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二章 阿斯加德新王當立

  憑著自己的心理學功底,加上幾天來的暗中觀察,向前終於摸清了那位雷神托爾的脾氣秉性;也正由此弄明白了為什麼奧丁要巴巴來找古一法師求助,讓卡瑪泰姬暗中保護托爾在地球的安全。【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這麼個一千多年都長不大的熊孩子,確實擱哪兒都不讓人放心啊。

  失魂落魄的托爾被神盾局特工拖進了審訊室,他本人甚至連抵抗的念頭都沒有,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

  雖然知道托爾不至於遭遇什麼危險,但是向前還是出於萬一的考慮跟了上去;一邊走還一邊想:這個保姆的工作越來越麻煩了,能不能跟老師求求情,讓王師兄過來頂雷?哪怕輪流值班也好啊。

  可沒想到才一靠近審訊室,就被一陣隱晦的魔法波動所驚醒。

  向前陡然警覺起來。

  審訊室里此刻應該只有托爾一人,但是他已經被確認失去了所有神力,不可能產生任何魔法波動;同時,在向前的感應中,突然出現的這股魔法波動頻率極為陌生,既不是卡瑪泰姬一系,也不是任何已知的地球魔法派系。

  有陌生的魔法力量入場了。

  向前念頭所及,鏡像空間瞬間擴大,籠罩了整個研究基地;而向前自己已經站在了審訊室門口,隔著一道屏障幾乎緊貼著門口的看守,靜靜等候審訊室里的那股魔法力量作出反應。

  這是一種試探;年輕的卡瑪泰姬法師用鏡像空間的擴張來試探審訊室里的不速之客。

  對方毫無反應;或者更確切地說,對方毫無知覺。

  向前乾脆跨步進去——所謂的門在鏡像與現實的交錯中完全不能成為阻礙,現實里的門更是紋絲未動,沒有讓人察覺任何異樣。

  門裡邊,理論上只有托爾一個人的房間裡,憑空多出了一個面向陰柔的年輕男子;這人身著華麗的綠色長袍,衣襟、領、袖位置繡著暗金色花紋。

  年輕的男子和托爾都沒有察覺到向前的到來,兩人自顧自交談著,向前也旁聽知道了這個年輕男子的名字:洛基。

  這個名字聽來很熟悉;北歐傳說里的奧丁之弟、邪神;卡瑪泰姬記錄中則是奧丁的次子、惡作劇之神。

  「障眼法?」向前抬頭看了看上方牆角的監控攝像頭,在心裡暗暗嘀咕著。

  洛基雖然瞞過了神盾局的監控,但是他所使用的魔法並不出奇,不過是利用光線折射製造類似視覺偽裝的效果;甚至此刻出現在托爾面前的都不是真身,而是一個幾乎難辨真假的投影。

  類似的魔法在卡瑪泰姬其實也有,因為其表面特徵太像中國古代神怪小說里某個基礎入門法術,因此許多出身東方的學徒乾脆就將其稱之為「障眼法」。

  聽這名字就知道,這種魔法在卡瑪泰姬的法師們眼裡沒什麼地位,所以才會被安上一個沒什麼逼格的名字。

  較真說起來,要論魔法難度,「障眼法」比之向前將鏡像空間運用到純熟得以任意行走於虛實之間,也確實有著天壤之別,不是法師們毫無理由地故意貶低。

  也就是托爾這種沒認真學過魔法的人才會分不出真假,就像神怪小說里屢屢被神仙、妖怪用障眼法戲弄的凡人。

  言歸正傳,向前旁聽兩兄弟的對話,越聽越不對勁。

  怎麼聽洛基的意思,神王奧丁已經掛了,現在是他洛基奉王后之命攝理國政?

  向前幾乎立刻就確定洛基在說謊;不然奧丁真要死了的話,古一法師總得給自己傳個信吧?還有讓洛基攝理阿斯加德國政,那托爾的歷練又有什麼意義?

