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6章 倫理問題？社會問題？都不是問題。
說起來這世界上任何一種東西，那都是在意別人評價的，或者是會受到評價影響的。只不過是在意的方向不同罷了。
就像是開飯館的希望別人說他菜美味，當司機的希望別人評價他技術嫻熟，跳舞的盼著別人說他身段好，唱歌的盼著別人說他聲音妙，說相聲的盼著死同行…嗯…反正就那個意思吧，都希望別人說他好。
賣藥的也自然不能免俗，不過他所在意的評價大體上只有兩條，第一是說這個藥是真的，第二是說這個藥確實有良好的療效，至於其他的那都無所謂了。
「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怎麼說都可以，如果說他們想要抵制我們公司的業務，那其實也是很好辦的…」莫伊拉搖了搖頭略帶不屑的說道「只要在他們患病快死了的時候，發現只有我們公司的藥物能治，他們寧願選擇死亡也不肯用我們公司的藥物，那他們的抵制就算成功了。」
總之來說就是一句話，命是你的藥是我的，愛治不治！
就這麼簡單，因為一個人在健康的時候本來就不會買這些藥的，他們抵制就抵制好了，哪怕是說這些藥物散發著無辜者死亡的惡臭都可以，因為不管他們說再多都只不過是在慷他人之慨。
只有在他們患病瀕臨死亡的時候，那才是考驗他們決心的時刻。當他承受著病魔的折磨，躺在病床上苟延殘喘的時候，能夠救他性命的良藥擺在他的床頭，這藥喝下去就能夠保住性命，那個時候不知道他聞到的是死亡的惡臭，還是生命的芳香？
這看起來很霸道，因為這就是壟斷。這家飯館的菜不好吃你能換一家，這個歌不好聽你能換一首，可是這救命的藥就一種，不用這個用什麼呀？
當自己的生命完全壟斷在別人手中的時候，那人家的底氣就這麼足，自己唯一能做到的反抗，也就只能是選一個體面的死法而已，而且人家還真未必在意。
這種事情聽起來非常的不公平，不合理更不合情，但很抱歉，這是現實。
所以說莫伊拉根本就不怕會有什麼樣的評價，甚至是她根本就沒有在意過會得到什麼樣的評價。
醫者仁術，可我說醫者科學。然而所謂的科學，想取得進步就要有所犧牲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正是一例的死亡推動現代醫學的進步，完全可以說現代醫學就是用屍體堆積起來的。
至於說死去的人算什麼，活著的人的悲傷又算什麼，我為此總結了一個詞，很不幸，也就只能這樣了。
不要先急著指責我無情，現在全世界可以說都受過青黴素的恩惠，可誰能夠在不查資料的情況下，說出在青黴素的推廣過程當中有多少人死於過敏？第一個死於過敏的人又是誰？你們恐怕連是誰發明的青黴素都不能脫口而出吧，更不要說為這些人哀悼過了。
不過這也很好理解，人類什麼時候把別人的苦難真當成一回事兒了？
當報導出因為醫學實驗死了人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會感嘆著這真是太不幸了，為了科學就可以殺人了嗎？這個醫生簡直就是殺手！
姑且把這當做是發自內心的，可一旦接著說道醫學取得了重大的進步，攻克了多項不治之症，他們又會轉而高聲喊道太好了太好了，這樣的科學家真是太棒了。因為他們又想到了自己可以從中獲益。
可是為了這項成果犧牲了多少人，能夠記住他們的偉大犧牲，並且能夠為這些沒有親人的犧牲者沉痛哀悼的人，恐怕也就只有我這個親自把他們犧牲掉的人而已。
「好了眾位，我已經接連展示了我們公司的成果。」莫伊拉掃視在場的眾人「現在我想談及一項未來的規劃。」
這些投資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知道正菜來了。前面他們拿出來的那些東西全都是開發完成的成品，自己現在對其進行投資，無非是幫助他們加速生產拓寬銷路，這花不了幾個錢反而是帶來的利潤十分豐厚，完全可以算是坐享其成。
