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個合格的士兵該說的話,更不是一個復仇者應該說出嘴的東西。
雖然說,復仇者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建立起了赫赫威名,並且伴隨著他們拯救世界的舉動,讓他們徹底地成為了整個人類勢力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但是,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更要注意自己的分寸。
不要忘記他們的身份,復仇者。說的好聽一點是包圍整個世界的超級英雄團隊,而說的難聽一點,他們不過是當權者手中的利器而已。在這個特殊的時節里,同盟國需要他們的力量,去充當那個捅向九頭蛇的尖刀。這是他們的價值所在。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可以隨隨便便地調轉槍口,向同盟國的高層人員進行威脅和恐嚇了。
當他們這麼做了的時候,無異於養不熟的狗突然對著自己的主人下了口。而這樣做的代價往往就是,主人會在晚上加上一頓大餐。
「彼得帕克先生,別忘了你是在跟誰說話!在這裡,我有權利以誹謗和威脅上官的名義逮捕你,把你關到監獄裡面去。我說到做到!」
不論是出於殺雞儆猴的原則,還是出於防止小蜘蛛開了某個先例的打算。這些同盟國的高層們都不會容許他這樣肆無忌憚下去。尤其是那個被小蜘蛛指著鼻子罵的傢伙,他幾乎是恨不得立刻把小蜘蛛拖下去給槍斃掉。
當然,他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先不說他有沒有權利這麼處置小蜘蛛。就是小蜘蛛會不會反抗的問題,都是他需要擔心的。所以他只能這麼在口頭上威脅著他,希望著他能像普通人那樣畏懼於他的權利,蜷縮在他的身下。
這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是個有用的辦法,但是對於像是小蜘蛛這樣的超級英雄,尤其是在他整個人都因為之前的種種而變得像是個火藥桶的情況下,這種做法只能算得上是愚蠢。
可以說,他的這句話就像是一個火苗一樣點燃了小蜘蛛心裡的積鬱的所有憤怒和怨氣。這讓他幾乎是顧不得其他人的想法,立刻就是咆哮了起來。
「你想要把我關到監獄裡,來啊。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不要以為你衣冠楚楚地坐在這裡,你就是什麼了不起的貨色了。我告訴你,你這個骯髒的傢伙。你的生命不比任何人的高貴,你的靈魂甚至比那些惡棍和罪犯更加鄙賤。你以為權利就是你的護身符嗎,你以為你可以仗著這個為所欲為嗎?我告訴你,你這是痴心妄想。總有一天,我會帶著公正的審判來到你的頭上。總有一天,你要為你今天所說的話,你過往所犯下的罪惡,付出最沉重的代價!」
這種宣言一般的話語與其說是衝著這個混蛋政客發火,倒不如說是把對史蒂夫的認知和自己所見到的所有不滿統統地糅合在一起,然後一起爆發出來的氣話。這不會有任何的作用,唯一的作用大概也就是讓那個政客咆哮著發出了命令來。
「衛兵,衛兵。把這個混蛋拖下去,拖下去。我要讓他好看,我要讓他知道有些話是絕對不能從他那張該死的嘴裡說出來的!」
不管這個傢伙之前表現的有多混蛋,但是他畢竟還是同盟國的高層人員,是權利的掌控者。所以立刻的,一夥衛兵就沖了進來,然後有些難做地看向了小蜘蛛。
對於他們來說,一直帶領著他們奮戰,並且有時候會冒著巨大危險來幫助他們的復仇者肯定是要比坐在權力寶座上的那些混蛋們要順眼的多。但是,他們只是普通人,是一夥以命令為天職的軍人。就算是明知道那些人是混蛋,在他是自己長官的情況下,他們也只能是以服從命令為原則。
身不由己,說的就是他們。而小蜘蛛也知道他們的身不由己,所以他只是握了握拳頭,就平靜地對著這些士兵們說道。
「好了,我不會讓你們為難的。帶我走吧。正好,我也正想要離開這個噁心的地方。在繼續看到這個骯髒的傢伙,我害怕我會控制不了我自己的殺了他。哼!官僚,我總算是知道你們到底是群什麼貨色了!」
「該死的,你這個混蛋,你給我等著,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把你送上軍事法庭的,我一定會這麼做的。你給我等著」
在政客的狂吠中,小蜘蛛在一行衛兵的看護中被押送到了監獄裡。對於他的到來,每一個人都感到吃驚,尤其是在知道他得罪了什麼人之後,大部分人就對他更加地同情了起來。
