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先生，你準備怎麼做？」
古一挑了挑眉，好奇地問道。
盧克是什麼性格，她多少還算是了解。
對待敵人，這位異常年輕的少將先生不可能有絲毫的仁慈。
至少在他經歷過的戰鬥當中，鮮少有對手能活下來。
所以，按照古一的猜測。
很大概率是沒頭腦和不高興這對組合，會被超人一拳錘死一個，永絕後患。
「不管情況如何，塞巴斯蒂安-肖必須死。」
盧克搖晃著高腳杯，發現喝去一半的紅酒緩緩上漲，很快就恢復到原來的高度。
無限續杯？
至尊法師都愛玩這一招？
也許阿斯加德的雷神索爾，會很喜歡奇異博士斯特蘭奇那杯永遠也喝不完的啤酒。
可盧克沒什麼興趣。
這只是一個簡單的時間循環。
喝掉的紅酒，退回到之前的時間軸，看上去就像自動續杯一樣。
實際上，哪怕盧克一直喝下去，也不會有飽腹，或者尿意。
因為他喝下去的紅酒，已經隨著時間的倒退，重新回到杯子裡。
等於是什麼也沒喝！
仔細想一下，還有點噁心。
「納摩呢？你打算放過他？」
感受到盧克看透一切的犀利眼神，古一有些尷尬，悄悄地撤去想要戲弄對方的時間秘術。
「如果說塞巴斯蒂安-肖是一隻嗡嗡亂叫的蒼蠅，讓人煩不勝煩。」
盧克搖頭。
他又不是復仇者聯盟。
每次看到納摩搞事，最多打一頓就放回去。
過一陣子對方再鬧一次，然後復仇者再打一頓。
如此往復循環，讓人懷疑納摩這貨是不是愛上被揍的感覺，故意送上門來。
「那納摩就是一個熊孩子！他可能不會主動做什麼壞事，有時候還能站在正義的立場，成為一個類似英雄的正面角色。如果冷靜下來思考，你會發現在這場風波中，他甚至還是受害者，像一個傀儡似的被人操控，變成一個糟糕的國王。」
盧克放下高腳杯，繼續道：「但是，我這個人很討厭熊孩子。」
「而且，世界上每一個犯錯的人，都能找到為自己辯解的理由。我沒必要統統原諒，你說對吧，古一法師？」
古一瞥見盧克眼底閃過的那一絲寒光，搖了搖頭，感慨道：「少將先生，此時此刻的你很像電影裡的大反派。」
「作為至尊法師，我似乎應該跟你劃清界限。」
盧克沒有理會古一打趣的玩笑話。
他相信三大聖所和卡瑪泰姬，對於納摩肯定不會有什麼好感。
一個保障地球和平，防止維度入侵的守序陣營機構，怎麼會喜歡一個到處搞事的中二病呢？
這就像一個收集手辦的宅男，不會接受一個只懂得拆家、毀玩具的熊孩子一樣。
若是盧克要對付的是美國隊長，或者復仇者聯盟，至尊法師興許會出手阻止。
畢竟，這些都是未來時間線中的關鍵人物。
一旦徹底死亡，也許會引發難以預料的後果。
可換成納摩，那就沒事了。
毫無存在感的小透明，所能造成的影響十分有限。
納摩既不是復仇者的元老或者巨頭，本身的陣營和立場也很模糊。
而亞特蘭蒂斯對待這位國王的態度，更是頗為微妙。
除了一個製造危機、搞大事件的光照會，再也沒有其他可以依靠的組織。
不得不說，作為漫威史上第一位超級英雄和首個登場的變種人，曾經的三巨頭，納摩混到這份上確實有點可憐。
相比起隔壁片場，經常被人吐槽唯一能力是「會和魚說話」的海王。
雙方的待遇，可謂是一個天一個地。
後者好歹還是正義聯盟七巨頭，有個漂亮老婆和女神老媽呢。
「不過解決他們之前，必須要把大陸架震盪器處理掉。」
對於盧克要錘死納摩和塞巴斯蒂安-肖，古一沒有什麼異議。
至尊法師又不是道德聖人，見不得殺人和血光。
事實上，在她漫長的生命里，毀滅和死亡是最為常見的事物。
「交給卡瑪泰姬保管？」
盧克試探性問了一句。
他是想把大陸架震盪器放到神盾局，作為日後面對阿斯加德，以及其他外星文明的戰略武器。
