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章
「真是極佳的視野呀，簡直是特等席啦，你說是不是，克蕾雅？」
在距離發生戰鬥的那條街的不遠處，有一處富麗堂皇的建築，坐在高層的話正好可以俯瞰那裡的街景。這裡正是在當地極負盛名的餐廳，有骨氣！埃文森和克蕾雅在晚上八點半準時到場，早早的就在這裡候著了。
但是由於紐約和香港的時差原因，可是讓他們在這裡等了很久。好在這裡的菜品還很不錯，而且這家餐廳也被封場，不僅是除了埃文森他們以外一個客人都沒有，就連廚師和服務員以及餐廳老闆在上完菜之後都走了。
這當然是李林這個地頭蛇安排的了，她吩咐了一個叫做大D的古惑仔頭目，把這整座飯店都給包了下來。這個人平時雖然有些囂張跋扈是個刺頭，但是李琳身為掌棍龍頭，讓他包一個酒店這種事情他還是要給面子的，否則的話那就直接開打好了。
「那個克蕾雅，有件事情我現在想跟你說一下。」埃文森看著街上的戰鬥，一邊在沒話找話，不知道什麼原因，克蕾雅一直冷著一張臉也沒和他說一句話。所以他再三斟酌之後決定把這件事情告訴克蕾雅「在今天…哦，算上時差的話應該是昨天，至尊法師閣下她…」
「隕落了嗎？」克蕾雅眼神暗淡了一下。
「你已經知道了呀？」埃文森點了點頭「不過你這次好像一點都不感到驚訝。」
古一的存在幾乎是和卡瑪泰姬的歷史一樣長的，人們早已接受了她長生不死的設定。並且堅定的認為，現在，未來，哪怕是自己已經化作一把黃土的之後，至尊法師仍然會萬古長存！
所以古一的隕落是他們平時連想都不會去想的事情，更不要說這個被他們視作實力已經達到世界頂點的人，會被人在戰鬥中殺死。
這種話說出去，恐怕會讓人驚訝的跳起來，或者直接把這當作瘋癲的不實之詞，但是克蕾雅現在卻對此非常的淡定。
「我和至尊法師閣下認識很久了，雖然對她而言這點時間只不過是滄海一粟，可對我來說這就是一生。所以我對她還是有一些了解的。」克蕾雅垂下頭來握了一下拳頭「而如今我接受了她所接受過的力量，並被委任了影子之中的重任。」
「這個只是至尊法師所應背負責任二分之一的職位，我還沒有正式上任履行過一天的職責，我就已經感覺到它的沉重了。所以，我現在也能夠多少理解，她隱藏在隨和仁慈的外貌之下的內心當中，究竟背負著多麼沉重的壓力。」
「其實我在很早之前就感覺到了，從她所作出的一系列安排，說話的語氣當中，我察覺他可能已經萌生了尋死…不，應該是尋求解脫和寧靜的志向。只是那個時候我還以為是自己太過敏感，認為那個時刻距離我還是很遙遠的，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突然而至。」
是嘛？都說女人的感情要比男人細膩很多，埃文森雖然說也挺細膩的，但那只是在長相方面。他就沒辦法向克蕾雅這樣清晰的感知到古一的想法。否則也不會在古一死的時候腦子裡懵的一片空白了一瞬間。
不過話說回來，古一過得確實挺辛苦的，她一直擔任著地球守護者這一角色。而埃文森所知道的一個擔任類似角色時間最長的人類女性，也就只有提瑞斯法的守護者艾格文了，但那也只不過是八百年。
而且強大的力量和沉重的責任，對這位守護者造成了很大的影響，甚至可以說都有一些扭曲了。而古一守望的時間比艾格文還要長一些，可她卻沒有因為強大的力量而變得狂妄，也沒有被巨大的壓力折磨的瘋狂，這著實不易啊。
所以提瑞斯法議會的那些傢伙，總是定期更換守護者，除了不想讓強大的力量總是處於一個人的手中的原因，未必就沒有想要讓她們從沉重的責任當中解脫，結束那種名為守護的詛咒的意思。
唉，這真是讓埃文森對克蕾雅未來的心理健康感到十分的擔憂啊。
「你為什麼沒有阻止她自尋短見的行為，而現在也沒有為此感到悲傷。」
「為什麼阻止？為什麼要感到悲傷？」
克蕾雅看向埃文森反問道「在了解到了她的辛苦之後，我為什麼要去阻止她尋求解脫？在她終於放下了責任達到了永恆寧靜之後，我應該為她感到歡喜才是。」