政客這個職業從來都不是什麼會給人留下好印象的職業,尤其是他還是在針對蜘蛛俠這樣的好人的情況下,大部分人自然也就對他們更加地唾棄了起來。這不能改變什麼,但是卻足以為小蜘蛛省下不少麻煩。畢竟他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裡,對於這個一直在為了人類而奮戰的超級英雄,他們心裡都是尊敬的。所以自然地,他們會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的儘可能地為他提供便利。
小蜘蛛就這麼被關進了一間單獨的牢房裡,享受起了只屬於自己一個人的寧靜。然而,心亂如麻的他是怎麼也不可能獲得寧靜的。只要閉上眼,他就能看到很多他不願意看到的事情,想到很多他不願意思考的問題。這讓他內心更加的煩躁,甚至有了一種想要發泄的衝動。而就在他整個人都快要被這種情緒給弄瘋掉的時候。一行人已經是來到了他的面前。
那是他的戰友,羅迪還有班納。他們面色凝重地來到了他的面前,給他帶來了一個並不算是好的消息。
「同盟國的討論已經出來了,他們打算懲罰你。你將被剝奪掉現在所有的權力,並且從復仇者里除名。然後很快,你就會被押送到空天航母上,被處以三個月的禁閉。彼得,你太衝動了。在這件事情上你做的太過分了。這不像是你這樣的聰明人應該做的事情。」
「不,我覺得這正是我應該做的事情。我對這些混蛋已經容忍地太久了,尤其是在我能夠看到罪惡之後。」
睜開了眼睛,裡面有藍火再燒的彼得給予了非常冰冷的回覆。而面對他的這個回復,不論是羅德還是班納,都露出了有些尷尬的神色。他們都知道自己在服務的到底是一群什麼樣的傢伙,但是還是那句話,身不由己。很多時候他們根本沒有資格考慮這些,也沒有必要考慮這些。他們以為小蜘蛛應該是懂得這個道理的,但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小蜘蛛居然在這個時候顯露出了這樣的態度。
這是對的,在大的角度上來說。但是這也是錯的,從現在的情況上來看。這種對錯交雜的灰色空間讓他們很難在道理上對小蜘蛛進行任何的開導,所以在遲鈍了那麼一會兒之後,他們才只能是這樣對著小蜘蛛說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彼得。但是你也應該清楚,現在不是跟他們說這個的時候。我們要相信,一切的公理和正義都是會有實現的一天的,這一天早晚會來,而我們要做的只是等待。所以,與其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為什麼不去做更有意義的事情呢?保護無辜者,我們正在做的事情,難道不比聲討這些混蛋更加有意義嗎?」
「如果沒人開始行動,正義就永遠會遲到!」垂下了眼瞼,這麼低聲念叨了一句。小蜘蛛就重新抬起了頭,對著他們詢問了起來。「那麼,最終的決定是什麼?那些混蛋到底想要怎麼去處置那些無辜的難民們?讓他們去送死,還是讓他們去當誘餌?」
「都不是,帕克。你的想法太偏激了!」
似乎是感覺小蜘蛛的情緒有些緩和,羅迪也只是象徵性地說了他一句,就把最後的結果吐露了出來。
「他們還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因為他們已經決定了要進行一次史無前例的大撤退了。我們的船和飛機正在路上。為了確保能夠一次性運轉這麼多的人,我們甚至都已經是把客運和商用郵輪都吊了過來。聽著,彼得,我知道你對那些該死的政客很不滿。但是你也要知道,這個世界總還是有那麼一些人是真的願意為了人類而服務的。你不能把他們全部一棍子打死了,這不公平。」
「但是,這樣的人只是少數不是嗎?絕大多數的傢伙,還是抱著自己的權力,肆意滿足自己私慾的混蛋,不是嗎?」
表情平淡地站起身來,小蜘蛛臉上神色冰冷的讓人幾乎無法相信他會是原來那個善良的孩子。而看著他這樣的變化,不論是羅迪還是班納,都已經是變得擔心了起來。
「你想要幹什麼?彼得。別衝動,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這對你不會有好處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各位。」搖了搖頭,小蜘蛛的意志在這個時候已經是變得不可動搖了起來。「我不會接受這個處罰的,就像是我不會再像任何的罪惡妥協了一樣。這是錯的,我不會一錯再錯。絕對不會。所以,抱歉了,各位。從現在開始,我要對你們說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