但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們把這麼一大塊蛋糕拿出來分，無非是想黏住自己，好在他們接下來最費錢的開發研究上進行資助。
伊莉莎白正襟危坐的問道「請問這個規劃，究竟是什麼？」
「我們的公司叫做福音，就是為了給全人類帶來福音。」莫伊拉莊重的說道「這個規劃的名字就叫做，人類補完計劃。」
「補完？」摩爾杜邦有些不解的問道。
「長久以來，人類一直認為自己是優秀的物種，所謂萬物靈長。」莫伊拉慢慢的解釋道「但那完全是因為我們身邊只有那些沒有智力的野獸而已。」
「可即便如此，人類也沒有熊的力量，豹的速度，和鷹的眼睛，也就是說哪怕是和野獸相比我也存在著不足。」
「而現在，我們知道了我們並不是無邊宇宙當中唯一的智能種族，外星人的存在已經以最粗暴的方式呈現在了我們的面前。入侵我們的齊塔瑞人只是傀儡種族這暫且不提。可是阿斯加德人，這個曾經被我們當作眾神崇拜的種族，和他們相比我們人類又如何？」
不等在座的人回答，莫伊拉就自顧自的說道「他們有著比鋼鐵更加堅硬的神之軀，比我們的智慧結晶那些為之驕傲的巨大機器更有力量，更不要提他們悠久的壽命了，平均五千年的壽命，這真是讓人羨慕到掉眼淚。」
「所以…」莫伊拉總結道「我們人類和他們相比，雖然難以啟齒但事實就是劣等種族，下等生物。」
此言一出在座的人都有些不快，畢竟沒人願意被稱之為下等生物，可緊接著他們就感到一陣無力感。他們的家族在地球上或許可以呼風喚雨，但是在阿斯嘉德人眼中這又算什麼？
「人類不完美，人類擁有缺陷，所以需要補完。」一直沒有說話的左拉爾洛克菲勒，勉強扯出了一絲難看的笑容說道「你們的計劃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吧，我應該沒有理解錯？」
「完全正確。」莫伊拉鄭重的點了點頭「物種在互相競爭之中進步，但長久你來我們人類其實是在和自己競爭，所以我們的計劃幾乎停滯不前，可現在阿斯加德人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我們何不與他們為目標奮起直追，重新開啟我們的進化之路？」
「開啟進化之路？」珮玻眯了眯眼睛「你…或者說是貴公司想要扮演神的角色嗎？這未免也太過狂妄了。」
「請不要混淆了，我只是一名科學家而已。」莫伊拉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些許的狂熱「神對我來說可以是一種現象，也可以說是一個物種，如果當神真的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唯一的想法便是解析它的構成，分析它的原理。」
「畢竟，向世人翻譯世間的真理，便是科學家唯一的使命！」
珮玻閉口不言，她現在真有些懷疑眼前的莫伊拉，究竟是不是瑪雅漢森了。因為這面貌上雖然有些相似，可是在人格上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以前的瑪雅漢森只是一個誤入歧途人性未泯的學者。可是眼前的這個莫伊拉，與其說她是一個人，倒不如說她是頂著科學家這個名頭的一個符號。
如果說她們真的是一個人，那她究竟是遭遇了什麼，難道說這世間真有人，或者是有一種方法，可以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將一個人的性格扭曲至如此程度？
「可是，人類和阿斯加德人的差距如此之大？我們真的能夠追趕的上嗎？」洛克菲樂覺得拋卻莫伊拉言語中的那些狂熱，她說的這些話不無道理。
