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沉入地平線,黑暗開始籠罩大地,城市的燈光逐漸亮起,一時間天與地好像反轉了過來,天空中看不到星星和銀河,反倒是地面上川流不息的車輛匯成了銀河,大樓上的點點燈光化成了繁星。
晚上八點。
孟然站在一座大樓樓頂,看著不遠處的一家夜店,那裡就是烏爾的老巢,也就是此行的目的地。
「小白,分析裡面情況。」
「收到,正在探測分析。」
不一會小白便開始匯報情況,「建築內一共有一百一十五人,其中全部持有手槍,以及持重武器者五十人,包括輕重機槍.」
根據小白的反饋,腦中顯示的全景圖還有眼睛的熱成像掃描,孟然已經將情況摸清楚了。
好傢夥!這烏爾確實不簡單,鱷魚幫也確實有巨大能量,能搞到這麼多武器,這一座三層夜店確確實實已經被武裝成了碉堡。
孟然從系統取出了倆把直刀交叉背在背上,順便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裝備,手槍,匕首,還有隨時能拿出來的各種系統出品手榴彈。
「小白,開始死亡倒計時,二十分鐘。」
「收到」
於此同時,時代廣場的大屏幕又開始了變換,滾動播放的死亡威脅已經停掉,取而代之的是二十分鐘的血色倒計時。
檢查完裝備孟然便從大樓一躍而下,摸近夜店,乾脆利落的抹掉了外面看守的幾人的脖子。
接著他便從門口進去,又乾脆利落的解決了通道里的幾人,這次倒不是悄無聲息,孟然打碎了一個杯子。
破碎的杯子聲引起了一層警戒人員的注意,在一個小頭目示意之下,幾個人舉著手槍向通道口慢慢走去。
吧檯上駕著的機槍和幫派人員手裡的機槍也都開始端了起來,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在所有人注意力都放在門口時,孟然已經從角落的一個通風口出來,悄無聲息的落到了地上。
孟然不忍心打破這份寧靜,雙手一翻,掏出了四個爆破手雷,倆個扔到了架著重機槍的吧檯,另外倆個朝空中扔去。
空中那倆個手雷互相碰撞之後又像倆邊彈開,落到了地上。
聽到聲音的幫派人員都轉向了聲音響起的地方,可是迎接他們的只有劇烈的爆炸。
濺射的彈片向四周飆射,只一瞬,一樓的人幾乎都倒在了地上,只有個別及時或者本來面前就有遮擋物才逃過了一劫。
孟然在扔出手雷的一瞬便翻起了一張桌子擋在了自己面前。
但是在爆炸的時候還是感覺有些不適。
孟然能感覺到毒液在哀鳴,雖然經過這段時間的附身進化,毒液已經比剛開始要強上了不少。
但是噪音和火焰依舊是毒液刻在基因里的克星。
「看來以後得想辦法強化一下毒液,提高他的抗性。」
這麼多人還有重武器,孟然如果不用手雷會麻煩很多,而且也可能會受傷。
爆炸結束,孟然立刻翻滾起身,拔出手槍鎖定了剩下的那些逃過爆炸的人。
砰!砰!砰!
幾槍過後,整個一樓除了孟然已經沒有了活物。
樓上的人聽著樓下爆炸聲和槍聲,不免也有些緊張了起來。
三樓的烏爾看著面前風平浪靜的監控,又聽著底下傳來的槍聲,頓時反應了過來。
他面前的監控畫面和之前一樣,沒有人闖入,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的在巡邏,沒有任何異樣。
可是樓下傳來的激烈槍聲很顯然的說明現在並不是風平浪靜,而是他們的監控出現了問題。
早在孟然讓小白開始倒計時時,這裡的監控就已經被小白接管了。
「該死!他不是一個人,還有人在幫他,」烏爾罵罵咧咧道。
看不到樓下的實際情況讓他心裡有些不安。
不一會槍聲停歇,又安靜了下來。但是沒有人上來報告情況。
「難道一樓已經沒人了?這不可能!」
「刀疤,你帶幾個人去二樓看看情況。」
烏爾有點焦躁,他轉頭對著身邊的刀疤下令。
「是!」刀疤聽令,帶了幾個人打開了厚厚的防彈門去二樓看情況。
到了二樓。
大家都在戒備。
刀疤對著對講機說道:「老闆,二樓無恙,現在正在戒備。」
聽到刀疤的匯報烏爾稍微鬆了一口氣。
「那你就在下面戒備,如果那個惡鬼還沒死,就在二樓解決掉他,明白嗎?」
「明白!」
刀疤收起對講機。揮了揮手,讓後面的人上前幾個去樓梯口探探情況。
幾人舉著槍,緩緩向前走去。到了樓梯口,幾人示意安全,然後便繼續向下走去。
