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八十八章 殘酷現實 後續計劃

  於鮑勃而言,這是一種徹徹底底的嘲諷,挑釁換作是在這之前的時候,他說不定就要反唇相譏起來

  但是現在,作為一個戰鬥中的失利者,一個需要靠著彼得維護才能保住性命的可憐蟲。他卻是沒有任何立場和資格去做這種忘恩負義的東西。儘管內心裡依舊恨的是牙痒痒,但是他還是不得不收斂起自己的情緒,以一種更為含蓄的方式,對著他發問起來。

  「你難道不覺得你們這是在犯罪嗎?難道你不知道你的這些手下們在濫殺無辜嗎?制止他們,彼得帕克,如果你還知道什麼是正義的話!」

  「正義?正義可不是對一群惡貫滿盈的人說的。」

  制止住了鮑勃的胡言亂語,彼得用一種讓他很失望的語氣這麼對著他說道。

  「在這場意義特殊的戰爭中,我不覺得我們的所作所為是犯罪,是什麼濫殺無辜?你懂什麼是無辜嗎?威爾森先生。無辜是要以一個人的以往來斷定的,而不是簡簡單單地通過用眼睛去看。要知道,你的眼睛,未必有我們看得到那般真實!」

  「你想對我說什麼?你難道想要顛倒黑白嗎?那只是一個無辜的女性,一個手無寸鐵,根本傷害不了任何人的弱勢群體。她什麼都沒有做,就被你的手下燒的只剩下一個腦袋。面對這樣的一個暴行,難道你還想要為他辯解,為他開脫嗎?」

  自覺自己正在被侵犯的鮑勃開始據理力爭,他顯然無法接受彼得的這種解釋。而聽著他的辯護,彼得卻是卻是毫不客氣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她什麼都沒有做?你是認真的嗎?威爾森先生。我真的很想知道,是什麼給了你這樣的底氣,讓你說出這樣的話來。你了解她嗎,你知道她是誰嗎?不,你什麼都不知道。連她的姓名都無從知曉的你現在卻想對她的過往進行評述,難道你真的以為你光是看一張臉就能看到一個人的一生?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美利堅的司法機構可能會更需要你一些!」

  「夠了!」彼得的嘲弄讓鮑勃內心裡滿是憤慨,這讓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幾乎是吼叫一般地反駁了起來。「我承認我以貌取人,我承認我不知道她的身份和過往。但是,你們又憑什麼說自己有資格去傷害她,去給她定罪?」

  「憑什麼?就憑我們的這雙眼睛!」這個問題讓彼得眯起了眼睛,然後下一刻,他就已經是卡住了鮑勃的脖子,把他整個人拽到了自己的面前。

  幽藍色的地獄之火在他的雙眼中閃爍,來自審判之眼的力量開始作用在鮑勃的身上。而也就是這麼一瞬間的事情,鮑勃就已經是感受到了那種靈魂被拉扯出來,投入到地獄之火中洗鍊的恐怖和痛苦。

  當然,他還算是幸運的。因為從沒有犯過什麼罪行的他還不夠資格享受審判之眼的定罪。所以就像是遊覽參觀一樣,他只是轉了一圈,靈魂就安然地回到了自己的軀殼之中。

  這讓他有了一種恍然若夢的感覺,不過很清楚這並不是在做夢的他在回過神來之後,理所當然地就開始後怕了起來。

  靈魂在地獄火之中的永世煎熬足以讓任何一個見識過這種場景的人心生敬畏。而同樣的,在明白了審判之眼那種針對罪行的判定機制之後,絕大多數人也是免不了地會去審視自己過往的所作所為。

  這代價太沉重,誰也不會想要因為自己以往所犯下的錯誤而導致這麼一個殘酷的結果。所以理所當然的,那些有能耐從審判之眼的定罪中倖存下來的傢伙,會學著在自己的餘生里警惕起自己所有的作為。

