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184：古一：我可以教你
紐約聖所，一間古樸的待客廳中。
托尼和至尊法師古一面對面坐著，兩人之間隔著一張做工精美的茶桌，古一正在饒有興致地把玩著托尼雖然看不懂但覺得無比賞心悅目的茶藝，至於哈皮，他正在外面幫著聖所的法師們一起做著日常打掃。
「說說吧。」
古一將一杯茶水輕輕地放在了托尼的面前，她一邊不緊不慢地整理著桌上的各種器具，一邊隨口問道：「作為一個在科技領域裡被稱為天才的人，你為什麼會產生要學習魔法的念頭？」
托尼雙手端起茶杯試探性地喝了一口，溫熱的茶水進入口中，一股略帶些清香的苦澀瞬間充斥整個味蕾，下一刻，他只覺的自己的腦子猛地清明了起來，就像是連續熬夜幾個晚上後大睡一覺一樣舒爽。
「哇哦！」
托尼看看手中的茶杯，又看看被古一澆得濕漉漉一片的茶盤，他搖搖頭很是遺憾地感嘆道：「這麼好的飲品，您竟然將它倒掉了那麼多……恕我直言，這真的是太浪費了。」
古一沒有說話，只是端起自己的茶杯淺嘗一口後微笑著看著表情誇張、顧左右而言其他的托尼。
後者的目光與其交接幾次後，頗為尷尬地輕笑兩聲後又喝了一口，他清清嗓子，斟酌著言辭道：「正如您所說的那樣，我在科技領域其實已經發展到了一個瓶頸期，我想見識一下新的天地，領略一番新的風景，更好地突破瓶頸，成就自己。」
古一將杯中茶水一口飲盡，她放下茶杯，拿著自己的小扇子在托尼面前輕輕地快速勾畫出一個圓圈，下一刻，熟悉的喇叭聲還有遊行示威的人們的叫喊聲灌入了轉過身去滿臉愕然的托尼二中。
「如果你堅持這麼說的話。」
古一指了指托尼的身後，臉上的笑容沒有一點變化：「你已經見識過所謂的嶄新天地了，現在，可以轉身離開了。」
托尼看看圓圈外的喧譁街道，感受著吹在自己身上真實不虛的微風，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您一定是在開玩笑，尊敬的至尊法師。」
「是你先開玩笑的。」
古一給自己又添上一杯，隨後意味深長地看著托尼道：「我的時間並非你看到的這般充裕，有什麼事就直接說，不要再遮遮掩掩了。」
托尼背後的傳送門悄然閉合，俗世的吵鬧和喧囂在一瞬間消失不見，在這間與之比起來靜謐得讓人甚至以為這裡不處於現實的小房間裡，托尼沉默了片刻後直截了當道：
「我想學習魔法！」
房間陷入沉默，古一靜靜地看著面前的這個眼神堅定的男人，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之前通過時間寶石所看到的，他的種種事跡……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勇於擔責，敢於同危險相鬥爭的勇士。
如果換一個人，她肯定會欣然點頭答應，但托尼……
「魔法並非你想像的那樣神奇，托尼。」
想了又想，故意決定還是勸說一番：「世間萬物無一例外，有所給予就必然會有所回報，魔法也是一樣。」
「人類的身體本身是不允許儲存太多的游離態能量的，哪怕是像我，也是一樣的，這是硬體條件的限制，如果沒有什麼奇特的際遇的話，很多人終其一生也無法將其打破。」
「但人類之所以能從哪個黑暗喋血的年代衝殺出來並成為現在地球的真正主人，靠的不是這具在很多情況下都顯得羸弱的像白紙一樣的身體，而是我們脖子上的這顆大腦和蘊藏其中的智慧。」
古一端起茶杯潤了潤口舌後繼續道：「在無數歲月之前，一位充滿智慧的大賢者通過和神明的交易得到了使用它們的能量的權利，這就是第一位，你口中的魔法師，在那之後，越來越多的人掌握了這種交換力量的方法，而魔法師群體也逐漸龐大起來。」
「人多了就會有紛爭，有的是信仰上的，有的是原則上的……總之，在一場大戰之後，卡瑪泰姬成為了地球上公認的法師聖地，而每一代卡瑪泰姬的執掌者，則被冠以至尊法師的名號。」
