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他有點像…
「饑荒，瘟疫，戰爭，死亡。」埃文森冰冷的吐出了這四個詞「這是人類文明歷史上的陣痛，當這四種痛苦降臨在世間，無數的人因他們的折磨而喪命，亦不知有多少國家和城邦因它們而崩潰。」
「但他們，也是上帝賜予人類的天啟啊。」埃文森誠摯的表情，和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很容易讓人不自覺間就相信他的話「每次人們從這些苦難中倖存下來，都變得更加成熟，文明就會向前發展，覺得他們忘記了痛苦的感覺，失去了前進的動力，新的天啟，就會再度降臨。」
史蒂夫聽得都有些發愣了，他猛的眨了一下眼睛，收回了心神。現在他由衷的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沒錯，史蒂夫不喜歡尼克弗瑞給她安排的心理分析師。被一個老頭或者老太太堵在一個小房間裡面，問著一些不著邊際的問題，還要看一些意義不明的圖片，還會有一個人或者很多人在單向玻璃後面盯著自己，這種畫面，想一想他都感到一陣惡寒。
所以在史蒂夫看到埃文森的名字之後，他立刻就決定讓這傢伙來做自己的心理分析師。因為他沒有在埃文森的名字後面，看到任何的心理學位頭銜。
因此他推測，埃文森的心理分析不會那麼讓人尷尬，說不定就是輕鬆愉快的，聊個天兒就結束了。
但是他猜中了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尾，一開始的確是開開心心的聊天，可這為什麼沒聊幾句就變得神神叨叨的了？還特麼天啟，他們是不是三男一女標準配置的騎士團啊？
你說這能怪誰？找一個術士進行心理分析輔導，你怎麼不去找一個無面者治精神病啊？保證你越治越神經。
「不相信？」埃文森看見史蒂夫的表情有些不以為然「自文藝復興以來，整個西方無論是思想還是在科學方面發展的都很快，以至於現如今，西方的社會體系，價值觀念，以及科學技術在當今世界上占有極大的比重。」
「但是！」埃文森的聲音猛地變得高亢「引發這一切的，究竟是什麼？」
史蒂夫的嘴巴開開合合好幾次，都沒有回答出來這個問題，因為他想到的最靠譜的答案，都一下子在那個時間段扎堆兒的蹦出來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因為他出生的家庭條件並不好，而他少年成長的時期也很不理想，經濟蕭條，社會動盪，兩次世界大戰，這是他沒有受過多少良好的教育，再加上後來從軍之後，都沒有時間學習。
「你把文藝復興的原因有很多，但我想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埃文森盯著史蒂夫說道「黑死病。」
「作為西方世界最著名的瘟疫，他每次爆發都會讓歐洲的人口銳減1/3或2/3，也許生活在那個時期的人，都覺得世界末日恐怕就在明天了吧。」埃文森先是感嘆了一下。
「但是，就是這世界末日般的痛苦，打破了天主教會近千年的思想鉗制，讓他們明白了羅馬的教皇救不了他，他們敬愛的國王和領主在瘟疫面前，和他們沒有什麼區別。」
「所以，千年來如一灘死水般的歐洲文明，在規模最大的一次黑死病之後，開始了快速的發展，以至於現如今的很多東西，都是在那個時期奠定的基礎。」
「當然最重要的是別忘了，歐洲文明之所以會在近代輝煌，是因為他們先經歷了末日般的痛苦，並且在那痛苦中倖存下來，還吸取了其中的教訓。」
「嗯…似乎有點兒道理。」史蒂夫，撓了一下頭，隨即又說道「但你這種論調有點像…九頭蛇的。」
用痛苦脅迫全人類，服從他們的領導，進行所謂的進步，這還真是九頭蛇的理念之一。
「哈哈…」埃文森乾笑了說道「其實你去看看那些專門研究文藝復興的書籍，他們或多或少都會贊同這個觀點的，而且在高中的歷史書上都會稍微涉及一些。」埃文森說完又怪異的看著史蒂夫，就好像在說，你不會連高中都沒上完吧？
美國隊長當然看出了這種無聲的鄙視，於是他撇了一下嘴，誠摯的對埃文森說道「我的學歷…好像比你高吧，你好像連初中都…」
「怎麼了？我初中沒上完怎麼了？我驕傲了嗎？我自豪了嗎？」埃文森當即就打斷了史蒂夫的話。同時在心裡盤算，總有一天自己也得弄個牛逼點的學位。
