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有說有笑的朋友、熟人在轉眼間就變成了這種冷漠的模樣,這對於只是單純上班族的科比來說實在是個無法接受的事實。不過,事實就是事實,就算是他再怎麼沒法接受,情況也無法發生任何的轉變。
而眼看著自己就要落入這個危險的機器人手中,求生的欲望讓他在一瞬間就在自己的身體裡爆發出了自己往常想像不到的力量,就好像是一隻獵豹一樣,他後退著,選定了一個方向飛速地奔跑了起來,驟然爆發的速度讓人目瞪口呆,同時連看他的眼神也越發驚懼起來。
在他們看來,這種為了求活而爆發的速度完全就是他身為變種人的佐證。而科比就在這種誰也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被坐實了變種人的身份。這在當下絕對是一個要命的問題,如果說科比有機會的話,他一定會想辦法洗白這種冤屈。
但是,他已經沒有機會了。因為在他轉身逃跑的一瞬間,在他身後的哨兵機器人就已經扣動了扳機。
在輔助射擊系統的鎖定之下,科比沒有任何逃跑的可能性。口徑巨大的子彈帶著破壞性的動能,瞬間就撕裂了他的胸膛,把他整個人像是一個塞了一公斤火藥的洋娃娃一樣,炸了個四分五裂。
鮮血還有那些狼狽不堪的內里像是下雨一樣濺滿了這個餐廳的每一個角落。而看著這樣兇殘的一幕,剛剛還一臉冷漠和戒備的路人們終於是忍不住了。不過不是忍不住內心的憤慨,想要指責這種不人道的行為。而是忍不住心裡的噁心,像是犯了某種惡性疾病一樣,紛紛開始嘔吐起來。
一時間,整個餐廳里都充滿著由嘔吐物和血肉硝煙混合在一切的,刺鼻的氣味。那種味道完全可怕到了,就算是在美味的事物都無法下咽的程度。而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哨兵機器人只是冷漠地收起了手上的武器,同時以毫無波動的電子音向著餐廳里的其他人播放著。
「潛在變種人已經排查完畢,危險解除。祝你們用餐愉快!」
用餐愉快?聽著這話,已經被哨兵機器人酷烈手段嚇到了的食客們看著地上的那一片狼藉,再度忍不住嘔吐了起來。可以想像,這對於他們來說絕對是難忘的一天。但是這一天絕對不只是屬於他們的,對於很多人來說,這一天都會一樣的難忘。因為這樣的事情不僅僅只是發生在這個小小的餐廳中。它只是正在發生的大事件中的一個縮影,與此同時,在這個國家的幾乎每一個角落中,都在發生著這樣的事情。
或是在餐廳里,或是在商場中,亦或者是學校里,這些精銳而且強大的哨兵機器人幾乎是屠殺般,在清掃著每一個變種人。不論是已經覺醒的,還是潛在的,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一樣。他們的手段酷烈,僅僅是在一天的時間裡就讓各個城市的投訴電話被徹底地打爆了。
人類雖然害怕變種人,但是也不意味著他們願意看到發生在自己面前的可怕殺戮。除了絕少數的變種人仇視者之外,其他的不論原來是哪個陣營的,現在都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停止著驚悚駭人的一切。
但是,就像是神話中的潘多拉魔盒一樣,有些東西一旦被打開是不可能再被關上的。更何況從一開始,這些所謂的人民都只是一個觀眾而已。他們在這件事情上沒有任何的發言權,甚至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他們只能看著,然後被動地接受著這一切。而這一切,都已經被操縱在了背後之人的手中。
所以,不論這些投訴電話怎麼打。他們都只能得到一個「我們會向上反應的」回答,同樣的,不論哨兵機器人在所謂的公民面前表現出怎麼樣恐怖的行為,在媒體上,你能看到的總是有限的真相。
事實上,大多數電視台播放的都是這樣的新聞。
「今天凌晨六點,在洛杉磯一家商場內,疑似有巨大危險性的變種人對正在執法的哨兵機器人發動了攻擊。商場內出現劇毒煙霧,造成數百人昏迷,直接死亡人數超過八十。」
「西雅圖某小學內發現高危變種人,哨兵機器人火速出現,以最快程度控制了危險的蔓延。」
「城市的保護者,比超級英雄更靠得住的機器人大軍在行動。」
林林總總,幾乎每一個大型電視台都在播放著類似的內容。而看著這一切,身在西海岸復仇者總部的隊長憤怒地關掉了電視,對著自己坐在自己對面的托尼史塔克不滿地說道。
「這就是你說的安全?你所認為的能夠重塑秩序的方法?」
「呃!可能和我想的有那麼一點點的出入。」面對著一臉憤怒的隊長,托尼明顯就要勢弱的多。不過他還是盡力地辯解著。「不過你也應該明白,電視台的那件事對於這個國家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就像是導火索一樣,它把人們之前對變種人積蓄的不滿統統引爆了起來。在這種爆發性的情緒面前,很多事情本身就容易出現意外。」