「為卡瑪泰姬修行的法師們和提供能量的三位一體維山帝是已知的，最為中正平和的一位神袛，我們這些屬於卡瑪泰姬的法師，平日裡施法所使用的的能量來源，就是這位偉大的存在。」
「但我們之間的關係並非主僕，並非某一方單純的索取或是某一方單純的給予，卡瑪泰姬的法師和三位一體維山帝之間的關係更像是交易者和被交易者。」
古一看著在茶水中沉沉浮浮的幾片青綠色的茶葉像是自言自語一樣低聲喃喃道：「每一位法師要經歷兩種方式的交易，首先，我們用智慧向三位一體維山帝交易得到了使用祂的能量的資格；隨後，我們又需要用自己的一些東西向祂交易法術施展後的效用……」
「等等，等等！」
盤坐在地上的托尼顯然不是很適應這種坐姿，他扭動了一下身體，看著靜靜等待的古一疑惑不解的問道：「除了智慧，人類還有什麼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們能看得上眼的東西？」
古一看著托尼，沉默一兩秒鐘後開口道：「健康或壽命。」
「什麼！？」
托尼聞言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他低頭看著回答完問題後繼續擺弄者那些精緻茶具的至尊法師古一，用不可置信的語氣問道：「健康和壽命？」
「魔法師們不都應該是健康且長壽的麼！」
古一的語氣平靜如水，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起伏：「我沒有理由騙你。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暫時解除偽裝，讓你用你鼻子上的那副眼睛掃描一下我體內的情況。」
「呃……」
托尼扶了扶鼻樑上的眼睛，再次向古一確認並得到肯定的答案後，他敲了敲眼鏡腿，面朝著古一緩慢的上下掃描了起來。
一道道瑩藍色的光線從鏡腿和鏡片交接處打出，並在兩人之間的茶桌上方緩緩凝聚成一個人型，不過一兩個呼吸的功夫，一副千瘡百孔的人體解剖視圖便在古一驚奇的讚嘆聲中凝聚成型。
「你這……」
托尼看看面前的虛擬投影，再看看那個坐在原地像沒事人一樣繼續擺弄著那些茶具的古一，他搖搖頭，臉上全是驚駭：「五臟六腑，骨骼肌肉……你的身體都成這樣了，為什麼還能如此……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和我聊天，還請我喝茶？」
古一微微抬頭，她的笑容看不出任何異樣：「都習慣了。」
「托尼，如果你執意選擇成為一名法師，我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能在短時間內將法術修習到一個連當年的我都將自愧不如的境界，但作為代價，你可能會像我一樣，疾病纏身、千瘡百孔……」
「我不相信。」
托尼再次打斷古一的話，他關閉面前的虛擬投影，看著古一不解道：「一定有什麼方法可以避免這些，不然的話，尤里那個傢伙……他的身子壯的像頭遠古時期的恐龍，這要怎麼解釋？」
「尤里啊……」
古一聽到托尼舉的這個反例，臉上流漏出一絲莫名的好笑，她端起茶杯遮擋住自己不住上揚的嘴角，像是不經意一樣輕聲道：「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你口中的尤里，他根本就不是人類呢？」
「What！？」
托尼只覺的自從進了這邪門的紐約聖殿之後，所見所聞的每一件事都在挑逗著他對這個世界的基本認知，但更邪門的是，這個至尊法師所告訴他的每一件事好像都是真的！
「尤里不是人類，那他是什麼？」
「和之前降臨地球的齊塔瑞人一樣使外星人嗎？」
「那他現在失蹤算什麼？」
「搭乘齊塔瑞人的飛船離開地球尋找家鄉嗎？」
古一隻是靜靜地喝著茶，對於從托尼嘴巴里連珠炮一樣蹦出來的問題，她像是沒聽到一樣一個都沒有回答。
終於，托尼逐漸冷靜下來，他深吸幾口氣，讓自己再次坐回至尊法師古一的對面，拿著杯子中那早就被古一添好的茶水一飲而盡後很有邏輯性的分析道：
