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氣勢洶洶的死侍,沒有任何人敢在這個時候和他唱什麼反調。就連一開始提出猥瑣發育,保本就好的黃鼠狼,也只能吶吶地提出一句。
「這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我是說,這樣做的風險是不是太大了?」
「風險?黃鼠狼,別忘了我們是一個飯米粒。只要我們同心協力,只要我們團結一致,那麼就沒有任何的風險可言。所有擋在我們面前的敵人都會被我們所擊破,所以可能威脅到我們的存在都會被我們所消滅。我們是最強的,我們是戰無不勝的。只要有這樣的信心在,就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擋得了我們。你們說,是不是!」
死侍的話語難得的能夠調動起周圍人的情緒,除了本身就有些想要討好他的扎格斯特之外,就連喧囂也因為之前的緣故,而開始為他搖旗吶喊了起來。
「我們是飯米粒,我們將戰無不勝!」
這還是死侍第一次被人如此的擁護,他心裡樂上了天,但是表面上卻依舊是鄭重其事的,如同儀式一般的交叉起了自己的雙臂。
「X特攻隊!」
「X特攻隊!」
有人熱血沸騰,幾乎恨不得是以虔誠的姿態來做出同樣的姿勢。當然,也有人根本提不起精神,只是草草地做了個姿勢,表明了態度。不過不管怎麼說,所有人都給了死侍一個面子。而這也讓死侍更加的志得意滿,以至於立刻就開始發號施令了起來。
「很好,看起來我們的士氣高昂。既然這樣的話,那麼我們就趁熱打鐵。各位,有兩個小時的時間,我們可以用來稍作休息,整頓裝備。而兩個小時之後,我希望你們所有人都能夠以飽滿的姿態和我一起去大殺四方。啊,我的寶貝雙刀已經饑渴難耐了,它們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斬下敵人的頭顱!」
熱血沸騰的人當然是不會對這樣的命令有所異議。而那些打不起精神的人,也不會對在這個問題上提出什麼反對的想法。這是他們的工作,他們沒得逃避。既然如此,那麼不管是莽過去還是偷偷摸過去,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不過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卻總有例外。比方說黃鼠狼,他就沒有生出這樣大無畏的,莽穿一切的勇氣來。
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的黃鼠狼可不打算把自己的第一次交代在這裡,所以立刻的,他就貼著死侍的耳朵,對著他小聲地詢問了起來。
「你說我們所有人,這裡面不會也包括我吧」
「當然,我們可是一個飯米粒。怎麼,難道你不是這麼認為的嗎?」
「好吧,我承認我們是一個飯米粒,但是就算我們是一個飯米粒,也不能讓我們所有人都上戰場吧。」
黃鼠狼的聲音開始顫抖,而他本人,也開始不受控制地打起了擺子。作為一個從未接觸過戰鬥的人,他可不會像某些人那樣,對這種刺激的事情充滿期待。事實上,當聽到所有人都要參與到其中的時候,他的內心裡已經是無比的畏懼了起來。
「聽著,韋德,我很樂意和你並肩作戰,和你一起去打殺四方。但是相信我,這只是我說說而已的事情。要知道,光是一想起在戰鬥中受傷,一想起別人會傷害到我,我就兩腿發軟以至於連站都快有些站不穩了。而如果我真的和你們跑去那種地方,我估計別人還沒有開槍,我就已經崩潰了。我們你們一定也不希望有我這樣的傢伙來拖你們的後腿,所以我覺得,我還是留在這裡比較好。」
