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滸之戰的風波還未散去,朝堂上文官還正在藉機挑起事端,爭權奪利。
在此期間,徐光啟提出了重點防守策略,建議朝廷集中優勢兵力,固守遼陽等重鎮,充分利用火炮火器,配合堅固的城池,將建奴擋在關外。
這樣的策略當然沒有什麼問題,但以如今大明朝的情況,即便是制定出好的策略,也很難得到實施。缺兵少將,缺少糧餉,貪腐嚴重,地方混亂等等,都是問題。
單單是缺錢一項,就是一條死路。
然而,此時的朝堂形勢,與陸誠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這一日,陸誠剛剛去鐵匠鋪領回自己定製的各種兵器,回到臨時住所之時,就見一位青衣女子已經等在院中。
這女子身姿挺拔,腰挎長刀,青絲如瀑,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英氣。看到了她,仿佛就看到了歷史上的巾幗英雄花木蘭,戲曲中的穆桂英。
「你就是師兄口中的陸誠?」
「不錯,這位想必就是文昭兄的師妹,丁白纓丁女俠了。」
「女俠不敢當,你救了我師兄,就是我的恩人。師兄讓我過來傳你刀法,我便來了。不過,在傳你刀法之前,讓我先看看你的底子如何。」
「沒問題。」
「你用什麼兵器?」
「最擅長的是短刀和空手格鬥。刀法沒怎麼練過,都是在戰場上自己摸索出來的。」
丁白纓點點頭:「那就先試試刀法。」
陸誠把帶回來的飛爪、短刀、飛刀等物品放進屋裡,又抽出自己的腰刀,抱拳一禮:「丁姑娘,陸某天生力氣大一些,小心了。」
「哦?我倒要看看你的力氣有多大。」
陸誠也不再說話,一個踏步向前,仍舊是一招簡簡單單的豎劈,只見丁白纓腳下不動,眼眸微眯,在刀身即將臨近的一剎那,一個迅速的轉身拔刀上撩,擋下了陸誠這一刀,手中長刀再順勢往下一劈,就往陸誠的腰刀上劈了下去。
這一招,和電影中的場景一模一樣。
當兩刀真正相撞之時,陸誠才發現只是這招拔刀就沒那麼簡單。
儘管陸誠向下劈刀的力道很大,但丁白纓卻憑藉修長的苗刀斜著卸去了力道,並且拉開半個身位,順勢下劈。
在對方苗刀劈下來的一瞬間,陸誠來不及多想,本能的想要學著電影中沈煉的那樣,將自己的腰刀順勢下壓,從背後換到左手,再攻擊對方的腿部。
但陸誠畢竟才練了幾天的刀,腦子想到了破解之法,動作轉換之間確實有些僵硬,右手刀正準備交到左手上,卻叫丁白纓劈在地上的苗刀刀刃一翻,就以刀背掃向了陸誠。
陸誠也顧不得手中之刀,迅速一個後跳,躲開了這一道攻擊。
隨後,丁白纓直接收起修長的苗刀,點了點頭:「你的確沒有練過刀法,但力氣很大,反應也很靈敏,是個學武的好材料。你不是說擅長空手格鬥嗎?不如我們再空手過上兩招?」
「求之不得。」
剛剛在刀法的較量之上,陸誠吃了個小虧,此刻自然也是想要找回幾分面子。
丁白纓走到一旁,將自己的苗刀解下,靠在牆邊,隨後看向陸誠。
陸誠也是把腰刀放在一邊,活動了一下手腕:「丁姑娘,請吧。」
丁白纓也不廢話,一步踏出,揮手就是一拳。
陸誠直接使出近身格鬥的常用招數,身子瞬間左傾,右手手臂格擋開對方的拳頭,左手瞬間拿住對方手臂,右手成肘擊向上臂的同時,右掌伸開,快速拍向對方的頭部。
如果是在真正的生死搏殺中,陸誠的肘擊會直接震傷對方的一條手臂,右掌也會狠狠的拍打在對方的耳部,讓對方陷入眩暈狀態,失去戰鬥力,再補上一擊,擊碎對方的咽喉。
當然,此刻並非生死搏殺,陸誠的一掌只是帶起一陣勁風,就穩穩的停在了丁白纓的耳畔。
丁白纓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陸誠就直接側身跳開,抱了抱拳:「承讓。」
丁白纓的面色不太好看,雖然陸誠剛剛那一掌沒有落下去,但那一掌帶起的勁風直接吹亂了她的髮絲,甚至差點摸到她的耳朵。
這讓一向對自己武功很自信的丁白纓有些不願相信,但卻又不得不承認,陸誠的速度的確很快,簡潔明了。
「你這招式是從哪兒學的?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小時候跟同村兒的一名武師學的,他也沒有告訴我具體出處。」
「剛才太快了,不算,我們再來。」
這一次,丁白纓話音剛剛落下,便一個鞭腿,朝著陸誠的肋骨掃了過來,豈料陸誠卻是快速抬起雙臂,穩穩的擋住這一記鞭腿,並倒退一步,卸去力道,再順勢一抓,抓住對方的腳踝,向自己一拉,同時一拳迅猛的擊向對方的面門。
丁白纓瞬間失去平衡,連忙伸出雙手,想要擋住陸誠的拳頭,卻見陸誠的拳頭在距離她三寸遠的地方穩穩停住,另一隻手變拳為掌,推了一下丁白纓的肩膀。
丁白纓畢竟習武多年,藉助陸誠這一推的力道,強行穩住了身子。
沉默片刻,丁白纓才開口道:「我教你刀法,你…你能不能把這套近身擒拿之法交給我?我不是要和你交換,就算是你不教我…」
「當然沒問題。」陸誠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這也不算是什麼珍貴的東西。」
丁白纓點點頭,轉過身去,面色卻是微微紅了一下。
丁白纓雖是習武之人,卻也是個年輕女子,又是處於這樣一個極為保守的封建年代,男女大防還是知道的。
剛剛在交手之中,陸誠先是抓住了她的胳膊,後又抓住了她的腳踝,讓她心中多少有些異樣。
當然,也僅僅是出於女兒家的一絲羞澀而已。
拿起自己的苗刀,丁白纓抽刀出鞘,緩緩開口:「我所用的這把刀,乃是苗刀。是戚將軍當年為了對付倭寇,專門製造出來的。我所學習的刀法,也是戚將軍結合華夏傳統的刀法、槍法與倭寇的倭刀術,創造出來的一套刀法,名為《辛酉刀法》。
此刀遠比尋常腰刀更長,可雙手持刀,也可單手持刀。刀身前面大部分開刃,靠近刀柄的部分並未開刃。必要之時,也可以一手握刀柄,一手握刀刃,長刀變短刀,進行靈活攻擊……」
丁白纓顯然是一個相當爽快的女子,也沒有過多說什麼廢話,便給陸誠講解起了苗刀刀法的要領,並不斷演示一個又一個的動作。
陸誠拿著腰刀跟著模仿,心中確實已經打定主意,稍後就再去一次鐵匠鋪,定製一把苗刀。
講解了一陣之後,丁白纓又開口道:「其實,你也不必和我一樣用苗刀。你完全可以根據自身的喜好選擇單刀、雙刀、苗刀作為自己的武器。你的力氣很大,速度也很快,可以選擇的刀法也更多。
我有四個徒弟,每個人所用的兵器都不一樣。有刀盾組合,有狼牙棒,有苗刀,有雙刀……」
「那我先都試一試吧。」
「行了,今天我就先教這些。下面,該你教我了。」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