「這不是意外,托尼。這是有預謀的行動。這一切顯然都是被人算計了好的。」猛地按住了桌子,隊長以體型上的優勢居高臨下地對著托尼說道。「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你是聰明人,所以別假裝你什麼都看不到。」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看出來了點什麼東西。」對於在這方面敏感非常的隊長舉起了手,托尼以一種無奈的語氣說道。「是的,一切都太過巧合了一點。仿佛所有事情都已經被安排好了一樣。在電視台的事發生了以後,不論是白宮方面還是神盾局這邊的動作都太快了一些。快的就好像他們參與了其中一樣,但是我相信他們並沒有這麼做。」
「你相信?托尼,你代表不了現實。」
與座之上的其他人也開始發表自己的意見。而最開始說這話的是曾經神盾局空天航母的指揮官瑪利亞希爾。當然,她現在為復仇者工作,專門從事信息支援和人力調動的工作,這也是她的老本行了。
而作為老本行,多年的特工生涯也讓她很是清楚地看見,這些表面的事情之下到底存在著多少腌臢的事情。
「從羅斯將軍接手神盾局開始,這裡面就已經變了味道。現在的神盾局,甚至是政府都不是以前的模樣了。如果說他們在幕後謀劃了這一切,我一定都不覺得奇怪。」
「嘿,女士。我明白被人開除,一腳從萬眾矚目的地位上踹到不得不為別人打工來謀生的心酸和憤怒。但是,請理智點。事情還沒有你想的那麼糟,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現在我們擔心的就不應該是這個,而是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問題了。」
托尼的言語從來就很難和好聽沾上邊,所以在他說完了這樣的話之後,希爾的臉色就變得生冷了起來,她開始對著他呼喚道。
「史塔克?」
「嗯哼!」
「我能在你的嘴巴里倒上滿滿一公升的玻璃渣,再用針線把它縫起來嗎?」
「哦,這聽起來可真疼。」捂著自己的嘴巴,托尼猶自進行著自己的作死行為。「你該慶幸你和我不是敵人嗎?不然我想你肯定會受到法院的傳單,關於你不人道的行為。相信我,和我打官司,你是不可能贏得。」
「夠了,史塔克。我們現在不是說這種閒話的時候。」
再度打斷托尼的喋喋不休,隊長的舉動讓所有在場的隊員都是很鬆了一口氣。和這個嘴炮在一起呆長了,每個人都感覺自己神經都點衰弱。雖然說小蜘蛛彼得帕克也有這樣的毛病,但那是在他戴上了面罩之後。平時的這個小傢伙可遠遠沒沒有托尼難纏。
「好吧,好吧。說正事,我覺得我們可能需要一點點證據來證明這到底是誰的問題。是政府的?還是九頭蛇的?而為了證實這一點,我借用了一下神盾局的權限,調動了當時電視台附近的所有監控記錄。猜猜看,我找到了什麼?」
摸了摸自己的小鬍子,托尼就把一個小小的圓盤從口袋裡掏了出來,扔到了桌子上。立刻,一個明顯被較調過的影響出現在了所有復仇者的面前。而影像中的兩人,正是在電視台附近完成狙擊任務的冬兵和威斯克。
「這裡面的兩個人是我在當時所有監控記錄中找到的最可疑的兩個人。一個是安布雷拉公司前任的特別行動小隊隊長,而另一個則就更加出名了,殺手界的傳奇人物,前蘇聯最頂尖的特工,代號——冬兵。有著兩個人在,我想你們應該能猜出點什麼東西吧。」
「冬兵?」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娜塔莎忍不住皺起了眉毛。「我知道這個傢伙,還交過幾次手。不得不說,他的確是蘇聯最好的戰士。我能從她手下活下來都純屬僥倖。」
「哇哦,蘇聯母親的兒女有著自相殘殺的經歷嗎?真是讓人好奇,我認為具體的情節一定很有趣。」
把不住嘴的托尼再度犯起了老毛病,而面對這樣不知死活的托尼,娜塔莎微微一笑。
「當然很有趣。我可以讓你體會一下,連續幾個晚上被人拿狙擊槍盯著,不能睡覺的感覺。相信我,它們差不了多少。」
「嘿,這聽著可不對。娜塔莎,你這樣的脾氣可是很難交到什麼男朋友的。」
「那就不勞你操心了。」
心機深沉的女間諜和大嘴炮你一句我一句的互動起來,而他們誰都沒有看見,再看到冬兵的時候,美國隊長的眼睛裡突然出現了一片茫然。
那是追憶的神色,是對自己已經遺失的七十多年時光的深深追憶。在這一刻,隊長想起了一個名字,一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名字。巴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