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揮了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只帶走了羅斯將軍費盡金錢與精力製造出來的生化士兵。【Google搜索】
且不管那個暗綠色的怪物是不是失控了吧,終究是一件成果,而且還被「好女婿」班納勒暈過去,正好方便了羅斯將軍回收再利用。
可是就這麼一隻煮熟了馬上要吃進嘴裡的鴨子,當著所有人的面飛走了。
羅斯將軍差點要瘋了。
班納實驗失敗變成了失控的綠巨人,已經讓羅斯將軍在軍中備受責難;這次的哈林區大戰又是源於麾下士兵的獨走,羅斯將軍同樣要負起領導指揮不力的責任。
回收僅有的生化士兵成品是他稍稍可以減輕責任的唯一途徑,可這條路卻被向前生生地給堵死了。
向前帶走了怪物,直接交到了鄭賢手裡;神矛局的局長第一眼看到的時候直皺眉頭,尤其是向前提醒他怪物的將會逐漸喪失理智,徹底淪為野獸之後,鄭賢更是高低看不上這個大傢伙。
「強化戰士終歸是士兵而不是武器,士兵就應該有思想;只有知道為何而戰的士兵才能成為真正的好兵。」鄭賢一臉嫌棄地看著被鎖在實驗台上的大怪物,「一個喪失理智的士兵有什麼用?」
鄭賢對超級士兵的性質自有一套邏輯:「美國人一直想複製『美國隊長』,但是他們打根子上就錯了。製造『美國隊長』的時候,他們還知道那依然是個活生生的人;現在他們卻把士兵和武器混為一談。但凡把人當做純粹的武器來擺弄,就沒有不出事的。」
「觀念不一樣嘛。我們說『戰爭的決定因素是人』,不管這句話是不是說得過於絕對,至少把人和武器的本質分得清清楚楚;美國佬哪有這種思想?」向前隨口附和著,心思卻大半在實驗台的操作上。
這個怪物的表皮防護力驚人,連馬克裝甲上的常備彈藥都無法穿透皮膚,實驗室的解剖、鑽孔設備其實也夠嗆;最鋒利的手術刀也只能堪堪劃破表皮,拿骨骼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向前不耐煩了,乾脆扔下手術設備不用,直接上手。
卡瑪泰姬的空間傳送魔法得到了別樣的運用;閃著火花的空間門被壓縮成近乎一條直線,能夠切開空間的魔力輕而易舉地切開了怪物的身體,從表皮到骨骼,各種生物組織被逐一提取出來。
看到向前嫻熟地使用著卡瑪泰姬的魔法,鄭賢心頭微動;相對於實驗台上的怪物,卡瑪泰姬更值得神矛局的局長投入關注。
「我說過不止一次想見見你那個魔法老師,怎麼一直都沒信兒?」
向前一攤手:「她不想跟世俗的人有太多牽扯,我有什麼辦法?」
「不想和世俗社會有牽扯,卻收了你當學生;她和世俗的牽扯大了,是說斷就能斷的嗎?」鄭賢不以為然。
以向前在國內國外的作用和影響力,任何一個與他有關聯的人都會被神矛局徹查到底——包括但不限於祖上三代。
可以說,神矛局技術顧問的所有社會關係在神矛局裡都有備案,唯獨對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至尊法師近乎一無所知。
鄭賢唯一知道的就是:這位法師在另一個層面上保護著地球的安全;但是她的立場、態度、行事作風等有一切細節都呈模糊狀態。
最關鍵的是,卡瑪泰姬展現出來的不僅是神秘的作風,還有過於強大的實力。向前眼界夠高、夠自大的一個人了吧?說起至尊法師都畢恭畢敬、推崇備至。
一個能折服向前這種無法無天皮猴子的人,該是何等強大?可如此強大的人卻始終游離在視線之外,讓鄭賢急切之餘不免又多了幾分憂慮。
向前也知道鄭賢的心思;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神矛局的局長和神盾局的局長其實是同一類人。包括過分強大的控制欲在內,尼克·弗瑞身上有的毛病,鄭賢也都有。