「不過要說悲傷的話…」克蕾雅突然轉過頭來冷冰冰的看著埃文森「值得悲傷的只有一點，那就是至尊法師在臨終的時候你在她的旁邊，你收取了她的靈魂對吧？」
克蕾雅實在是太了解埃文森了，她幾乎不用想就知道當時埃文森會怎麼做。而且她也知道，埃文森收集古一的靈魂，絕對不會是想要得到一顆施法材料那麼簡單，而是他想復活至尊法師。
埃文森點了點頭，他總算是知道為什麼這一晚上的時間，克蕾雅一直對他冷冰冰的，也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的原因「你…生氣了嗎？」
「是的，我很生氣。」但是克蕾雅仍然是表現得十分平靜，可這讓埃文森覺得比雷霆一怒更滲人。
這光陰天不下雨可是很讓人難受的，生氣了打我兩下罵我兩聲這沒什麼，這種這種反常的平靜才說明事情嚴重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致命平靜？你什麼時候領悟了這麼可怕的天賦！
「你果然是一個邪惡的人啊…」克蕾雅在看向埃文森的時候，眼淚已經在眼睛裡面打轉了，只是強撐著沒有流下來而已「至尊法師已經為這個世界犧牲了那麼多，犧牲了那麼久，而你的行為卻是逼著她繼續犧牲…不，應該說是你用富麗堂皇的理由，將她捧上名為守護世界的祭壇上，充當祭品而已！」
「我…我很抱歉。」埃文森低下頭來，說實話她當時收取古一靈魂的時候，確實只是想著這件事情的必要性和可以帶來的利益，卻忽略了這件事情會對克蕾雅造成什麼影響。
畢竟對於克蕾雅來說，古一不僅是守護她們的大家長，更是親人…甚至母親！
「如果你覺得這件事情不妥的話，我可以…」
「不用停止。」克蕾雅抬手制止了埃文森「我雖然對這件事情感到氣憤，但我知道你也有你的考量。其中的細節原因我不想多問，但我只求你答應我一件事情，如果你做不到的話…」
這個時候克蕾雅含在眼睛中的眼淚終於流下來了一滴「埃文森，我恐怕再也無法面對你了。」
埃文森看到克蕾雅這副樣子感到莫名的心痛，更是渾身感到了一陣寒意，無法在面對我，這豈不是說永遠都不會相見了嗎？
「什麼事情？我一定答應！」
「不要讓她再那樣辛苦了。」克蕾雅抓住埃文森的雙手，言辭懇切的說道「讓她學會享受生活，讓她可以像其她的退休老人那樣清閒，不要再給她安排那種沉重的責任了。不要像另一個復活者那樣，到了今天仍然被責任和工作拖累活得如同奴隸一樣，讓她…可以愉悅的活著。你能做到嗎？」
「我…答應你，我一定做到。」埃文森一把反握著克蕾雅的手，忙不迭的點頭。
但是他心中卻充滿了無奈，因為按照古一的那個性格，只要她活過來以後不立馬再去尋死，她就一定不會閒著的。不過這些事情往後再說吧，只要克蕾雅別再說什麼無法面對之類的話，你讓我今後把古一當親娘一樣供著都行！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男女結婚之後丈母娘好像是必備的物件，所以往後就把古一當丈母娘一樣伺候著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我強行給自己找了一個丈母娘來…這種事情好像有些虧啊！
「你能做到就好。」克蕾雅抹了抹眼淚，你果然是一個邪惡的人，現在已經邪惡的讓我離不開你了…
「啊，讓我們看看那邊的戰鬥吧。」現在兩人雖然算是商量好了，但是氣氛還是非常的壓抑，所以埃文森是急於換一個話題「沒想到李琳居然找了這麼一群有活力的傢伙來助拳，還真是別出心裁的讓人大跌眼鏡啊。」
這說話的語氣中頗有嘲諷之意，要是讓李琳聽見了肯定不高興，黑社會怎麼了？好用不就行了！
李琳雖然在卡瑪泰姬當中任職地位也不低，但由於他工作的特殊性質，她可以算是一直處於野生放養狀態的。跟黑社會混的比卡瑪泰姬都熟，指揮起那群古惑仔來要比指揮一群法師得心應手的多。
而且在她的觀念當中，黑社會和卡瑪泰姬差不了多少。你看同樣都是不在官方註冊的有活力團體，古一是至尊法師，那麼和她這個掌棍龍頭就某些性質上而言還是很像的。所以卡瑪泰姬只不過是一個大一點層次比較高的社團而已！