  大概想明白這個奧丁的小兒子此刻並不是履行阿斯加德新王的職責,更有可能是在履行惡作劇之神的本職,向前乾脆進入了看戲模式;就看著托爾這個地主家的傻兒子被自己弟弟騙得淚流滿面、自怨自艾。

  與托爾不同,在向前這個觀眾視角里,洛基的惡作劇表演並不止於審訊室里欺騙托爾;這貨從審訊室里出來,真身在「障眼法」的保護下一路潛行至妙爾尼爾所在的位置,而後就直勾勾盯著錘子看。

  「不是吧?騙了哥哥的眼淚,還想搶哥哥的玩具?」看戲看到這會兒,向前大概齊也猜到洛基上演的這一出是怎麼回事了。

  幾千年封建王朝史,史書上都不知道記錄過多少類似的故事了。

  看這洛基如此在意妙爾尼爾,恐怕這玩意也是個類似「傳國玉璽」、「石中劍」之類的東西。

  可惜,哥哥沒拔出來的「石中劍」,弟弟也沒能拔出來。

  眼看著洛基咬牙切齒、滿臉憤憤不平的神色,向前猶豫著是不是該自己登場了;神王奧丁和古一老師不定就在哪兒看著呢,他們特意讓自己過來,肯定不是為了現場多一個觀眾的。

  但是老師沒給劇本啊,或許……

  沒等向前想明白呢,鏡像空間忽然劇烈震動,穩固的空間莫名地泛起層層漣漪;外溢的魔法能量立刻引起了洛基的警覺。

  「誰?」惡作劇之神身上倏地光芒一閃,頭上多了一頂長角頭盔,不過身上的綠袍卻依然是原狀。

  向前看得明白,雖然洛基身上的綠袍看似不變,其實內里已經完全不同;一道道肉眼不可見的魔法符文忽隱忽現,以如尼文字為基礎構建起來的保護魔法紋路閃耀著白金色的光芒。

  這是一件得到魔法大師加持與祝福的護身衣,此刻防護魔法效果全開,嚴陣以待。

  到底是阿斯加德的王子,光是身上這一件長袍,放到卡瑪泰姬也是僅次於時間寶石的寶物了。

  向前不由地既妒且羨;奧丁神王對自己兒子的保護果然不遺餘力,反觀自家的老師,只會故意打亂鏡像空間魔法,把小徒弟推出去陪兩個熊孩子演滑稽戲。

  是的,能夠無聲無息破壞向前的鏡像空間魔法,而且整個過程中,既打亂魔法結構造成魔法能量外溢讓洛基警覺,又恰到好處維持魔法基本運轉讓神盾局無從察覺。這個世界上能把鏡像空間玩得如此精妙的,除了古一法師還能有誰?

  這不是成心給自己徒弟找麻煩嗎?

  年輕的親傳弟子腹誹著自己的老師,卻不得不順著老師的意思主動在洛基面前現身。

  「你好,阿斯加德的王子、惡作劇之神。」向前披著斗篷的身影似虛似幻,寬大的兜帽將他的面孔隱藏在暗影之中。

  洛基面帶警惕之色:「你是誰?」

  「我來自卡瑪泰姬。」向前含糊其辭,但是誰也不能說他撒謊。

  洛基顯然是聽過卡瑪泰姬的名號的:「我知道你們,傳說中地球的魔法守護者。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當然是為你而來。」

  「為我?」

  「保護地球不受其他維度的入侵是卡瑪泰姬職責所在,我們會關注每一個來訪者。」

  洛基露出一個疑惑而又坦誠的笑容,用極富感染力的聲音真誠地說:「不用擔心,我也不是第一次來地球了,阿斯加德對地球沒有惡意。」

  「這一次恐怕有所不同,我們對閣下——當然還有令兄的來意抱有疑慮,而且你的哥哥托爾還喪失了神力……」

  向前說到一半時突兀地住口不言,因為他發現面前的洛基只是一道幻影,他的真身已不知去向。

  也就在向前住口不言的同時,一道暗綠色的身影從他身後閃現,手中利刃如電般插向他的後頸。

  事發突然,向前對背後的突襲仿佛一無所知,眨眼之間,閃著寒芒的利刃已經刺入後頸;那裡是頸椎與顱骨的結合部,人體的致命要害之一。

  這一刀若是紮實了,除非有浩克的防禦力,又或者有金剛狼羅根的生命力,否則必死無疑。

  可惜,這一刀偏偏沒有紮實。

  暗中分身偷襲的洛基原本以為一擊成功,嘴角都忍不住掛上笑意了,卻不料恍惚之間,自己的匕首憑空穿過對方的身影,絲毫沒有感覺到阻力。

  一擊不中,力量落在空處,洛基腳下不免一個趔趄;沒等他調整過來,一隻大腳在他屁股上重重一踹,直接讓他摔了個狗吃屎。

  高傲的阿斯加德神族哪裡想到會在劣等的米德加德人面前吃虧?

