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爾,一定是冰霜巨人們。我就知道洛基和他們有了勾結,說不定你的被流放也是他搗的鬼。」
范達爾作為三人組中最聰明的那一個,已然是從這些小鎮居民的言語中分析出了一點什麼。
「冰霜巨人不可能出現在米德加爾特之上,除非有彩虹橋的幫助。而現在能操控彩虹橋的除了海姆達爾,也就只有掌控著岡格尼爾的洛基了。托爾,認清現實吧,一切都是洛基的錯!」
儘管一再想著能夠原諒洛基的藉口。但是在眼下的這個情形,再多的藉口也都已經是無濟於事了。
這讓托爾這個曾經想要成為一個好哥哥的男人現在陷入了兩難的抉擇中。
「我該怎麼辦,夥計們。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托爾,你必須振作起來。這個時候,不是你沮喪的時候!」
面對這樣的托爾,最先安慰他的自然是已經有了另一層關係的簡。然後就是他的阿斯嘉德的戰友們。當然,他們安慰托爾的方式可就不是這個樣子的了。
「托爾,和我們一起並肩作戰吧。就像以前一樣,讓我們把冰霜巨人打個落花流水,殺個片甲不留。」
一如既往的阿斯嘉德風格。如果是換做幾天前聽到這話,說不定托爾會直接熱血充腦,連命都不要,直接就和自己這幫阿斯嘉德的戰友們向著敵我實力懸殊的冰霜巨人們發動衝鋒。
但是現在,飽受各種衝擊和教育的他,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缺點。並且開始正視自己。
他不再那麼魯莽,在這個時候他看的很清楚,想的很明白。
「我很抱歉,夥計們!現在的我實在是沒有資格和你們並肩作戰了。我已經凡人之軀,已經無法在涉足那樣的戰場了。」
這是繼托爾失去力量之後,第二個讓他們感到失望的回答。在仙宮三勇士看來,托爾失去的不僅僅是力量,還有他的勇氣。但是希芙卻不這麼認為,他看了看眼神清澈而堅定的托爾,問道。
「那麼,你準備要做些什麼呢?托爾?」
「我會幫助這裡的人撤離,讓他們儘快離開這個即將成為戰場的地方。還有,我準備保護我的新朋友們。夥計們,或許我已經失去了和你們並肩作戰的資格,但是我還是有著想要和不得不保護的東西的。」
托爾微笑著,眼神從簡他們的身上輕輕划過。而聽到了他的回答,豐饒女神希芙也笑了起來。
她抽出了自己的長劍,拿起了自己的盾牌。然後對著托爾微笑了起來。
「你依然是個勇士,托爾。甚至,比起你原來的樣子,現在的你才更像是阿斯嘉德的國王。如果奧丁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他一定會很欣慰的。就按照你說的去做吧!我們會盡我們所能的和冰霜巨人戰鬥,替你爭取到足夠的時間的。」
雖然失望,但是仙宮三勇士還是對托爾有著絕對的忠誠。他們無條件地支持著托爾的任何想法。即便是讓他們孤身迎戰數量未知的巨人,他們也毫不猶豫。
這讓托爾非常感動,他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謝謝,夥計們!謝謝你們!」
「等待著我們凱旋而歸吧,我期待著在金宮或者英靈殿裡痛飲美酒,享盡珍饈!」三勇士哈哈大笑,提著武器就從大門走了出去。而希芙也是微微一笑,深深地看了托爾一眼,也同樣跟了上去。
看著這四個人的背影,簡他們才漸漸明白托爾以及阿斯嘉德人身上所謂的英勇到底是何物,也明白了為何北歐的史詩會一直歌頌這樣的傢伙。因為他們的英勇,是你用肉眼能夠看得見的。那是一種將生死都置之度外,只追求於榮耀的氣度。
而作為曾經的阿斯嘉德人。托爾除了感受到自己夥伴的英勇之外,更多的則是感受到了一種悲傷,一種可能再也不見的悲傷。
阿斯嘉德人是如此地嚮往著英勇的戰鬥,哪怕光榮的戰死也是在所不惜。他已經從自己的夥伴嘴裡聽出了這樣的意思。如果能活著,固然是回到金宮之中高歌痛飲。但是即便是戰死了,他們也依然要前往英靈殿,享受著死亡之後的美好和榮光。
死生不論,只要能盡情戰鬥。這就是他的夥伴們最後一句話的意思。而這句話是如此地讓托爾難過以及自豪。
他無法幫助他們什麼,此刻的他只能在心中自語著。
「一定要回來啊,夥計們!」
勞菲的大軍前進著,冰霜巨人的腳步,每一次在大地上整齊地邁動著,都讓整片大地泛起了一層薄薄的霜色。這霜色是如此濃重,即便是沙漠裡火辣毒熱的太陽也不能讓這些冰霜消退。
甚至說,這層霜色越演越烈,直到將整片大地渲染成一片死寂的顏色。這是真正的死寂,任何普通的生物都無法在這冰霜下生存。不論是蛇蟲鼠蟻,還是那些頑強地能適應沙漠壞境的小動物,統統都在著冰霜之下,變成僵硬的屍體。