「根據我的考量，物種之間的差距主要有三點。」莫伊拉並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慢慢的敘述道「第一點是外貌上的區別，這是最容易解決的一點，而且我們和阿斯加德人的外貌上並沒有不同，即便是欣賞托爾那種有些粗獷的長相，那找個正規點的整形醫院就可以解決了。」
「而最難改變的一點就是智商和思想的差距，不過阿斯加德人的智商並不比我們高超，如果以托爾為模板，我們甚至還可以產生一點小小的優越感。」
「而第三點，就是體魄上的差距，改變這種差距我認為難度只是中等。而現在最難的我們不需要去攻克，最簡單的我們已經有了解決之道，所以我們只需要把這個中等難度的問題拿下罷了。」
「中等嗎？我可覺得沒有那麼簡單。」摩爾杜邦笑了笑「這種程度的體格改變，可不是說去健身房鍛鍊一下就行了，所以你打算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在場眾人對此都感到非常好奇，但是他們現在確實是抱著一種侃大山的心態來看待問題的。畢竟這只是一個未來規劃，而且定下的目標還是如此的遠大，他們是一點都不指望現在就能夠拿出切實可行的解決方法了。
「基因編輯。」莫伊拉胸有成竹的說出了一個詞「人類想要趕超阿斯加德，必須改變自身的基因，這是唯一現實和可以普及的方法。」
「基因編輯？」珮玻現在總算從我一拉身上找到了一點熟悉的感覺，這套改變基因的說辭以前基里安就曾經向她推銷過，只不過那個時候基里安的目的是用絕境病毒製造出超級士兵，而現在莫伊拉卻是拉起了人類進化的大旗，但誰知道這是不是換湯不換藥啊？
「基因編輯這種事情…似乎會引發很廣泛的倫理問題吧？」珮玻搖了搖頭說道「就比如我們的基因改變了，那我們還算是人類嗎？諸如此類的問題。」
「完全不需要考慮。」莫伊拉似乎對此毫無顧慮「如果類人猿也考慮倫理問題，說如果我們再進化下去就不再是類人猿了，那還會有今天的人類嗎？」
「況且，基因編輯會引起倫理問題，那麼器官移植呢？為了維持自己的生命把活人或者死人的器官裝進自己的身體裡，這算什麼？食屍鬼或者是縫合怪？」
「輸血療法，靠攝入別人的血液救命，這算不算吸血鬼的做法？」
「安裝心臟起搏器又該怎麼算？一個人類的生命完全靠一個小小的機器維持，那難不成他是一個鍊金傀儡？」
「在人類的進化科學的進步上面，類似的倫理問題早就不止一次的被突破了，人類的倫理和道德是隨著現實的改變而不斷改變的，而最終的結果就是倫理讓步於現實，就這麼簡單。」
「沒這麼簡單。」珮玻覺得莫伊拉說得太過輕描淡寫了，而且基因編輯所引發的後果也不僅僅是倫理問題「一旦出現基因改造而成的超人，沒得到改造的人類可能無法競爭，逐漸絕跡，或者變得不重要，人類會展開自我設計的競爭。這會引發十分嚴重的社會問題，甚至社會格局也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唉，想來也會是這個樣子吧。」莫伊拉麵對如此嚴肅的問題，這只是渾不在意的點了點頭。
「想來你們公司雖然是打著人類進化的旗號，但應該也是想要以此牟取利益。你也早就預料到了會產生這種極不公平的現象…」珮玻問出了其他人也非常想要問的一個問題「難道你就不為此感到擔憂嗎？」
「不擔憂，也沒什麼好擔憂的。」莫伊拉果斷的搖了搖頭「強者消費弱者，無論怎麼掩飾這就是現實。而且你說人類會陷入自我設計的競爭當中，好像說的沒有這件事情人類就會和諧相處一樣。」
「資源的競爭，生活空間的競爭，甚至是伴侶的競爭，人類早就陷入了數不勝數的競爭當中了，還差這一樣嗎？」
「況且我只是一名科學家，我研究我創造，其他的問題這不是我該考慮的了。」
