬起手中法杖,慢慢的托在月亮的位置上,低沉吼了一聲:「你,竟然阻止我,你,罪該萬死!」
張莽冷笑著搖頭道:「不,你才是最應該去死的人,常春之主,換句話說,應該是徐福貴才是!」
「你!」面前巫師臉上大驚失色,眼神震爍的望著張莽:「你竟然知道我是誰?」
張莽看著他,淡淡說道:「也是之前才想通的。」
「哈哈哈,不愧是通天道人!」
徐福貴冷笑著,一揮手中法杖,一道道雷聲從天邊滑落,劈里啪啦的落在山巔之上。
數萬道閃電在同一時間從天空奔騰而下,像是天空飛舞的紫色蛟龍,在一瞬間轟擊山巔!
那巨大的轟鳴聲,狂暴刺眼的閃電文耀,在遠端幾千公里以外的地方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嘶啦!
紫龍飛升,電脈也隨著張莽的身軀張開血盆大口,將張莽生吞活剝!
那恐怖的撕裂感,讓張莽的確不好受,但也不至於被秒殺!
他隨手一揮,天地之間生出陣法,天地雷雨交加,雷聲炸裂般在張莽耳畔揮之不去。
以雷電克制雷電!
張莽嘴角微微一笑,全身金光一乍,靈光飛現,金光咒在體內暴漲數倍,覆蓋面積已經涵蓋兩個山頭,那金光還在不停增長擴大,隨著張莽全身金燦燦,猶如太陽光輝,映照而上。
「我就是天道!」
隨著張莽大喝一聲,雷聲陣陣,摧枯拉朽,風聲鶴唳的高山上,一時間炸裂紛呈,狂躁的力量在不停的剝削壓迫,整個空間,整個世界,乃至整個片天空,都泛起了一抹本不該屬於黑夜的蒼白。
煙消霧散,兩人各執一個山頭而立,兩人相對而望,雖然兩山間隔十里,卻恍如面前。
「我以此山為天道,原為天道滅妖邪!」
張莽大喝一聲,十根手指在空中幻影無數,一時間瘋狂的力量在四周盤旋,一道道符咒在張莽的指頭下應運而生。
鋪天蓋地的藍色符咒,匯集成一張大網,朝著遠在山巔之上的徐福貴壓迫而去。
徐福貴未曾感受到半點壓力,只見他卻微微一笑,臉上油彩畫墨凝成一張鬼臉,在月光的洗禮下,慢慢的露出頭來。
那是一隻蟄伏許久的鬼,全身倒勾尖刺,黑氣瀰漫,一雙邪惡深邃的眼睛,掃視張莽的存在。
突然,他的眼神變了,變得無比兇殘暴戾,變得天不怕地不怕,這個世間無敵存在!
他長大了嘴巴,吐出一口猩紅色的舌頭,隨著舌頭漸漸的拉長,長大的嘴也隨之變得無比黑暗,像是黑洞,無窮無盡!
張莽彈指一揮,手中符咒散落而下,像是傾盆大雨從天而降的偌大雨點,劈里啪啦群響不停。
狂暴的風在不停的吹,道家符咒在張莽的全神貫注中瘋狂發泄!
砰砰砰,無數爆炸產生的灰塵在四處瀰漫,力量已經到了最大的極限,整個空間隨之慢慢撕裂,形成一道極為耀眼的光輝——極光!
那一束光照亮了一切,卻唯獨照不亮徐福貴臉上的黑暗!
符咒傾盆而下,徐福貴不慌不忙隨手一揮法杖,無數鬼魂黑影從口中升騰,他們鬼哭狼嚎,他們聲嘶力竭,全都拼命的朝著張莽撲騰而去。
一道道鬼魂,像是捕風捉影,在空隙之中穿梭,撲面而來。
兩人不閃不躲,也不見半點防禦,心中淡定處之,以攻為守,竟然相互猛擊!
一陣陣烈聲刺耳,山巔煙塵猶如仙子下凡,竟然滾滾飄散不盡,在山巔之上浮沉。
城市中,高樓上,天地間,屋檐下,所有的人都被這恐怖的力量震盪,不由的探出頭,張望眼前兩座高山!
山巔之上,仙人下凡,霧氣縈繞,其中彩色圓環的極光在不停閃爍,眾人為之大驚失色。
「臥槽,老天爺顯靈了!」
一聲驚呼,萬人響應,整個天河市乃至天海市都受到波及,眾人茫然失色,抬頭看著天空一抹彩虹出現在夜空,無比詫異!
轟隆,轟隆!
天邊驚雷乍現,粗壯百米的閃電在天邊嶄露頭角,無數人瞪眼而視,一時間心中大驚失色!
殊不知,這一場曠世大戰,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茅山小道士所引發的大戰!
戰鬥激烈無比,但兩人戰鬥未曾停止。
徐福貴的鬼魂猛擊在張莽護體金光之上,鬼魂脆弱的像是一張紙,更像是落在平地上的雨點,一觸金光,便是化為一股血水順流而下。
啪啪啪的聲音,在張莽耳畔炸響。
而徐福貴依然如此,漫天散落的符咒,像是散落人間的豆子,啪啪啪的落在徐福貴的臉上,但這一切,都被臉上這隻鬼傾吐出的黑氣薰染,化為腐朽。
月亮依舊潔白,但兩人眼中殺氣卻無比純粹,必要置對方於死地!
戰鬥之聲間歇,瀰漫的煙霧也隨風而去。
月光潑灑的清光照耀在兩人身上,此時兩人所站山頭已經向下移位百米,卻渾然不知,但至始至終二人都在同一位置上,不曾差半點分毫。
他們相互瞪眼凝視,隨後憤而爆怒:「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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