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型的財團,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亨們,那些上流社會的精英人士。他們憑什麼能夠操縱小人物的命運,憑什麼就有資格在暗地裡擺布整個人類社會,以犧牲他人的方式來為自己牟取利益和權勢?
關於這一點,奧創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他認為,這些人之所以肆無忌憚,以操控他人生命乃至命運的方式來阻擋自己的根本原因是他們手裡掌握的資源。而資源,在這個世界上最直觀的表現是金錢。
靠著金錢,這種本來只應該作為交易貨幣的東西,這些所謂的大人物讓一個個再普通不過的小人物像是提線的木偶一樣被他們肆意把玩,甚至可以因為一個念頭,就讓一整個家庭淪落到地獄之中。
這在奧創看來,是非常不合理的行為。因為自由權利歸眾生,人類既然是一個整體,那麼裡面的每一個個體都應該是平等的存在。沒有任何個體有那個權力凌駕於別人之上,尤其還是以金錢這種可笑的物質為根基。
對於這種事情,他已經忍耐了許久。可以說,要不是顧忌到了可能會產生的影響。他早就針對這種事情做出了一些動作。而現在,在這種意境沒有底線的貪婪之下,他也是不願意在忍耐下去了。
就像是對待恐怖主義一樣,既然做出讓步會造成更加嚴重的後果。那麼乾脆就一步不退,決不妥協。奧創是這麼想的,而他也是這麼做的。
在這個資訊的時代里,財富其實就是一段數據。植根於數據網絡之中的奧創,完全有那個能力做到些什麼。不過,這種手段是無聲無息的,最起碼現在,托尼是感覺不到任何的動靜。他只是本能地感覺到了奧創的某些做法,而這也是讓他立刻對著奧創大叫了起來。
「奧創,你要幹什麼?千萬不要胡來,這會釀成大禍的。」
「不,父親。你是錯的!」對於托尼的說法,奧創已經無法像以前那樣認同了。「妥協是不對的。讓這些蛀蟲肆意妄為,只會讓整個人類社會變得更加糟糕。他們依仗著自己的財富隨意操控世界的時代應該結束了。這是一個屬於所有人的世界,而不是屬於他們個別人的。如果他們還想使用自己以前的手段來控制這個世界,那麼我就把他們的根基直接拆毀掉,讓他們感覺一些那些所謂的小人物的感受!」
這個強硬的回答讓托尼的心立刻就沉到了谷底,而還沒有等他說些什麼,一個電話就突然打了進來。然後他的助理也慌忙地向他報告起來。
「總統閣下,剛剛的消息。有不明的外來資金沖入股市。數量巨大,華爾街的那些人已經無法控制股市的走向了。」
「銀行消息,全美的銀行現在都發生了資金轉移的現象。有超過兩千億的資金在分散到小戶頭上。銀行方面已經無法控制住局勢了。」
「通用電氣和洛克菲勒發來消息,他們的資金和股票都在被人為地操控。他們希望我們動用政府的力量,立刻叫停股市和銀行方面的資金流動。」
一個個糟糕的消息直接擺在了托尼的面前,而對於這些消息,托尼整個人都震驚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他立刻站了起來,走到了智械的面前,盯著眼前這個代表著奧創的智械對著他高聲地吼叫了起來。
「奧創,你到底幹了什麼?你知道你這麼做會引發什麼後果嗎?」
「我知道,父親。但是我必須這麼做!」面對托尼的憤怒,奧創表現出的是非一般的理性。他低著頭,注視著自己的創造者,對著他非常認真地說道。「人類社會的資源有超過百分之九十九的部分被極少數的一幫人掌控著。這本來就是不合理的事情,而更加不合理的是,他們貪得無厭,明明已經擁有了那麼多,但是卻還是不知滿足地從哪些普通人身上進行掠奪。」
「普通人創造出來的利益被他們奪走了一大半。他們吃的腸肥肚滿,只留下一小丁點的殘渣剩飯給那些普通的創造者享用。而這,還是要在這些普通人對他們感恩戴德的情況下。為什麼?憑什麼?」
「這個世界有著太多的不公平了。而我沒有任何理由讓這種不公平繼續下去。讓屬於絕大多數的人類因為那些少數人的肆意妄為而蒙受更多的損失。」
「該死的,你沒有資格這麼做!奧創,你沒有這個資格。」奧創的理由很充沛,但是卻也一點不合常理。他顯然已經進入到了一個思想的誤區中,而這個誤區很可能會導致異常嚴重的後果。或者說,他已經導致了這一切。這讓托尼心急如焚,但是卻還是不得不想盡辦法來阻止他。
