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事情是虧欠了史塔克的」
彼得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是想起了之前和古一一起聯手坑了史塔克一筆的事情。雖然說是出於某種更偉大的理想,但是卻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做了很對不起史塔克的事情。
欺騙他,算計他,踐踏他的理想,破壞他的野心。這些在他活著的時候或許還不會讓彼得有什麼表示,但是在他死了之後,彼得卻幾乎是難免地,會對他生出一種愧疚的感情來。
他想要補償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不管是從什麼層面上。而聽著他這樣的回答,科爾森卻是當即喜出望外了起來。
「很好,那麼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
「等一等,我可沒說我打算支持你們。」一句話打斷了科爾森的安排,彼得當著他的面,就直接了當的對著他說道。
「抱歉,科爾森。對於你,亦或者說是對於你所代表的這個政府,我是根本無法信任的。你們的企圖和野心,早已經是讓我感覺到厭倦了。所以不管你們用了怎麼樣的理由,哪怕就是搬出了全世界來作為藉口,我也根本提不起一點的興趣來。總之就是,你們的死活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如果說這意味著美國政府的徹底瓦解和崩潰的話,那麼就讓它就此崩潰吧。我想,在這樣的一個時代里,這或許是更徹底的改變也說不定。」
「你在和我開玩笑嘛,彼得。這可不像是你會做出來的決定。」
張了張嘴,科爾森卻根本無法準確地說出自己內心裡的感受。他愣了許久,方才說出一句他感覺是在開玩笑的話。但是,他以為彼得是在開玩笑,可彼得自己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在。
「抱歉,這就是我的決定。」
「科爾森,人都是會成長的。別以為我還是當初那個你們說什麼我就信什麼的傻瓜。我自己有眼睛,也長了腦子會思考。這些年來你們到底做了多少不應該做的事情,我可是統統都記在了心裡。當初我就是忍受不了你們這一點,才選擇了離開。而想要讓我忘掉這一切,重新地和你們站在一起,很抱歉,我做不到。」
「這樣嗎?哪怕說是我懇求你也不行嗎?」說道理說不通,科爾森只能試著打打感情牌。但是就如同彼得自己之前所說的那樣,他已經不是那個單純的傻瓜了。
「這招對我沒用,科爾森。我可不曾虧欠了你們。相反的,是你們虧欠了我,虧欠了我們所有人。」
被下了這樣的逐客令,科爾森自然也就沒法再多說些什麼。事實上,在最後一張感情牌打不通的情況下,他就已經知道自己是在白費功夫了。失望自然是失望的,但是要說因此而對彼得有什麼怨恨,那倒也是不至於。畢竟他自己也清楚,自己這夥人這些年來到底做了怎麼樣的虧心事。
彼得不願意接受他們,這一點也不奇怪。相反的,如果他直接就答應了自己的這個要求,那恐怕才是有違他的初衷的吧。
想明白了這一點,科爾森自然是苦笑著選擇了離開。而在他離開之前,他則對彼得問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我知道你的想法了。那麼,你打算怎麼做,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發生,而什麼都不做嗎?」
「我欠了史塔克一筆債。所以我會想辦法找到他的妻子和孩子,儘可能得保護他們的安全。這樣,我和史塔克之間就算是一筆勾銷了。至於史塔克家的人會怎麼選擇,就看你們的運氣了。我不會幹涉他們,當然,我也不會讓別人來干涉他們。」