  有罪者受罰,無罪者受戒。這才是審判之眼最完整的作用。而對於這樣的一種偉力,哪怕是鮑勃這樣存心挑刺找茬的傢伙,都很難說出一個否定的詞彙來。

  為有罪者辯護,他還沒有下作到這種程度。所以當明白這一切的前因後果之後,他也只能以沉默來面對自己所犯下的過錯。不過,他雖然沉默了,不代表彼得也要顧及他,跟著他一起保持沉默。

  他是打定了主意要給鮑勃難堪的,要讓他臉上過不去的。所以他幾乎是在鮑勃沉默的同時,就已經是開腔對他嘲弄了起來。

  「現在你明白我們為什麼有資格這麼做了吧。如果你不相信我們,依舊覺得我們是在假公濟私的話,那麼我還可以給你提供一些另外的證據。」

  「比方說剛剛那個欲魔的身份。作為欲魔,本身就是那種生前仗著美色,陰謀暗害他人性命的男女死後才能變作的存在。說一句天使外表,蛇蠍心腸一點也不為過。他們都是死有餘辜,也只有你這種白痴才會把他們當成是什麼無害的小白兔。說真的,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看中了他們什麼,要這麼去為他們辯護。是因為她那張好看的臉,還是他那副讓你激動的身材?」

  「醒醒吧,你這個蠢貨。我都說過了,他們是生前犯下淫邪之罪的男女轉化出來的魔鬼。聽清楚了,男人和女人們!這種明確的說法是為了告訴你他們的性別,他們是雌雄同體的存在。而這也就意味著,你為之激動的部分,很可能最後的結果是他們掏出來的傢伙比你兩個都大。想想這意味著什麼?想明白了之後,你再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樣的感受吧。」

  懷著某種惡趣味的心態,彼得把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實情給說了出來。而面對他這樣的科普解釋,本來就已經很是尷尬的鮑勃整張臉都開始綠了起來。

  他的確為之激動過,這是他很難不承認的一個事實。而只要想起這麼一個事實,想起自己居然在剛人與被剛之間瘋狂的徘徊,他的腸胃就已經是忍不住得痙攣了起來。

  可愛的男孩子什麼的,這果然還是超出了他接受範疇的東西。他的身體已經為此做出了最誠實的反應。而在這種誠實的反應之下,他也是不由自主地跪倒在了地上,拉開了面甲就開始嘔吐了起來。

  場面一度很噁心,但是對於早已經見慣更噁心場面的彼得來說,這卻還在能夠接受的範疇之內。所以他並沒有嫌棄地走開,而是在鮑勃的反應逐漸地平復下來之後,對著他說出了這麼一番話來。

  「這是最後一次,鮑勃威爾森先生。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你對我們的行動造成壞的影響。如果再有下一次,如果你再敢在這裡自作主張。那麼哪怕就是我這裡願意放過你,史塔克恐怕也會忍不住地把你扔到軍事法庭上去。」

  「記住你的職責,記住你的使命。你來這裡,可不是只為了當一個袖手旁觀的遊客的。你還有你的任務要做,想起來了嗎?」

  「我的任務?」嘔吐地稀里嘩啦的鮑勃顯然一時間意識有些模糊。不過,他到底還是沒有淪落到那種忘乎所以的地步。

  在簡單地梳理一下自己的大腦,深度挖掘一下自己的記憶之後,他終於想起來了自己此行所肩負的任務。

  是的,他是有任務的。而他的任務就是在惡靈騎士初步地打開局面之後,向史塔克政府進行匯報。然後通過第三方,也就是至尊法師的幫助,建立起一條能夠讓史塔克政府的軍隊安然地進入地獄的隱秘通道。

  惡靈騎士能夠隨意地進出地獄,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這麼做。這種空間層面上的間隔對於人類目前的技術來說還是一個沒有克服的難題,所以想要讓軍隊介入進去,藉由魔法的力量就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而就眼下的情況來說,真正能幫助斯塔克政府做到這一點的目標只有兩個。一個是惡靈騎士,另一個則是古一法師。

