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0章
關於冬日戰士的真實身份佩姬卡特不是不知道，冬日戰士這麼多年一直被九頭蛇洗腦控制的情況，佩姬卡特也不是不了解，可是在今天的戰鬥當中，她仍然是追著冬日戰士窮追猛打，一副不殺死對方不罷休的模樣，這完全沒有道理啊。
這到底是為什麼？總不能是因為她覺得一個男人搶了自己男人，她這位正宮的面子沒處放吧？這種事情自己腦子裡面想想過過癮也就罷了，那是萬萬不能當真的。所以埃文森才會有為佩姬卡特檢查身體的想法，這完全是因為他覺得會不會是因為那顆惡魔心臟的原因，使得佩姬卡特變了狂暴了，絕對沒有其他的念頭在裡面，絕對沒有！
可是他現在發現佩姬卡特一點都沒有那方面的徵兆，而且顯得十分的冷靜，於是他又猜測道「你是想要為霍華德夫婦復仇？」
佩姬卡特和托尼斯塔克的父母，有著非常長遠的情誼，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超越了朋友更似親人。但是霍華德夫婦又確確實實是死在冬日戰士的手上，也就是巴基的手上的。如果她因此遷怒於巴基的話也不是說不過去的事情。
「霍華德…」佩姬卡特遺憾的嘆了一口氣「不完全是因為這個。我能理解那件事情並不是出於巴基本人的意願，那個時候他也只是一個工具人而已，那場悲劇並不應該算到他的頭上。可是…」佩姬卡特突然轉過身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這樣通情達理。」
「托尼？」埃文森試探性的問道。
「托尼是一個挺不錯的孩子。」佩姬卡特突然笑了一下「但他也是一個十分感性的人，這點和他父親一樣。本來這樣一對父子相處的應該挺不錯的，但是他們兩個人都太過聰明了，都有著自己的想法，都有著極強的個性。明明都是為了對方好，卻把關係處得非常糟糕。」
「現在托尼長大了，成熟了，也就明白了霍華德愛他超過了一切。所以他心中對自己的父親當然會充滿了愧疚，可是上天連彌補的機會都沒有留給他。因此當他發現了自己的父親並不是死於意外，而是被卑鄙的謀殺了，當他知道自己沒有機會彌補霍華德，因為這個機會卻被人無情的剝奪了。」
「他心中會有多麼的憤怒？他會做出什麼來也可想而知了。」
「父母血仇不共戴天。」埃文森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那麼羅傑斯隊長，現在的想法就是要保全冬日戰士了。」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反而不用那麼擔心了。」
「嗯，如此這般…」埃文森抬起眼來看上了佩姬卡特「他們之間畢生齟齬，甚至反目成仇，復仇者聯盟恐即刻就要分裂了。」
「復仇者？呵呵。」佩姬卡特冷笑一聲，似乎對此並不在乎「尼克弗瑞搗鼓出來的這個應急隊伍，我雖然算是其中一員也參加了戰鬥，可其實我並不看好這個組織，現在他應該也要走向末路了，因此它的存續與否我並不關心。」
「那就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埃文森對於佩姬卡特的這個看法不置可否「托尼感性，初聞真相他可能會衝動鬧脾氣充滿了憤怒，可他並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把事情都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他或許可以理解。」
霍華德的事情說到底是九頭蛇下的命令，巴基也是九頭蛇洗的腦，所以按道理來說這筆帳最終也是要算到九頭蛇頭上的。
「站在干岸上的人永遠都會把事情想的那麼容易簡單。」佩姬卡特的語氣當中帶來一絲嘲諷的意味「這件事情與你無關，你自然無法感同身受可以站在這裡大放厥詞了。」
「或許吧。」埃文森尷尬的笑了笑「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就勸別人大度寬容，這種人確實挺討厭。但還能怎麼樣？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埃文森…」佩姬卡特突然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問了一句「你說這個世界上什麼事情最難啊？」
