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正午陽光,女黑人蕾娜穿著一襲連衣花裙走進了五德集團的辦公大樓。【記住本站域名】
她此行給自己設計了一整套完美的身份:美國某個大型集團的業務代表——她確實通過某些手段拿到了這個身份;同時,她還利用過去為九頭蛇工作時收集的資料,編造了一份煞有介事的技術報告,處處指向五德集團有可能感興趣的科研領域。
如此不惜血本的做法,主要原因當然是詹姆·錫安太不好見到。這個隔三差五就在八卦小報上露臉的花花公子,實際上是全世界富豪中最神秘、行蹤最飄忽的人之一。
蕾娜甚至做好了同五德集團的前台、秘書部門耗上幾天的準備。
所以,當她報上名字後,前台告知她可以立刻上樓頂與向前見面時,她一時間不免有些張皇失措。
只不過,當電梯到達頂層,她走進向前的辦公室之前,就已經平復了情緒。也知道了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
「錫安先生,我並不是商務代表,也不是來尋求合作;我是來向你尋求幫助的。」這是蕾娜開口的第一句話。
向前失笑:「你的坦誠倒是挺讓人驚訝的。」
說話時,他手裡把玩著一顆質地不明的發光小球;如果是擁有強大動態視覺的人——例如復仇者聯盟成員鷹眼——就會看出小球的真面目,那是一團發光發亮的氣態物體,只不過因為高速自轉的緣故,看起來像一顆球。
「能夠第一時間被錫安先生接見,可想而知,在您這裡,我的身份、來歷已經不是秘密了。這種時候,說實話才是最佳選擇。」
「和聰明人說話才不會浪費時間。」向前讚許地說,「那就開門見山;我好奇的是,我們之間從未有過交集,你為什麼會想到向我求助,又憑什麼認為,我會幫助你。」
「我可以先回答第二個問題;因為我有價值,而且您也知道我的價值,否則我現在不可能坐在這裡。然後我再回答第一個問題,您是目前唯一有能力幫助我的人。」
向前對這個回答感到滿意:「接著說。」
「我手上有大量尚未曝光的九頭蛇機密資料,我知道他們研究異人族的原因,以及所有研究成果;」蕾娜邊說邊打量向前,卻發現對方無動於衷;略作思考,她果斷拿出了最後、也是最有力的籌碼。
「我知道神盾局的核心機密在哪裡。」
向前笑道:「神盾局的伺服器已經被羅傑斯隊長悉數公布於網絡,不用你說我也能找到。」
「我說的可不是網絡上已經爛大街的玩意兒,詹姆先生。」蕾娜第一次掌握了談話的主動,「神盾局真正的核心機密從來就不在伺服器里,而是被尼克·弗瑞單獨貯存,如今交到了他的繼承人手裡。」
「尼克·弗瑞還私自指定了他權力的繼承人?那個老黑鬼把自己當國王了嗎?」向前不經意地瞥了眼蕾娜的膚色,「無意冒犯,我針對尼克·弗瑞並非因為他是個黑人。」
「可以理解;這個世界上痛恨神盾局和尼克·弗瑞的人並不止您一個。」
「做生意就要有誠意;你已經拿出了自己的籌碼,現在可以提出你的要求了。」
蕾娜不自覺地坐直了:「我需要您幫助我聯繫異人族。」
向前的眼神變得凌厲:「據我所知,你為之服務的九頭蛇科研機構已經銷聲匿跡,你還在為他們搜尋實驗素材嗎?」
「恐怕您對我的誤會有點深。錫安先生。」蕾娜正色道,「我並不是九頭蛇,從來都不是;我為他們工作的唯一理由,就是想利用他們的資源去尋找、接觸異人族。」
「這麼說的話,這幾年,你已經接觸過不少了。」
「很可惜,他們都不是我要找的人。」
「你想找的是誰?」
「我不知道。」蕾娜說,「我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我想找的是真正了解異人族的秘密、掌握了變異關鍵信息的人——雖然我還不知道他或者她究竟是誰。」
