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緩緩下行,平穩而快速。Google搜索
這是直達頂層居所的專用電梯,有使用資格的人屈指可數,下行的過程中沒有任何人再進來。
以這樣的速度,雖然是百層高樓,到底層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下過一半的樓層後,轎廂里依然是一片沉默的平靜。娜塔莉就在向前身旁,稍稍退後半步的距離站定,始終沒有開口;保持著送客員工的完美禮儀。。
向前同樣悠然自得,沒有做出進一步催促的舉動,仿佛剛才威逼的話也不是他說的一樣。
最終,當電梯樓層顯示到30的時候,娜塔莉先打破了沉默。就像其他所有和耐心有關的比拼,占據主動權的人必然會贏到最後。
「你真的要拆穿我嗎?你這樣做的話,再加上在五德集團失敗的行動,我就連續經歷兩次失敗了。你應該知道,我……我在神盾局……並不輕鬆。」
短短几句話,聲音百轉千回;既讓人能聽出其中的愁苦、埋怨,又努力保持著表面的平靜,強撐著一種讓男人忍不住想要呵護的脆弱堅強。
向前欽佩地一聲嘆息:「這麼好的台詞功底,你為什麼要當特工呢?如果你願意去好萊塢發展,我保證三年之內拿到提名,五到八年就能把你推上影后的寶座。」
「……」轎廂里又一次恢復了沉默,只剩下一陣清脆而富有節奏感的敲擊聲縈繞耳邊。
那是向前在用指甲輕輕敲擊電子手環,聲音不緩不急,呈現一種類似機械手錶秒針跳動的「嘀嗒」聲,提醒身旁的女人:時間不多了。
「對你的冷酷無情,我怎麼就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呢?」娜塔莉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回就沒有附加任何台詞技巧,更像是有特殊熟人關係的男女之間所進行的正常對話了。
「冷酷無情?對一個潛入我的實驗室試圖偷竊技術資料的竊賊,我還應該表現出別的感情嗎?」向前微笑著反問。
娜塔莉不冷不熱地回答道:「我本來以為至少應該有一點的——比如你提到我的大腿的時候。」
「男人面對美女的時候,感情並不是某些事情的必要因素。」向前說,「我以為以你接受過的訓練,應該早就明白這一點。」
他們說話時始終筆直站立、面向電梯門,沒有任何正常應有的肢體動作;如果光看電梯裡的監控畫面,甚至都看不到他們的嘴唇。
「你是怎麼把人渣的無恥言論說得這麼理所當然的?」
「忘了補充一下,剛才那句話在女人面對男人時也是成立的。」向前不以為然地回應道,同時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顯示的樓層數。
最後五層樓了。
娜塔莉暗中咬著後槽牙,面上依舊神色木然:「明天早上,弗瑞會親自對你解釋這次行動,我們對托尼·斯塔克沒有絲毫惡意。你應該明白,因為霍華德,他和神盾局天然就有密切關係。」
為了趕在電梯到底層前把話說完,她的聲音變得有些急促,給人一種莫名的狼狽感覺。
「我怎麼知道你們的陰謀不是正好在今天進行呢?」向前依舊慢條斯理,等到電梯門打開時,還作勢邀請;「拉什曼小姐,不介意送我出大樓吧?」
「當然,錫安先生。」
大廳里來來往往的員工與訪客們偶爾驚訝地駐足,看到美艷的新任總裁助理禮貌地恭送另一位億萬富豪出門。
「我向你保證,我們對托尼·斯塔克沒有任何不利的圖謀。」娜塔莉的心情很不好,但是臉上卻依舊優雅而不失禮儀;輕聲細語讓路人聽不清具體內容,只當做是禮貌的閒聊對話。
向前面帶微笑卻言辭刻薄:「你的……尼克·弗瑞的保證一文不值。」
「那你想我怎麼做?」
「你不是想讓我相信你嗎?可以,先告訴我,你在斯塔克工業的任務。」走出大門,向前優雅地回身與美女助理面對面,滿臉笑容仿佛正在禮貌地告別。
周圍的人或是不屑、或是羨慕,卻沒有人懷疑;以一個花花公子的身份同一個美艷尤物告別,特意多說幾句才是正常的。