按照這樣的勢頭,不需要他們做什麼,只要讓他們走進小鎮之中。小鎮裡的居民們都有可能被他們悄然地奪走生命。
所以周易制止了他們,在他們還沒有將這恐怖的冰霜光環覆蓋到小鎮上的時候。
「停下,巨人們。這裡不允許你們再前進一步了。」
周易佇立在虛空之中,對著自己腳下的打前排的巨人們大聲喝令道。但是他話音剛落,巨人們就用無數激射而出的冰柱迎接了他。這冰柱密密麻麻,如同蝗災一樣鋪天蓋地,再加上冰柱的堅硬程度絲毫不亞於鋼鐵,所以只這麼一下就已經堪稱恐怖。甚至論起殺傷力來絕對不在任何的軍團攻勢之下。
然而,作為太陽的化身。周易最不懼怕的就是所謂的冰霜。甚至都不需要他動上分毫,金光烈火已經化作鋪天捲簾,迎著這漫天寒冰席捲而去。
冰霜巨人的寒冰在周易的太陽神火之下連最起碼的時間都堅持不住,一眨眼就化作了一道青煙。
而擋住了巨人的軍團攻勢,周易並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鋪天的捲簾就勢一卷,當頭就向著地面上的冰霜巨人們蓋了過去。
看著火焰這種天生就讓自己反感的東西,冰霜巨人們紛紛鼓足了勁,對著天空中的烈火噴吐出了致命的寒氣。一個巨人這麼做看起來是螳臂當車,蚍蜉撼樹。但是當數百個冰霜巨人都跟著這麼做的時候,寒流已經化作了擎天的冰寒氣柱,聲勢一點不落地迎向了空中的烈火捲簾。
然而僅僅是氣勢不落下風是不夠的。就像是敢對著籠子裡的老虎吼叫的狗一樣,即便是看起來再勇猛,被人鼓吹地再神奇。膽子只要是真正地和老虎接觸一下,絕對只有死路一條的下場。
這寒氣和烈火,就像是獵狗和猛虎之間的區別。剛一交鋒,寒氣頃刻間敗退。然後烈火一熾,瞬間就點燃了冰霜巨人進行方陣邊角的幾個倒霉傢伙。
和之前那種爆炸造成的火焰不一樣,這神火一點燃,立刻就把他們變成了通透的火炬,猛地激射出十來米的焰光。而在這焰光中,幾個巨人連慘叫都沒有發出,頃刻間就變成了一堆灰燼。
這情形嚇住了不少巨人。而就在周易準備更進一步,把這些傢伙一鍋端了的時候。那個一直被他忌憚的,穿著猙獰鎧甲的巨人動手了。
他狂吼一聲,兩隻手猛地高舉起來。而隨著他的動作,兩座冰山一樣巨大的寒冰手掌憑空浮現了出來。這兩個寒冰手掌剛一出現,就對著天空中降下來的火簾做出了合掌猛拍的模樣。
就像是想要一掌之下就把它徹底熄滅了一樣。
但是周易可不願意自己的神火就這麼被他滅掉。他也跟著伸出了手,改變起了火簾的形態。
很快,火簾在空中一卷,就變成了火焰巨手的樣子。火焰迎上了寒冰,兩隻巨手就這樣在空中撞在了一起,掰起了腕子。
無數的冰塊因此碎裂,紛紛掉落向了下面的方陣。這讓地下的冰霜巨人開始抱頭鼠竄。而和冰塊相比,更讓他們害怕的是火焰被熄滅時蒸騰出來的炙熱蒸汽。這蒸汽對於地下的巨人來說雖然不是很致命,但是被撩撥上一下,也是徹骨鑽肉的劇痛。
沒有冰霜巨人受得了這個,所以一時間場面混亂的實在是有些不堪入目。
最起碼,勞菲就看不下去。同時他也認識到了,自己不能再這麼僵持下去了,因為他不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的手下還會露出多少的洋相,表演出多少的醜態。
所以他猛地鼓動起毀滅者的力量,讓他演化出來的寒冰巨手瞬間威力暴漲了起來。
寒冰頓時蓋過了火焰,將火焰大手死死地壓滅在了股掌之中。儘管金色的火焰還是如同跗骨之蛆一樣鑽到了寒冰大手裡面。但是從本質上來說,火焰已經敗了。
當然,這不算是最後的失敗。勞菲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二話不說,乘勝追擊,直接就是揮動著兩隻大手,抽向了半空中的周易。
山峰一樣巨大的雙手凌空抽來,對於人類這種大小的生物來說,實在是很容易就害怕擔心起來。唯恐自己變成被拍死的一個小小蟲蠅。
但是周易不會,他不進反退,直接加快了速度。對著兩隻大手就是揮拳迎了上去。巨大和渺小的拳頭碰撞在了一起,結果卻是出乎了所有冰霜巨人們的意料。他們目瞪口呆地看著空中的巨手被肢解破碎成無數細小的冰塊,從天上恍若冰雹一樣紛紛濺射了下來。
眼看著這超乎常理的一幕的發生,讓他們即便被不小的冰雹砸的生疼,也呆愣地忘記了下一步的動作。
不過他們忘記了,勞菲可沒有忘記。他陰測測地對著半空里的周易說道。
「那麼就是你了,米德加爾特的神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