「卡瑪泰姬對世俗世界沒有太多關心,這一點我可以保證。」向前不知道第幾次為自己的師門作出解釋;「他們甚至會極力避免在世俗世界展示魔法;我能隨心所欲地用魔法還是老師特批的,卡瑪泰姬好些人都對我的特權很不滿來著。」
鄭賢是不會輕易被說服的人,他問道:「我不懷疑你的話,但是有一件事不管你還是你的老師,一直都不肯給出合理的解釋:她到底為什麼要收你為徒?總不會是看你骨骼清奇,想讓你維護世界和平?或者是為了讓你幫他們牽網線?」
這話說出來,不但向前被逗笑了,連鄭賢自己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歸笑,疑問還是需要解答;而且,時至今日,向前也覺得是時候把話說明白了。
「賢叔,你應該還記得我小時候得的那場怪病吧?」
「記得。」鄭賢收斂了笑容,神色嚴肅了許多;他有預感,今天或許可以解開他多年來的困惑。
「知道那是什麼病嗎?」向前問。
鄭賢搖了搖頭:「不知道,局裡所有給你治療過的醫學專家都說不清楚;按他們的說法,你的人體免疫系統一片空白,比感染了愛滋病毒還糟糕。當時我們都以為是你小時候遭遇的伽馬輻射造成的。」
「伽馬輻射?」向前不以為然地一笑,「也是因為這個猜測,我父母才會接受去美國擔任聯絡員的任務吧?」
鄭賢神色黯然,微微頷首。
當年,醫學專家們對向前的病因作出猜測後,向陽夫婦就主動請命,去駐美西海岸領事館任職,公開身份是領事館外事官員,真實任務是擔任聯絡員,負責與戰略科學軍團聯繫。
私底下,夫婦二人希望藉此機會與當時戰略科學軍團的領導者霍華德·斯塔克取得聯繫。因為向前之所以會遭遇伽馬輻射,與霍華德有著密切關係;而輻射源也一直被戰略科學軍團收藏著。
誰能想到,還沒有來得及溝通,就發生了曼達林襲擊事件,夫婦二人為了保護當時舉行會談的雙方高層而同時犧牲。
向陽曾是鄭賢的作戰訓練教官,夫婦二人犧牲的時候,鄭賢同樣在現場親眼目睹;此時回想往事,不免心頭黯然。
「其實,後來我才知道,我的病和伽馬射線沒有直接關係;」向前臉上大有不甘之色,「也就是說,就算我父母找到了霍華德,他也治不好我。」
有時候,有些事情不能去想,卻又忍不住不去想。向前就不止一次想過,如果父母當初就知道霍華德·斯塔克治不好自己的病,他們還會主動請命去美國嗎?
如果沒有去美國,會不會一家人現在還在一起呢?
鄭賢比向前冷靜得多,他沒有沉湎於向陽夫婦是否可以不去美國的猜想,追問道:「所以,你小時候那場病,其實和卡瑪泰姬有關嗎?」
「是……也不是。」向前收斂了哀傷的情緒,接著說道;「確切的說,老師並沒有查清我的病因,她只是設法治好了我;或者說,穩定了我的病情。」
「她收你為徒,只是為了治好你?她為什麼會特別關心你?」向前的話並沒有解答鄭賢的疑問。
按照向前講述的有關卡瑪泰姬事跡的只鱗片爪,這個魔法組織從來對世俗世界都漠不關心;從成立以來上千年的時間,遠的不說,一戰、二戰死了上億人,也沒見卡瑪泰姬特別關心哪一個。
向前為什麼就那麼特別?
「因為救我的命,就等於救地球。」向前滿臉笑意,仿佛在說著玩笑話,聽得鄭賢直蹙眉頭。
「我沒有說謊。」向前解釋道,「老師不知道我的病因,但是她知道,如果我的病情惡化下去,任何身體上或者精神上遭遇的不可挽回的損傷,都有可能導致世界末日。」
不管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的巨大創傷,都有可能造成向前靈魂的崩解;而靈魂崩解的直接後果就是靈魂宇宙的破滅或者具現。
一個真實的宇宙,不論是破滅還是具現,都將對現實產生巨大影響;在一個宇宙面前,地球不過小小一粒塵埃,又怎麼可能在宇宙級別的異變下倖存呢?
