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8章 混亂和秩序
埃文森現在感覺，就跟哈布斯住進了自己的心窩子裡面又抓又撓一樣難受。
奈亞拉托提普現在是按下泰坦的事情不表，卻又爆出了艾瑞達人接觸邪能，是她開的先河。其他人現在基本上插不上話，而埃文森這是巴不得對方現在就立刻離開，可是人家不光沒說走的事情，還引得自己家這兩口子上趕著抱大腿。這事亂成這個樣子，可該怎麼了結啊？！
哎呀，腦殼疼！
埃文森現在頭疼的要炸，可是奈亞拉托提普卻似乎非常享受這一切，嘴角上始終掛有莫名的微笑「你曾用你那貧乏的想像力，來揣度過三柱神之間的地位高低，我也曾明確的告訴你，我們之間的地位是相同的。可是，要論起重要性的話，還要數我最重要了。」
這埃文森但是沒有說話，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你們仨之間誰重要誰不重要這誰知道啊？你說啥就是啥唄，你問這種問題我就真的是槓精，也得瞬間被打回原形啊。
「我雖然不像莎布尼古拉斯那樣繁衍了萬千子孫，成為一切生命和文明的起點。嗯，這其實是我自己沒有那個愛好。我現在都不能理解，生孩子有什麼好玩的。」
「嗯…」此時克蕾雅卻猶豫了兩下舉起了手來，小聲的問道「可是沒有後代生就不完整，種族的繁衍似乎是所有生命最基本的本能吧。」
「你們當然會這麼認為了。」奈亞拉托提普翻了個白眼不屑的說道「因為你們都是莎布尼古拉斯的孩子，作為萬物之母，她最大的愛好自然也會遺傳到你們的身上，你們認為繁衍後代是理所當然的本能，但其實那個本能，是別人給你們的。」
「像你們這樣的血肉生命，通過交合繁衍的方式生產後代。而那些無機生命…」說到這裡奈亞拉托提普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埃文森「那些代表著絕對秩序的無機生命，不也用這一套和你們完全不同的方式，製造著自己的後代嗎？」
「他們會那樣做，是經過嚴密的邏輯計算，還是想都沒想就理所當然的覺得就該這樣做？」
「呵…呵呵…」埃文森乾笑了兩聲垂下頭去，你暗示的事情好像不小啊。
「同樣，我也沒能像尤格索托斯那樣高高在上，做到全知全視。」奈亞不等埃文森想明白，就又把話題拉了回去「這其實也是我自己放棄了那些權柄，我對觀察未來沒有興趣，因為我不喜歡劇透。不過回溯過去的能力我卻是保留下來了。」
「無數的宇宙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特別有趣的事情，有時候我顧不過來趕不上現場直播，可是看得重播回放發個彈幕也挺不錯的。所以這樣看來，我算是半個全知全視吧。」
「哦，半仙啊。」埃文森一抬頭張口就把這句話甩出來了，可等他看到所有人都愣愣的看著自己，就連奈亞拉托提普一時之間都有些搭不上茬，他就知道自己又嘴欠了，於是又默默的把頭垂了下去「您繼續吧。」
「咳咳…」奈亞拉托提普清了清嗓子，想想自己剛才說到哪兒了。她在剛才那一刻還真感覺到自己的san值有那麼一點波動，這還真是奇妙的體驗啊「我雖然放棄了那麼多權柄，在旁人眼中我或許沒有任何值得稱道的地方，但是…」奈亞拉托提普笑的非常顏藝，那嘴角都咧到耳朵根兒了「我是混沌原核之信使，他們需要我翻譯主的意志。」
埃文森緩緩的點了點頭，這就像哥仨共事一主，前兩個看起來業務能力十分的強，而老三看起來卻沒什麼特別的。可是他們主人想幹什麼，說的什麼話只有老三能明白。
所以這麼看來的話，無論尤格索托斯和莎布尼古拉斯業務能力再強，那也就是個幹活的。而奈亞拉托提普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就是原初混沌之核本人了。
「欲望…意志…盲目痴愚之神…」埃文森猶豫再三還是沒有把那個名字說出口「他也會有這種東西？」在他看來，盲目痴愚之神翻譯過來其實就是高級腦癱，而且還是癱的不動事的那一種，這種東西也會有欲求不滿，也會有意志？
