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181：寧可錯殺億萬，不可放過一個！
滅霸發現的規律很有意思：
只要是處於胚胎期的天神族，只要他還沒有破殼而出，那麼只要一次性清除他所在星球上一半的意識生命體，那麼這位天神族就會因能量的吸收速度跟不上消耗速度而開始內耗，如果這個過程中沒有什麼意外的話，那麼只要過上幾萬年，這位天神族就會因為能量枯竭而徹底消亡。
「我有一個問題。」
尤里皺著眉看著面前侃侃而談的滅霸，他不可置信地問道：「你能總結出這麼多規律，那一定是殺了不少的天神族吧，你這麼做，就從來沒有被他們找上門來嗎？」
「這個問題很好。」
滅霸朝著尤里滿意無比地點了點頭：「在剛開始探尋答案的時候，我和你一樣的謹慎，但我的運氣很好，我殺掉的第一個天神族是一個連形體都還未曾發育出來的超幼年體。」
「和你我想像的不同，那些負責投放胚胎的天神族們對這些還未成型的胚胎其實並沒有太多的注意，在你我不曾注意到的地方，有很多天神胚胎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自然消亡，而這些消亡，是在那些天神族的允許範圍之內的。」
「他們只會關注那些快要成型的天神族，而一般情況下，孕育出這種程度的天神的星球已經發展出了不低的科技水準，就像是你的地球，我的偵查部隊只需要從你們無法觀測道的地方偷窺一眼，根據他們反饋回來的信息，我就能知道這裡是不是可以對天神族進行實驗的地方了。」
尤里眯起眼睛，他看著滅霸，緊接著拋出了下一個問題：「那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屏蔽天神族們對即將神誕的星球的感知？」
「即將神誕？」
滅霸聞言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他看著尤里，臉上露出了極為滿意的笑容：「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尤里，你就是我所夢寐以求的，能夠和我一併完成這項偉大目標的戰友！」
迎著尤里的冷冽的六隻眼睛，他的笑聲漸漸消失，而後很遺憾地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尤里，但就我這麼多年的研究來開，那不可能。」
「想要在既不驚動天神族，又不傷害星球上現有生命意識體的情況下將星球內部即將出世，也就是你說的神誕的新生天神給抹殺掉，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滅霸看著尤里，認真地給他解釋道：「你要清楚一點，天神組的生命悠長的讓人恐懼，他們是以億為計量單位，來衡量時間的流逝的。」
「當你們已經有實力發現那位沉睡在星球內部的天神的時候，請相信我，尤里，那些成年天神族一定在你們之前就意識到了即將發生的一切……你所想的一切可能在最開始的時候有過發生，但現在，絕對不可能實現。」
尤里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思索片刻後，他再次抬頭看著滅霸：
「你收集無限寶石是為了清除這個宇宙中每個星球上一半的意識生命體，通過這樣讓這些星球中孕育的天神胚胎徹底死亡……但你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傷敵八百自損一千呢？」
「直接抹除這個宇宙中所有的天神族不行嗎？」
尤里相信滅霸的智商，但同樣是為了一個相同的目標，為什麼不去選擇能夠直接抵達的那條路，而要選擇另一條即使能夠走到盡頭，但走到盡頭完成目標的代價確實自己丟掉半條命的路呢？
這需要一個解釋。
「這個我是想過的。」
滅霸搖搖頭，那張滿是褶皺的紫色大臉上滿是無奈：「這確實是最好的解決問題的方案，但很可惜，它行不通。」
「無限寶石是這個宇宙的基石，只要集齊六顆，只要有合適的工具，只要使用者能承受得住使用時恐怖的能量衝擊，那無限寶石就能完成他針對這個宇宙中的一切願望……」