「你沒有跟我開玩笑吧?」鄭賢沉聲問道。眼前這小子是他打小看著長起來的,是不是開玩笑他完全分得清;只不過向前說的話實在太過匪夷所思,讓鄭局長都不免對自己的判斷力起了疑心。
向前坦然一笑:「這種事哪能開玩笑啊?」
「那你到底是什麼毛病?你的老師又是怎麼治好你的?」
向前無奈地搖了搖頭:「具體情況我沒辦法解釋,老師她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教會我使用魔法,利用魔法力量壯大靈魂,每次發病的時候就通過靈魂力量來修復身體。」
「用靈魂來修復身體?」鄭賢喃喃自語般重複著向前的話,只覺得如聽天書——又或者是聽瘋話。
「在魔法理論中,靈魂與身體是一體兩面,一而二二而一;靈魂保持完整健壯,哪怕身體病弱缺損,一樣可以如正常人般生活。」向前解釋道,「當然了,這聽起來有點唯心主義,但魔法就是這麼用的。」
「哦……」鄭賢不知道該怎麼接受這種論斷,魔法的世界基本屬於顛覆他世界觀的存在;「那你現在是什麼情況?像你自己說的,靈魂健壯,但是身體病弱?」
鄭賢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小子活蹦亂跳,平日裡更是沾花惹草,緋聞八卦可謂無日無之,怎麼看都不能用「病弱」來形容吧?
「病弱」到天天玩女人?
「怎麼說呢?」向前撓了撓頭,「如果說我小時候免疫系統一片空白,沾點灰塵都會生病,那麼到現在其實大半還是空白的;絕大多數人能夠免疫的一些病毒,我一旦碰上依然還會發病。」
「然後呢?」
「然後我的魔法就會起效,通過靈魂來保持身體的健康,把病毒感染造成的疾病硬生生扛過去。」向前說,「每次扛過去一種病毒,我的免疫系統就會對這種病毒產生記憶,從而產生免疫能力。」
「你感染過……或者說,扛過去多少病毒了?」
「小時候的事記不太清楚了,最早是我爸爸用崑崙氣幫我維持生命的。」向前目錄回憶之色,「如果從我自己對病毒有認識開始算起,已經有兩千一百七十三種了。」
「兩……」鄭賢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也就是說,你也產生了兩千多種病毒抗體了?」
向前自己都為自己的「壯舉」感到好笑,他說:「是啊,確切地說,我的免疫系統將在短短几十年時間裡,經歷人類歷史幾十萬、甚至上百萬年的進化歷程。只要我活著,這種進化就會一直繼續下去。」
鄭賢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今天接受的信息量太大,讓一向城府極深的神矛局長也不得不按下心神,好好捋一捋。
過了許久,鄭賢才再次開口問道:「你為什麼會把這一切都說出來?」
「嗯?」
「你……還有你的老師,已經把這個秘密保守了近二十年,其實說不說關係不大;你一直以來沒有說,也沒有影響到我們叔侄倆的關係,更不會影響到神矛局和卡瑪泰姬的關係。那你為什麼今天都說出來了?」
向前沉默了片刻;「因為,我發覺老師最近有點不對勁。」
「什麼?」鄭賢心中警鈴大作。一個令人驚懼的強者,任何異變都可能引來莫大的危機;此刻,神矛局的局長瞬間進入了職業狀態。
「我總感覺,老師最近似乎在暗中做什麼安排。」向前沒有在意鄭賢的警惕神情,自顧自地說道,「她……她一直以來都顯得從容不迫,對危機事態有著近乎全知全能的把控,但是最近發生在卡瑪泰姬的一些事情,似乎不像是她往日的作風。」
「詳細說說。」鄭賢眉頭緊蹙。
「卡瑪泰姬……有些事情超出了掌控,也超出了一貫的軌道。」向前只覺得自己也有些迷糊,「我覺得,這個時候需要從世俗世界獲取一些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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