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突然間的認輸服軟,讓托尼有了一種一拳打在空氣上的感覺。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甚至說都已經對隊長他們寧死不屈,最後造成巨大的損失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隊長居然認輸了。
這讓他立刻產生了一種把他們統統殺掉的衝動。但是身為總統,他顯然不能這麼做。他必須要遵循法律,哪怕就是復仇者當著整個國家的面做出了這種事情,他也必須收押著他們,等待法庭做出了審判之後,才能對他們做出判決。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事情,但也是他不得不去做的事情。而他也相信,這是隊長耍出來的花招。
他肯定知道這一切,不然不會投降的這麼幹脆。他想要拖延時間,給自己找到另一個突破口。自認對於隊長非常了解的托尼立刻就猜想出了這樣一種可能,而他對這個可能卻是確信無疑。不過隊長真的會是這樣想的嗎?那倒是未必。
隊長這個人屬於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他有著很大程度的理想主義色彩,並且願意為了這種理想主義而獻身。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看不清楚現實。而現在,不論是他的理想主義還是他所面臨的現實情況都指向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現在已經無路可退了。
他不可能救出自己的好兄弟,而且甚至還要搭上自己的隊友和整個復仇者的名望。這對於他來說,無疑是一種巨大的打擊。而同樣,這也意味著,他理想中的情況已經不可能實現了。救朋友於危難已經成為了不可能,那麼在這個時候他就只能做出另一個選擇。那就是和冬兵一起背負這一切。而同時,他也必須讓這種無意義的犧牲停止下來。
復仇者是被他連累的,所以他必須要負起責任來。所以與其讓這種犧牲繼續下去,那麼還不如就這樣停止這一切。而只要他願意投降,願意擔負起這些罪名,這一切自然會停止下來。
隊長的想法大概是這個樣子的,當然他也知道自己投降的後果。但是在他看來,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而托尼的氣急敗壞也完全可以證明這一點。
轟轟烈烈的審判就這樣落下了帷幕。觀看著這一切的普通民眾自然是歡欣鼓舞,把這看成是一場偉大的勝利,是公理和正義得到伸張的結果。但是托尼卻怎麼也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這個結果太輕了,輕到了連他設想中的十分之一都沒有達到。但是一時間他也沒有任何辦法改變著一切。
總統的權利是大,但是總統卻也不是萬能的。他不是一言九鼎的君主,更不是什麼言出法隨的神靈。他只是一個皿煮製度下的暫時統治者,一個說話做事都需要注意的存在。不管怎樣做,他都要顧忌一下下面人的想法,都要顧及一些政府的臉面。
所以他只能接受隊長的投降,同時把他們想著孤島監獄押送了過去。並且開始在腦子裡編纂著,該怎麼羅織足夠的罪名,才能給隊長以及這一眾復仇者徹底定罪下來。
這不容易,因為中間有著時間差,而在這段時間差里,很可能會出現種種的意外。這些都是超級英雄,所以很可能會有其他的超級英雄來援助他們。就托尼所知道的,現在的復仇者還沒有全部落網呢?以他們之間的關係,很可能會出現再次援救的情況。
所以他必須儘快,快到所有人能做出相對的反應之前就把事情敲定下來。讓這些復仇者再也沒有翻盤的可能性。但是這可能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因為就在托尼想著該怎麼辦才好的時候,他的秘書助理就已經闖了進來,並且對著他這樣說道。
「史塔克先生,我想我們需要談一談!」
「怎麼,女士。你想要和我請假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給你批覆一個星期的假期,但是之後你必須要給我好好工作了!而且,現在,你必須為你未經允許的闖入而給我道歉!」
皺著眉看著不請自來的助理,托尼的語氣里難免有了些許的怒氣。他現在心情很不好,自然是看誰都不順眼。而這個助理,現在顯然是撞到了槍口上。
不過和他想像的不一樣的是,這個助理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語而有任何驚恐的表現,甚至連道歉的意思都沒有。她只是微笑著注視著托尼,深邃的眼神讓托尼一眼看過去仿佛看到了幽深的湖水一樣。
這絕對不是一個助理能有的眼神,這種閱歷和智慧的目光只屬於那些特別的傢伙。而一想清楚了這點,托尼立刻就意識到了什麼,而他立刻就咬牙著,惡狠狠地對著眼前的助理說道。
「查爾斯教授,你的膽子就這麼大,居然敢在這個時候,以這種方式出現在我的面前?」
