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向來是一座多災多難的大城市。
能夠與之相提並論的，除了白宮所在的華盛頓特區，大概只有霓虹的東京。
即便是沒有電影宇宙里，齊塔瑞人的大舉入侵。
這個世界的紐約，仍然發生過多起滅世級的巨大災難。
比如，幾年前的綠巨人世界大戰。
幾乎讓復仇者聯盟傾巢出動，這才勉強制服怒火盈胸，失去理智的浩克，阻止那場地產界、保險業的浩劫。
再比如，更久之前發生的內戰——這個是鋼鐵俠和驚奇隊長之間不和。
兩人發生衝突，大打出手，差點把曼哈頓夷為平地。
平常的日子，更不用多說。
地獄廚房的街頭英雄，黑幫衝突。
蜘蛛俠的老對手，章魚博士、綠魔、毒液構成的險惡六人組。
諸如此類，不一而足。
相較於隔壁片場，城市不同，風格不同。
漫威這邊兒，超級英雄和反派們，像是扎堆湧入北上廣的務工人員一樣，紛紛在紐約安家落戶。
至於那場不一樣的「內戰」，鋼鐵俠和驚奇隊長——儘管電影宇宙里，托尼-斯塔克是復仇者的靈魂人物，與美國隊長同為核心。
但在漫畫世界，他更多的時候，其實是一台製造麻煩的機器，與神奇先生里德-理查茲有得一拼。
各種搞事情，引發大事件。
也正是因此，才會有這場與驚奇隊長的「內戰」。
後來的結果，更是證明鋼鐵俠的反某某系列戰甲毫無用處，直接被沒有留手的卡羅爾一拳砸爛。
托尼-斯塔克本人也被打得重傷，淪為植物人，只有思想數據被上傳到網絡上，成為類似奧創的AI生物。
這些都是與電影宇宙截然不同的劇情走向。
總而言之，紐約市民對飛來飛去的超級英雄，或者想搞破壞的反派、惡棍，已經逐漸麻木。
他們並不會感到驚訝，最多也就是熟練地發出尖叫，然後找個安全地方躲起來。
就像現在，有一幫穿著奇怪的傢伙，出現在馬路上。
紐約市民視若無睹，這時候正是上班高峰期，大家匆匆而過，趕著打卡簽到。
只有年輕的學生，才會拿出手機拍視頻，轉手發到社交媒體上，贏得一波點讚關注。
「我還以為會有一群人圍過來呢，沒想到大家表現得都很正常。」
斯特蘭奇有些遺憾，他以前都是西裝革履，披著一件白大褂，現在每天身穿復古長袍，像個苦行僧侶。
本來想這身與眾不同的奇怪行頭，應該會吸引到路人的視線，結果大失所望。
「這已經是後超級英雄時代，曾經的復仇者，現在成了元老級人物，退出舞台。」
盧克打量著繁華無比的現代紐約，輕笑道：「現在是二代超級英雄最活躍的時候。鷹眼的女兒，二代幻視，三代蟻人等等，那些新生代的英雄，他們才是年輕人的偶像，當今的主流。」
斯特蘭奇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自己遠離俗世才兩年，外界便發生天翻地覆般的巨大變化。
「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不解問道。
「卡瑪泰姬又不是與世隔絕之地。我的房間WiFi網速還挺快，谷歌上都有搜得到，什麼超級英雄個人網站，超級英雄專屬詞條等等，應有盡有。」
盧克聳著肩說道。
他和斯特蘭奇都是生面孔。
在場眾人中，唯二比較忙碌的，是雷神索爾和火箭浣熊。
一個是復仇者，超級英雄。
一個是會說話的萌寵，外星生物。
都對吃瓜路人有著強大的吸引力。
「沒想到在這個世界，我跟簡也分手了。」
索爾嘆息道。
他想到在雷神的個人網站上，看到的八卦消息。
為什麼無論是哪個宇宙，自己與女友都無法得到幸福呢？
「補充兩點，你不是這個世界的雷神，儘管你們都叫索爾，如果你這個時候跑去找簡-福斯特女士，那是不道德的，等於自己綠了『自己』。」
盧克一邊行走在紐約的街道上，一邊輕聲說道。
「而且，這一次是你『甩了』福斯特女士，你跟魅惑女巫阿莫拉，還有仙宮的希芙糾纏不清——簡單概括一下，就是渣男。」
索爾聞言，面色不由有些尷尬。
竟然腳踏三條船，真是讓人羨慕……鄙視啊！
他咳嗽兩聲，岔開話題道：「我們這是去什麼地方？」
「無門酒吧。」
盧克說道。
「我們需要收集一些對手的情報，方便斯特蘭奇做出合理的應對。」
無形之間，他已經成為這支小隊的領導者，帶著本該是主角的斯特蘭奇，還有隨行人員的雷神索爾和火箭浣熊往前走。