  撲倒在地的洛基勃然大怒,起身就要跟對方決個生死,可突然心頭一凜,整個人背對著向前僵在了原地。

  本身就是幻術大師的洛基在起身的那一剎那突然明白過來,眼前這個對手能憑著同樣一道幻影瞞過自己的眼睛,恐怕在魔法上的實力遠勝過自己不止一籌。

  打起來未必能贏啊。

  這個念頭從心底泛起,隨著洛基轉身,又看到向前手裡以魔力幻化的兩柄長刀,心中的疑懼更加深重。

  洛基其實還是低估了向前的實力;他誤以為向前躲開偷襲一刀用的是幻術魔法,卻不知道那其實是鏡像空間的虛實轉換。看上去是虛影,其實是真人,只不過這個真人處在另一個空間維度里。

  論魔法難度和效用,比他的幻術不知高出多少去。

  不過,無知並不一定無畏;比如此刻,雖然不明白向前的真正實力,但不妨礙洛基清楚地知道雙方實力天差地別的現實處境。

  於是,轉過身來的阿斯加德二王子若無其事地將匕首一收,再抬頭看向前的時候,臉上已經堆滿了真誠、親切、附帶三分討好的笑容。

  對上向前玩味的目光,惡作劇之神一攤手:「一點小玩笑!」

  「小玩笑?」向前追問道。

  「小玩笑,就是小玩笑。」洛基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劃著名一個「小」手勢。

  向前冷笑著將手中雙刀一合,魔力兵器由刀化矛,而後猛地朝身旁虛無一物的地方一捅。

  「哇嗷……」一個暗綠色的身影被他從虛空中「捅」了出來,面對鋒利的矛尖連聲驚叫,踉蹌後退時腳下一絆蒜,仰面跌倒。

  長矛直指咽喉,嚇得洛基冷汗直冒,一動也不敢動。

  另一邊,正在比劃「小」手勢的「洛基」帶著尷尬而僵硬的笑容緩緩消散。

  「還是玩笑嗎?」向前貌似好奇地問。

  這一次,面對向前居高臨下的目光,惡作劇之神的笑容沒有了真誠和親切的味道,但是原先的三分討好變成了十分。

  「當然……」

  「看來你很喜歡跟別人開玩笑——就像你對托爾說神王奧丁已經死了。」

  「你聽見了?」洛基心念連閃,猜想對方未必知道遙遠的阿斯加德發生了什麼;「那些話是真的,並不是玩笑……」

  向前面上似笑非笑,手上有意無意地將矛尖往對方咽喉又遞過去幾分。

  洛基當即閉嘴,不敢再說。

  「如果神王奧丁死了,為什麼你剛剛依然舉不起妙爾尼爾?」

  「嗯?」魔力矛尖並非實物,但是咽喉上傳來的鋒銳質感讓洛基噤若寒蟬,只能用一個鼻音表達自己的疑惑。

  向前笑容不減:「妙爾尼爾上應該有著神王奧丁親自下的魔法禁制,除非滿足某些條件,否則是拿不起來的,對嗎?」

  洛基神色驟變,知道自己的謊言露了破綻。

  「如果神王已經去世,按道理來說他下的禁制也會隨即失效,那為什麼你舉不起來呢?」向前的笑容看起來愈發不懷好意,「難道說你們阿斯加德的魔法體系別具一格,可以突破最基本的魔法規律?」

  洛基臉色蒼白,額頭上冷汗直冒。

  向前將長矛略略收回了幾分:「所以,你現在可以說實話了嗎?」

  「我……」洛基依然戰戰兢兢,不知該說什麼。

  向前嚇唬道:「接下來的話可要想清楚了再說,再撒謊的話,我可沒那麼好的耐心了哦!或者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啊?」

  向前一手持矛,另一隻手隨意地搭在妙爾尼爾的錘柄上,然後看著洛基說:「我讓你再試一次,你要是能把錘子舉起來,我就當奧丁真的死了。」

  洛基躊躇半晌,露出一個尷尬不失優雅的苦笑。

  奧丁是不是真死了,妙爾尼爾能不能舉得起來,他自己還不知道嗎?謊言都被拆穿了,嘴硬還有什麼用?

  看著洛基的表情,向前也知道對方是放棄抵抗了。

  「以後記得,撒謊之前要把話編圓了;奧丁去世這麼粗陋的謊言也只有你哥哥會信;要是奧丁死了,豈不是說我也可以……額……」

  不停叨逼叨的向前話音猛地一頓,一臉懵逼地看著自己手中的錘子。

  妙爾尼爾被他拿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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