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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維斯，通知托尼，讓他找機會離開奧巴代亞遠一點，我有辦法讓那個大傢伙停機。」向前盯著畫面上那個被標註出來的小點說，「但是有可能會誤傷, 所以他必須離得遠一點。」

  幾秒種後……

  「錫安先生，斯塔克先生說他自己有辦法讓對方的機械盔甲停機。」

  向前撇了撇嘴：「那我就不問你托尼的原話是怎麼說的了；他的措辭肯定不怎麼讓人開心。」

  「斯塔克先生的原話是……」賈維斯兢兢業業。

  「賈維斯？」

  「是的，先生。」

  「閉嘴！」

  「是的，先生。」

  監控畫面里，馬克2型開始全力爬升，很快就離開了所有地面監控的畫面範圍；現在只有衛星畫面還能看到它了。

  奧巴代亞的機械盔甲同樣開始爬升, 雖然起步速度很慢，但是加速度不慢。不知道是不是馬克2型臨時使用的原始反應堆供能不足，居然逐漸被對方追了上來。

  「賈維斯, 托尼這是想幹嘛呢？」向前大惑不解。

  「錫安先生，斯塔克先生禁止我向你通報詳情。」

  向前循循善誘：「不，這不是通報詳情，而是預測托尼的行動；通報指的是現狀，而預測指的是未來可能發生的情況，這不違背托尼的命令。」

  可惜，文字遊戲在智能程序那裡似乎不起作用。

  「錫安先生，我的程序無法判明兩者是否存在指令衝突；從詞彙的定義上，結合現場情況，現狀與未來計劃之間存在密切相關聯性……」

  向前嘆氣：「賈維斯？」

  「是的，先生。」

  「閉嘴！」

  「是的，先生。」

  「我覺得羅迪有句話說錯了。」向前說。

  賈維斯一言不發，顯然程序中沒有安裝捧哏的指令。

  「你看上去還是不怎麼聰明。」

  賈維斯依然悄無聲息。

  向前只好百無聊賴地看著衛星畫面。

  托尼和奧巴代亞的機械盔甲越飛越高，很快就飛出對流層，進入了更高的平流層。也就在這個時候, 變化出現了。

  畫面中，奧巴代亞的機械盔甲表層逐漸出現了一些與原本盔甲表層反射光不同的白色光芒。在畫質稍顯粗糙的衛星畫面里, 這些白色的反射光一開始若有若無，但是很快就變得穩定。

  「結冰了？」向前調換著衛星畫面中的各種讀數指令，很快就判斷出那一層白色結晶的來源。

  衛星畫面中，當奧巴代亞揮舞著巨大的機械手臂抓住馬克2型的時候，他的盔甲表層熱源讀數也降到了最低——盔甲停機了。

  然後，他被馬克2型的一指禪敲落地面。

  「怎麼樣，夥計？」在轉敗為勝的一瞬間，托尼的聲音就在實驗室里響起；隔著通訊器都掩不住他得意洋洋的語氣。

  「永遠不要懷疑，托尼哥哥始終勝券在握；告訴我，誰才是優等……噢，喔噢喔噢……」

  畫面中的馬克2型在半空中手舞足蹈；手腳的四個噴射器忽明忽暗，就像個壞掉的溜溜球似的，一截一頓地往下掉。

  托尼·斯塔克這會兒的心情比坐過山車還要刺激，面甲內置顯示屏上的電源示意圖停在百分之一的讀數上忽明忽暗。

  耳邊則傳來向前懶洋洋的聲音：「優等生，是不是該用我給你的小抄了？要是自由落體可就太難看了。」

  馬克2型當然是有外置電源接口的，兩條電源線鑽進空置的武器槽，接通了儲能晶體。

  噴射器的狀況立刻穩定下來。

  「好吧，夥計；托尼哥哥考了滿分, 你表現得也不賴。」托尼不情不願地說。

  馬克2型降落在斯塔克工業園區能源主樓的樓頂天台。

  「有的時候，求助場外親友團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向前的聲音已經放鬆下來。

  「求助場外親友？你以為這是問答綜藝節目？或許你還想讓我跟一群五年級小學生比賽？」

  「看著一群大明星、精英人群當著電視鏡頭承認自己不如五年級的小學生；那個節目蠻有意思的，你不如也去參加一下？」向前說。（注）

  「我絕不會參加那麼低端可笑的電視節目。」托尼說。

  「你看不上小學五年級的題目？」

  「我看不上的是那點獎金數量！」

  兩人透過通訊頻道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隨後就被巨型機械盔甲落地時的轟然巨響打斷了。