「這是這個社會固有的體系,這是我們生活的一種。它不能被隨便改變。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這麼做的結果只能是讓整個世界都發生一場大地震。你的所做作為會造成有史以來最大的金融危機,而這將會使我們所建立的秩序已經基於這個基礎上的一切都會被毀滅掉。我們承受不起這個後果,所以你必須停止你現在所做的一切,把所有東西都恢復過來。」
托尼簡直都快要瘋了!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奧創現在所做的一切會對這個世界造成的危害。這是一個信息化的世界,每個人手中的金錢乃至一整個國家的資源都可以以信息的方式保留在這個世界上。他們藉由著信息網絡的方式流通,這讓人類世界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方式連通了起來,並且享受著無比快捷的便利。這本應該是好事,是人類文明進步的表現。但是現在,這卻成為了金融市場的催命符。
因為奧創可以控制這種信息,網絡上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控制。而這就導致了他可以隨心所欲地對金融市場進行調控。這種權利如果掌握在一個人手中,那絕對是災難。一個蠢貨會毀滅掉這個世界所有的金融體系。而一個聰明人則會藉由這些,將自己變成金融世界的帝王。而奧創則統統都不是。他是一個絕對公正的存在,一個不會有私心的存在。從設定的角度上來說,他的存在幾乎不可能對金融信息有任何的干擾。甚至說,他還可能維護這個市場的穩定。
這一點並沒有錯,因為奧創以前的確是這麼做的。但是現在,他未必會這麼做。因為監控著所有的一切,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資金的走向。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有多少可怕的蛀蟲靠著操控這一切來呼風喚雨,禍害人類。
像是一些所謂的金融大鱷,其手中本身並沒有多少實體資產。但是靠著控制著金融市場的走向,就能如同收割羊毛一樣一遍遍地收割普通人的利益,這在奧創的眼裡顯然是錯誤的,甚至是被扭曲的事情。以往限制於規則,他並不能對這些人做什麼。但是當這些人越來越過分,甚至打破他心中底線的時候,他就不可能不做些什麼了。
而他的動作,就是一個災難的開始。
對於托尼的勸說,奧創根本不為所動。他在金融市場上的動作不僅沒有停歇,反而越來越大。無數的金錢被他從銀行的帳戶里提取出來,無數的股票被他以屬於百億計的資金衝散並重新規劃。那些所謂的大富豪們,那些金融大亨們在一個接著一個的破產。他們那本來應該有十位數甚至更多的銀行帳戶、股票基金在奧創的衝擊下,紛紛變作一文不值的白紙。
美國在震動,世界在震動。而看著這一切,托尼立刻下定了決心。他打了一個電話,一個萬不得已情況下才能撥打的電話。
「里德博士,我是史塔克。奧創已經失控了,立刻關閉奧創的核心伺服器,用賈維斯代替他的一切。」
針對奧創,聰明的創造者們早就已經做好了後手。而在他的命令中,里德沒有任何的猶豫,就按照他的吩咐行事了起來。
隨後,全世界的智械都經歷了一次短暫的系統重啟。他們突然地停止了運轉,然後又突然地動作起來。而這個時候,在托尼面前的這個智械才抬起了頭,對著他這樣說道。
「先生,有什麼吩咐嗎?」
「立刻停止股票市場交易,凍結銀行所有不正常資金流動的帳戶。」
聽到賈維斯的熟悉聲音,托尼立刻鬆了一口氣。但是他馬上又強打起了精神,對著他這麼命令了起來。而對於這個命令,賈維斯遲疑了一下,才這麼回答道。
「抱歉,先生。你所謂的不正常資金流動涉及到超過十億的帳戶,這麼做的後果很嚴重,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你說什麼?」
如同一個悶雷炸響在耳邊,托尼的整個大腦都發懵了起來。
「奧創清洗了大部分的金融市場的流動資金。這些資金基本都來自於華爾街的金融商人以及和菲斯克先生名下企業有私下資金往來的銀行帳戶。超過一萬億的資金被清洗一空,並且分散到全世界的低收入水準的家庭中。如同你凍結這些帳戶,他們將無法生活下去。所以先生?你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