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最終還是在斯凱的陪伴之下回到了自己的家。當然,能在昔日的奧斯本宅邸的位置上迎接他的,只有那一片廢墟。
面對著這樣的一片廢墟,哈利久久不能言語。看得出來,他似乎早已經有所預見。只是當這一切以現實的方式呈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還是有些不太能接受。這種心理上的衝擊對於他來說,終究還是太大了一些。因為這裡發生的一切幾乎等同於是在告訴他這樣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在一夜之間就失去了自己的所有。
任何一個人面對這樣的打擊的時候恐怕都不能再無動於衷的,所以從這樣的角度一看,哈利現在的反應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只是斯凱並不希望哈利一直沉浸在這種悲傷和痛苦之中,所以在他沉默了那麼一段時間之後,她就拉住了他的一隻手掌,對著他低聲勸慰了起來。
「別太難過了,也許一切還不是你想像中的那麼糟糕。也許他們還活著也說不定。」
這是最純粹的安慰,不論是斯凱還是哈利都知道這一點。對於斯凱來說,這只是她的善意的謊言,因為她本人就是造成這一切的元兇之一。不論是老奧斯本還是這裡死去的其他人,在她的心裡其實都是有數的。而對於哈利來說,已經見證過自己父親死亡的他其實早已經猜到了大致的結果,如今的所見不過是將這樣的結果再驗證上一遍而已。所以他根本不會心懷僥倖。
「不用了。幫我個忙,我需要人幫我準備葬禮。為我父親還有哈德利他們。哈德利沒有孩子,他為了我們家族服務了四十年,對於我來說,他就像是親人一樣。所以我打算把他和我父親一起安葬,由我來作為他們最後的親人來安排一切。我需要你幫我,黛西!」
「你打算讓我怎麼幫你?」
斯凱嘆了口氣,對於她來說,其實她的任務早已經是結束了。但是出自於自己個人的意願,她才一直停留在現在哈利的身邊。這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因為相處的時間越長,他們之間的那種複雜的關係就越容易暴露。但是現在,她卻實在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去拒絕哈利,所以她只能點著頭,對著他詢問道。
「我想要讓你幫我籌辦葬禮需要的一切。我父親和哈德利的遺體已經不見了,所以只能用衣冠冢的方式給他們安葬。這中間需要很多事情,可能都需要你來操作才行。其中要注意的有兩點。第一,我們奧斯本家族不需要邀請任何客人前來觀禮。第二,我父親是個無神論者,所以他不需要任何神父給他致辭。但是哈德利不一樣,他是一個明王的信奉者。我知道明王不需要任何人朝拜他,向他禱告或是祈求。但是我希望,你能想辦法為他在墓碑前樹立起一個光明使者的雕像。」
「光明使者?為什麼?我以為像是他那個年紀的人,會喜歡用懷舊一點的方式來立個十字架呢!」
「因為我父親。我父親曾經因為遺傳病的緣故,險些離開了人世。那個時候,幾乎所有的醫療手段都已經對他沒用了。他只有等死一條路。而就在那個時候,明王現身在了這個世界上。而也正是因為他的恩賜,我的父親才能僥倖獲得第二次生命。哈德利很忠心於我的父親,所以他也很感激明王的恩賜。從那之後,他就從一個不虔誠的天主教徒變成了一個虔誠的明王信眾。怎麼樣,是不是聽起來很可笑!」
嘴裡說著這樣回憶的話,哈利的眼中已經滿是悲傷的神色。看得出來,他對於那個老管家有著很深的感情。而這也更是讓斯凱心裡發堵了起來。因為不管怎麼說,老管家的死因都是和她有著脫不開的關係。雖然當時是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才波及到了老管家的身上,但是是她動的手終究是她動的手。這一點是無法否認的。
出於愧疚,也出於對哈利的歉意。斯凱這樣對著他保證了起來。
「放心吧。這件事交給我,我會把它辦的妥妥噹噹的。只是,你要去幹什麼?什麼事是需要你拋下自己父親葬禮的呢?」
「我想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而在這之前,我需要弄明白一些問題,一些很重要的問題。」
抬起了頭,看向了城市的方向。哈利的語氣頓時變得生冷了起來。他知道,等待著他的會是一場艱難的鬥爭。但是作為奧斯本家族的人,他並不畏懼於這樣的事情。如果有人想要在這個時候把手伸到屬於他們奧斯本家族的領地中,那麼就讓他來吧。作為奧斯本家族的繼承者,他並不介意用鋒利的刀劍來告訴他,奧斯本公司之所以叫這個名字的原因。
斯凱能夠想像到哈利等下面對的會是什麼。而深知哈利善良本性的她在這個時候自然是免不了擔心地問道。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在公司里單憑你一個人是不是太勢單力薄了一些。我想我應該能給你提供一些幫助的。最起碼,你身邊能多一個信得過的人。」