娜塔莉長吸一口涼氣,平復著情緒,也讓自己能冷靜思考。
「弗瑞讓我就近觀察斯塔克的情況,尤其是他的健康狀況。」娜塔莉簡要地講述著,「各種層面上的健康狀況。」
「那個老黑鬼覺得托尼會出現健康問題?」
娜塔莉被向前毫不掩飾的種族歧視性用語驚得短暫一噎,但是很快就決定略過這事不想。
「你才是專家,難道從來沒考慮過鈀中毒的後果?」娜塔莉反問,「不要告訴我,你還不知道方舟反應堆使用的燃料是什麼。」
「看來你們知道的也不少。」向前冷笑。
神盾局果然無孔不入,但是應該還不知道自己為化解鈀中毒而專門設計的反應堆容器。
「你們急切地關注托尼的健康,想幹什麼?」向前追問,「想等他死的時候能及時接管馬克裝甲?」
「弗瑞想幹什麼,誰都不知道;你為什麼不等明天親自問他?」娜塔莉冷著臉說,臉上的表情變化仿佛在告訴經過的路人:她已經對花花公子的搭訕有點不耐煩了。
看向前仍在猶豫,娜塔莉又添了一句:「反正托尼也不會明天就死,不是嗎?」
「好吧,明天。」向前似乎被說服了,「我在辦公室恭候你們的局長大駕光臨。」
「再見,錫安先生。」娜塔莉稍稍提高了聲音。
「這就要走?」向前直視美女的眼睛,「做戲要做全套,光有前戲沒有後續,會讓人起疑心的。」
「嗯?」饒是娜塔莉身為資深特工,也不由一時茫然;而後就看到向前似笑非笑地遞過來一張名片。
「有空多聯繫,美麗的小姐。」
對嘛,這才是花花公子面對美女應有的舉動。
娜塔莉冷著臉接過名片,轉身快進門的時候就隨手撕掉扔進了垃圾桶————這也是立身持正、對渣男不假辭色的好女人正常的反應。
這兩位都是能讓好萊塢的影帝、影后為之汗顏的好演員。
但是到了第二天早上,也就是尼克·弗瑞本應該親自來解釋的時候,向前才知道自己計差一籌,被那隻美艷的黑寡婦給演了。
尼克·弗瑞沒有來,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個臉若冰霜的女人。
「我奉命前來與錫安先生見面,我是神盾局副局長瑪利亞·希爾。」美女如此自我介紹。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誰。」向前大為不滿,「我本以為來的是尼克,這老黑鬼又失約了!看來他是一點不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又或者,臥底斯塔克工業的行動其實並不重要?」
眼看著向前作勢拿起電話,希爾特工急忙阻止道:「我可以解釋,弗瑞局長確實遇到了極為嚴重的突發事件。」
向前將話筒拎在手裡,暫時沒有下一步動作;「你有一分鐘的時間,希爾特工。」
「今天早上,我們突然發現一個極度危險的人潛入了美國,並且在一所大學校園引發了巨大騷亂。弗瑞局長不得不趕過去處理善後事宜。」希爾特工的確言辭幹練。
向前卻不以為然:「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突發事件、緊急事態,從來都是你們慣用的藉口。」
「你今天早上一直沒有看新聞嗎?」
「我從不關注你們那些謊話連篇、憑空製造假新聞的媒體。」
「你應該看一看。神盾局的局長總不至於為了躲避與你見面就製造假新聞吧?還要找全國的媒體一起作假。」希爾特工對向前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頗感無力。
「那可說不準,你們的國務卿不也曾在世界安全理會當著全世界的外交官和媒體撒謊,說他手裡的洗衣粉是從伊拉克的生化武器倉庫找到的。」向前連連吐槽,但總算沒有太駁對方的面子,依言打開了電視。
直到這時他才知道,確實是出事了。
電視屏幕上呈現的是一段搖搖晃晃、模糊不清的視頻,一看就是拿手機拍攝的。
視頻現場同期聲里有數不清的尖叫聲和震耳欲聾的槍炮聲,但是都壓不住那一陣陣仿佛來自洪荒巨獸的憤怒嚎叫聲。