「但是，」
滅霸看著尤里：「我剛才應該說過，天神族……他們不屬於這個宇宙。」
滅霸的臉上泛起一絲不解和疑惑：「雖然他們的孕育過程中消耗的全都是這個宇宙的資源，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在心靈寶石的判定中，他們並不屬於這個宇宙。」
「六顆寶石同根同源，能力不同，但它們的地位相同，如果心靈寶石判定天神族不屬於這個宇宙，那麼剩下的五顆寶石，也都會在各自判定後得到一模一樣的結論。」
「無限寶石對天神族起不到抹殺作用，為達成目的，我只能這麼做！」
「寧可錯殺億萬，不可放過一個！」
聽著滅霸越來越堅定的聲音，尤里也終於搞清楚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簡單來說，就是少年滅霸在某個時間發現了自己的種族永恆族的造物主，出於好奇，他展開了對後者的研究，通過研究，他發現了這些偉大的造物主的存在對對於整個宇宙而言不是福音，而是噩耗。
為了拯救世界，他發憤圖強，通過一步一步的努力，終於找到了對付敵人的方法，在這個過程中，他也成長為如今令全宇宙都聞風喪膽的滅世霸主，滅霸之所以沒有拒絕這個名號，一來是他根本不在乎，二來這個名號可以為他在那些存在著天神族胚胎的星球上的所作所為提供一個還算合理的藉口——本性殘暴，天生熱愛殺生。
至於連累了天神族的誕生？
滅霸表示：「誰？什麼玩意兒天神族？我不知道啊！」
……
「你知道嗎，尤里？」
滅霸看著面前這個陷入沉思的猙獰六眼怪物，眼神中滿是感慨和讚嘆：「變異族是永恆族最初的造物，你們和他們很像，都擁有六隻眼睛，你們成長的速度太快太快，以至於連那些高高在上的造物主也感到不安和恐懼，而你……」
「則是我在整個宇宙中見過的，最完美的變異族！」
「你擁有理智，擁有感情，能夠思考發生在你身邊的事情，並作出有理由的判斷；你擁有最強大的天賦，最高的起點和最光明的未來……」
「停吧！」
尤里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他打斷滅霸的話冷聲道：「對於你的目標，我表示欽佩和尊重，但我無法接受你找到的所謂的達成目標能走的唯一一條道路，我不清楚你對我所說的這番話中有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假，我需要時間，通過親身實驗去一一驗證！」
「我很高興你能這麼做。」
滅霸並不因為尤里的質疑而產生任何的不滿，相反，這讓他更加堅定了要將尤里拉入到自己的陣營的決心：「一個像你像我這樣的人，如果因為別人的一番話就立刻做下決定，那反而顯得虛偽。」
「我有很多的時間去等待你，尤里。」
滅霸指了指自己，有指了指尤里，他的臉上滿是莫名的笑意：「但我同樣希望你認真地想一想那個沉睡在地球內部的的天神族，沒人能用年以單位來衡量一位天神族準確的神誕時間，他可能還要沉睡數百上千年，也可能，下一秒就要突破地殼伸個懶腰……」
尤里的臉沉了下來，他冷哼一聲，看向滅霸的眼神逐漸變得不善：「你最好不要對地球動什么小手段！」
「哈哈哈，怎麼可能！」
滅霸察覺到氣氛的變化，他一邊矢口否認，一邊朝著自己的王座走去：「相信我，尤里，我對你和你的星球只有善意。」
「來吧，我來帶你看看傳說中的……」
「天神族！」
……
「我或許不是這個宇宙中最聰明的那一個。」
滅霸的聲音充滿了自信：「但比起最聰明的那個，也絕對差不到哪裡去！」
尤里跟著他走在這間滿是玄奧花紋的通道里，聞言後竟然很是認同地輕輕點了點頭：這些玄奧繁雜的花紋和天神組以及永恆族有著莫大的關係，他的科技側製造和魔法側製造的產物中，這些花紋經常出現。
雖然沒有證據，但那個被未來的滅霸親口成為「被知識詛咒」的男人，鋼鐵俠托尼史塔克絕對私底下不少針對蒸汽裝甲上面的奇異紋路進行研究，但就是這樣一個能夠創造出時間穿越機器的男人，直到現在也沒有向外界泄露出哪怕一點點探索有成的消息。
別看尤里隨手就能通過能力製造出各種各樣的神奇物品，但實際上，他對於那些紋路的了解並不算很多，他只是被動地知道該如何使用，但並不清楚它們產生作用的基本原理和不同紋路的不同詳細意義。