習慣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它會不知不覺讓人產生依賴性，再也難以改變。
盧克總能解決每一個遇到的問題，總能回答每一個疑惑的問題，就像是一本萬能的百科全書。
長此以往，反覆如此，便逐漸建立起隱性的權威。
「為什麼我覺得，你才是參加至尊法師爭霸戰的那個人，把一切都想好了。」
斯特蘭奇有些鬱悶，作為一名前神經外科醫生，還是行業頂尖的那種，他多少有點驕傲。
「那是因為你不擅長社交，人緣也很差勁，並且是一個沒有經驗的菜鳥。」
盧克淡淡的說道。
「至尊法師爭霸戰，其實舉辦過很多屆，甚至一度成為宇宙星河，眾多維度的熱鬧盛事。」
「這隻小兔子登錄過由高天尊創辦的『群星』論壇，把歷年以來的資料、信息都扒出來了。」
「首先這場爭霸戰，它沒有參加門檻，無論是地獄生物，亦或者墮落法師都能參加，來者不拒。」
「其次，一共有三場。」
「入門賽，決出八名候選人，然後晉級賽，獲得面見維山帝的資格。」
「最後，決賽，選出唯一的勝利者。」
「而最為神秘的維山帝之試煉，每一次都有不同的主題。」
「但是沒人告訴你這些，老王他又很少上網，也不了解。」
斯特蘭奇聽得有些發愣，他沒想到超人的準備如此充分。
「維山帝……選過很多任至尊法師？」
他下意識地問道。
「沒有。這場爭霸戰，本來就不是為了選拔至尊法師，而是考驗。」
盧克走到一堵牆壁面前，上面貼著半掩門戶的海報。
他隨手拉出一道圓環，形成傳送通道。
「並非成為至尊法師就能高枕無憂，維山帝會定期對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發起一次考核，若是有人能取代，那就……剝奪稱號與身份。」
斯特蘭奇聽到回答，內心「咯噔」跳了一下。
這就等於是公司每年都要進行績效考核，不合格的職員就要被勸退。
沒想到三位一體的維山帝，也是老資本家了。
斯特蘭奇腦袋裡剛冒出大不敬的念頭，便連忙抹掉。
「無門酒吧，到了。」
盧克等人甫一進來，便看到裡面人滿為患，都是交易魔法物品，或者竊竊私語的三教九流。
酒精，菸草，香水，大麻……各種氣味混雜在一起，讓人直皺眉頭。
「對了，你們身上誰有錢？就是那種有價值的古物，或者魔法道具。」
盧克好不容易尋了一個座位，拍了拍斯特蘭奇的肩膀，示意對方把錢包掏出來。
「啊這……不好意思，我沒有。」
斯特蘭奇臉上閃現出一抹窘迫，解釋道：「你知道的，雖然我以前還算有些財力，但為了治病，已經全部花光了，可以說是傾家蕩產。」
「至於魔法道具，除了身上這件斗篷，什麼也沒有。」
「那你就把斗篷抵出……」
啪！
火箭浣熊心直口快，還沒說完，就被斯特蘭奇的紅色斗篷領子抽了一記。
魔浮斗篷像是有自己思維一樣，用這種方式表示不滿。
「所以說，你是一個窮鬼？」
盧克直言道。
「那你參加什麼至尊法師爭霸戰？沒錢，沒實力，沒朋友……史蒂芬，你還是趁早洗洗睡吧。」
斯特蘭奇心裡憋屈，他以前好歹也是戴名表，開跑車，住豪華公寓的精英階層。
現在，居然被人嫌棄，說是窮鬼。
「那，我去找幾個認識的……女性朋友。」
斯特蘭奇咬咬牙，他以前還是情場浪子的時候，憑藉著不錯的外貌，出色的技術，在上層社會的貴婦人圈子裡頗有名聲。
吃軟飯不丟人！
他這樣想道。
「你有多久沒有照過鏡子了？」
盧克的面色古怪，似是憋著笑。
「史蒂芬，拜託你瞧一瞧自己好嗎，鬍子拉碴，皮膚粗糙，氣質頹廢……最重要的是，你引以為豪的金手指——別誤會，我是說你那雙穩定的手，已經廢了，不再是高收入的年輕精英，她們還會看得上你？」
一字一句，刀刀暴擊，扎在斯特蘭奇的心頭上。
他當年也是風度翩翩的大眾情人，這才過了兩年，就已經由可口美味的小鮮肉，成了惹人嫌棄的老臘肉了？
「索爾，我說你是阿斯加德的王子，要不回一趟仙宮，弄點好貨色出來。」
火箭浣熊跳到雷神的肩膀，出了個餿主意。
結果後者毫無反應，他的眼神直勾勾，盯著吧檯附近的一個妖嬈背影。
「嘖嘖，剛才還說心裡只有簡一個人，結果……老色批了！」
火箭浣熊頗為嫌棄，嘴裡蹦出從網絡上學到的新詞兒。
「你懂什麼！我只是覺得，她好像……洛基。」
索爾不為所動，視線像釘子似的，鎖定那道婀娜多姿的迷人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