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島監獄,伊凡萬科饒有興趣地趴在了自己牢房的窗台上,看著冬兵還有兩個熟悉面貌的人被送進了自己隔壁的牢房。
這讓他立刻露出了笑容,並且對著冬兵招呼道。
「夥計,看樣子發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啊。我都沒有想到,你居然還能回來!」
冬兵沒有說話,事實上,他現在也不可能說話。對於這個殺人兇手,整個監獄裡的獄卒都接到了這樣的命令,那就是一切從嚴。所以他一回來,立刻就享受到了諸如藥物注射、磁性鐐銬、全身束縛之類的特殊待遇。這個時候的他,除了眨眼睛外什麼都做不到,自然更不要說對伊凡萬科回話了。
不過他沒有這個能力,不代表別人沒有這個能力。隊長一看到他的樣子,立刻就猜到了他的身份。然後忍不住就對著他說道。
「喪鞭——伊凡萬科?史塔克居然把你關在這個地方,我還以為他已經殺了你呢!」
「托尼史塔克那個混蛋當然想要殺了我。但是他更想用我來當誘餌,釣出更大的魚來。所以我才能一直待在這個地方。」伊凡咧了咧嘴,露出了自己嘴裡那幾顆閃著銀亮光芒的金屬牙齒。然後像是在笑一樣地對著隊長說道。「倒是你,我知道你,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你怎麼會在這個地方?還是說你也受到了史塔克這個陰損家族從背後的暗算?」
作為一個堅定的史塔克反對分子,只要是看到任何關於史塔克的人出現在這個地方,伊凡立刻就能把他猜想成是受到了史塔克迫害的同道中人。某種理論上來說,他的這個說法也的確沒有問題。不過隊長心裡卻是很清楚,相比之下,自己才是那個背叛了的人。
這種清醒的認識並不好受,可以說只要想起來這些事情,他立刻就在自己的內心深處產生了濃厚的負罪感。
但是伊凡可不知道這些事情,他只看懂了隊長臉上的複雜和痛苦。而這也讓他更加堅信了自己的判斷。
「哈,哈!我就知道,史塔克家族的人永遠都是這個樣子,他們就是一群卑鄙無恥的小人,他們腦子裡永遠都在想著怎麼陷害其他的人。霍華德害死了我的父親,托尼史塔克就把你們這些傢伙關進了這些籠子裡。我真的不得不承認,他們倆還真是天生的父子,連做事的手段都如出一轍。」
這種污衊性的話語實在是有些不小的殺傷力,以至於本身就對托尼非常有意見的詹妮弗立刻就叫嚷了起來。
「你說的沒錯,托尼史塔克就是一個混蛋。一個為了自己一己私慾,不擇手段的下作小人。」
對於自己被打敗,甚至遭遇牢獄之災的現實,詹妮弗自然是非常的不滿。但是既然已經到了這裡,那麼她再不滿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同樣被注射了鎮定性藥物的她現在連變身都做不到,所以自然地,她只能在口頭上發泄一些自己心中的憤懣。
但是她剛剛說出了這樣的話,隊長就攔住了她,並且阻止了他繼續把話說將下去。
「夠了,詹妮弗。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因為我的錯誤而引起的。托尼只是做了他應該做的事情,你不應該這麼埋怨他。」
「可是隊長,他都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你怎麼還能為著他說話?」
詹妮弗現在何止是不理解,簡直就是非常的不理解。對於隊長的反應,對於隊長話語中所表達的意思,她真的是完完全全地理解不了。好吧,就算是他們一開始的動機是錯誤的。但是,托尼在這件事情上難道就沒有做錯什麼嗎?他這樣對自己以前的同伴趕盡殺絕,真的就是對的嗎?為什麼隊長你就是不願意承認他做錯了,為什麼你一定要認為,我們才是犯錯的一方呢?