「那是因為我知道,如果我以正常的方式來拜訪,那麼可能我連你的面都見不到。史塔克閣下,那未必是什麼好事,所以請原諒我的冒昧,我只能以這種方式和你進行面對面的交流。」
意識投影到助理身上的查爾斯嘴裡說著抱歉,但是他的話里話外卻一點也沒有抱歉的意思。甚至說,就連他的稱謂語氣,也和以往大不相同。
以往的時候,面對著美國的總統,查爾斯多少還是有些恭謙。因為那個時候,總統主導的政策決定著變種人生活的土壤。可以說,如果一個國家的總統決定針對變種人,那麼那個時候的變種人絕對是要過上舉步維艱的生活了。
這種大環境的背景就使得變種人的領袖,尤其是偏向於人類這一方的查爾斯不得不對人類露出足夠的善意,甚至還需要適當地放低自己的姿態。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的變種人已經不再需要顧慮美國的政府。而即便是托尼這樣的強硬總統上了台,他們也完全有那個底氣去忽視他。這都是有了一個強大後台後才能擁有的底氣。
現在的變種人有著一尊真正的大神當著自己的後台,他們理所當然地可以忽視掉那些人類政權的意思。所以查爾斯有著這樣的語氣,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了。
托尼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也懶得揪住這一點不放。這是小孩子才玩的手段,他對這種事情沒有就興趣。相比之下,他倒是更在乎查爾斯的來意。而他的來意,只要是稍微想一想就足以想出一個大概來。
所以立刻,他就緊皺著眉頭,對著查爾斯問道。
「怎麼,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著幫他們脫罪?難道你不知道,他們到底犯下了多大的事情嗎?」
在托尼看來,這個時候查爾斯教授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威脅他釋放他剛剛捉住的一種復仇者們。他和隊長有深交,這是托尼一早就知道的事情。不然當初在地中海上,這些變種人也不會冒那麼大的風險也要保住隊長他們。
只是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到了這種時候,查爾斯居然還敢表露出這種意思。他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底線嗎?還是他以為自己背後有周易撐腰就可以肆無忌憚了呢?別忘了,變種人雖然有周易撐腰,但是他卻不可能代表所有的變種人。而且論起和周易的交情,托尼自認也不比任何人差。周易在這次的爭端中已經明明白白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為什麼這些變種人就看不明白呢?
心中懷著無數的疑問,同時托尼的臉上也變得陰沉憤慨起來。他已經做出了決定,如果變種人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的話,那麼他就算是拼個魚死網破,也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他臉上的神色只要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到,而對於查爾斯來說,他看到的更是托尼內心的波動。這讓他深深地嘆了口氣,不過他還是藉由著助理的嘴對著托尼說道。
「我當然知道,史塔克閣下。不過人總是會犯錯的,難道你就不能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嗎?」
「我早就給過了他們機會,只是他們自己不會珍惜而已。我早就說過,我只要冬兵一個人。是他們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而不斷地招惹我,以至於最後變成這樣一個情況。所以說,到了這個時候,你們想要挽回已經不可能了。這已經是不容妥協的局面,任何人說清都不會有用的。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話,那麼現在你最應該做的,就是老老實實地離開這裡,明白嗎?查爾斯教授!」
托尼的意思表達的非常明確,而正是這種明確的表達,讓查爾斯感到了非常的難做。以他的意思,他並不願意再因為這件事而得罪托尼,但是有時候,有些事情卻是不得不做的。所以他只能繼續對著托尼說道。
「我知道閣下你的憤怒。但是事情總是有迴轉的餘地的。就像是現在,我想我們可以通過做一筆交易,來改變眼下的這個情況。」
「交易?」冷笑了一聲,托尼眼光犀利地掃向了面前的助理。「你覺得維護一個國家的臉面的事情,是用交易能夠迴轉和解決得了的嗎?」
「當然不,所以我會顧忌你需要顧及的東西。我們的目的很簡單,我們只想要回我們的同胞!而作為代價,我們可以為你的新計劃提供足夠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