  「托尼，我們的事兒還沒完呢！」巨型機械發出沉悶的怒吼。

  向前發出朋友式的幸災樂禍：「托尼，看來你的卷子還沒做完，不能提早交卷喲。」

  托尼連回應的功夫都沒有，轉身就是一記手心炮。

  「砰！」手心炮威力不俗，巨型機械盔甲的前胸部位崩飛了一大塊鐵甲。

  但是，僅此而已了。就像坦克被打掉一塊外掛裝甲，裡邊卻還有一層厚實的本體裝甲。

  第二發手心炮衝著已經打開的缺口發射，但是理所當然被躲開了。兩支粗壯的機械雙臂護在胸腹等要害部位，而後邁開步子朝托尼衝鋒而來。

  天台的地面表層被踩出一道道龜裂的裂紋，極富節奏的腳步聲比重型坦克衝鋒更具震撼性。

  掌心炮連連射擊，卻毫無寸功；而且很快的，賈維斯再次提醒供能不足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老天！你的小電池續航能力也太差了。」托尼抽空吐槽。

  向前壞笑：「根據八卦報刊對某些模特、女星的採訪來看，五分鐘時間已經比你大多數時候都更持久了。」

  「SHIT！」托尼氣急敗壞。

  戰鬥再次陷入了奧巴代亞追，托尼跑的節奏。巨型機械盔甲上裝載的機關炮將樓頂打得千瘡百孔。

  「你再考慮考慮，真的不需要求助場外親友團嗎？」向前慢條斯理地再次檢查了一遍手中的「步槍」。

  身後的奧巴代亞越追越近，巨大的體型雖然不夠靈活，但是能無視許多小障礙物，也算有得有失。

  托尼正被追得雞飛狗跳；他其實另有一個主意，同樣有機會幹掉奧巴代亞的巨型機械，但是需要佩珀親身涉險。

  看看天台中央那個玻璃天頂和下方的原始形態方舟反應堆，托尼終究下定了決心：既然還有別的法子，就不能讓自己的女人去冒險。

  男子漢大丈夫，丟點臉算什麼？

  「夥計，幫忙！」

  「收到！」向前會心一笑，「離他遠點，免得誤傷。」

  托尼應聲而動，將所剩無幾的電力全部供應給足部推進器，猛地加力前竄。

  與此同時，一道火紅的傳送門在奧巴代亞的巨型機械背後悄然打開；斯塔克工業園區也是向前經常造訪的地方，開個精確的傳送門並不費力。

  這道門同向前取槍時開的傳送門差不多，大小也只夠一支槍穿過。透過傳送門，向前手中的「步槍」瞄準了巨型機械。

  扣動扳機，圓柱狀的大口徑子彈激射而出，一槍中的。

  電磁反應帶來的強大動能一舉破開了機械盔甲的背部裝甲；而後一團璀璨耀眼的電光閃過，高強度的電磁脈衝從破口鑽入，沿著裝甲表層、內部線路乃至空間縫隙等所有可傳導的介質高速傳播。

  機械盔甲的所有電動裝置瞬間罷工。

  這一發電磁脈衝攻擊，較著向前在日本用來對付矢志田市朗的手拋型電磁脈衝炸彈威力更大；造成的結果也非常理想。

  就如向前說的，如此巨大的機械構裝，一旦破壞了動力系統或者傳動系統，對駕駛者來說就是個鐵棺材。

  坦克發動機壞了，駕駛員還能開門下車；機械盔甲的動力裝置壞了，駕駛者出都出不來，只能等著外邊的人幫忙把裝甲拆開。

  傳送門一閃即逝；從開門到開槍，再到關門，持續時間不到三秒鐘，向前就打完收工了。

  以工業園區大樓樓頂這樣的位置，沒有人能及時、準確地捕捉到這個僅存在不到三秒鐘的火紅色小光圈。

  「托尼，剩下的事兒交給你了，可別讓這大玩意落到某些不懷好意的人手裡。」向前提醒道。

  托尼驅動著馬克2型漸漸靠近巨型盔甲，邊走邊說：「放心，我知道，我已經通知了安保團隊。」

  「不錯的電磁脈衝武器。」托尼在停機的巨型盔甲上東敲敲西拍拍，很快就明白了造成停機的原因。

  畢竟，他自己設想的那個需要佩珀冒險的制勝方式，從根本上來說也是利用電磁脈衝的原理。

  對於托尼和向前這樣雖然主攻方向不同，但是學術水平基本處在同等高度的科學家來說，很多知識與科研設想都是相通的。

  他們看到對方搞出來的新東西，第一反應往往是「果然是這樣」，而不是「居然會這樣」。

  向前對托尼看穿自己武器原理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這還是試驗型號，不過從今天的實戰效果來看，可以定型了。」

