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屋脊,珠穆朗瑪峰。
這是人類雙腳所能到達的距離天空最近的地方。也是每一個登山者都想要征服的地方。隨著科技的進步,百多年來已經是有越來越多的人來到了這個世界之巔上,在這裡留下自己的足跡,以證明人類曾經征服過這個自然的偉大象徵。
人類將這視作為征服,但是這真的是征服嗎?也許珠峰之上那些早已經化作路標的屍體能夠給出一個很好的答案。
人類只能在這座高山打盹的時候勉強地站在他的頭上,以這樣的行為來視作對他的征服。但是當這座大山醒著的時候,當它呼嘯著狂風和暴雪的時候,人類就只能在他的腳下瑟瑟發抖,祈禱著他能夠儘早得睡去。
面對著自然的偉力,人類終究還是太過於渺小了一些。他們根本無力與之對抗,當直面這一切的時候,他們只能在自然的力量之下如同燭火一般的黯然熄滅。就像是現在一樣,往日裡平靜的珠峰開會飛盪起漫天的風雪。厚厚的烏雲如同鋪蓋一樣,將整個天空都遮掩的一片漆黑。狂風如刀,冰冷徹骨。任何一個普通人暴露在這樣冷冽的風雪中,都只會像是過往的那些路標們一樣,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
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也沒有任何搶救的可能。珠峰這一次的憤怒比他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來的更加猛烈,更加無情。這種來自大自然最直接的殘酷,足以讓所有人對它生出敬畏。而就在這些妄想著征服珠峰的凡人蜷縮在自己的帳篷里,祈禱著還能安然見到明天的時候。在珠峰頂上,兩個人影已經是屹然地佇立在了那裡。
就好像是兩個人完全身處在另一個世界一樣,不論是呼嘯的風暴還是紛飛的大雪都沒有能對這兩個人造成任何的影響。他們安然的就好像是一個坐在電視外的觀眾,而實際上,他們也的確有作為一個觀眾的能力。
自然的力量再強大也是有極限的。面對普通人,也許它們可以被稱之為奪命的魔鬼。但是面對神靈或者是一些比神靈更強大的存在,這一切就不過只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微風拂面而已。
不管是史密斯周還是作為俘虜的瑟琳娜,都不會在乎這樣的一些小變化。和這些環境上的變化相比,他們更在乎的是那個隨後可能會出現在這裡的人。對於他,史密斯周是滿懷期待的,瑟琳娜則是滿心焦慮的。他們的心情截然不同,但是顯然的,事情的發展會向著史密斯周的方向更偏斜一些。因為在這個時候,已經是有人超越了風暴,來到了這裡。
能在這個時候越過風暴的人肯定不是凡人,而這個人也正是史密斯周一直在等待的人。周易不出他所料的來到了這裡,而一站穩腳跟,周易就已經是忍不住地對著他直接質問了起來。
「史密斯周,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來到這裡之前,周易就已經看到了瑟琳娜和史密斯周的存在。和他設想中的一樣,瑟琳娜只是被史密斯周用一種特殊的手段禁錮在了這裡,讓她無法逃脫出他的手掌而已。她並沒有受到什麼虐待,這一點從她的神態中就能看得出來。
而史密斯周,說真的。周易現在是真的不知道這個傢伙到底想要幹什麼!他抓住了瑟琳娜。這本來已經是一件非常奇怪,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情了。不管周易怎麼想,都想不出來一個合適的理由。他到底想要幹什麼?要挾自己?他要挾自己又要幹什麼?這些都是他想不明白的問題。而也正是因為這些問題,他才會一露面就對著史密斯周發出質問。
而面對這種質問,史密斯周並沒有給予什麼直接的回答。他只是笑了笑,就這樣對著周易說道。
「先別著急,我的兒子。我費了那麼大功夫把你專程地請到這裡,可不是什麼心血來潮。我想我們之間需要聊一聊,好好地聊一聊。你不覺得這真是一個能讓我們重建關係的好機會嗎?」
「好機會?我可不這麼覺得。」冷冽的眼光在史密斯周身上一掃,周易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瑟琳娜的身上。他看到了瑟琳娜臉上的焦急,他也明白這個女人在擔心什麼。這讓他心裡對於史密斯周的行為更加的厭憎起來。「如果你想要重建關係的話就不應該用這種手段。你知道我的女人對我意味著什麼。這麼做除了讓我更加地厭惡你之外,根本不會有任何其他的結果。史密斯周,我在這裡再一次地警告你,不要把你的主意打到她們的身上去。他們不是你可以隨便觸碰的。」
周易的回答充滿了火藥味,而對此,史密斯周只是聳了聳肩膀,就以一副很無奈地口氣對著他說道。
「你的這幅脾氣簡直和你的母親一樣,你們都太頑固了。試想一下,如果我們可以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好好地交流一下的話,我還會用這種手段嗎?說到底,還不是你們不給我機會的原因。我的兒子,我已經等了很久了,我不想在等下去了。既然你們不願意給我這個機會,那麼我當然要想辦法自己創造機會,來解決我們之間的矛盾,不是嗎?」
「那麼你就可以用這種手段了嗎!史密斯周,我早就說過,你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結果。就憑你當初拋棄我母親的事情,我們怎麼對待你都不為過。現在你居然還想用瑟琳娜來要挾我,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麼樣嗎?」
聽到史密斯周的解釋,周易的臉上已經是露出了憤怒的神色。在他看來,這一切不過都只是史密斯周為自己的卑劣行為所做的狡辯而已。因為不管怎麼說,他囚禁抓捕瑟琳娜都已經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只是為了解決矛盾就要動用這樣的手段。他這是把自己當成是小孩耍嗎?