「別擔心,我能解決得了。現在會跳出來的,不過是跳樑小丑而已,不需要在他們的身上花費太多的心思。」
笑著婉拒了斯凱的要求,哈利就轉過了身子,向著外面走了過去。而看著哈利的這幅表情,斯凱卻是不由自主地沉下了自己的臉色。她很擔心哈利,因為她不知道哈利會不會重蹈他父親的覆轍。那已經證明了是個錯誤的選擇。所以斯凱真的不希望他一錯再錯。
然而這個時候的她能怎麼做呢?也不過只是祈禱而已。
對於哈利的動作,很多人都是在關注著的。他們以為這個年輕人會做出一些愚蠢的行為。比如說,盲目地去接手他父親遺留下來的一切。但是出乎很多人意料的是,哈利並沒有這麼做。而是不動聲色地找到了一個人面前。
羅斯將軍,曾經的復仇者一員,現在的國防部部長。即便是在如今的美國,他也是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按理來說,哈利想要見他,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他現在的身份很尷尬,而這樣的一個尷尬的身份很容易就會讓他吃到類似閉門羹之類的東西。
但是,他還是見到了羅斯將軍。而究其原因,則是因為羅斯將軍欠了奧斯本家族一份人情。
在當初那個神盾局還由皮爾斯把持著的時候,羅斯將軍因為輕信了皮爾斯的話,擅自地發動了對變種人的戰爭。而當一切以慘敗告終的時候,他這個罪魁禍首自然是免不了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在那個時候,他的餘生都可能是要在牢獄中渡過了。
但是因為奧斯本的緣故,他獲得了保釋,並且得到了接受紅浩克改造的資格。這使得他最終成為了一個超級英雄,並且得以以英雄的身份重新回歸到這個他所歸屬的國度中。老奧斯本對他有再造之恩!雖然這其中的過程說不上是愉快的,而且老奧斯本的目的也並不單純。但是於現在來說,這並不足以成為他拒絕接見哈利的理由。所以很快,哈利就出現在了他的辦公室之中。
「想要見你可真難,部長閣下。我還以為,我會被門口的那些衛兵們給請出去呢?」
哈利一見羅斯將軍的面,就拿出了一副話里藏針的語氣。顯然,他對於自己所遭受的待遇是非常不滿的。而看著他那副不滿的態度,羅斯將軍先是給自己點燃了一根雪茄,用力地抽上兩口。然後才意味深長地對他這麼說道。
「你應該慶幸你還能見到我,而不是對我抱怨什麼!小奧斯本先生,你不知道這中間到底有多少需要我考量的東西。」
「考量?有什麼東西是需要你連我父親的情面都不顧的嗎?」
哈利並不能理解羅斯將軍所說的話,他這樣對著他發問了起來。而面對他這種顯得非常稚嫩的話語,羅斯將軍只是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笑容。
「看樣子,你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對嗎?那麼我就很好奇了,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想從你這裡知道一個傢伙的底細,一個看起來像是骷髏,全身燃燒著藍色火焰的傢伙!」
嘴裡描繪著小蜘蛛的外形,哈利咬牙切齒地對著羅斯將軍說出了自己的來意。而聽到他的這番話,羅斯將軍立刻搖起頭來。
「怎麼,你想要報仇?所以才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信息?」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過來找你是為了什麼?」
哈利抬了抬自己的眉毛,有些詫異地反問了起來。而看著他的表情,羅斯將軍臉上的笑容頓時就變得更加輕蔑了起來。
「不得不說,小奧斯本先生。你的答案真讓我失望。我還以為,你會想要問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呢!」
「更有意義的事情?」
「沒錯。比如說,你父親所犯下的錯事。還有,你要付出什麼才能接手你父親留給你的財富。我認為這才是你的當務之急,只是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會問我這個問題。」
直接掐滅了手裡的雪茄,羅斯將軍突然就站了起來,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這麼對著他說道。
「這樣吧,二選一。我剛剛的問題和你想要知道的問題,你可以選一個來由我告知你答案。就當是還了你父親的人情。這應該是我所能提供給你的唯一的幫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