「你想說異人族之王?」
「國王、族長、領袖、先知、導師;不管怎麼稱呼,就是有此類地位的那個人。」
蕾娜的話表明,她雖然追蹤異人族多年,但是從未深入目標的核心圈子;向前卻立刻想到了賈盈。
「我很想問你,除了拿異人充當實驗素材,你還想找他們做什麼?但是同時另一個問題又困擾著我,你為什麼會覺得我能聯繫上異人族的……怎麼說來著,領袖?導師?」
「我還是先回答您的第二個問題;」蕾娜說,「最近一段時間,美國和歐洲出現了好幾條專門為異人鋪設的偷渡渠道;排除掉那些分屬不同偷渡集團的成員都有異人族親戚、朋友的概率後,我認為應該是有一位好心人為這些異人付了錢。很可惜,我的調查還沒有真正觸及五德集團或者您,就收到了某些人的警告,不得不中止。」
「原來如此。」向前漫不經心地回應。這一點他早有預料;他為異人們鋪設了渠道,這些渠道同時也成為別人調查他的線索。他依然在把玩著那顆發光的小球,在手指靈活的撥弄下,小球遊走於指縫間。
蕾娜突然發現,那顆小球似乎比剛進門第一眼看到時黯淡了不少;她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又或者這顆小球沒電了?
定了定神,蕾娜沒有繼續糾纏於偷渡渠道的話題;這點小事,對一個黑白通吃的億萬富豪來說本就不值一提。她繼續說道:「至於第一個問題,答案更簡單——我想要加入他們,成為他們的一份子。」
從談話開始,直到現在向前才真正升起了一絲興趣。
「據我所知,不論異人還是變種人,他們的生活圈子從來都是由基因決定,並不以個人的意志為轉移;你確定自己是異人的一員嗎?」
「當然,從我六歲的時候我就無比確定,我與普通人是不同的。」蕾娜說,「我的外祖母告訴我,我的家族生來特殊,我們的身體裡沉睡著常人所無法企及的天賦。」
向前啞然失笑:「每一個父母都會告訴孩子他們是特殊的,尤其是那些看過所謂育兒專家講座的人,都會用類似的話術去欺騙——當然他們自己稱之為鼓勵——他們的孩子。」
「我並沒有那麼膚淺,錫安先生;在為九頭蛇工作期間,我曾設法給自己做了檢測。」蕾娜說,「當實驗室準備檢測一個異人母親的女兒時,我設法將自己的基因和那個女孩的基因做了調換。」
哪怕猜到了結果,向前這個時候依然順著話頭問:「然後呢?」
「然後檢測報告顯示,從中找到了與其他異人族孩子同樣的隱性基因。您應該也知道,異人族的基因傳承甚至比變種人更穩定;異人的孩子,必然也是異人,區別只在於有沒有變異的機會。」
「你的膽子可真大,也不怕九頭蛇查到真相,把你也綁到試驗台上去。」
「有的時候,人們為了達成目標,不得不冒點風險;或許這就是人生吧!」蕾娜看上去滿不在乎,但是略有些急切的語氣出賣了她;「我已經回答了您的疑問,那麼您的決定呢?」
向前卻話鋒一轉:「你似乎很著急,為什麼?從你過去的經歷來判斷,應該是那種膽大心細,而且很沉得住氣的人。」
「因為我遇到了困境。」蕾娜坦然說,「在為九頭蛇工作的那段時間,我一度以為自己即將達成目標了;有一個代號『千里眼』的人聲稱自己能預見未來和讀心,並且利用超能力多次幫助我。我天真地以為他也能利用預言能力幫我實現目標。」
「他做不到?」
「他當然做不到,因為他所謂的超能力,只不過是利用神盾局高級特工的權限來獲取關鍵信息而已。」
向前忍俊不禁。
雖然神盾局、九頭蛇、特工諜戰之類的詞讓一切聽起來挺高大上的,可歸根結底,這個「千里眼」欺騙蕾娜的手法,本質上和那些利用信息差、技術代溝詐騙上年紀老人的詐騙犯沒什麼區別。
