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力裝甲？」
霍華德微微皺眉，有些不明白意思。
這個時候，科幻小說大師羅伯特-海因萊因的《星船傘兵》還沒有面世，動力裝甲屬於一個比較陌生的概念。
那本頗為暢銷，榮獲雨果獎的科幻戰爭小說，之後被改編成經典電影《星河戰隊》，裡面的士兵都穿著類似於動力外骨骼的軍事裝備。
後世許多的遊戲和影視作品，沿用了這個概念，並且將其發揚光大。
「類似於我的超人戰衣。」
盧克解釋了一句。
他對把霍華德-斯塔克打造成鋼鐵俠，一直很有興趣。
為什麼非得等到幾十年後，讓托尼面對新聞記者，說出那句「我是鋼鐵俠」的經典台詞。
論起頭腦，霍華德並不比他兒子差。
反正已經把時間線攪得一團亂麻，連古一看了都頭疼。
那索性不用再去在乎原劇情，先知先覺的優勢，對盧克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他早就完成原始積累，進入到爆炸式增長的發育階段。
「超人戰衣？我一直很好奇九頭蛇的那幫人，是怎麼研究出那個玩意兒！它需要用到現階段根本不可能實現的納米分子技術。」
霍華德的眼中，浮現出一抹難以理解的神色。
「在顯微鏡製造技術出現重大革新之前，我們對原子、分子的世界，可以說是知之甚少。而你的那身……很酷炫的戰衣，屬於納米技術的成熟應用——說實話我不相信，九頭蛇的科學家掌握了控制單個原子、分子，探索微觀世界的尖端技術。」
盧克挑了挑眉，想要騙過一個頭腦聰明的天才，果然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他們的腦袋裡總是裝滿各種各樣的奇怪問題，輕而易舉就能發現那些不合理的地方。
「這不重要。」
盧克清了清嗓子，一筆帶過道：「世界上未知的事物有很多，就像宇宙魔方。對你而言，它是這個時代應該出現的產物嗎？」
霍華德無言以對，沉思片刻後，似是覺得有道理，收起懷疑的眼神。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製造一件類似的戰衣，把反應堆作為核心能源？」
作為鋼鐵俠的老爸，霍華德很快理解了盧克的想法，並且開始考慮可行性。
「讓我想想，你的那身戰衣技術含量很高。具備柔軟且堅韌的延展性，適用能力很強，納米分子技術能讓表面自由組合，變化模樣。」
「你曾經抵擋過坦克的主炮，最後卻毫髮無傷，戰衣也沒有任何的損壞，這證明它有吸收高熱、能量的作用，進一步考慮，大概還能防輻射。」
「如果是我來設計，肯定會以某種特定的方式，排列原子和分子，製造類似於人造肌肉纖維的玩意兒，然後加以程序化的編碼，這能開發出多種用途。」
「比如表面硬化，像是升級版的防彈衣，能抵擋機槍和火炮。」
「還有吸收四周折射的光線，完成肉眼和儀器上的雙重『隱形』。」
說起技術研究和具體應用，作為一個軍火商人的霍華德自然是腦洞大開。
「對了，我記得五角大樓的那幫將軍，以前很想讓你交出戰衣，研究類似的技術，後來怎麼沒聲音了？」
他停頓了一下，看向認真傾聽的盧克。
說實話，對超人戰衣，霍華德也很有興趣。
只是考慮到盧克未必會同意，加上研究人家的貼身衣物，感覺也很奇怪，隨即放棄了這個想法。
「嗯，沒錯。」
盧克點了點頭。
「菲利普斯上校試探過我的反應，說五角大樓和白宮，準備開個質詢會。」
「後來亞特蘭蒂斯的納摩出現，弄壞了大西洋艦隊的兩艘航母，我把它們推回來以後，就再也沒人提過這件事了。」
「其實吧，我這個人很好講話的，完全不介意配合五角大樓，還有白宮，開上一次質詢會。」
霍華德翻了個白眼，自動忽略這番毫無可信度的回答，披著睡袍回到一樓的餐廳。
今天管家賈維斯沒在，他一般只負責紐約公館的打理事務，偶爾才會過來這邊。
據說，那位三十多歲，頗有英倫紳士氣息的能幹管家。
曾經服役於英國空軍，退伍後連續三年奪得冠軍拳擊手。
身手不凡的同時，辦事能力還很強。
既是霍華德的摯友，也是可靠的幫手。
想到隔壁片場的管家俠阿爾弗雷德，曾經有暴打超人的驚人戰績。
盧克每次跟賈維斯打招呼，都會不自覺客氣許多。
畢竟，超級英雄的世界觀下。
能做好管家這份工作，必定有一些深藏不露的絕活兒。
「你這個提議很有意思，但是實際操作起來有點麻煩。」
霍華德一邊吃著三明治，腮幫子擠得鼓鼓的，一邊說道：「能源系統的問題，我們暫時放到一邊。」
