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根和百合子在鐵水金湯中進行著兇狠殘忍的殊死拼鬥,旺達也和靈蝶也在半空中你來我往,種種詭異莫測的手段盡皆施展開來。
而作為事件中心的周易,卻異常地安靜。他既沒有幫助自己的隊友,也沒有對自己的敵人施展雷霆般的打擊。他只是一動不動地漂浮在半空中,就好像一個擺設一樣。
而他的這幅樣子恰恰是羅根和旺達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因為他們知道之所以他會這樣,並不是在偷奸耍滑,而是在面對世界上最可怕的心靈攻擊。
查爾斯教授加上幻象大師傑森,這樣的心靈攻擊足以讓這個世界上每一個強者感到恐懼。即便是站在變種人最頂尖層次上,能夠抵禦查爾斯教授心靈攻擊的緋紅女巫旺達,也不能保證自己可以在這樣的組合攻擊下安然無恙。所以,周易的情況之危急,完全是可以想像的。
他們擔心查爾斯教授和幻象大師聯手,一起殺死這個世界上目前最強大的英雄。同時,也更擔心黎明騎士在他們的心靈入侵中失去自己的意志,成為史崔克手中的爪牙。
第一種情況會讓他們傷心難過,而第二種情況卻會讓他們有生命危險。而無論哪一種,他們都不想接受。所以他們在拼命,希望能在這一切發生之前救出周易。同時也在心裡祈禱著,希望黎明騎士能夠堅持地更為長久一些。
而此時,在周易的心靈世界中。他的情況的確異常地危機。他在經歷一場從來沒有經歷過的幻境。
一眼睜開,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瀰漫著消毒水味道的房間裡,頭頂上的雪白天花板和自己身邊滴滴作響的儀器告訴了他,他正身處於意見病房之中。
他想要站起身來,但是從四肢和全身傳來的卻是空白的觸感,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像是石頭一樣堅硬,無論他怎麼發力都不能讓它產生任何的反應,哪怕是連最輕微的手指顫動都做不到。
這種詭異的事情讓他感到了巨大的疑惑和驚訝。他從來沒有喪失過自己對於身體的控制,這種感覺讓他感到非常不好。他想要張口大喊,尋求幫助。但是卻發現,自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除了轉動自己的眼睛,他根本做不到任何的事情。
這種好像一個感知完全的人被束縛到一個小的連活動都做不到的容器里的感覺,簡直讓人想要瘋狂。周易雖然沒有瘋狂,但是他的心情也難以平靜下來。
他開始思索,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然而,當他開始檢索自己的記憶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記憶中開始出現成片成片的空白。
之前他在哪裡,他做過哪些事情。他身邊的朋友親人是誰。統統都像蒙了一層霧氣一樣,根本想不起來。他唯一能記得的事情,居然只有他的母親、妹妹還有他的身份。
黎明騎士,太陽神靈。一個擁有強大力量的超級英雄。
但是哪怕是這僅有的記憶,都是變得有些模糊。不僅僅是因為一種難以形容的干擾,更因為他自己本身對於這個記憶產生了質疑。
從這具好像石頭一樣的身體裡,他感受不到任何的力量存在。這樣人能是所謂的超級英雄嗎,他不相信,也不相信有人會相信。那麼,如果連這個都是虛假的,那麼他的母親和妹妹會是真實的嗎?
他想懷疑,但是卻又不敢懷疑。這僅存的記憶已經成為了他最重要的東西,他開始在自己的心裡默默地將這段記憶重複著,無限次地重複著,將它深深地映入到腦海中,刻入到骨子裡。但是,這蒼白的記憶能維持多久,他不能了解。
時間在一點點地過去,每一秒鐘都像是一整天一樣漫長。直到太陽升起落下,月亮變圓變缺。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而在周易這裡,已經算是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日夜。
時間永遠是最恐怖的毒藥,因為它能讓一切都褪去原有的色彩。哪怕是記憶,周易對於那自己已經訴說了無數遍的記憶都變得恍惚了起來。無數個日夜過去了,他的世界都是一層不變。
白的可怕的病房,動也不能動的身體,煩躁地讓人無名火起的滴滴作響聲。不曾有人來過,也不曾有過任何的改變。就好似世界中只有這些一樣。永恆不變的色彩和景物,足以讓所有人抹平自己心中的一切。
那些記憶都開始漸漸地消散,儘管有些不甘心。但對於一層不變的現實,再多的不甘心也只能妥協。他的世界只有這些,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自我。一切,都開始變得沉淪起來。
周易的心靈世界中還在維持著近乎永恆的不變。而在心靈之外,世界卻在劇變中。