「夥計,你這是病,要治啊!」
黃鼠狼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死侍也不可能強迫他跟著自己一起上前線去。所以他也只能是恨鐵不成鋼地拍著黃鼠狼的肩膀,然後語重心長的對著他說道。
「要儘快把你的病治好,夥計。不能總是因為你而拖累了我們的集體行動,再這樣下去,別人會質疑我們飯米粒的團結和友愛的。對了,我有一個認識的肛腸科醫生,你可以去找他看看。」
「不用了,我有自己認識的心理醫生。」
尬笑著拒絕了死侍的好意,即便是有著明顯的gay的傾向,黃鼠狼在聽到肛腸科醫生的時候也難免的會有一些心理上的抗拒。他可不喜歡有什麼人戴著濕滑的橡膠手套,把手探到他的菊花里去。而相信除了死侍以外,在場的這麼多男人里,還沒有誰會擁有這樣的癖好。
這也算是一種另類的強大了。從在場的幾個男人那敬畏的眼神就能看得出來。而在拒絕了死侍的好意之後,黃鼠狼就補救一般的說道。
「另外,我雖然沒有辦法和你們一起去和敵人進行戰鬥,但是在後勤方面,我可沒有任何懈怠的意思。你們身上所有的裝備都是我準備的,撤退的路線也是我規劃的。而且,我還負責和boss保持聯繫,這個營地里沒有人看管可不行!」
「好啦,好啦。別總是像是個受氣的小姑娘一樣在我耳邊說這些沒用的東西,我們可是一個飯米粒,為了自己的家人做這些事情,難道你會覺得委屈嗎?」
「不,一點也不!」
黃鼠狼連忙表態,而對此,死侍也終於是滿意地點起了頭來。
「這還差不多。總之,黃鼠狼,這次就算了。但是下一次,等到你的毛病被治好了之後,我們一定要一起並肩作戰。別忘了,我們是飯米粒,我們是X特攻隊。」
「X特攻隊」
死侍玩的很高興,但是別人可未必會有同樣的想法。就這樣,提不起精神的X特攻隊員又多了一個。
死侍的小花樣有人喜歡,有人討厭,也有人無所謂。不過不管怎麼說,這對於他們的行動都沒有任何的影響。兩個小時的整修時間過後,死侍一行人已經坐上了改裝後的軍用吉普,向著大峽谷的內部行駛了過去。而就在他們進入到死亡峽谷的第一時間裡,盤坐在大峽谷正中位置的莫度男爵立刻就生出了感應。
「有人進入了這裡,會是什麼人?」
從一開始就在為這種事情做準備的莫度男爵早已經藉由著梳理地脈的便利,在死亡峽谷的外圍建立起了自己的感知魔法。所以當死侍一行人進入的一瞬間裡,他就已經是感知到了他們的存在。
「一二三一共六個人。能量反應要高於常人,是超級英雄?還是那些變種人?看樣子應該是斯特蘭奇叫過來的幫手,但是只有這麼幾個人,可起不到什麼作用啊。是斯特蘭奇沒有把這場危機給說清楚?還是史塔克政府小看了自己的匯報?該死的!」
心裡不斷思揣著,莫度男爵的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他可不會天真的意味,這區區六個人,就能把地獄魔王所醞釀出來的這場危機給瓦解掉。
要知道,此時的死亡峽谷里,除了駐紮著數以百計的邪教徒以及墮落天使之外,還有著然德基爾這樣可怕的強者。就算是有著自己從旁側助,他們也很難有太大的生還希望。更何況,撒旦本尊也在注視著這裡的一舉一動,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可不想把自己的行動給暴露出去。
所以,問題也就來了。是給他們的行動提供便利,讓他們能夠活著回去匯報這裡的情況呢?還是拿他們的存在做一個投名狀,從而更進一步地加深自己在撒旦心中的信任?
