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不能既是對瑟琳娜感興趣，同樣也在暗中盤算著某個計劃呢？」
盧克聳著肩，表示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當然是全都要。
「我已經把對你的評價，調整到最……合理的等級，沒想到還是低估你了。」
霍華德差點把嘴裡的咖啡噴出來，連續咳嗽了兩聲，才緩過勁來。
有時候，盧克這個傢伙的過分坦誠，反倒讓人無言以對，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好吧，我承認自己對那幫吸血鬼有點興趣。」
看到霍華德有所猜測，盧克索性也不裝了，直接攤牌。
「準確來說，我感興趣的，其實是整個柯文納斯家族。」
在他看來，什麼吸血鬼、狼人都是渣渣。
一個白天不能出門，懼怕陽光。
人類的正規軍隊要是發動洗地，把他們能輕鬆解決。
另一個變身後失了智，難以保持清醒。
加上銀彈能對其造成有效的傷害，也構不成威脅。
這麼多年，除去科技還不發達，認知比較愚昧的中世紀前期，吸血鬼短暫地統治過歐洲大陸，他們就再也沒有過什麼值得拿出來說一說的歷史。
更別提，之後三大聖所的法師把吸血鬼踹下權力的金字塔，如同家畜般圈養在固定的範圍。
等到後面科學盛行，槍炮誕生，自詡為黑夜貴族的他們，只能躲在角落裡劃圈圈了。
充其量，也就是利用人類的貪婪，以及對生命的渴望，誘惑對方進行合作。
想要重新占據主導地位，得到有力的話語權，基本上不可能。
至於狼人，就更不用多說。
前面的幾百年，都是吸血鬼的奴隸。
身份低賤，過著悲慘的生活。
直到首領盧西恩的出現。
這頭狼人稍微會動腦子思考，不僅帶領族人崛起，更是與大領主維克多有著深仇大恨。
漸漸地，仇恨越積越多，如同深深烙印在血脈中的可怕詛咒，難以拔除。
這就是柯文納斯家族的吸血鬼和狼人，雙方的恩怨。
明明來自同一個祖先，卻對彼此都有徹骨的恨意。
「我還以為你看上那個吸血鬼女戰士，沒想到是對一個老頭……柯文納斯家族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霍華德有些索然無味，本想吐槽一下，可感受到盧克掃過來的眼神，果斷改口問道。
他的把柄還掌握在對方手裡，要是給其他人——比如羅傑斯。
知道自己在巴黎尋歡作樂，卻不幸被一個女性吸血鬼嚇到差點不舉。
那豈不是一世清名，就此毀掉，以後再難抬得起頭。
平時霍華德重拳出擊，動不動就陰陽怪氣，諷刺別人。
可是被毒舌的對象輪到自己，那就很難受了。
「霍華德，你是一個科學家。」
盧克手指敲打著桌子，意味深長的說道：「亞歷山大-柯文納斯，他躲過了黑死病的瘟疫，九頭蛇認為他的體內，有免疫疾病，實現永生的秘密。」
「為了進行實驗，九頭蛇給他注入了吸血鬼，還有狼人的血清藥劑，從而製造出一頭混血種的怪物。」
「這段歷史你已經說過一次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霍華德皺了皺眉，沒有明白盧克的意思。
「當然有。」
盧克嘴角上揚，如同盲僧發現華點一樣，說道：「亞歷山大-柯文安斯有三個兒子，威廉被狼咬傷，成為狼人的始祖。」
「馬庫斯受到蝙蝠的襲擊，成為柯文納斯家族的吸血鬼首領。」
「那麼，問題來了。」
「為什麼會這樣？」
面對盧克的問題，霍華德陷入沉思。
半晌後，他腦袋裡的靈光一閃，似是捕捉到了某個答案。
「亞歷山大-柯文納斯的血液，有著驚人的融合性！」
霍華德猛地激動起來，他不是生物學方面的頂尖大佬。
但作為一個合格的天才，什麼都懂一點，才算得上正常。
人體的免疫系統，對外來的事物會產生排異現象。
不管是器官移植，亦或者輸血。
都是如此。
「亞歷山大-柯文納斯，被注射過吸血鬼和狼人的血清藥劑。然後，他把這份力量遺傳給了兩個兒子。」
「那是一種隱性的基因，能夠與任何生物的血液發生反應，產生異變！」
「否則，這沒辦法解釋，為什麼威廉和馬庫斯給動物咬過後，一個成為狼人始祖，一個變成吸血鬼。」