但眼前所見的一切，無疑告訴尤里一個明確的信號——他做不到事，滅霸做到了！
「這些紋路……我曾在永恆族的屍體上見到過。」
尤里隨口道：「這應該是他們的能力來源」
滅霸聽到這話，整個雄壯的身子連帶著平穩前行的懸浮王座都明顯地停頓了一下，這異常轉瞬即逝，但當他再次開口時，語氣中卻沒有了剛才的自得：「沒錯，你所見到的這些看上去像是裝飾一樣的花紋，其實是天神族們在降臨這個宇宙之前就擁有的，獨屬於他們的力量來源。」
「永恆族是天神族最成功的造物，他們繼承了後者使用能量的手段。」
滅霸的話就此止住，但尤里卻並不打算讓這個話題就此結束，正所謂授人以魚不如授之以漁，他想從滅霸嘴裡得到研究這些紋路的正確方法或是得到某一套可能已經被面前這個同樣被「知識詛咒」的男人已經總結出來的成熟理論。
「這種使用能量的手段，你學會了？通過什麼方法？」
他提問的態度無比真誠，但前面的滅霸聞言卻直接停了下來。
在尤里不明就裡的眼神中，滅霸滿臉陰沉地開口道：「是的，我學會了。」
「至於方法，很簡單……」
「整個泰坦星上，所有不願意追隨我的族人，都成了我的試驗品！」
「……」
尤里猛地皺起眉頭，他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張開嘴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滅霸的王座繼續向前移動。
而尤里也終於憋出了一個不算問題的問題，他的聲音在滿是玄奧紋路的走廊上迴蕩，最終一字不差地鑽進了滅霸的耳朵里：
「值得嗎？」
為了一個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存在被自己的族人驅逐出母星，值得嗎？
為了一個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完成的不能說的目的落得眾叛親離，值得嗎？
為了一種深入了解敵人的手段，殺掉曾經的摯愛親朋、手足兄弟，值得嗎？
為了一個要無數歲月才能看到結果的猜測擔上無數惡名和罪業，值得嗎？
「嗬……」
「值得嗎，值得嗎……」
滅霸坐在懸浮王座上，那魁梧的像山巒一樣的著甲身軀像是一支被放置在烈日下瘋狂炙烤的冰淇淋一樣緩緩癱軟下來，一股濃濃的哀傷和頹廢從這位在宇宙中令人聞風喪膽的宇宙霸主身上散發出來，他不住地重複著尤里的問題，像是在思考著答案，也像是在質問著自己。
「哈……」
「哈哈哈！」
忽然，滅霸神經質一樣地低聲笑了起來，他調轉懸浮王座，正對著從剛剛問出問題後就一直站在原地等待答案的尤里搖搖頭笑道：「哪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呢？」
「我想到了，那我就去做。」
「至於我所做的一切值不值得，我的所作所為是否是正確的？」
「時間是永恆的，尤里，等到千百年以後，等這一切的結果終於能被人察覺到的時候……那個時候，自然會有人想起我，想起我的名字，想起我在現在的所作所為，而值不值得這個問題，應該交給他們評判！」
滅霸的身子再一次變得堅挺，他搖搖頭，心中苦笑著自己又在尤里的面前敗下一局，在同樣嘗試尋找對方心靈漏洞的對決上，自己一無所獲，而後者則滿載而歸……
「再問就不禮貌了，到此為止吧，尤里。」
他將懸浮王座再一次調轉方向，並輕輕地拍了一下承載著兩隻手臂的扶手。
一道無形的能量從懸浮王座中溢出，它們鑽進牆壁之中，最終全部匯聚在上面玄奧而繁雜的花紋里，下一刻，無數金色的光點從走廊的牆壁上浮現出來，它們沿著那些花紋掠過，眨眼間便滿眼金黃。
「來吧，尤里。」
滅霸伸出手在身側輕輕一抓，一個隱藏在紋路之後的門戶便緩緩浮現出來，他看著尤里，伸手朝著豁然洞開的門戶中虛引邀請道：
「來看看我的珍藏，天神族！」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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