這是個有些艱澀的問題,但是莫度男爵並沒有思考上太久,就已經是拿定了主意。
他到底還是不準備冒這個風險。所以,把這夥人的消息給出賣出去,就已經是成為了他的選擇。
聽起來似乎有些卑劣和齷齪,但是在莫度男爵看來,這卻是當下最明智也最有成效的一個辦法了。面對地獄的強敵,這些人根本不可能起到什麼太大的作用。除了探知到他們的存在之外,他們甚至連這夥人在這裡的目的都不大可能摸得清楚。而一旦被那些墮天使們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那麼他們逃脫升天的可能性就幾乎為零。而如果這中間自己插了手,給他們提供幫助的事情唄抖落出來了,那麼對於他的計劃以及整個人類的未來來說,就是真正的滅頂之災了。
區區六個人的生命和整個人類的未來相比,哪一個更重要,這在莫度男爵的心裡是根本都不需要衡量的問題。
守護了世界近千年,法師們早已經是有了自己的一套價值觀。早在數百年前,卡瑪泰姬的法師們就能為了清除邪神的污染而做到毀滅整個城鎮的地步。而現在,為了人類的未來而眼睜睜地看著六個人去送死,這對於他來說根本不算是什麼。
雖然有些讓人惋惜,但是他們的犧牲未必是沒有價值的。而對於莫度男爵來說,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們的犧牲變得更有價值一些。所以,沒有任何遲疑的,他就用自己的魔法把有人入侵的消息給傳遞了出去。而也幾乎就是立刻的,一個面相陰鷙,身穿白色西服的中年男子就已經是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哇哦,哇哦。真是讓人意外啊。我以為人類過了這麼幾千年時間,多多少少能學得變聰明一些。但是現在看來,他們還是和以期一樣,一樣的喜歡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啊。」
「墮落之王!」
哪怕是以莫度男爵的高傲,在面對這個白衣男子的時候也不得不低下自己的頭顱。因為他的名字是撒旦,是地獄之王。
當然,儘管他的身份高貴,讓莫度男爵不得不致以敬意。但是他卻不會任由眼前之人把懷疑平白無故地安放在自己的身上。所以立刻的,他就板起了臉,面無表情地反問了起來。
「不知道您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您懷疑這裡出現入侵者,是因為我的緣故嗎?」
「這不是很顯然的事情嗎?」攤開了手,撒旦以人類的化身顯露出了極為誇張的笑容。「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腳下的這片土地長久以來可都是被冠之以生命禁區的稱謂。無數的人類用他們的生命告誡著後來者,這並不是他們應該涉足的地方。而近百年來,這裡也的確是讓人忌諱莫深,不敢涉足。但是今天,你卻偏偏告訴我,有人類進來了。這樣的情況,難道說我還不應該懷疑你一下嗎?」
「這是無端的猜測和詆毀,墮落之王。」
臉上的表情古井無波,就連回復的語氣都沒有任何的波瀾。
「如果這幾個人和我有關係的話,我就不會把他們的存在匯報出來了。而且再說了,整個峽谷里有那麼多的人類,你怎麼就敢保證,他們中沒有別有用心的傢伙呢?不去懷疑他們而來懷疑我,說真的,陛下,這真是讓人很難保持對您的忠誠啊!」
「那麼,你對我忠誠嗎?」
撒旦低下了頭,和盤坐在地上的莫度男爵對視了起來。他的眼睛裡有最純粹的黑色在流轉,注視著那裡,就好像是注視著一整個深淵一般。稍有不慎,就仿佛連靈魂都會湮滅在其中。
這樣的威能當然會讓人畏懼,但是莫度男爵終究不是一般人,所以他也只是強硬地和撒旦對視著,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退讓。
「您覺得呢?陛下。」
「哈,好好干,莫度爵士。我相信你,相信你一定能成為一個很合格的至尊法師的!」
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追究下去,撒旦其實自己也拿不準到底是哪方面出現了問題。他懷疑莫度,但是莫度並沒有流露出任何值得他懷疑的地方。再加上他現在還有用得上莫度的地方,所以他最終也只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一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用把你需要負責的事情給做好就行了。還有三天,三天之後,我希望能看到一個被梳理好的地脈。如果沒有的話,你應該知道的,我不是什麼容易原諒別人的傢伙」
撒旦說完,就已經是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莫度爵士的面前。而看著他在自己肩膀上留下的仿佛灰燼一般的黑色手印,莫度男爵也只能嘆息一聲,重新地投入到了自己的工作中。
他現在只能為那幾個人類祈禱,祈禱他們自求多福了。而面對撒旦的注視,他們到底能有多大的運氣,說真的,他是一點也不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