霍華德說得又快又急，他瞬間明白盧克想要什麼了。
若是這一切屬實，那亞歷山大-柯文納斯的血液，必然具備驚人的融合性，能夠與任何生物的基因結合。
「賓果！」
盧克滿意地點頭，打了個響指。
在動腦子方面，霍華德總是不會讓人失望。
「如果說，變種人的基因，可以通過柯文納斯的融合血液，移植到普通人的身上，就像是貨架上的商品，可以任意挑選，私人訂製。」
盧克開始腦洞大開，勾勒著美好藍圖。
「又或者，把動物的基因特性，比如壁虎的斷肢重生，用於醫療行業，治癒疾病。」
「你覺得怎麼樣？」
「會不會改變未來的發展，讓人類邁進一個全新的時代？」
盧克說得激動人心，霍華德聽得心潮澎湃。
他除去科學家的身份，還是一名成功的商人。
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發現其中蘊含的巨大商機。
「這……簡直是一座還未被人發現的寶藏！」
談到生意，霍華德精神煥發，儘管掛著兩個濃重的黑眼圈，卻沒有絲毫的困意。
「說吧，盧克，你想怎麼做？」
本來斯塔克工業和盧克合作，弄出了一個天網公司，進軍通信行業，圖謀未來發展的那塊蛋糕。
但是，現在亞歷山大-柯文納斯的融合性血液，給霍華德打開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當然是先和柯文納斯中將談一談，然後找到他第三個兒子的後代。」
盧克早就做好打算，他已經聯繫過亞歷山大-柯文納斯，對方正在趕來的路上。
「第三個兒子？」
霍華德有些疑惑。
「柯文納斯中將自己的體內，已經注射過狼人和吸血鬼的血清藥劑，他是一頭不折不扣的混血種。」
盧克耐心解釋道。
「他的血液肯定沒辦用。而馬庫斯和威廉，這兩個人雖然也活在世上，但已經變成異類，血液也沒辦法使用。」
「唯一能夠產生作用，作為融合的媒介，是亞歷山大-柯文納斯的第三個兒子，他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下去，血液沒有受到污染。」
霍華德瞭然的點頭，第一代的隱性基因最容易激活。
柯文安斯的第三個兒子，沒有受到污染。
等到後代不斷地延續下去，與普通人就沒什麼區別了。
「霍華德，你確定要摻和進來？這一切辦妥以前，我還要找……狼人談一談。」
盧克再次問道。
「你做好步入黑暗世界的準備了嗎？」
霍華德愣了一下，隨即重重地點頭。
……
……
巴黎的下水道，是個驚人的大工程。
數百年前，這座浪漫之都是髒亂差的化身，臭氣熏天，讓人窒息。
街區沒有公共廁所，人們隨地大小便，拉車的牛馬肆意排泄，屠戶當街宰殺牲畜，可以說毫無規矩。
加上由於缺乏排污設施，民眾在街道和廣場傾倒各種生活廢棄物，大部分的髒水排入塞納河。
糟糕的環境，糟糕的衛生意識，使得巴黎成為疫病的溫床。
根據統計，那時候平均每天有八百人因為瘟疫而死亡。
等到了十九世紀中期，大規模的霍亂爆發後，塞納省的長官奧斯曼，和工程師歐仁-貝爾朗格一起聯手，準備給巴黎新建供水和排污系統。
畢竟，沒有誰想要生活在一個惡臭的環境裡。
這就是巴黎下水道建設，所邁出的第一步。
也許，當時的沖天臭氣，給巴黎人民留下深厚的心理陰影。
此後的一百多年裡，他們不斷對這個龐大的工程進行改造和升級，最後讓它成為一處讓人驚嘆的奇怪景點——沒錯，後來巴黎人專門把下水道建成一個博物館，用於開放和參觀。
那時候的巴黎，地下水處理系統管道總長達2400公里，規模超越城市的地鐵。
有六千多個地下蓄水池，約兩萬多個下水口，等於平均每五十米就有一個，而且都有鐵製的立梯與地面相連。
巴黎人甚至把下水道工程，與凱旋門，艾菲爾鐵塔相提並論，認為是城市的驕傲。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跟一個男人鑽下水道！」
霍華德的聲音，迴蕩在寬敞的下水道里。
他嘴上抱怨著，可內心卻非常激動。
繼親眼看過吸血鬼以後，又要接觸到狼人！
簡直是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