  托尼吐槽：「你說這個東西還沒有經歷過實戰檢驗？見鬼，你居然拿一個還不知道效果的武器上戰場，還要求我配合你？」

  「你這不是活下來了嘛？」向前沒心沒肺，「馬克2型第一次實戰檢驗不也是你自己跑去阿富汗做的。」

  「你是想告訴我，這件電磁脈衝武器就是針對馬克2型設計的？」

  「你要這麼說也沒錯啦。」

  「看來以後要給新的型號添加電磁防護裝置。」

  「那你加油！」

  「你不擔心？」托尼好奇地問。

  向前笑道：「為什麼要擔心？你往上邊添的東西越多，成本越高，就越難大規模推廣；美軍的所有武器都是出價最低的承包商製造的。」

  「你倒是發現了斯塔克工業尖端武器總是銷量偏低的原因。」托尼也沒放在心上，畢竟他本就不打算將馬克戰甲技術擴散出去。

  「好了，我要走了；我的姑娘都等得不耐煩了。」向前朝身邊默立已久的麗亞娜眨了眨眼，換回一記「兇橫」的白眼。

  「走吧走吧！美麗的姑娘確實比這一堆破爛加垃圾堆要可愛的多。」托尼環顧四周，只剩一片狼藉的廢墟。

  向前將「步槍」從傳送門丟回來處，而後看著麗亞娜：「HONEY，我們該會紐約了。」

  女王陛下眼神閃爍。

  「怎麼了？」向前從對面的目光中看出些許躲避的意味。

  「我想問，那個琴·格蕾……」麗亞娜語氣猶疑不定，「她一直都那樣嗎？」

  向前的腦海里立刻浮現了自己推門而入時所看到的情景，頓覺有什麼東西在心底里撓著。

  「什麼樣？」他故意調笑。

  麗亞娜羞惱交加：「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

  「好吧，好吧。」向前也知道適可而止，不然下一刻女王陛下就要惱羞成怒了。

  「是黑鳳凰。」向前說，「琴身上有兩個人格；其中黑鳳凰代表著生命的本我意識，完全不受理智的控制。後來我們想辦法削弱了黑鳳凰人格，讓琴的自我意識重新占據主導——但是黑鳳凰的影響仍在。」

  「最明顯的體現就是，它或者說她會讓宿主的道德觀念產生巨大偏轉。在琴的思維中，一切基於現代社會體系和人際關係形成的外部道德約束都逐漸消失；最終能夠約束她的只有她的自我意識。」

  地獄邊境顯然沒有現代心理學這種東西，哪怕有心理學專家死後進入地獄邊境，也不可能一股腦將知識複製黏貼給女王。

  學渣麗亞娜一臉茫然：「什麼意思？」

  「舉個例子來說，琴不想殺人放火，不是因為她認為這是錯的，更不是因為她害怕由此造成的後果，而僅僅是因為她自己不想。」

  向前的語氣既沉重又有些讚嘆：「從哲學意義上來說，融合了黑鳳凰人格的她已經成為一個絕對自由的生命，自由的靈魂。」

  「而你就是她唯一的靈魂羈絆。」這個時候，學渣麗亞娜倒是立刻發現了其中的關鍵點。

  向前努力不讓自己露出驕傲的神情。

  麗亞娜怒目而視，但是心頭卻浮現起琴·格蕾近乎魅惑的聲音：「還是沒辦法真的對他生氣，對不對？」

  於是，女王陛下更生氣了：因為琴·格蕾的這句話說對了。

  向前看麗亞娜一動不動地生著悶氣，只好故作嘆息：「好吧，我自己傳送過去。不過為了保密起見，傳送門最好開到琴的房間裡；走吧。」

  花花公子作勢要拉女王陛下的手，結果對方像受驚的兔子般跳了起來。

  「NO！」麗亞娜驚叫著開啟了傳送，把向前往X學院的門廳里一丟，自己落荒而逃。

  門廳里只剩一絲空間波動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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