畢竟天災軍團都有一大把教授，那麼作為他們上級領導單位的燃燒軍團的編外人員，自己混個博士的頭銜，不過分吧？
別以為我是說著玩兒的，說不定過兩天我就去找那兩個沉迷於夜總會的，燃燒大學艾瑞達術士系博士生女導師，去認證一下學歷。
「我們再說說你吧，隊長。」埃文森把發散出去的思維收回來。「我也看過一些關於你的資料，超級士兵計劃的候選人很多，而你是其中最不符合條件的一個，但為什麼最後霍金斯博士選擇了你，並且你成功了，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隊長？」
「你該不會是想說我也承受過痛苦吧？」史蒂夫好像被逗樂了「我可不記得遭受過那些東西。」
「那你能給我指一下，外面的那些暗巷。」埃文森下巴往窗外一挑「其中哪個裡面是你沒有挨過打的？」
美國隊長也朝窗外看了看，雖然說現在的布魯克林和以前相比變化很大，很多暗巷都消失了，但這個問題不用考慮那麼多「啊…我在每個巷子裡都被打過。」
「贏過嗎？」埃文森問道。
「不，沒有。」史蒂夫毫不避諱的搖了搖頭，承認自己當年一直是被揍的。
「但你也沒有輸過。」埃文森說道「除了你被打暈了，失去意識之外，你不論被揍到多少次，都會爬起來，最後都是那些打你的人主動退讓了。」
「我想問一下，如果你當時躺下了，你就會少挨很多拳頭，你為什麼不躺下吶？」埃文森好像很好奇的問道。
「因為如果躺下了的話，就會一直躺下去。」史蒂夫眼皮下垂，突然想起來有那麼一個人，問過他同樣的問題，而自己還欠她一個約會。「站起來，還擊，他們就會知道下次別來惹我。」
「哼哼哼…」埃文森突然笑了起來「這就是了，隊長，你挨的那些打，就是你遭受的苦難，而你一次次站起來，就是在戰勝痛苦，正因如此你磨礪出了一顆不屈的心靈。」
埃文森總結似的說道「正因為有這顆心，你超越了所有的同伴，成為了超級士兵，也正因為有這顆心，也沒有像紅骷髏一樣屈服於瘋狂和野心。」
很多人都認為，美國隊長被正義和道德所束縛住了，而完全不顧這一切的紅骷髏才是真正自由的。但其實，紅骷髏只不過是一個被自己力量所控制的奴隸罷了。能夠克制自己的美國隊長，才是自己力量的主人。
「算你說得有點道理，而我也有很多東西要補習一下…」美國隊長站了起來的，看樣子是準備告辭了。「但是，我認為英雄不只是能夠帶領人們戰勝苦難，更應該避免人們遭受苦難。我被製造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
「堅定了自己的信念，這很不錯。但是隊長…」埃文森話鋒一轉說道「歷史的規律和命運，他是沒有同情心的，或者說歷史的車輪在向前滾動的時候，他根本就不會在乎像下面軋著什麼。他不會為你一個人的意志變而改變的。」
「可我堅信，這種苦難總是有辦法避免。」史蒂夫堅定的說道「如果沒有辦法，我願意一個人去承受。」
上帝的義人果然名不虛傳，如果他早生2000年，說不定那個釘死在十字架上替全人類贖罪的人就是他了。
「真是一個有趣的人…」史蒂夫走了之後，莎拉過來收拾杯具「他有點像那個…」
「阿爾薩斯。」這時埃文森搶先說出了這個名字「像墮落前的阿爾薩斯，正直，勇敢，還有…天真。」想要以一己之身背負人類的痛苦，這種想法不是天真是什麼？
「那你有沒有興趣做梅爾甘尼斯和耐奧祖？」莎拉低著頭問道。
「不…這倆傢伙的下場可不好啊。」埃文森連忙拒絕道，開什麼玩笑，那倆傢伙誘惑阿爾薩斯走向墮落，結果，其中一個在剛成功的時候，就被阿爾薩斯一劍劈了，另一個又在融合過程中被吃掉了。所以埃文森表示，這種出力不討好的倒霉事，誰愛做誰做。
「而且…」埃文森玩味說道「他和阿爾薩斯有一點不同，他不是一個從小養尊處優，沒有經歷過失敗的王子，他的前半生幾乎可以寫成一本勵志劇了，所以他要堅強的多，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讓他動搖的。」
「但是…哼哼哼…」埃文森陰險的笑了一下「他也並非全無弱點。」
「莎拉，把那件東西找出來。那可是一件不錯的敲門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