一個近兩人高、五六人粗的巨大身影在視頻中一閃而過,雖然只有短短兩秒鐘的畫面,卻有一種攝人心魄的力量感。
「新聞里說的……卡爾弗學院,對吧?那不是美國軍方的合作單位嗎?」向前很快從記憶中提取了關於事發地點的信息。
「美國軍方又搞出什麼鬼東西來了,以至於在校園裡火力全開。他們是不是打治安戰打昏了頭,把本土都當成阿富汗了?」
「這就是為什麼弗瑞局長不得不親自趕過去處理善後事宜。」希爾特工將目光從電視屏幕上轉回來,「現在你應該相信了吧?」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那個鬼東西到底是什麼?是不是軍方搞出來的?」向前追問。
希爾特工冷著一張俏臉:「那是高度機密,無可奉告。」
「那你至少告訴我,那東西究竟有多危險。」向前的態度突然有所軟化,聲音也不復初見面時的生硬。
希爾特工沉吟半晌:「按照我們的保守估計,它可以在十分鐘內拆掉一個街區。」
「那也……不算什麼吧?不過是幾枚巡航飛彈的事。」向前不以為然,「巡航飛彈還能量產,要多少有多少。」
希爾特工冷眼看著向前,好一會兒才答道:「不要試圖從我這裡套話;那個大傢伙的具體情況我是不會透露給你的。」
被拆穿小心思的向前也不見丁點兒的尷尬,反倒是很隨意地一攤手,坦然承認並接受了自己圖謀失敗的現實。
談話終於可以進入今天應有的軌道。
「上次見面,你還是世界安全理事會派駐中國的聯絡代表,這麼快就變成了神盾局副局長;你這算不算升官了?」
希爾特工依然臉若冰霜:「首先,我們上次見面是三年前的事,並不算快;其次,三年前我們是第一次見面,而且也只在那一段時間見過面,不要裝出我們很熟的樣子。」
「喔……你這麼說可真讓我傷心,瑪利亞。」花花公子的聲音突然變得輕柔而親昵;「你以為尼克·弗瑞為什麼是派你來向我解釋他的失約?」
「什麼?」
「想想看,如果不是知道你我之間不止於『熟人』的關係,那個老黑鬼怎麼會派你來向我解釋?難道只因為你是副局長,身份、地位夠高?」向前笑意吟吟,看著希爾的目光也變得愈發「危險」起來。
希爾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
向前不失時機地乘勝追擊,他站起身來,慢悠悠地走到希爾的座椅背後,一雙手自然而然地搭上了對方如刀削般的雙肩。
「你也知道,那個老黑鬼從來都是無所不用其極,任何人、任何事、任何關係在他眼裡都只是可資利用的工具而已。」
希爾特工強自鎮定:「我奉命來向你解釋在斯塔克工業臥底任務的必要性;或許,弗瑞長官考量過一些其他因素,但我認為他只是出於任務成敗的必要考量。」
「說得真好,身為領導者,我就喜歡這樣的下屬。」向前俯身下來貼著希爾的耳邊說,「當然,換一種身份,我同樣為你著迷。」
希爾下意識地想要掙開,卻駭然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不知道什麼時候,向前按在她雙肩上的手已經順著她的胳膊往下移動,按住了她的雙手。
不知不覺間,花花公子從身後將美麗的神盾局女副局長摟在了懷裡。希爾特工的脖頸間、耳垂旁,儘是男人口鼻噴出的溫暖氣息。
「我的話還沒說完,你不想知道監控斯塔克的目的嗎?」希爾特工的身軀軟軟地靠在椅背上,連帶著說話的聲音也越發軟弱。
「我在聽呢,你有……五分鐘時間,抓緊點。」向前嘴裡說著,手上也繼續忙著,入侵的動作越來越肆無忌憚。
希爾特工如被天敵捕獵的母獸,口中發出哀鳴般的聲音,身體也在努力做最後的掙扎:「五分鐘時間,你很忙?」
「並不是,只不過……」向前在美女副局長耳邊嬉笑著,「你應該記得,我不喜歡太長的前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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