幾人下樓之後只見一片狼藉,本來在一樓守衛的人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
幾人大驚,正拿起對講機準備匯報情況。
瞬間幾隻觸手從隱秘處快速彈出,纏住了幾人的脖子,讓他們無法發出一點聲響。
領頭人手裡的對講機也在幾番掙扎之後無力的掉到了地上。
孟然將幾人的脖子全部扭斷之後放到了地上,沒有發出一點動靜。
做完這一切,孟然又退後一步,與黑暗融為一體。
樓上的刀疤見幾人下去之後沒了動靜,便拿起對講機開始呼叫。
可惜幾番呼叫也沒有人回應。
二樓的人頓時心裡一涼,一股莫名的恐懼籠罩在了所有人的心頭。
那個樓梯通道沒有燈光,黑乎乎的樓梯口就像深淵巨口,無情的吞噬著進入其中的人。
正當所有人心神不寧之時,二樓窗戶破碎的咔嚓聲,伴隨著幾個東西掉落在地的聲音又在眾人耳邊響起。
下一刻。
濃郁的煙霧伴隨著震耳的爆炸聲一起出現。
二樓的人又倒下去了一大片。
聲東擊西,梅開二度。
孟然在窗戶碎裂時便從外面滾了進去,躲在了一根柱子後面,順手還解決了守在窗戶邊的倆個人。
煙霧瀰漫,激烈的槍聲開始響起。
二樓還沒有倒下的守衛一邊咳嗽一邊架起手裡的槍向著窗戶邊如雨般傾瀉著子彈。
刀疤也推開了自己身上的死屍,踉踉蹌蹌地站起身。
雖然剛才的彈片大部分都射在了剛才他身邊的守衛身上,但是還是有一片劃破了他的小腿。
刀疤撿起旁邊的機槍,一邊大聲怒吼著一邊用手裡的槍發泄著自己的怒火。
孟然則是在槍林彈雨中不亂靈活騰挪,一邊順著牆邊踏浪而行,一邊用手裡的直刀無聲的收割著生命。很快便繞到了這群人的後方。
就在這短短時間裡,傾瀉的子彈聲已經少了一半,都是在孟然穿行中被無聲收割。
繞到後方的孟然收回雙刀,拔出了手槍。
砰!砰!砰!砰!
孟然用右手持槍,頂在了刀疤的後腦。左手迅速扣動扳機,瞬息之間,二樓也只剩下了倆人。
刀疤感受到後腦冰冷的觸感,乾澀的咽了口唾沫,顫抖著扔下了手裡的槍,雙手舉了起來。
孟然看著如此從心的刀疤也是有點吃驚,自己還沒說話呢,這小伙子很上道啊!
孟然舉著槍冷聲道:「慢慢轉過來。」
刀疤微微有些顫抖,聽話的慢慢轉過身來,面對著孟然。
轉過身的刀疤看著面前的孟然心臟驟然收緊,緊張的喉嚨發乾。
這是怎樣的邪惡與黑暗,如雕塑般充滿爆炸力量的身軀,被黑色戰衣包裹著,散發著讓人不安的氣息。
黑色兜帽下,一雙慘白狹長的眼睛散發著令人恐懼的光芒。
正看著,那雙眼睛下又張開了一張長滿利齒的大嘴,如蛇般靈活扭曲的長舌頭順著嘴邊添了一圈,幾滴粘液隨著舌頭的擺動甩到了刀疤的臉上。
孟然其實一直不太喜歡展現出這張嘴,他一般穿毒液戰衣都只有眼睛,不過考慮到今晚的審判,孟然決定犧牲一部分帥氣,將驚悚和恐懼拉到爆表。
「啊哈!看著你這張充滿故事的臉,我就知道你是一個配擁有姓名的小頭目,對嗎?」
長滿利齒的大嘴果然傳出了令人直起雞皮疙瘩的生意,這聲音像是惡鬼的呼喚,刺耳又令人戰慄。
刀疤腿腳發軟,顫聲回答道:「是,是的。」
他本來如此配合的丟槍轉身,就是為了放鬆孟然的警惕心,好讓他有可乘之機,他覺得憑自己的身手是有翻盤的希望的。
畢竟烏爾先生對自己有大恩,是他將自己從貧民窟里解救出來,給了他現在的生活和地位。他當然也要報答烏爾先生。
但是他所有的打算和安排都在他轉過身的那一刻被恐懼壓碎,面對這樣一個恐怖的怪物。刀疤實在升不起一點反抗之心。
這簡直就是剛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他不是帶著面具裝神弄鬼,自稱惡鬼的街頭英雄,他就是惡鬼!
孟然得到他的回答很開心,這說明他的眼光沒有錯。
那根猩紅的長舌頭舔了舔刀疤的臉頰,留下一串粘稠的口水。
刀疤看著自己面前的深淵巨口,感受著撲面而來的濕熱呼吸和臉頰上濕漉漉的舌頭,渾身像被抽乾了力氣一樣發軟無力,還止不住的顫抖。
「那麼,就讓我借你這副身體用一下,這也算你生前最後的廢物利用了。「
孟然嘶啞著說出了讓刀疤直接癱軟在地的話語。
說罷,一根又粗又黑的軟體觸手便鑽進了倒在地上,不斷顫抖著向後退的刀疤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