「最難？」埃文森還真認真想了一下，一本正經的回答道「賺錢最難，賺了錢之後能夠完全把在自己手中隨便花，更是難上加難。」
要是平常他說出這番話來，肯定少不了一番冷嘲熱諷，但是佩姬卡特卻根本不為所動，只是淡淡的說道「別插科打諢，你知道答案的。」
「唉…」埃文森嘆了一口氣，只得重新說道「左右為難，兩難最難。」
「沒錯，兩難最難。」佩姬卡特點頭認同道「這件事情上我難嗎？我和巴基雖然認識，但沒有什麼交情也就是見過幾面而已，而且還是拖史蒂夫的關係。我大可以表明立場，為霍華德夫婦復仇也好，把他以冬日戰士的身份交出去公審也罷，我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也不會有任何的為難之處。」
「而托尼就更簡單了，他根本就不認識巴基，他如果想要殺死冬日戰士，從個人方面來說，身為人子報父母血仇理所應當，從公義上來說，這是超級英雄鋼鐵俠為世界消滅了一個九頭蛇的冷血殺手，為世界除去了一個禍害，於情於理他都沒有任何為難的地方。」
「但是隊長…」埃文森的眼睛低垂了下來，他似乎明白了佩姬卡特為什麼她執著於在冬日戰士暴露身份前殺死他了。
「看來你明白了。」佩姬卡特雙手掐著腰說道「我之所以會那麼做，不是為了我自己，也不是為了托尼，而是為了史蒂夫。他才是最為難的那一個，左右為難，進退為難，身陷兩難。」
「這件事情上他看起來可以選擇，但實際上根本沒得選，他看起來能夠有立場，可根本沒辦法表明。他曾為這個世界犧牲了一切，被冰封了六十年，醒來之後人非物也非，這對他來說已經是一個陌生的世界了，他曾經的舊相識除了我，也就剩下這位巴基了，這讓他怎麼辦？」
「難辦。」涉及到人情世故的事情一向是最難解決的，而且埃文森身為一個事不關己的外人，在這件事情上根本就沒有立場。
「沒錯，難辦！」佩姬卡特突然激動了起來「可這麼難辦的事情他又不能抽身而出，就像他說的那樣，巴基是被洗腦了，這些事情不能怪他，我必須要拯救他！」
「上帝啊！要是巴基沒有被洗腦這個環節，我現在就能叩謝上帝恩賜，捐的傾家蕩產給巴黎老娘娘廟重修廟宇再塑金身！」
這倒也不為過。埃文森想了想，要是巴基不是被九頭蛇洗腦的，而是真心背叛。那以美國隊長的性格，絕對是追捕冬日戰士的第一人，身先士卒恨不得和其同歸於盡，也不用有什麼為難的了。
「可壞就壞在巴基被洗腦了！」佩姬卡特筆畫出兩根手指頭說的「這從大方面上來看兩方都沒有錯，可是巴基到底是一個人，而不是一把刀一把手槍，感情上偏向他的人就會認為他沒有過錯，他是無辜的被陷害的，可對不偏向他的人來說，他必須要負一定的責任。」
「這讓史蒂夫怎麼選？他和巴基是朋友，不能抽身而退，也不能把他交出去。可是面對托尼呢？他怎麼面對托尼？這件事情或許可以隱瞞，誰都不說托尼就不會知道，但是史蒂夫心中又該是何等的煎熬？」
「何況，他和巴基是朋友，和霍華德就不是朋友嗎？或許這一點被人刻意忽略掉了，但是不要忘了，當年巴基隨部隊第一次被俘虜的時候，史蒂夫還只是一個文工人員，在台上表演節目拉攏戰爭捐款，慰問前線部隊的，他這唯一的超級士兵對於美國政府來說無比的重要，根本就不允許他上戰場。」
「是霍華德，他甘冒違抗軍令的大罪，親自開著飛機冒著九頭蛇的防空火線把史蒂夫送了過去。他有錢，是軍方武器的最大承包商，就不會有事兒嗎？」
「斯塔克企業那個時候並不是一個根深蒂固的財閥家族，霍華德完全是靠著自己的才華爭取到了那個地位，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著想要把這個暴發戶給活埋了，他親自開著飛機把唯一的超級士兵送進了九頭蛇的基地，這件事情只要有心人操作一下，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把他打成叛國罪，他為了史蒂夫這是冒了多大的風險啊？」
