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 公私分別 意外收穫

  「你想要開解我,讓我選擇原諒他。你覺得這是可能的事情嗎?」

  說了那麼多關於赤松子的話題,周易並不覺得黃帝只是要單純的講講古而已。他認為這是黃帝在變相的開解他,以一個故人的身份去幫助赤松子調解家庭的內部矛盾。對於這個,周易只能說,他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如果連這樣的矛盾都能因為一兩句簡單的調解而被化解開來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也就不會有這麼多的誤解和仇恨了。總之一句話,周易和史密斯周之間的事情絕對不是什麼外人能夠勸解的開的。所以,黃帝這麼做最終也只不過是白費功夫而已。

  周易的表態並不在黃帝的意料之外,事實上,如果沒有這樣的執著,黃帝說不定都會懷疑,周易到底和赤松子是不是父子關係。他和赤松子已經有了太多太多不一樣的地方,那種心胸還有魄力,都已經是超出了赤松子原來的模樣。但是,這份執著倒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讓他心中不做他想,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來。

  「不,我並不是想要開解你。我是想讓你知道,你的父親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希望你即便是怨恨著他,也是在怨恨著一個更真實的他,而不僅僅只是你心目中的那個片面的虛假印象。當然,如果你不想聽這種話的話,我可以不說。畢竟現在你是天帝,這裡你說的算。」

  「黃帝陛下,你到底想要幹什麼?」神色陰晴不定的看著眼前這個笑眯眯的中年人,周易幾乎是質問著對著他發成了這樣的聲音。而對面他這樣的質問,黃帝卻是哈哈一笑。

  「我想幹什麼?我什麼都不想干。幾千年前的我要的是人族崛起,人定勝天。這一點我開了頭,赤松子也幫我徹底地做到了。所以,我已經算是了無遺憾,也沒有什麼好繼續追求的了。而現在的我,只是想多管些閒事而已。赤松子畢竟和我是老朋友。所以,我不管你們之間有再大的矛盾,我也要儘量去替他爭取一下不是。」

  「我想要盡到一個朋友該盡的義務,僅此而已。至於你怎麼想,天帝陛下,這是你的事情。繼續恨他也好,選擇原諒他也罷,都已經和我沒有什麼關係了。現在的我不會再用這樣的身份來同你說話了,因為現在的我是中天紫微北極大帝。所以,天帝陛下此次找我等過來是為了什麼,你可以明說了!」

  身份上的轉換讓黃帝的語氣都發生了變化。從一個尋常的長者變成高高在上的帝王,這樣的變化恐怕能夠讓很多人都感覺到不適應。但是對於周易來說,這樣卻是剛剛好。

  他是真的不喜歡有人用那樣的方式來和他說他的家事。因為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他的隱私,是他和史密斯周之間的私事。他不想讓任何其他的人摻和進來,不管是誰都不行。所以,黃帝能用這種方式抽身而出,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再好不過。

  正事,總比這些亂七八糟的私事要好解決的多。懷著這麼個想法,周易看了一眼到場的幾位神仙帝君。面容神異,不似凡人的伏羲氏;形容乾瘦,風霜憔悴的神農氏;似笑非笑,雋永出塵的軒轅氏。還有那個一直在閉目養神的老子,以及那個一言不發的后土女神。在一番醞釀之後,他就這麼張起了口來。

  「這一次邀請諸位過來,其實也是為了天庭未來的大動作做一個初步的商討。我想各位都已經是差不多知道了,我的想法是怎麼樣的吧。沒錯,我是打算打破天庭如今的這個枷鎖,為它開拓出一個更加廣闊的空間來。而在這個問題上,我需要各位的支持和一些小小的幫助。相信各位也不會願意看到矛盾爆發之後那種血流成河的場景吧。所以,該怎麼做,應該是不用我再說明了吧。」

  忽視掉這些人的身份,強權在握的周易的確是有底氣說這樣一番的話。而面對他的這番講述,四御帝君紛紛是眼觀鼻鼻觀心地默不作聲了起來。

  他們好像一點也不在乎周易所說的這些個事情,一副管他怎樣就是不關我事的態度讓人看得實在是心裡沒底。周易也不例外,他設想過很多情況,就是沒有設想過眼下的這一種。而面對這麼一個特殊的情景,他也只能是皺著眉追問了起來。