「九頭蛇完蛋了,千里眼也完蛋了。」蕾娜繼續「控訴」道,「菲爾·科爾森那幫人在我身後緊追不捨……」
「菲爾·科爾森?你說的是神盾局的那個七級特工?」
蕾娜的話音猛然一頓,隨即自嘲地一笑:「說漏嘴了……沒錯,就是曾經那個七級特工;只不過現在是神盾局的局長了。」
「神盾局都解散了,居然還有局長?他就是弗瑞『國王』指定的『王位繼承人』吧?」
蕾娜答道:「沒錯,神盾局的核心機密如今就在他手裡。我可以幫你拿到它。」
話說到這裡,向前反而不在乎神盾局的核心機密了。
東西在科爾森手裡,科爾森的靈魂印記在麗亞娜手裡,麗亞娜……那姑娘整個人從身到心都在向前這裡。
「不如你再跟我說說九頭蛇為什麼會關注異人族?」向前再次轉移了話題,「他們的行為很令人迷惑不是嗎?如果是為了超能力,明明有人數更多、更遭人敵視的變種人;分辨異人與變種人的差別本身就要耗費不少資源,屬於吃力不討好。」
蕾娜眉頭微蹙,她感到自己短時間抓住的談話主動權又一次遠離了自己。
「我原以為你會對神盾局的資料更感興趣。」
「你就當是有錢人的怪癖吧!」向前含糊其辭,「九頭蛇比神盾局更神秘,更讓人有探究的欲望。」
蕾娜的思緒很明顯被向前帶亂了,她想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九頭蛇與神盾局,簡直就是孿生兄弟;一模一樣的保密方式,一模一樣的上下級隔絕。我為他們工作了三年,只和實驗室打交道,從來沒有機會接觸實驗室背後的實際操控者。有時候我都以為,所謂的幕後操控者其實就是一部電話。」
「你就什麼都沒查到?」
「我唯一知道的一點,九頭蛇並不是二戰時代才建立起來的,這個組織存在的時間可能超過了有記錄的人類文明史;而九頭蛇與異人的關係持續了同樣漫長的時光。」
蕾娜說這些話時甚至帶著濃濃的嘲諷意味,她自己都不覺得這些消息存在價值,反而認為這是九頭蛇裝神弄鬼、包裝形象的手段。
向前表面不動聲色,靈魂領域裡的記憶星球卻飛速旋轉起來。
蕾娜並不知道自己隨口一番話極大觸動了向前,她接著問:「您的決定呢,錫安先生?是接受我的提議,還是把我交給神盾局,抑或著讓我莫名其妙地消失——就像卡爾文·扎博先生那樣?」
「你還認識卡爾文?」向前神色微動。
卡爾文·扎博,就是斯凱的父親,那個被向前送去內地接受精神治療的當代「海德先生」。「扎博」是他近二十年來使用的化名。
「扎博先生失蹤之前,一度也是我尋找異人族的希望;我能查到他最後的行蹤就是在港島。他走進五德集團的大樓,再也沒有出來。」
「啊哈,看來我給外界留下的破綻不少?」向前哈哈一笑。
蕾娜可沒有向前那樣輕鬆的心情,她再次追問:「您的決定呢,錫安先生?」
「好吧,讓我們考慮一下怎麼接待那位新上任的科爾森局長。」
蕾娜神色一松。得到向前的答覆後她已然達成了自己的目的,至於對付科爾森這位「老朋友」,她早就有了腹案。
「很簡單;神盾局這段時間一直在追捕我,只要我泄露一點消息,他們就會像聞到血腥的蒼蠅一樣飛來港島。港島是錫安先生的主場,您應該有足夠的力量將他們一網打盡。只要抓住科爾森,神盾局的秘密就是您的了。」
「蕾娜小姐,請不要開玩笑;我是一個守法商人,哪裡有所謂的『力量』呢?」向前說,「或許是你在黑暗中呆得太久了,已經忘記了應該怎樣用合法的方式處理問題。」
在蕾娜大惑不解的目光中,向前慢悠悠地解釋:「你是不是忘了,如今的神盾局,本身就是不合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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