人家有彩虹橋，有寒冰之匣，地球怎麼也不能輸！
「那又不是魔法物品，而且——它太大了，卡瑪泰姬沒地方放。」
古一搖頭拒絕，她對大陸架震盪器沒興趣。
因為至尊法師本身，就是能行走的終極武器！
「估計納摩此時也快到了。」
古一屈指彈動，寬敞的客房裡驀地化出一面圓形窗戶。
模糊的畫面，逐漸變得清晰。
隨即，投射在客廳當中。
「古一法師……你隨身帶著『世界之窗』？」
盧克更加認定，坐在對面的這個光頭絕對有著偷窺癖好。
「咳咳，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少將先生！你應該把注意力放在納摩和塞巴斯蒂安-肖身上。」
古一老臉一紅，轉移話題。
堂堂至尊法師，卡瑪泰姬的唯一領袖，怎麼會利用法器偷窺別人的生活呢！
她真的只是用「世界之窗」來白嫖電影和歌劇，絕對沒有其他的用處！
盧克收回懷疑的目光，看向投射出來的真實畫面。
那是漆黑一片的無邊深海！
……
……
「陛下，你確定沒有透露給其他人？」
一艘梭形飛舟推開水流，按照既定的方向平穩前行。
駕駛艙內，只有納摩和塞巴斯蒂安-肖兩個人。
後者有些心神不寧，並沒有即將達成目的的興奮，反而感到一陣陣的慌亂。
外面是深邃幽暗的冰冷海底，偶爾會有體型龐大的深海巨獸倏然游過，帶起驚人的動靜。
這簡直像是一條通向幽冥的道路！
塞巴斯蒂安無端聯想道。
「肖先生，這一點請你放心。」
納摩駕駛著飛舟，點頭道：「我的族人都是一幫目光短淺，固步自封的傢伙，他們不會理解我的用意和苦心。」
「所以，任何人我都沒有告訴，那只會招致反對和彈劾！」
聽到納摩這樣說，塞巴斯蒂安逐漸放下心來，摒棄掉多餘的雜念。
他看嚮導航儀上的路線，問道：「目標接近愛爾蘭島……陛下，亞特蘭蒂斯所擁有的行星級武器，究竟是什麼樣子？」
納摩沉吟片刻，似是在認真回憶。
半晌後，他帶著些許緬懷情緒說道：「我只接受過很短一段時間的王室教育，隨後就被我的母親帶到了貧民窟生活。」
「大陸架震盪器的這個名字，是我無意間聽到母親提及過一次。後來繼承王位，通過閱讀古老的歷史書籍，我進一步確認了它的存在。」
「嚴格來說，這件被歷任國王視為禁忌，不願說起的終極武器，並非亞特蘭蒂斯所有。」
「它來自於遠古的天神！正是那幫傢伙造成地球板塊的巨大變動，一舉毀滅我們和利莫里亞文明。」
「在許多亞特蘭蒂斯人的眼裡，那是一場無法遺忘的可怕噩夢！所以，長袍貴族們才不願意與陸地世界進行交流，甚至不願意發展科技，數萬年過去依舊在原地踏步。」
「他們擔心等到亞特蘭蒂斯再次崛起，登上巔峰，遠古天神會重新降臨，毀掉我們享有的一切！」
塞巴斯蒂安聞言，嗤笑一聲。
對此，他和納摩的意見相同。
都認為文明應該保持向上發展的可能性，而非一昧封閉國門，謹遵傳統。
那樣只會犧牲掉一個文明、一個國家的生機和活力。
「我所知道的信息，就是大陸架震盪器很龐大——與其說是一件武器，倒更像是改造星球的某種儀器。」
納摩收斂複雜的情緒，自我安慰道：「也許它並不是什麼帶來毀滅的潘多拉魔盒，而是能重啟世界，孕育全新未來的文明火種！」
塞巴斯蒂安沒有揭穿納摩自欺欺人的拙劣謊言，他抱有類似的想法。
利用那件行星級武器，毀滅一個人類統治的舊世界，造就一個變種人主宰的新地球。
四十分鐘後，這艘梭形飛舟一路下潛，深入到幽暗的海底，終於抵達目的地。
「到了。」
納摩眼中騰起一絲熱切，喃喃道：「那就是遠古天神遺留下來的……終極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