「哈哈哈…」奈亞拉托提普冷笑三聲「無欲之欲，亦是其所欲也，無意志之意志，亦是其意志啊。」
這下埃文森明白是自己想的有些淺薄了。這有點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意思，無欲無求，就是最大的欲望和最大的所求了。
「那麼…」埃文森考慮良久，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問道「你曾為艾瑞達人傳授邪能力量，那麼燃燒軍團的成立恐怕也和你干係重大。你培養這麼一支和虛空敵對的龐大勢力，這是混沌原核的意志，還是你個人的安排呢？」
當年薩格拉斯之所以會邀請艾瑞達人加入燃燒軍團，確實是因為艾瑞達人的確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種族。這一點在燃燒軍團的管理階層通常都由艾瑞達人擔任就能看得出來。
燃燒軍團若是沒有艾瑞達人，那無論是勢力還是戰鬥力都會大打折扣。
可是薩格拉斯邀請艾瑞達人是必須的，但是他之所以能夠發現這個種族。恐怕和第一批覺醒者，不停的追尋扭曲虛空的邪能力量有很大的關係。然而覺醒者的出現，卻是奈亞拉托提普的手筆。
這算什麼？自己打自己玩？這就相當於一個國家總理，一手培養出了一個專門和自己作對的強敵呀！養寇自重？埃文森所能想到的也只有這個詞了。
「哈哈哈…」可是聽完埃文森說的話之後，奈亞拉托提普卻突然大笑了起來，那是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瞧瞧你說的都是些什麼，敵對，對立，這是典型的善惡二元論啊。」
「如果你真的了解我的傳說。」奈亞拉托提普把笑容一收說道「你就應該知道這種理論是怎麼回事了。」
埃文森臉上的肌肉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如果關於奈亞拉托提普的所有傳說都屬實，那麼善惡二元論似乎也是對方精心培育出來的。
「凡人是可悲的。」奈亞拉托提普朱唇輕啟，面無表情的說道「如果沒有參照物的話，你們連自身的存在都無法準確的定位。如果世界上只有你一個人，你連自己是男是女是美是丑是善是惡都不知道。」
「當你們仰望星空的時候可以看到皎潔的月球，但當你們俯視大地卻不知道它是圓的。」
「就像現在你問的這個愚蠢的問題。你生活在物質的世界當中，所以你理所當然的認為和你們的世界截然不同的虛空世界，是和你們敵對的。」
「你們湊巧看到了虛空中出現了和我們相似的生物，就愚蠢的認為我們全都是屬於虛空的，認為我們是虛空勢力的代表。」
「這就像是…」奈亞拉托提普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枚硬幣，向空中高高的拋棄，然後穩穩地接住「你連擲了十次硬幣，卻發現每次都是正面朝上，你就死板的認為這就是規則，擲硬幣一定會是正面朝上。」
「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歸咎於你們的認知實在是太過淺薄，你們的視野實在是太過狹隘了。」
沒脾氣，埃文森背著一套對的事實在是沒脾氣。別說是他了，就是無論是智慧知識還是閱歷都遠在他之上的艾瑞達雙子都沒招。艾瑞達人引以為傲的永生種，這和超脫一切的三柱神相比算神馬玩意！
「你曾問我代表絕對秩序的無機生命體泰坦，是不是莎布尼古拉斯的子孫。我現在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無論是有機的血肉生，還是無機生物，又或者是其他的什麼生物，只要它是生命，他就是沙古尼古拉斯的孩子，因為生命這個定義，就是從森之黑山羊那裡起始的。」
這還真是啊。從剛才奈亞拉托提普給出暗示的時候，埃文森就有了這個猜想，可是這真真切切的得知道了泰坦和古神，燃燒軍團和虛空，居然是同宗同源的，這衝擊還是非常大的。