失去了心靈增幅器的影像,查爾斯對自己做下的封印再次起到了作用。他的力量開始衰減,很快就失去了對於所有變種人來說堪稱致命的威脅。而當幻象大師和查爾斯聯起手,把周易拖入到最深層的心靈幻境的時候,他們對所有人的影響都降到了最低的層次。
這就意味著,不論是變種人兄弟會和學院這一方,還是史崔克控制的變種人。他們大都恢復了過來。尤其是那些被控制的人,在傑森無暇他顧的時候,些許的致幻藥劑再也不能控制他們的心神。他們獲得了自己心靈上的自由。
但是,當這自由降臨的時候,他們也跟著發現了恐怖的災難正向他們湧來。
艾麗卡大壩在鐳射眼的超強射線下早已變得傷痕累累,它之所以還維持著下去。全靠了鐳射眼的射線和洶湧的湖水形成了一個脆弱的平衡。射線從大壩的縫隙處射出,讓湧進來的湖水統統蒸發,而不能對大壩造成衝擊。
這是飲鴆止渴,但是不能說沒有用途。然而,當鐳射眼恢復了自己的意識,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的時候。這個脆弱的平衡被打斷了。湖水像是掙脫了束縛的野獸一樣向著大壩撲來。
有著致命傷口的大壩再也不能阻擋那巨大的水壓和恐怖的力量。從那巨大的創口開始,這個大壩開始分崩離析。和這個基地一起,他們要面對的是來自自然的恐怖災害。數以億萬噸的水流將會把這裡的一切都徹底淹沒。
變種人們開始爭相逃命,在這自然的偉力面前他們沒有其他的選擇,也沒有時間去做其他的選擇。大壩或許還能支持一小會兒,但是能支持多久。沒有人會知道,也沒有人想知道。他們現在所想的一切,都是逃離這個天災。
身體健全的野獸抱起了昏迷的奧羅羅,從高空中摔下來的她折斷了自己的雙腿。同時,他還拉扯上了鐳射眼,斯科特這個時候只能閉著眼睛走路,失去了自己眼睛。他根本就是一個瞎子。因為無法控制自己的能力,他只能讓自己閉著眼睛防止造成更大的破壞。
至於萬磁王的手下們,他們在這個時候跑的是最快的,因為他們要管的也只有自己一個人而已。這一點上,不得不說,萬磁王對自己手下的教育絕對是失敗的,弱肉強食或許會造就強者,但是卻無法打造強力的團隊。
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往外跑,但是卻有一個人在逆著人流前進。那是琴,或者說已經陷入了能力暴走中的琴。
查爾斯之前的心靈泯滅並沒有對這個可能存在的最強變種人造成任何的傷害,恰恰想法。他的心靈攻擊讓琴脆弱的意志再也無法維繫下去。
心靈的牢籠已經關押不住那近乎失去理智的黑鳳凰,她開始和身為本體的琴格蕾爭奪身體的主權。而這,造成的就是她身上能力的暴動。
念動力,心靈力量甚至是黑鳳凰泯滅物質,從物質本源,微觀層面分解一切的力量都混合在了一起,形成了堪稱可怕的心靈風暴。
她一步一步地向前,所走過的道路上,那些水泥、鋼筋統統被分解成細小的顆粒,她在加速著這個大壩的毀滅。但是卻沒有人敢對她說什麼。因為,一道肉眼可見的風暴圍繞在她的身邊,也正是這風暴,在造成著他們看到的一切。
在這毀滅性的力量面前,沒有任何人有發言的勇氣。他們只能遠遠地從她的身邊繞開,拼命地從這個地方逃離出去。
野獸看到了琴的存在,但是他對於自己看到的一切卻是保持了沉默。他沒有高喊她的名字,因為他知道自己身邊有一個會因為她而不顧一切的人。
而即便斯科特不在這,他也沒有勇氣去阻攔他。身為教授曾經的助手,他對於這個可能存在的最強變種人,以及她內心深處的黑鳳凰也是有所了解的。一個能被教授忌憚的存在,只會讓他心中的忌憚更甚三分。光是看到她現在的樣子,他就差不多失去了勇氣。
聰明人永遠會做他們認為的最正確的事情,而野獸漢克認為的最正確的事情,就是在這個時候帶著學院僅存的果實逃離這裡。琴格蕾在他的心中已經變成了教授嘴裡最畏懼的存在,他已經在心中放棄了她。
所以,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就帶著奧羅羅和斯科特混在了人流中,逃了出去。
這一幕,琴自然看在眼中。身位本體的琴格蕾感到了一絲絲的傷心,但是對於現在意志上更處於上風的黑鳳凰來說,她卻絲毫不在意。螻蟻的想法從來不會在她的心裡留下任何的痕跡。她在乎的只有一個,也只有這個能讓她放在心中。
而現在,她感受到的東西卻是讓她畏懼。
心靈力量已經快要趕上查爾斯的她這一刻已經感受到了朦朦朧朧中,那個他最在乎人的心靈之光。這光芒在兩個強大精神力的誘導下變得如同風中的殘燭,似乎馬上就要熄滅的樣子。
而這樣的現象卻是足以讓她瘋狂。幾乎是一瞬間,她周圍的心靈風暴就狂飆起來,破壞力比之之前更加強大。同時,這風暴開始飛速地移動起來,像是真正的颶風一樣。
它破壞著一切,目標只有一個。就在這個大壩的最深處。
(不行了,這兩天氣溫變得太大,感冒實在是太厲害了。今天只有一更,抱歉了。我要去找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