「人類可以使用魔法，但必須向提供能量的魔法之神付出代價，人類可以用魔法發揮出種種神奇的效力，但也必須向魔法之神付出代價。」
「魔法之神能看的上眼的，人類所擁有的的東西只有三樣，如果將它們的價值從高到底排序，那就是智慧＞健康≥壽命。」
「人類使用魔法所欠缺的只有兩樣東西，分別是充足的能量源和能讓能量發揮出效力的規則，後者無法掌握，但前者……」
在托尼這頭頭是道的分析中，古一早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極為認真地傾聽了起來，眼下聆聽的對象忽然止住話頭，這就讓她頗有些意猶未盡地抬起了頭。
兩人的目光相對，在托尼的眼中，古一的雙眼就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而在古一的眼中，托尼那雙藏在眼鏡後的眼睛，就像是天空中的星辰一樣閃爍著讓人無法忽視的璀璨光芒！
他敲了敲自己的胸口，被衣物遮擋住的反應堆發出沉悶的聲音，迎著古一的目光，他大膽地說出了自己退到出來的結論：
「如果魔法之神不會玩強買強賣這一套的話，那麼，作為一個交易者，我應該是擁有自由選擇商品的權利的，規則，我暫時還不知道它是個什麼玩意，但能量源，就在我的胸口！」
古一沉默了好幾秒鐘，才緩緩開口：「你的能量源可能和施展魔法所需的能量屬性不同。」
「能量的屬性說到底就是頻率的不同。」
托尼一臉自信：「我會找到能夠施展出魔法的頻率，這絕對不是難事！」
古一點點頭，又道：「你如何讓這能量流經你的身體？」
「誰說要讓它流經我的身體了？」
托尼敲敲耳朵上的眼睛腿：「這世界上能夠承載魔法能量的絕對不會只有人類的肉體這麼一種材料，我會找到它！」
古一恍然，但她又問道：「人體擁有無數的感知細胞，如果不讓法力流經身體通過身體對其進行掌控的話，你如何保證能穩定地將法力轉化為具有特殊效果的法術？」
「程序！」
托尼對答如流：「不過就是一套模擬人體感知的程序罷了，我完全可以在一個月內將其從無到有的開發出來！」
古一聞言頻頻點頭，一法通則萬法通，她心裡很清楚，如果托尼真的能做到剛才他所說的一切的話，也許他真的可以沒有任何代價地使用魔法！
「我可以教授你學習法術。」
古一沒有再猶豫什麼，她看著托尼開口道：「但你要向我保證，只能修習卡瑪泰姬派系的白魔法！」
「你沒有經過心境的修煉，你的身份也決定了你無法靜下心來在卡瑪泰姬安安靜靜地呆上三年五載，那你就只能研究被卡瑪泰姬歷代法師們驗證過的，確認對使用者的精神和靈魂安全無害的白魔法。」
她的語氣很堅決：「如果你答應，那我就如你所願傳授你法術知識，如果你拒絕……」
「我接受！」
托尼直接了當的答應下來。
他對著古一習慣性地伸出一隻手，又後知後覺地尬笑著將其收回，他看了看古一試探性地問道：「我們要進行一些儀式麼，就像是電視上演的那樣，磕頭拜師什麼的？」
古一搖了搖頭：「如果按照你之前的說法，那麼你只需要感謝一下偉大的三位一體維山帝就可以了。」
「對我磕頭拜師大可不必，因為教你的人根本就不是我。」
「不是你？」
托尼不解：「那教我的人是誰？」
古一寬闊的袖袍在茶桌上一揮而過，上面未喝完的茶水和茶盤上的水漬一瞬間消失不見，一個刺啦作響的傳送門在托尼的注視下緩緩在古一背後打開，而這位至尊法師在清理完成後緩緩地站了起來對著托尼笑著道：「先去尋找你口中的能夠承載法力的材料吧。」
「等你找到了，再來一趟。」
她後退一步，徑直來到了傳送門後面一片漆黑的空間之中，金黃色的傳送門緩緩關閉，但古一的生意卻依然像是在耳邊響起一樣清晰可聞：
「到了那個時候，教你魔法的人自然會出現。」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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