艾瑞達雙子知道這個時候該自己上場了，於是奧蕾塞絲站起來說道「我承認我們公司要以這項技術牟利，並且同時承認這個研究項目需要花費時間，而且還要投入大量的資金。」
「不過考慮到這個項目實在是太長遠了，所以我們打算分階段進行，不過我們研究的第一階段如果成功的話，人類就可以告別先天性疾病，並且對都說後天疾病擁有極強的免疫力，記憶力和反應力也會大幅增強，壽命的話…大概也會多活個十年年左右吧？」
眾人的眼睛一亮，其實在場的人當中也就珮玻一個人想的那麼深刻，因為以他們的家世來說，只需要這個技術成功了，那自己或者是自己的孩子肯定改造的起。
「而且在第一階段的研發過程當中，也會產生很多具有價值的副產品，比如更加先進的基因靶向治療，治療先天性疾病的特效藥物等等，這些完全可以先讓我們賺上一筆。」
「至於那麼深刻的社會問題嘛…」薩洛拉絲這個時候站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環視眾人問道「我想請問在座的諸位，人類歷史上哪一項重大的發明，不是先為權貴服務的？」
「就像是在外面馬路上飛馳而過的汽車，當年這些東西被發明出來的時候，難道不是有錢人的玩具嗎？普通人買得起嗎？」
「現在汽車是隨處可見了，幾乎是家家都有。可這是有人考慮到公平問題了嗎？」
「不是，這完全歸功於技術上的成熟以及生產力的大幅提高，以及生產商們覺得光賺有錢人的錢還是太少，決定是時候該刮一刮普通人的油水了。」
「所以成本下降，汽車大量生產，已經不是什麼稀罕物件了，這才讓家家戶戶都有買了幾車的可能了。」
「至於說，沒有改造的人會被淘汰，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優勝劣汰的事情發生的不少了。」奧蕾塞絲接過話頭說道「就像是蒸汽機的發明，讓多少手工業者和小作坊破產，生活無望餓死街頭？輪船的發明讓多少縴夫斷絕生計再也沒有辦法做船頭了。」
「至於珮玻女士，我就不說托尼斯塔克如果沒有錢他憑什麼做鋼鐵俠了。」薩洛拉絲對珮玻說話沒有那麼客氣，畢竟在這次的會議當中並沒有打算拉攏她「就光說說，你願不願意把斯塔克企業的所有數控工具機全部撤掉，好騰出一大批就業崗位，去養活那些效率低下的工人？」
「不過…你既然這麼有良心的提出了這麼嚴肅的問題，如果我們視而不見到現都沒有心肝了。」奧蕾塞絲轉過頭來對伊莉莎白熱切的笑道「摩根家族是金融大亨，那麼在我們第一階段成功的時候，我想拜託你們家族救救那些普通人。」
「怎麼救？」伊莉莎白嘴角抽了抽，她實際上已經知道奧蕾塞絲要說什麼了，這個主意真是讓她忍不住想要笑出來。
「我想請你們家族的銀行，能夠在我們發布技術的同一時刻，發布一項類似於房貸和車貸一樣的貸款，暫定名叫做基因改造貸款，這樣就可以大大的緩和問題了。」
「而且你們家族銀行既然做善事，我們也不好沒有表示。我們可以作出承諾，凡是用你們銀行貸款的，我們公司進行基因改造的價格可以打八折。」
「這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伊莉莎白終於不用忍著笑容啊「做善事嘛，我們家族歷來就熱心慈善，絕對會支持這個決定的。」
「這可不行啊。」摩爾杜邦不爽的插了一嘴「做慈善豈能讓你們專美於前？那讓我們的良心往哪裡放？我們杜邦家族雖然在金融業沒有你們家強，可我們也願意成立個專項基金會進行貸款啊，我說我們現在是一起談生意的，你們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沒錯沒錯。」佐拉爾洛克菲勒連連點頭「有慈善大家一起做，好事兒怎麼能讓你們一個人做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