  惡靈騎士雖然可以自由地穿梭於地獄和人間,但是,他們的負載量卻是一個很巨大的問題。一個兩個,或許不是問題。但是想要帶一整支軍隊,包括人和各式武器裝備進入地獄,哪怕就是他們有數百人之多,也是一件近乎不可能的事情。

  不是說完全不可能,而是那種愚公移山式的解決問題的方法根本不切合實際。等他們把軍隊完整地運過去了,估計地獄方面也差不多要塵埃落定了。

  這種坐視最佳戰機從眼皮子底下溜掉的行為,不僅會使得他們全部的打算落到了空處,更會讓他們所有人淪落到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之中。

  一個內部穩定的地獄,只要回過神來,想要消滅他們這些癬疥之患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問題。所以只要稍微有點戰爭常識的人,都不可能做出這種愚蠢的選擇來。而自然的,至尊法師的幫助就成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的唯一途徑了。

  打開一條能讓軍隊快速入駐地獄的通道,這對於神通廣大的至尊法師來說並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只要她想,她甚至能固定住這個通道,使得人間和地獄永久性地保持通暢。

  但是她不能這麼做。不是不能,而是不願意。

  這一方面是因為她和彼得之間的算計。

  既然想要拉美國人下水,那麼她自然不可能為美國人留下什麼可以從容撤退的求生通道。所以一次性的空間大門才是她所認為的最合適的選擇。

  而另一方面就是,她也的確不願意給人類留下什麼長久的隱患。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是絕對性的,包括這場戰爭的勝負。她既然考慮到了他們勝利之後的事情,那麼她自然不可能不去考慮另外的一種情況。

  地獄戰勝。這種糟糕的情況會使得她所建立的空間通道落入到地獄的掌控之中。而在那種情況之下,這簡直就等於平白地送了一座新的地獄大門給他們。

  地獄的攻勢將會變得更加的兇猛,人類的抵抗也會變得更加的艱難。也許本來人類還有那麼點反擊的希望的,在這道新的地獄大門出現之後,這個希望就很有可能會被地獄猛增的暴兵實力給徹底掐滅下去。而真要是到了那個時候,她可就是人類的千古罪人了。

  古一是絕對不會願意承擔這麼一個嚴重的後果的。所以自然的,她在協議過程中拒絕掉了美國方面的要求,堅定地聲明了自己只願意建立臨時通道的基本原則。

  她的理由充分,哪怕是史塔克政府也找不到什麼辯駁的藉口。再加上史塔克政府本身就有長期把持監控至尊法師的意圖,所以沒有太多抗拒的,他們就接受了古一法師的這個要求。

  畢竟臨時通道就意味著每一次軍隊的進駐都需要古一法師來進行操作。而眾所周知的是,現代化的戰爭是離不開後方後勤的持續性供給的。不管是物資補給,還是人員以及設備上的進駐,都免不了那種反覆式的調動。而在只有通過至尊法師才能完成這種調動的前提之下,這無疑是用一種隱晦的方式把她捆綁到了美利堅的戰車之上。

  在古一法師不得不為了美利堅而工作的同時,還能藉由職務之便完成對她的全程監控。實在是沒有比這更符合史塔克政府高層心意的事情了。至於中間可能存在的一些問題,這在已經達成了基本訴求的史塔克政府高層面前,也已經完全是無關緊要的問題了。

  這是史塔克政府在這場合作中所打的一些小心思,而這些小心思在彼得他們的面前,卻也已經是明擺著一般的事情了。

  想要弄明白他們的心思並不難,只要知道他們的目標就差不多可以順藤摸瓜地摸過去。而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們目前的打算是和彼得他們的計劃不謀而合的。所以彼得也樂得在其中扮演一個懵懂的角色,來推動這一切的發展。

  提點鮑勃,讓他及早地進入本職工作,這只是第一步。而接下來,他還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加速自己接下來的行動,為美利堅軍隊入駐地獄提供出更多的根據地。

  他就不信了,當美利堅投入進去了海量的資源和軍事力量之後,他們還能在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及時能做出忍痛止損的決定。而只要他們下不定這個決心,那麼剩下的還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在這方面,彼得信心十足。因為他真是太了解這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