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九十一章 無用掙扎 無果徑流

  「不,不,不!不該是這樣,不該是這樣!」

  眼看著情況的陡轉直變,狂怒的浩克誕生並且瘋狂地開始毀滅自己眼前的一切。彼得除了失聲地發出這樣的低吼之外,根本拿不出其他任何有用的動作。

  時間將他阻隔在了一切之外,他即便是怒不可遏地在身體上燃燒起熊熊的地獄之火,想要憑藉一己之力將他阻攔在自己的父母之外。但是根本觸及不到浩克身體的他壓根就做不到這一點。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被憤怒主宰的浩克像是野獸一樣殺死他的父母,摧毀這裡的一切。

  殘忍。當然,這樣的行徑令人髮指。但是和憤怒浩克的恐怖行徑相比,更為殘忍的卻是時間,是命運。

  他本以為這會是一個好的結局,一個完滿的結果,但是時間和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他明明已經失去過了一次父母,已經體會過一次這樣的感覺。但是轉瞬之間,他卻還要再感受一次這種滋味。這對於他來說幾乎可以讓人瘋狂。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如今的這個地步?他是想不明白的。而他現在也根本無暇去思考這個問題。他只是瘋狂地動作,如同野獸一般不斷地撲向浩克的身影,一次又一次如同猴子撈月一樣做著徒勞之舉。

  而對於他這樣的舉動,古一卻是悄然走了過來,對著他輕聲說道。

  「這是徒勞無功的動作,帕克先生。這是過去,永遠不會發生改變的過去。你只能當一個旁觀者,而不能親身參與到其中。所以,不要再掙扎了,這是沒有意義的。」

  「為什麼?為什麼我的父母會死?這到底是為什麼?」

  「因為這是歷史的一個必然節點。」面對彼得的吼叫,古一卻是眉頭一皺,說出了真相來。「這個時間流里同樣會出現你,彼得帕克。你在這個時間裡註定要成為蜘蛛俠,而你成為他的前提則是,你的父母需要為你而犧牲。歷史註定了這一切會發生,所以,這是絕對無法改變的事情。」

  「你的父母會因為飛機失事而去世,會因為別人的追殺而去世,會因為實驗的意外而去世,會因為浩克的誕生而去世。這都是註定的事情。只要彼得帕克成為蜘蛛俠,他們的死就一定會發生。這就是一切的因和果,你應該明白的才對。」

  「明白?」哈哈一笑,彼得那已經被火焰變作骷髏的臉上開始顯現出悽然的模樣。「你所謂的命運如此苛待於我,你卻還要讓我理解他?我怎麼能理解!」

  「也許我讓你看到這些是錯誤的,帕克先生。也許你並不是一個好的旁觀者。」

  古一嘆息著,想要把一切停止下來。但是還沒有等她如此動作,彼得就已經攔住了她,對著她這樣說道。

  「等等,等等。至尊法師。你說過,是因為我必須要變成蜘蛛俠,才會導致我父母必然會在這之前而身死的。對嗎?」

  「這是你生命中的關鍵,是一個很難避免的轉折。你已經看到了不是嗎?」

  古一雖然不明白彼得為什麼要做這麼問。但是作為這方面的權威,她還是給出了一個足夠中肯的答案。

  「所以,也就是說會有這麼一個情況是嗎?」彼得抓住了她言語中的重點,連忙地就追問了起來。「一個我沒有變成蜘蛛俠的情況?一個不會有這樣的結果的情況?」

  「帕克先生。你還不明白嗎?這對於你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你只是旁觀者!」

  「我只是想要看一看。就只是看一看而已。請幫幫我,至尊法師。就如同我會幫你的那樣!」

  都已經說到了這樣的地步,古一自然不可能再對他有所拒絕。那不合適,尤其是對於他們尚不緊密的聯盟來說。所以她只能嘆了口氣,然後再度施展起了阿戈摩托的神力來。

  時光的幻境帶著他們逐漸遠離這片讓他傷心的土地,來到了長河之中的另外一道支流里。在這裡,一切截然不同。

  理察並非是什麼特工,也不是什麼科學家。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工人,而瑪麗也只是一個普通的教師而已。工薪階層的家庭背景,雖然不算是富裕,但是卻也足夠安樂。而最重要的是,他們永遠不會有機會接觸到那些足以改變他們命運的東西。

  沒有什麼衰變率算法,也不會有什麼超級士兵計劃。那所有的一切和他們這種工薪階層家庭相距甚遠,他們不會死,而彼得也不會像是他所擔心的那樣,再變成什麼蜘蛛俠或者超級英雄。