「首先要面臨的是材料。普通的合金鋼材，顯然不夠用。對於自身軀體的保護，還有防禦重型武器的打擊，以及減震性……這些都需要考慮。」
「其次嘛，我沒有像你這樣的非人力量，想要提升動力裝甲的威力，需要搭載各種的武器，比如機槍、微型飛彈，推進器之類。」
「我剛才考慮了一下，如果要做出一個實物，它應該是一個三四米高的小巨人，操作起來可能會很笨重，只能作為一種吸引火力的移動堡壘。」
「感覺用處不大——我更希望他接近於正常人的形態，最好是夠吸引眼球。強不強都是小事，帥不帥才重要！」
霍華德咽下最後一口三明治，喝了一口熱牛奶。
聽到盧克的建議，他的確很心動。
只是作為一名有求真務實精神的科學家，霍華德仔細思考了一下，發現可行性並不高。
一方面有時代的限制，另一方面這涉及到許多技術上的難題。
除非投入大量的精力和時間，否則拿不出什麼成果。
「麵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技術問題，有亞特蘭蒂斯解決。至於……材料嘛，我到時候可以送你一份驚喜大禮包。」
盧克面帶神秘，莫名有點像聖誕節的時候，會把禮物塞到襪子裡的白鬍子老頭。
「不過那都是之後的事情，現在給我滾去洗澡，順便打理一下你的兩撇小鬍子和亂糟糟的頭髮，然後趕到華盛頓特區。今天可是我的授勳儀式。」
聽到盧克發號施令，霍華德下意識聞了聞身上的睡衣，發現有點飯菜餿了的難聞異味，於是頗為乖巧的遵從指示。
「嘖嘖，合眾國歷史上最年輕的中將，真是讓人羨慕的傢伙！」
離開之前，他嘬了一口果盤裡的檸檬片，酸溜溜的說道。
……
……
白宮，南草坪。
不久之前，那位總統先生在南柱廊加了陽台，順便對這座國家最高級別的官邸進行了一次徹底檢查。
結果發現問題過於嚴重，存在許多安全隱患，於是決定展開大規模的整改。
現在，總統一家已經搬到賓夕法尼亞大街對面的布萊爾居住。
今天是舉行卡維爾少將的授勳儀式，新聞發布會定在這裡。
不然，很難見到總統與內閣成員齊聚白宮。
「卡維爾少……哦不，應該叫你中將了。」
還沒上台發表演講，面對記者的總統，親切地握住盧克的右手。
看他的樣子，似乎還沒放棄把自家女兒介紹給對方的想法。
「我只是盡了本該肩負的責任，貫徹了維持世界和平的想法，這並不算什麼。」
盧克一如既往，說著自己都不信的漂亮話。
他見過總統先生的女兒，儘管對方表現得很熱情、很主動。
但是，盧克的興趣缺缺，提不起衝動。
上次的見面，他僅僅還以禮貌的微笑，以及保持基本的風度，藉此表明自己的態度。
「中將先生，是時候該考慮成家立業的問題。」
總統仍然不願意放棄，積極地說道：「我跟你的叔叔，也就是弗蘭克聊過，他很希望看到你結婚生子，過上幸福美滿的平靜生活。」
盧克撇了撇嘴，打感情牌麼？
他可不想那麼早步入愛情的墳墓，那只會絆住自己的腳步。
星辰大海的遠大目標，怎麼能被兒女情長耽擱！
「恕我直言，總統閣下，我其實也沒有報紙上、新聞里說得那樣優秀。」
盧克露出正經的表情，繼續說道：「如果你有所了解，就應該知道我私底下的生活……」
「那都不是問題！」
總統做出一副很大度的模樣，表示自己是過來人，都懂。
「喜歡身材火辣的漂亮姑娘，這很正常。你看小甘迺迪，玩得那麼放肆，但並不妨礙他成為一個很有前途的年輕人。」
「我對中將先生的私生活，也算是有所耳聞。除去那個西西里島的女人，還有神盾局的卡特女士？」
「你看，才兩個而已。這跟風流成性都沾不上邊，完全可以說是潔身自好，恪守規矩，實屬年輕人當中的楷模。」
盧克嘴巴微張，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上流社會的風氣，已經開放到這種程度了？
擁有兩個情人，就不配叫做「風流浪子」？
即將晉升中將的他，莫名感覺受到了鄙視。
「像你這樣身居高位的年輕人，還能守住本心，克制欲望，這很不容易。」
總統先生鬆開手，整理一下西裝，準備上台演講。
「授勳儀式過後，我有個家庭晚宴，中將先生一定要過來。上次見過面後，我女兒瑪麗對你很是崇拜，每天都念叨著你的名字。」
盧克再次震驚，哪有這樣強行推銷自己女兒的老爸。
感覺要是能做到，總統恨不得逼迫他乖乖就範。
產生危機感的盧克，大腦快速運轉，思考著解決辦法。
等等！
他看向坐在後面的霍華德，心裡冒出一個想法。
是時候讓這個自詡為花花公子的傢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