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合作共識 疑根深種

  烈火肆虐過後的最高法院原址,無疑已經成為了一片地獄般的焦土,而在這片焦土上,能有多少的生還者,顯然是很多人都不願意去思考的問題。即便是明知這些人生還的希望寥寥,但是還是有人自發地進入到這片焦土中,展開所謂的搜救工作。

  盡人事,聽天命。這是很多搜救的人現在的想法。但是對於能不能有所收穫,這些人就並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了。在那樣的大火和爆炸中,就連莊嚴而肅穆的大法院都變成了斷壁殘垣,更何況是人類的血肉之軀呢?

  但是情況卻總是出乎預料之外,就像是驚喜一樣,搜救者居然接二連三地從這一片廢墟之中找到了在這場可怕的災難中倖存下來的無辜者。除了有些灰頭土臉之外,這些倖存者居然大都完好無損,這讓整個搜救的隊伍都大呼奇蹟。

  然而是不是奇蹟呢?這一點,一直注視著所有一切發生的查爾斯教授顯然有著自己的認識。不過,在這個時候他卻不能把這個想法說出來。在這個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裡說出這樣的話,無疑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更何況,現在的他身上也未必有那麼乾淨。

  雖然臨時總統屬於九頭蛇內奸的身份已經曝光了,但是這並不代表就能徹底地洗刷掉加諸在他們變種人身上的冤屈。事實上,因為他的死,想要洗刷這些反而變得更加困難了起來。因為在所有人都把視線放到周易身上的時候,他們變種人的冤屈問題只會被無限期地後拖而已。而一旦拖得太久,對於他們來說,就會變成更大的麻煩。

  歧視變種人的傢伙只多不少,現在他們的心中就已經對變種人積攢滿了怨氣。如果這個時候不趕快澄清這個錯誤,那麼等到以後,錯誤就會變成仇恨,而仇恨就很可能引發巨大的危險和災難。

  對於這點,查爾斯幾乎已經有所預見了。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卻什麼都做不了。這不得不說是一件非常讓人沮喪的事情。不過,還是有能改變這一切的機會的。看著躺在地上沒有什麼動作,如同死去了一樣的隊長。查爾斯教授向著身後的羅根示意了一些,就讓他推著自己離開了這片焦土。

  他自然是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去和隊長有任何的聯繫的,至少明面上是這個樣子。但是在暗地裡,在他們的心靈中,查爾斯教授已經是悄悄地聯繫上了隊長。

  「看到這一切之後,隊長你有什麼別的想法嗎?」

  腦子裡早就是一團亂麻的隊長現在還沒有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而當他看著那些搜救者從廢墟下面撈出來一個又一個狼狽,但是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的倖存者的時候,他立刻就發出了有些不可思議的聲音。

  「這怎麼可能?他們怎麼會,還活著?」

  「雖然讓人很難以置信,但是法庭里的大部分人都活了下來,而且可以說是基本健全。除了那些委員會的先生們。看起來,這似乎是出自於一個人之手的結果。而在當時的情況下,似乎也只能他才能做到那樣的事情。」

  「你是說,那個傢伙救了這些人。但是為什麼,為什麼他不把所有人都救下來呢?」

  查爾斯的話給了隊長些微的希望,他立刻在心裡對著他發出疑問,希望這個睿智的老人能給他一個解釋。

  「其實很簡單,那個人其實也是在發泄自己的不滿而已。不過,他控制住了自己發泄的對象,而沒有讓自己的怒火殃及到更多的人。」

  「你是說?」

  「就像是你想的那樣,隊長。他對於這個國家的不滿只是針對這個國家的政府,而不是這個國家裡的那些平民。這是有區別的針對,而這就證明了事情的發展還並沒有像你想像的那麼糟糕。」

  從旁觀的角度上,查爾斯教授自然能看清楚很多別人看不清楚的東西。而當他把自己看到的,自己想到的東西告訴給隊長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意味著他把自己的力量介入到了他們的糾紛中去。

  在眼下的這種情況里,他算是比較能夠看清楚所有事情脈絡的那個人了。在他眼裡,不論是針對他們變種人的陰謀,還是挑撥人類和周易的矛盾,甚至是引發世界上的混亂。逆溯源頭的話其實只有一個,那就是隱藏在身後,不斷施展著自己陰謀的九頭蛇。

  一直以來,變種人都不太遭人喜歡,所以他們的敵人也不會少。如果是一般的敵人,查爾斯教授表示笑笑也就過去了。變種人有變種人的底蘊,他們也不是什麼隨便的阿貓阿狗就能對付的存在。但是九頭蛇不一樣,大不一樣!