  就像是一個普通人那樣,在父母的關愛之下,他茁壯成長著。安然地渡過了小學、中學,並且憑藉著自己的努力,進入到了有名的常春藤盟校。

  在那裡,他學業有成。不僅得到了老師的看重,擁有了留校任教的資格。而且還收穫了自己的摯愛,一份從高中起就伴隨在他身邊的愛情。

  彼得和格溫史黛西。即便在這個時間裡也依然相遇在了一起,並且萌生出了愛情的火花。這一次,沒有什麼英雄的使命阻擋在他們之間。所以一切都進展的很順利。

  他們相識,他們相愛,談婚論嫁,直到走進婚姻的殿堂。當理察帶著瑪麗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兒子從老史黛西手中接過美麗的新娘,並且親吻她的時候,他和瑪麗都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甚至說瑪麗還高興地流下了眼淚。

  「我真高興,理察。彼得他,他太讓我感到驕傲了。」

  「是的,他的確讓我們驕傲。不過瑪麗,擦擦眼淚吧。這個時候不適合流淚。你會讓親家笑話的。」

  緊握著自己妻子的手,理察雖然同樣感覺到激動。但是身為男人的尊嚴,讓他在這個時候儘可能得保持著理智。不過對此,史黛西夫人顯然會有不一樣的觀點。

  「別擔心,女士。作為你女兒的母親,我可不認為在這個時候流眼淚是什麼錯誤的事情。事實上,這正是我們愛的體現,不是嗎?」

  「您真懂人心,我的女士。比我身邊的這個木頭好上太多了。」

  兩個女人緊握著雙手,大有一種找到了知音的感覺。而看到她們這樣還不忘奚落自己一下的態度。理察只能是對著隨後而來的老史黛西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然後以唇語對著他說道。

  「看吧,女人!」

  男人都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所以老史黛西只是對著他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然後將一杯香檳遞到了他的手上。

  「我們共同的兒子還有女兒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訴你,理察。也許你應該聽一聽這個好消息才對。」

  「有什麼好消息是能比我們共同的兒子和女兒走到一起還能讓我感到驚喜的呢?說真的,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理察笑著回應道,他還把這當成是了老史黛西對著他開的一個玩笑。而看著他的神情,老史黛西則是同樣笑了起來。

  「這種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告訴你吧。看,他們已經來了。」

  「嘿,爸爸,媽媽。還有喬治,溫格妮。」

  「你應該也叫他們爸爸和媽媽才對,這樣有些太不禮貌了。彼得!」

  理察糾正著自己兒子的說法,他並不希望因為這種稱謂上的問題而讓自己的親家有任何的不滿。不過,他的顧慮顯然是多餘的。出自於對彼得的欣賞,老史黛西直接就替他解圍了起來。

  「別難為他了,理察。我知道讓普通人對一個警察叫爸爸是多麼艱難的事情。而且再說了,他第一次去我家的時候,我可是威脅過他,讓他永遠別想對我說出這個詞的。」

  「他甚至掏出了槍。」史黛西夫人也在邊上幫腔起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那個男孩能在他那副模樣面前,一邊瑟瑟發抖還一邊堅持著握著我女兒手的樣子。」

  「他的勇氣讓人讚嘆不是嗎?而且再說了,如果不是有這樣的勇氣,我還未必願意會把我的女兒交到他的手上。畢竟,我可不希望一個保護不了我女兒的懦夫,來伴隨她終生。」

  「他是我們的驕傲,他當然會是這個合適的人選。」

  理察握住了自己妻子的手,看著自己兒子的眼神滿是驕傲。而就在他們用這樣的眼神凝視著這對新婚夫婦的時候,彼得已經是拉著格溫的手,對著自己的父母這樣說道。

  「爸爸,媽媽。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們。」

  「所以,這不是個玩笑,對嗎?」看著自己兒子鄭重的眼神,理察顯然也意識到了事情的非同一般。這讓他忍不住盯住了自己兒子的眼睛,想要從那裡看出答案。而對此,彼得只是**起了自己妻子的腹部,然後笑著對著他回復道。

  「玩笑?當然不。爸爸,你要做爺爺了。格溫已經有了我的孩子,再等上一段時間。小帕克就要來到這個世界了!」

  「哇哦,這還真是一個大驚喜。」被突如起來的驚喜打懵了的理察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又看了看自己的兒子。然後露出了一個帶著眼淚的笑容來。「你讓我感到驕傲,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