這話的言下之意很明顯,那就是他不希望科爾森這夥人在這裡面扮演很麼不光彩的角色。聽起來似乎有些杞人憂天,但是科爾森自己也清楚,他的這份警告並不能算是多餘的。
史塔克的妻兒法理上就擁有對史塔克集團的繼承權,而以史塔克集團今天在美國的地位,他們所作的每一個決定,都會是舉足輕重的。在這樣的前提之下,哪怕是科爾森自己也不敢肯定,自己內部的那些人會不會通過一些特殊的手段來控制住這一對孤兒寡母。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想要將命脈交付到一個不確定的因素上的。
史塔克集團所代表的利益,到底太過巨大了。而哪怕說他們是史塔克的遺孀和遺腹子,也根本無法阻止某些有心人的覬覦。科爾森自己也不想政府在這裡面扮演什麼不光彩的角色,但是他很清楚,這恐怕是一件難免的事情。
除非有一個實力足夠強大的人願意保護他們,不然只要他們敢露頭,那麼無數的野心家就會像是獵人碰到肥美獵物一般的,對他們窮追不捨。而從史塔克的朋友這個角度出發,彼得願意做出這樣的事情,或許會是一個最好的結果也說不定。
彼得的人品,科爾森還是信得過的。所以他想了一下,就對著彼得筆直地弓下了身子。
「那麼,史塔克的事情就拜託你了。無論如何,還請一定要保護住他們的安全。」
「哪怕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
彼得對著科爾森伸出了一隻手,再度示意讓他從自己的眼前離開。而這一次,科爾森是真的只能選擇離開了。
沒有人挽留,他徑直地走出了大門。而就在他前腳邁出大門的瞬間,大門就嘭的一聲,被直接關閉了起來。他有多麼不受歡迎,從這裡就能看的一清二楚。而帶著一副無奈的苦笑,科爾森直接就把信息傳遞了回去。
「抱歉,長官。看樣子這一次我要無功而返了。」
「彼得帕克不願意和我們合作?」
尼克弗瑞問詢聲很快的傳來,而對於他的問詢,科爾森也直接給出了答案。
「他對我們根本不信任,所以哪怕說是我搬出了國家的大義,他也一點也沒有想要和我們合作的意思。同時,他還對我們做出了表示,那就是他會插手史塔克家的事情。他說他會找到弗蘭克和瑪利亞,並且保護他們。而在這樣的基礎上,他是不會允許某些人對他們做出任何動作的。」
「這個混蛋,他以為他是誰?他憑什麼敢說出這樣的大話」
尼克弗瑞直接在另一邊破口大罵,對於他來說,彼得的拒絕是他根本沒有想到的事情。而他後來所做出的選擇,更是直接跑出了他的預料,並且把他後續的許多計劃都給攪得一團糟。這種事情根本不在掌握之中的感覺可不好受,而在這個關頭上,科爾森更是一盆冷水澆到了他的頭上。
「抱歉,長官。雖然我很不想說這種話,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還真沒有辦法對他使用什麼強制的手段。他的力量本身就是超級英雄中數一數二的,再加上他的口碑和勢力,我們要是不動他還好。一旦選擇和他為敵,吃虧的只會是我們自己。」
這話不好聽,但是這就是現實。經歷過大劫難,並且被斬掉了龍頭的美國,如今的確是已經陷入到了它生命中最低谷的時刻了。不僅僅是那些紙面上的數據,很多潛在的因素,包括這種高端戰力,都是如此。
偌大的一個美國已經拿不出一個能制衡彼得的單兵力量了。尼克弗瑞正是清楚這一點,所以才只能做出一種近乎無能狂怒的表現來。當然,他到底是尼克弗瑞,曾經的特工之王。控制情緒什麼的根本就是本能,所以他很快地就從這種惱怒中恢復了過來,並且直接就對著科爾森下達了另外的一個命令。
「我知道了,現在你不用直接回來,我會給你安排一架最快的飛機,你直接飛到歐洲去。記得,找到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人,通過他們找到奧創。告訴他,我們想要和他做一筆交易。」
「奧創?」乍一聽這個名字,科爾森當即就是心裡猛然一跳。別人不知道其中的厲害,他可是清楚的。當初奧創差一點攪起一場風暴,要不是史塔克悍然出手直接將之關機,怕是那場風暴早已經蔓延到美國全境。