不過這個時候無論是古一還是艾瑞達雙子，卻都聽得如痴如醉，生怕漏掉了一句話。因為這些看似奈亞拉托提普抱怨隨口說出來的語句，卻全都是真理。
這些話雖然看上去宏大而空洞，沒有任何的實際操作意義。可是假想物理學也沒辦法實際操作，但誰敢說假想物理學沒用？他們的作用就在於…嗯，總有一天會用上的。
況且三柱神真要是甩過來一堆具有實際操作意義的詳細資料，你敢接嗎？
可是這個時候奈亞拉托提普就跟打開了話匣子收不住了一樣，說起話來那真是滔滔不絕「哦，對了，你還認為泰坦掌握者和尤格索托斯一樣的權柄，可是你只知道尤格索托斯奠定了宇宙的一切，但你知道它奠定的方式有多少種？他是如何奠定的？他是呆在那裡一動不動，用一個念頭便構築了一切，還是具現化出一些使徒來去敲敲打打？」
「你認為泰坦可和尤格索托斯比肩，沒關係他們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是，你認為，和他們認為，有什麼意義？還不是我們讓你們這樣認為的！」
「我不用進行欺騙也不用進行誤導，我們只要閉口不言什麼都不告訴你們，你們自然而然的就會這樣想。」
「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好的，認為自己是主宰，認為自己高於一切，就這樣傻乎乎的活下去不一樣很快樂嗎？尤其是當我看到你們這副自大的樣子的時候，會更加快樂。」
「知足者常樂…識時務者為俊傑…哈哈。」埃文森不得不苦笑了起來啊「我是什麼時候都沒有像今天這樣，覺得這兩句話是如此的正確啊。」
「凡人總是無法認知距離自己近的東西，我見過有些凡人種族可以橫跨星空，但是他們卻無法完全認知自身。」奈亞拉托提普撇了埃文森一眼「就像現在這樣，你信心滿滿的用自己淺薄的認知理解真理，結果只能被真理結結實實的打臉。」
埃文森揉了揉腮幫子，打臉不怕，反正臉皮厚「不能全怪我們不是。」
「你也不看看虛空世界竄到現實世界的都是些什麼東西，你說能怪我們想差了嗎？而且這善惡二元論既然是你培育的，那這就不能怪我們會把秩序和混沌看成對立的，認為泰坦和你們是敵對的。」
「呵呵…」奈亞拉托提普冷笑了一下，你這甩鍋的能力不一般啊「想當年我為了好玩，當然主要是為了傳播老大的意志，我在虛空世界和現實世界的壁壘上鑿了一個洞。」
「可是雖然有了個洞口，在想從那個洞口通過都必須是十分強大的生物才行，最起碼也得是莎布尼古拉斯直系子孫中十代種往上的才行，這血緣那麼近自然會有一些返祖現象了。」
「而且善惡二元論是我培養的不假，但是明確的記得秩序的對立詞應該是混亂才對吧，而且我不記得混亂什麼時候和混沌畫上等號了啊！」
「混亂…和混沌不同嗎？」埃文森心虛看看艾瑞達雙子，只見她們兩個也是搖搖頭，表示不太理解，但人家說不一樣那就不一樣唄。
「這麼說吧…」奈亞拉托提普伸出了兩隻手來「我這個手中是水那個手中是面，分別代表著混亂和秩序，可這樣看過去那是一目了然徑渭分明啊，這如何能算是混沌？」
「我只有把他們兩個混在一起，然後再使勁攪合攪合，這樣才能夠算是，拿個擀麵杖使勁壓一壓，再摻點兒餡兒進去才能算是混沌！」
嗯，這確實是餛飩。不過這種比喻埃文森也算是懂了，總之就是所謂的混沌，那就是所有的東西都摻雜在一起，而且還扯不開理不順。而那些單一的純粹的東西都，無論是秩序還是混亂都不能叫混沌，他們只不過是構成混沌的元素而已。
「老大是混沌之源核，可我們卻是有序三元神，無論是尤格索托斯殿頂的所有法則，還是莎布尼古拉斯創造的生命，都只不過是混沌的原料，而我作為信使，就是將這些原料調和起來重新變為混沌，這便是老大唯一的意志。」
「如果那位老大的意志沒有得到滿足呢？」埃文森又饒了一句。
「那就不用你們考慮了。」奈亞拉托提普微微笑了一下「你們有這心思，還不如考慮一下尤格索托斯哪天抽風，讓一加一不再等於二了會怎麼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