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沒有來懺悔了。」
馬特取下了墨鏡，開始自顧自地述說起來。
「我還小的時候，我爸爸會帶我來這個教堂。」
他慢慢開始回憶起過往的事情。
「他是個傳統的拳擊手，敗績多餘於勝績，生前有24勝31負的記錄。」
說到這裡，他有點激動地脫口而出：
「但他非常抗打。上帝啊，他真是抗打。」
「注意用詞！」
一旁的神父出聲提醒道。
「抱歉，神父。」
馬特緩和了一下情緒，繼續講述道：
「他以前的那些對手說打他就像打一顆橡樹。」
他一句句地描繪著父親，好像那個強壯高大的男人又重新出現在他面前。
「他不敵對手的時候，我爸爸的策略就是隨便對手打，直到他們把手打斷。」
馬特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
「他從未被打暈過，我爸爸。」
他繼續著。
「當然被打倒過，但他總能再站起來。」
「他輸的時候，也總是結結實實地站著。」
「不過有時候……有時候，他挨了一會兒打……」
馬特的聲音低沉下去。
「然後就突然爆發了。」
接著他話題一轉。
「我奶奶，她是個虔誠的天主教信徒，對上帝十分敬畏，你會喜歡她的。」
「她說『要小心默多克家的男人，他們有心魔。』」
「有時候，是能看出來的。」
馬特的眼神一點點變得冷冽起來。
「就在拳擊場上，他的眼神突然變冷。」
「開始慢慢走上前去，手放在兩邊，好像什麼都不怕。他的對手看到他的表情，便想逃離他。」
「我爸爸會抓住對手，把他困在角落，釋放出他的心魔。」
不知道什麼時候，馬特的眼淚無聲無息地滴落下來。
「我當時並不理解，我不理解他內心深處的感受，至少當時不能。」
馬特說完了，沉默下來。
「那你現在理解了嗎？」
神父接話道。
「如果你告訴我你做了什麼，或許會輕鬆一點。「
馬特戴上墨鏡。
」我並不是想懺悔我的罪過，神父，而是想要你寬恕……「
他的臉恢復成了面無表情。
」我將要做的事情。「
……
一個小巷子裡。
布朗戴著口罩，帽子，有些鬼鬼祟祟地打量著四周。
他在等人。
不久，一個面容乖張，姿態輕狂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布朗？「
他看著布朗，開口道：」東西呢？「
布朗謹慎地觀察著來人，搖了搖頭。
」錢呢？「
他聲音嘶啞地開口。
」在這呢！「
中年男露出譏笑。
」你不是挺能扛的嗎？聽說你是這一片唯一一個硬骨頭啊？今天怎麼學乖了呢？「
他得意地嘲諷著，把一個塑膠袋丟給布朗。
」東西呢？「
布朗沒有理會男人的嘲諷，接過袋子，撕開看了一眼。
確認錢沒問題後，他從懷裡掏出一個文件袋遞了過去。
」你們為什麼想幹掉這個女人？「
在男人檢查文件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男人皺了皺眉頭，冷漠地開口：」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
」我是警察！「
布朗低沉而又嚴肅地回道。
聞言，男人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樂不可支地哈哈大笑。
」對，你是警察！「
他拍著手，指著布朗嘲弄地說：」一個和黑幫勾結，出賣他人資料的好警察！「
布朗的臉上青筋暴現，他壓住自己拔槍的衝動，恨恨地說道：
」就這一次！以後你給我小心一點！「
」一次？「
中年男冷笑一聲。
」一次之後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你知道的吧？布朗，有些東西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他面露不屑地繼續道：
」還是你以為拿了錢，還能做你的好警察？「
他囂張地大笑。
」你要記得你的把柄已經落在我們手裡了！以後看到我給我躲遠一點！「
」法克魷！「
布朗氣的直接掏出佩槍，指著男人怒道：
」你給我放尊重一點！你這個狗屎一樣的傢伙。「
」呵呵。「
男人毫無畏懼，反而把頭頂了上來。
」有本事你開槍啊？看看會有什麼下場？「
布朗的手跟著臉一起顫抖著，但還是沒有開出這一槍。
他已經沒有當年開槍的勇氣了。
歲月侵蝕了他的鬥志與理想，他不再是那個一腔熱血，一往無前的青年了。
生活壓垮了他的脊樑，年老的他已經決定放下自己的堅守，給妻子一個應有的平淡幸福的晚年。
男人冷笑一聲，轉頭準備離去。
正在這時，一道黑影忽然閃過。
這個男人發出了一聲悶哼，倒在了地上。
」你是誰？「
布朗端著槍對準眼前的黑衣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陣恐慌。
」我是遲到的正義。「
黑衣人開口了。
果然是他！
那個地獄廚房的惡魔，那個懲罰著一切罪惡的魔鬼！
在地獄廚房多年的布朗當然知道那個傳聞是真的。
甚至於，他以前還非常讚賞這個傢伙的行為。
儘管身為警察，對一個義警抱有好感是一件恥辱的事情，這意味著有人在幫他們做應該做的事情。
但這裡是地獄廚房，警察的正義無法在這片罪惡的土地展開。
只有惡魔，才能對罪惡展開懲罰。
但現在，布朗只感覺到全身發涼。
因為，他已經拋棄了堅守大半生的正義，走向不能回頭的黑暗了。
」砰砰砰！「
布朗開槍了，他得幹掉這個傢伙。
他不能倒在這裡，妻子還在家裡等待著他。
但夜魔俠快速地反應過來，幾個閃躲就近了布朗的身。
」咚「的一聲，身體不如當年的布朗被夜魔俠擊倒了。
」你要幹什麼？「
布朗喘著氣，地問。
夜魔俠低下身子，聲音低沉。
」告訴我，你是在為誰賣命？「
」我為錢賣命！「
」誰！「
夜魔俠狠狠地一拳打在布朗身上。
布朗慘叫一聲，表情複雜。
」我不能說，你知道的，這個地方全都是他的人。「
布朗終於地慢慢開口說道。
」地獄廚房的王？金並？「
夜魔俠直接道
」是的。「
夜魔俠一掌劈在老布朗的脖子上，只聽見一聲悶哼，布朗便暈了過去。
」金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