對於史密斯周所說的一切,周易壓根是一個字也不相信。這個時候他想的只是帶走瑟琳娜,然後徹底地和這個傢伙劃清關係。然而,就在他準備這麼做的時候,史密斯周已經是看清楚了他的意圖,並且直接地對著他警告道。
「我的兒子,別說我沒有警告你。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不會做這種魯莽的事情。你真的以為我什麼準備都沒有做嗎?不,這可不是我的習慣。相信我,如果你這麼魯莽的去碰這個女孩的話,那麼我只能很遺憾地告訴你,這可能是你見她的最後一面。因為不管怎麼說,我安放在那裡的手段可不是吃素的。也許對你這樣的存在沒有什麼用。但是對她,絕對是能夠產生致命的效果的。當然,也許你不會相信,但是我想,你應該不會隨隨便便冒這樣的風險吧。」
史密斯周的這番話頓時讓周易打消了自己之前的想法。這個時候的他忍不住地觀察起了瑟琳娜的腳下,而在那裡,他的確是看到了一些與眾不同的東西。
像是八卦之類的卦象銘刻,還有許許多多像是楔形文字之類的東西。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很像是那種中西結合的傳銷風。但是單憑感覺,周易就能感受到那裡面所蘊藏的威力。
那絕對不是瑟琳娜目前所能承受的東西,就像是史密斯周所說的那樣,這絕對是能夠讓她致命的危險。而這樣的一個手段,已經是徹底地超出了周易的心理底線。
如果說史密斯周只是單單地抓住瑟琳娜,利用她來和自己交流的話,那麼一切都還情有可原。但是現在,他卻是在拿瑟琳娜的安危來作為威脅,用她來對自己進行脅迫,這就已經不是一件能夠忍受的事情。可以說,他的所作所為已經是過了最底下的那條線,而越過這條線也就意味著,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什麼轉圜的可能。
所謂的父子之情在這一刻已經是徹底地抹消了個乾乾淨淨。以至於周易看向史密斯周的眼神都變得冰冷而且危險了起來。如果說之前他們還能做一對陌生人的話,那現在,他們連陌生人都已經是做不成了。敵人,這才是他們如今身份的寫照。
而對於自己的敵人,周易從來都不會客氣。只是顧忌著瑟琳娜的安全,他才勉強地壓抑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以一副儘可能平靜的語氣對著他質問道。
「史密斯周,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這就是你所謂的解決矛盾嗎?」
聽到這番話,史密斯周咧開了嘴,徑直地走到了周易的面前。幾乎是面對面的就對著他這樣說道。
「我想要的很多,我的兒子。不只是讓你們回到我身邊這一點。我想要的還有其他的東西。這並不是一時半會能夠說得清楚的,我也並不會把這些隨隨便便地告訴別人。但是你不一樣。」
「你是我的兒子,你有資格知道這些。不過以往,你並沒有給我這個機會讓我把這些完完全全的告訴你。我等了很久了,但是當我意識到你根本不可能給我這個機會的時候,我就已經決定不再等下去了。這就是我讓你必須站在我面前,聽完我所有一切欲求的手段。而現在,你需要做的就是站在這裡,聽我說。」
「聽我說說,我和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