  「各位,難道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天帝已經說得非常清楚了,我們自然是沒有必要再說些什麼了。最多也只是多問上一句,那就是天帝你已經下定了決心了嗎?要知道,如果陛下你決心這麼幹的話,內部的矛盾尚且事小,那些來自外界的威脅才是真正的問題所在。陛下你就那麼有信心,我們能夠打贏這場戰爭,贏得你說許諾的一切?贏了固然好說,所有一切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但是如果輸了,天帝覺得以目前的天庭狀況,經得起這樣的動盪嗎?」

  說這話的不是別人,而是有著人文始祖之稱的伏羲氏。神話里的伏羲氏是華胥氏夢神人而生,天生異象,人首蛇身。有聖德,仰則觀象於天,俯則觀德於地,傍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始畫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類萬物之情。

  華夏文化中最經典的陰陽八卦說就是起源於此,而他教漁獵馴養,使民生息。變革婚姻,使萬民知其父母。造書契,以終結繩記事。定曆法,以知光陰變遷的創舉,更是讓上古先民有了賴以為生存的根基。從這一點來說,他就可以算得上是華夏文明之始祖。被尊為三皇之首那是當之無愧的事情。

  而這麼一個大人物發了聲,周易自然是不可能無視他。所以立刻的,他就給予了他一個這樣的答覆。

  「勾陳大帝大可放心,我本身就是從神州中土來的,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那裡的情況。所謂的其他神系經過了這麼多年變化早已經是十不存一。只要我們能殺回去,大可把天庭的旗幟插滿所見的每一個角落。就算是天庭乏力了,我在中土世界還有自己的勢力和盟友,三方合力之下,難道還有什麼勢力是我們拿不下的嗎?至於犧牲,這肯定是難免的。不過,有我們這些人在暗中照看著,想來所謂的犧牲,應該是能夠在一個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的。」

  「你心裡有數就好,既然這樣,我們自然是沒有什麼好說的,一切以天帝馬首是瞻便是。」

  四御帝君對視了一眼,就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一來話都說到了這種地步,他們已經是沒有繼續糾纏下去的必要。二來則是,天庭變動本身就是天帝的權柄,他想要怎麼樣就能怎麼樣,旁人根本無權置喙和摻和。能跟他們提及一聲,已經算是給了他們面子了。就算是不招呼他們,他們又能把他怎麼樣呢?

  答案是不能怎麼樣。所以,真的沒有必要因為這個而和他引發出什麼不必要的矛盾來。

  四御帝君看的很開,而看著他們看的這麼開,周易心裡也是撂下了一塊石頭。雖然說他有著法理上的支持,又占據著大義,完全有不懼四御帝君反對的底氣。但是,他還是不願意就這麼和他們站在對立面上。

  這是諸如身份之類種種因素所形成的複雜原因,是讓他也感到棘手的事情。能不與之為敵還是不與之為敵的好,最起碼的說,這會讓他在感情上好受那麼一些。

  解決了一個問題,還有另外一個問題。而這個問題對於周易來說,才算是重中之重。他把這個問題放在後面是有原因的,因為他需要試探一下這些人的態度。看看他們是配合的還是反對的。

  就目前的情況來說,一切都在想著好的情況發展。所以他也不再有其他的顧忌,而是直接得就把這個問題給拿了出來。

  「還有一個問題,我希望各位帝君能夠行一個方便。我在找一個人,一個特殊的女人。光頭,形容不似我中土之人,更像是西域異族。修行之法也不似我族類,非佛非仙,亦非神靈。具有人所說,當初玉帝召見過她,和諸位一起。所以我想,她的行蹤所在,各位是能夠告訴我的。」

  「你在找她,為什麼?」

  問這話的人是后土神。這也是她在對周易見禮之後所說的第一句話。和三皇相比,同為四御的她不論是在身份還是在地位上都差了那麼一些。她自己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在面前周易的時候,她都儘可能地保持著一個低調的態度,一點也沒有狐假虎威的意思。

  因為她知道,周易這樣的人未必會賣她的面子。與其因為一些問題而導致雙方生出矛盾,從而使自己丟了臉面,那麼還不如一開始就維持著一個不爭的態度,以進為退,好保持自己地位上的超然。想來看在三皇的面子,還有她女人的身份上,周易這個天帝也不會去為難她。

  這一點,她想的的確是沒錯。周易也確實沒有為難一個女人的意思。但是,當她在這個問題上發出了這樣的聲音之後,一切都已經是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