而如今,他更是醞釀許久,在歐洲搞出那麼一場大事件,把整個歐洲都幾乎捏在了手心裡。這樣的手段,這樣的野心,充分地顯明了他根本不是那麼好相與的存在。而如果說是要和他做一筆交易,那麼恐怕只會是與虎謀皮了。
科爾森懷著這樣的憂慮,把話說出了口來。而聽到他的擔心,尼克弗瑞只以生冷的語氣,給了他一個這樣的說法。
「我知道你的顧忌些什麼,科爾森。但是到了今天,單憑我們的力量,你覺得真的有辦法控制住這個國家的局勢。說真的,我自己都感覺懷疑財政、軍事,乃至社會秩序,到處都是漏洞,到處都需要財力物力。而現在我們手裡有什麼,什麼都沒有。之前的對地獄戰爭已經打完了一整年的財政支出,現在就是想要拿錢出來,我們也拿不出一分錢來。史塔克企業現在根本不買我們的帳,其他的那些公司也同樣如此。沒了史塔克,他們根本信不過我們。而我們需要錢,需要有人支持,你告訴我,我們要向哪找?」
「也許其他國家會願意幫我們這個忙?」
科爾森提出了一種可能。而對此,尼克弗瑞明顯嗤之以鼻。
「你打算讓我賣國嗎?科爾森。」
「記住,我們不是史塔克。史塔克能談下來那樣的交易,是因為他能拿出談判的資本來。人家投資他也是因為他是史塔克,今天的這份投資少數也能數以十數倍的拿回去。但是我們,我們可沒有這樣的資本。我們如果敢談這樣的交易,那麼明天說不定就是別人拿著尺子跑到我們的國土上來丈量他們的土地。別以為這是不可能,真到了那種情況下你是守不住的。所以,我寧願和奧創做交易,這樣的道理,你懂了嗎?」
「我明白,我這就去」理解了尼克弗瑞這樣做的原因,科爾森雖然心中還是有一點難以苟同,但是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什麼反對的意見來。他按照安排,徑直離去。而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彼得也是慢慢地拉起了窗簾來。
「看樣子他們以後應該是不會在隨意打擾你們了。抱歉,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你們本來不會和這種人有什麼接觸的。」
「現在要關心的不應該是這種問題,彼得。」打斷了彼得的話,自從聽到了這麼多秘聞之後就有些心緒難寧的梅嬸當即就對他質問了起來。「現在要關心的問題是你,彼得。你居然是蜘蛛俠?我的老天爺,這到底似乎什麼時候開始的事情。為什麼你從來都不和我們說,為什麼你從來都不告訴我,你居然在做這麼危險的事?」
「梅嬸,這種事情,我沒法告訴你。我不想要你擔心」
彼得稍微辯護了一下,但是這種辯護,當即就迎來了梅嬸更大的爆發。
「難道你這樣我就不會擔心了嗎?難道說要等某一天你死在外面了,我才能知道嗎?彼得,我看著你長大,把你當做我自己的孩子。可你是怎麼對待我的,你太讓我失望了。」
梅嬸這是盛怒之下說了重話,而聽著這樣的重話,彼得心裡也是焦急了起來。他惹惱了誰也不敢惹惱含辛茹苦把他養大的梅嬸啊,所以在自覺現在說什麼都是錯的情況下,他開始拼命地給本伯父打起了眼色來。
而面對他的暗示,本伯父乾咳了幾聲,就硬著頭皮插入了進來。
「梅,還沒有必要說的這麼嚴重吧。他又不是做了什麼壞事,相反的,他做的這一切都還算是好事。你不為他高興也就算了,沒必要說這麼重的話吧。」
「等等,你怎麼開始為他說話了,難道說你早就知道這些事情?」
梅嬸矛頭一轉,直接就對準了敢把話插進來的本。而面對盛怒之下的梅嬸,本張了張嘴,也到底沒有敢說出什麼硬氣的話來。
「我也就是剛知道比你早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所以那就是你們聯合起來了,一起在騙我是嗎?除了你,還有誰?」
「這話我也想知道。格溫,你這麼些年一直都無怨無悔地一直跟在這個小子身邊,不管我們說什麼你都不願意分手,是不是因為你早就知道他的這個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