「更不要說再後來，史蒂夫的盾牌還有他現在去取的那一套制服，也全都是霍華德設計的。在他失蹤之後，霍華德整整搜尋了他三年，幾乎不眠不休，這件事情成了他的心魔。」
「他是一個科學家，卻能夠忍下自己研究的欲望，把史蒂夫唯一留下來的一管血液，就那麼保存著交給了我！」
「史蒂夫和霍華德之間的友情，遠超和托尼之間的啊。」
「唉，九頭蛇這是作孽啊！」埃文森良久之後苦笑了一下，自己的好朋友被洗腦之後殺了自己的另外的一個好朋友，這種事情不管攤在誰的頭上都是難辦的，甚至是沒法辦啊！
這要是碰到那種沒有擔當生性怯懦的人反而好了，乾脆抽身而去一推到底不管了。可是美國隊長又是那種敢於擔當的人，可他該怎麼辦？心一狠殺了巴基給霍華德夫婦陪命？他心裡肯定捨不得，而且道理上也講不通。
可要是就把這件事情揭過去保存巴基，那他心中肯定又會覺得愧對霍華德夫婦和托尼，面上或許不會表現出來，但是心中的煎熬可謂無間。
「如此退不能退，選不能選，隊長是真的被這件事情夾住了啊。」埃文森找了一個地方慢慢的坐了下去「所以你才會想著在冬日戰士暴露身份之前將其殺死，只要他巴基一死，所有的難處，所有的仇恨，也就隨之而去了。」
「托尼不會去恨一個死人，會把自己的仇恨投射到真正應該負責的九頭蛇身上。」
「隊長也不應為一個死人負責，或許會傷心會緬懷，可能也會為其做出某些辯解，但因為當事人已死這些終究只會停留在口頭上，不用做出實質的掩護和行動，也就不會那麼為難和愧疚了。」
「真是好主意。」埃文森點著頭似有讚賞，可隨機連說一遍說道「但如果你真的如此做了，你的真的殺死了巴基，你又該如何面對隊長？他又該如何面對你？他恐怕永遠不會原諒你了。」
「我問心無愧，為什麼要害怕面對他？」佩姬卡特冷笑道「至於其他的…呵呵…我怎麼能想到冬日戰士是巴基？我只是考慮到冬日戰士是九頭蛇的冷血殺手，他殺了太多的人，殺了霍華德，還殺了尼克弗瑞，所以我才會痛下殺手的，我怎麼知道他是可憐的被洗腦了的巴恩斯？」
「而且按照我的計劃，我要殺他最後一招肯定是用眼棱把他燒成焦炭，最次也要一槍爆爛他整個腦袋，毀屍滅跡，誰知道他是誰呀？」
「…噢。」這娘們兒可真夠狠的啊！埃文森挑了挑眉毛，不過話又說回來，若真是如此，估計還真不會出什麼問題。因為若是從年齡上來說，佩姬卡特和美國隊長基本上算是同齡，但要從實際上來講，佩姬卡特最起碼要比隊長大了六十歲，而且還是在神盾局領導人的位置上混的資歷。
她要是真下定決心忽悠美國隊長，那還不就跟奶奶忽悠孫子一樣啊？
「可惜，這件事情我最終沒有做成。」佩姬卡特遺憾的搖了搖頭，然後捧出了一個盒子來「這是我的心臟，你當時為了表示信任將其交還給我，現在我還給你。」
埃文森低下眼來看了看那個盒子，雖然真實情況並不是如此，那顆心臟也純粹是擺設根本決定不了佩姬卡特的生死，可這件事情對方並不知道「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你想讓我幹什麼？如果是想讓我動手殺死巴基那就免開尊口吧，以前還好說，現在我還不想和隊長結怨。」
「我知道，現在事情難辦了。」佩姬卡特也是嘆了一口氣「所以我也不強求，接下來我們要去組織洞察計劃，皮爾斯必然會讓冬日戰士攔截，我知道你能引導一些規模比較大的破壞性魔法，如果你能無意之間把他牽連進去那最好不過了。」
「如果不行的話，或者這一次不幸讓他跑掉了，我知道你手下有個部門叫黑章部，可以全力通緝他，能當場殺掉最好，如果不行就抓起來，關到黑獄裡，史蒂夫和托尼的請求你都不用理會，反正你們是在執法，他們沒有正當的理由反對。」
「如果你能辦到的話，能夠不再讓史蒂夫被夾在兩難之間。」佩姬卡特說到這裡露出了掙扎之色，但還是把手中的盒子向前一遞「我願意再度把我的生死交託在你的手中，聽你的號令。」
「嗯…」埃文森看著那個裝著心臟的盒子沉默了一會兒，說實話佩姬卡特提出這樣的要求，以及願意付出這樣的代價主要是讓他有些驚訝，到了最後他卻把那個盒子推了回去，在對方驚訝的表情之下他說的「我也不認識巴恩斯，這件事情我儘量去做，我們是朋友，不用搞得那麼嚴肅，如果真做成了，就當欠我個人情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