況且，法師每天練功想著怎麼砍人，可古惑仔也沒閒著呀，人一旦一樣每天琢磨著怎麼砍人啊！而且據說一些文化高的蠱惑，還專門聘請了物理學的家教，學著應該從哪個角度下刀受到的阻力最小。而且就實際情況而言，後者的實戰經驗還要更豐富一些。
當然了，就力量上而言兩者的確不在一個層次上。可是如果安排得當的話，古惑仔確實可以作為一支奇兵。
香港聖殿的這群法師雖然訓練刻苦實力強勁，但他們卻只會打呆仗。而卡西利亞斯面對的對手若是一群法師的話，肯定也會嚴陣以待認真的戰鬥，那麼明刀明槍地剛正面，結果是什麼就不用多說了。
但是古惑仔這不用考慮這麼多，他們全都是普通人。李琳知道在法師的眼中普通人是個什麼樣子的，世俗之人，低層次的存在，完全可以無視。
無視，就等於不存在。從不存在的地方刺來的黑刀，會造成多大的傷害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
最重要的是古惑仔絕對不會有法師那種所謂的榮耀矜持和優雅，人家從來都是不擇手段的。要是換成香港聖殿的法師絕對想不到扮成醉漢提前把人家的玄戒偷走。他就是想偷也沒有那個手藝！
也不會用往人家眼睛裡面撒石灰粉潑涼水這種下三濫的招數，更不會用燃燒瓶了。什麼開卡車撞人高空拋物什麼的，他們更是想都想不到。
所以，就是因為這些想都想不到的原因，一群古惑仔就放倒了那個獲得了多瑪姆力量，比一般法師要強許多的女法師。這正是在個體的力量不足的時候就用群體的力量和智慧手段去彌補。
不過，可能是力量層次確實差的有些多。那個倒在地上的女法師，被一群小混混砍了好幾刀之後，突然來了一套名為地躺拳的魔法，慌亂之中奪過了兩把砍刀那是一陣亂砍。不少人身上都掛了彩，向後退了出去。
一人拼命萬夫莫擋，現在這個女法師就屬於這種情況了，所以這群小混混誰也不敢輕易上前只是把她圍在中間而已。
「看你能撐多久，兄弟們等他支持不住了就砍死她。」
現在這個女法師可能確實是撐不了多久了，石灰粉加涼水然後又被扔了燃燒瓶，她的頭髮已經完全焦糊，眼睛也已經瞎了，面容也毀了。而且還在剛才躺在地上的時候，被人趁亂砍了好幾刀，傷口現在還在滴答滴答的流血。
她知道自己可能活不了多久了，但她怎麼可能就此甘心？距離大業僅有一步之遙，卻被一群卑鄙無恥的凡人暗算致死？這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所以她現在雖然看不見，可她知道周圍全是敵人，於是她往腰間一抹，瞬間甩出了一排飛鏢，立刻就有好幾個人躺在了地上。
「苗仔強！該你上了！」
「好嘞！」一個操著奇怪口音的又黑男子跑了過來，他的耳朵上還戴著一個大大的銀耳墜，肩膀上還扛著一個大麻袋，那麼聯想起他剛才奇怪的口音，可以想到他應該是一個苗人「你敢用暗器，我讓你嘗嘗我苗疆五毒的厲害！」
說話間他將背在後面的大麻袋撐開，向前猛的一甩，那是什麼毒蛇蠍子蜈蚣癩蛤蟆什麼的一大堆，直接淋了那個女法師一身。
這一項也不用掙扎了，她立馬渾身發黑往地上一挺。
「兄弟們，上去一人一刀，人人有份，誰都別想跑！」
這接下來應該算是亂刀分屍了。可是他們剛剛解決掉這個女法師，卻聽見遠處一聲巨響，他們扭頭看去就在街頭那個高大的古建築，突然崩塌了下來。
而這個時候黑夜變得更加漆黑，並且還出現了一些紫色的奇怪光球，就像是天突然被人捅破了一樣。
「真是太美了…」這時候卡西利亞斯慢慢的走了過來，只是他的一隻胳膊不知道為什麼，已經枯瘦的如同一隻雞爪子一樣了，並且還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嘴角上還掛著鮮血，如果仔細看的話他右邊的胸口還稍微向下塌陷了一些。
可是他全然不顧這些傷痛，只是眼神痴迷的看著天邊「這真是太美了，偉大之主降臨了，米莉亞我做到了，我們終將會到達約定之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