這些疑問統統地縈繞在了詹妮弗的心頭,讓她對於眼前這個曾經非常信任的男人第一次生出了懷疑來。有些事情無法分別對錯,所以堅持就成了唯一的選擇。但是現在,如果連堅持的理由都沒有了的話,那麼這種曾經的選擇無疑就已經變得可笑了起來。
詹妮弗現在就覺得自己很可笑,她居然會為了一個這麼軟弱的傢伙而差一點拋出性命。這個時候,她真的為自己昔日復仇者的同伴們感到不值。
而似乎是完全沒有注意到詹妮弗的情緒,隊長只是默默地坐在了角落裡,然後對著他們坦誠地說道。
「在來的路上,我仔細地想過了這中間所發生的的一切。然後我才發現,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我一個人犯下的錯誤。我其實應該聽巴基的,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但是我沒有,自從巴基離開了那裡之後,我感覺自己心裡簡直就像是住進了一個魔鬼一樣,甚至有的時候,我都感覺自己無法控制我自己的意識。」
「詹妮弗,你知道嗎?如果我沒有離開輝耀市,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如果我沒有想要救巴基,那麼你也不至於遭受著該死的牢獄之災。而如果我在審判一開始的時候,就老老實實地坦露自己的身份,並且要求和巴基承擔一切的話,復仇者的名聲也不會就這麼被毀於一旦。這都是我的過錯,這些都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犯下的過錯。是我連累了你們,是我毀掉了整個復仇者。」
不斷自責著的隊長一點點的述說著自己所犯下的過錯,而對於他這種把一切原因都歸咎到自己身上的行為,詹妮弗母性的一面確實讓她難免地對於隊長升起了幾絲同情。這個時候,她真的很想安慰一下隊長,但是一張開口,她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她的心裡未嘗不是有怨氣的,而也正是因為這些怨氣的存在,她一點也說不出寬慰他的話來。而就在她感覺有些尷尬的時候,伊凡的突然插入給了她掩飾的機會。
「羅傑斯隊長,他們都在說,你是個無可救藥的傻子。這麼看起來,你的確配得上這個稱呼。不過我不得不說,和你做隊長,應該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最起碼,我不會擔心被人從後面狠狠地捅上一刀。」
九頭蛇的內部可不比復仇者好上多少。即便是和現在已經形同陌路,甚至反戈相向的復仇者相比,情況也是一樣的。你不能指望一群******的傢伙心裡有著什麼隊友之間的情誼,事實上,他們之間不相互拖拖後腿,再互相陰謀暗算一下,就已經是很給九頭蛇的那些首領們面子了。
這也是伊凡感慨的原因,在九頭蛇的那一陣日子裡,他可是提心弔膽地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甚至直到現在想起來,他也依然是有些新生餘悸。
不過,他的心情別人可猜不到。而且相比他現在的心情,隊長倒是對他所說的,關於九頭蛇的內部消息有了不小的興趣。而本著探究敵人情報的原則,他立刻悄悄按下了心中的愧疚,不動聲色地對著伊凡問道。
「我記得你是九頭蛇裡面那個超能組織刻耳柏洛斯的一員。而且最關鍵的是,你好像是被那個叫做滿大人的傢伙暗算了,才被托尼抓到了。這麼說,你應該是九頭蛇的棄子才對。為什麼托尼還會想著用你來做魚餌?」
這是一個相當現實的問題,或者說其實伊凡自己也很是清楚,自己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被拋棄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作為一個能夠開發出跨時代能源科技,甚至獨立研發鋼鐵鎧甲的人,即便是他表面上不說,他心裡其實也是和托尼一樣的高傲。而像他這種高傲的人,最不能承認的就是自己已經沒有價值的這種事情。
所以他立刻板著臉,一臉陰沉地把一切都歸咎到了害他淪落到這種地步的帖木兒的身上。
「那個該死的滿大人,他一定是害怕我對那些鋼鐵盔甲的控制。所以才想趁機害死我,好保證自己手上的勢力。不過那個混蛋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他的所有士兵都被美國政府消滅的乾乾淨淨,而沒有我,他們只能造出那些虛有其表的東西。所以,這個傢伙現在一定是把腸子都給悔青了。」
從他的話語中,不難聽出來他對於那個滿大人的不滿。而聯想一下其他人,恐怕整個刻耳柏洛斯之間,也必然是矛盾重重的局面。這讓隊長心裡有了些許的激動,但是他還是不動聲色地繼續試探道。
「上一次在華盛頓,刻耳柏洛斯失去了銀武士和你,但是我記得他們好像還有不少人。那些都是些什麼人,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你想從我這裡試探情報?」咧了咧嘴,伊凡立刻就從這樣的問題中意識到了什麼。不過,他並沒有就此閉上嘴,而是饒有情緒地對著隊長問道。「你在這裡問我這些有什麼用嗎?羅傑斯隊長,我可是很清楚史塔克的人品。一旦你被抓了進來,除非是死,否則你基本就不可能再出去了。在這種情況下,你就是從我的口中探聽到了情報,難道你還能出去和九頭蛇作對嗎?」
「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而且,對於九頭蛇,多幾分了解總是好的。」隊長平靜地看著伊凡,臉上的生硬讓任何人都看不出來他的想法。「你可以選擇不說,反正這也只是牢獄裡的消遣而已。」
「不,我很樂意和你聊天。你想知道些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有一種感覺叫做一見如故,這就是伊凡對於隊長的感覺。在這種情況下,他直接就打開了話匣子,把托尼想盡辦法都得不到的情報一點一點地對著隊長吐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