  就她們現在所表現出來的力量,就已經讓查爾斯感受到了心驚和害怕。而這還只是它龐大身軀的冰山一角,你甚至不知道這個神秘而邪惡的組織到底有多少勢力隱藏在了暗處。如果這樣的組織真的徹底地展開對變種人的攻勢,查爾斯教授甚至懷疑,自己的族人們能否像以往那樣堅守下去。

  已經有所預估的查爾斯當然知道,答案是一個讓人悲觀和絕望的回答。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最起碼從現在的局勢來看,他們可不是九頭蛇要對付的唯一的對手。除了他們變種人之外,還有許多人也站在了九頭蛇的對面。這對於教授來說自然是一個好消息,因為這意味著他們並不是孤身作戰。有隊友和沒隊友在這個時候,可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而想要保證隊長他們能夠和自己站在同一條陣線上。就必須要讓他看清楚自己眼前的一切,而不要被那些迷亂的煙霧遮擋住了自己的視線。也只有讓他認識到九頭蛇的威脅,他才會從周易這個大麻煩裡面抽身出來,和他們站到一起來應對這個前所未有的大敵。

  「有些事情我不知道隊長你有什麼想法,但是在我看來,這一切其實和那個人的關係並不大,或者說,他也只是被動地來承受這一切的人之一。就像是剛剛的那場爆炸和火焰一樣,你真的認為這是他做的嗎?」

  「怎麼,難道你認為這些不是他做的嗎?」

  隊長對於這件事情自然是有所懷疑的,不然他也不會想著在那個時候阻止他的離開。而現在,當查爾斯教授也這麼說的時候,他立刻就反問了起來。看看這個與眾不同的變種人老者究竟又是怎麼的一番見解。

  「不,我當然不相信這些是他做的。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能力,像是剛剛的那種東西,如果說是出自他的手,只會讓我發笑而已。」

  在隊長的心靈世界裡,查爾斯教授以一種開玩笑的語氣這麼告訴了他自己的想法。

  「我的學院裡保留了這個世界上可能是最早的一份關於他的檢測記錄。那個時候的他就能駕馭數千度的超級火焰,你以為如果這些真的是他做的話,這裡難道還會有什麼東西存在著麼?」

  隊長不是蠢人,對於這件事情,他要的也只是一個解釋,一個合情合理,能讓自己信服的解釋而已。而查爾斯的話自然是補足了這一環,讓他真正地堅定了自己的判斷,然後看到了事情所謂的真相。

  「你是說,這一切都是九頭蛇的人在乾的?他們在殺人滅口,栽贓嫁禍?」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判斷,隊長。但是在這一點上,我的判斷和你的判斷是一致的。而且,你不覺得,這個一直隱藏在暗處的組織實在是太可怕了一些了嗎?它在整個國家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你甚至不知道自己所效忠的到底是這個國家,還是那個組織在這個國家裡控制的傀儡。那個人會有這樣的反應我其實並不吃驚,因為就像是他說的那樣,他從來沒有虧欠過這個國家,這個世界。從來只有我們虧欠他的!」

  這句話讓隊長不由得在心裡哀嘆了起來。憑心而論,他當然知道周易為什麼會有那樣的反應。任是誰在付出了那麼多,犧牲了那麼多之後,得到的只是那樣的恩將仇報的結果都會瘋魔的。周易這樣的表現還算是克制,最起碼他沒有把自己的怒火宣洩到普通人的身上。

  但是,這並不代表著隊長就能接受他的所作所為。立場不同的情況下,對問題的解決方式也是不同。周易既然已經做出了那樣的舉動,那麼他們之間就不可能再有什麼緩和的可能了。除非有什麼能讓周易改變過來,能讓他們洗刷掉周易身上的冤屈,否則一切都不可能有什麼變化。

  但是,周易會願意改變過來嗎?回想起周易表現出來的決絕,隊長就感到絕望。那是一個不可能被拉回來的人了。再也不可能了。

  「隊長,我說這麼多。並不是想讓你能夠對那個人再做些什麼?相信我,這個時候的他絕對不是一個合適的能夠打交道的人。我和你說這些,是希望能和你們建立一個合作的關係!」

  「合作,你是說對付九頭蛇?」

  「當然,只有這樣敵人才能讓我們之間有所合作不是嗎?」

  「可是我不是很明白,教授。為什麼是我,這種事情的話,你通過快銀他們聯繫上神盾局不是更好嗎?」

  在這一點上,隊長表示出了自己的疑惑。而對此,教授卻是有著自己的解釋。

  「很抱歉,隊長。在這個時候我只能相信你和你身後的那些復仇者們。至於其他的,包括神盾局,在我眼裡都已經是不可信任的了。恕我直言,就是神盾局的局長尼克.弗瑞是不是我們的敵人,都還是一個尚待確定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