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問的都問了,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向前在離開崑崙之前最後問了一個問題:「你們的附身,有沒有在人類身上嘗試過?」
這個問題帶來了壽老今天最漫長的一次沉默,它和雷公都從中聽出了隱晦的殺機。記住本站域名
但是不開口是不行的;壽老最後還是開了開口,那聲音聽起來怎麼都有點猶豫。
「人類的身軀雖然孱弱,但是靈魂與意識卻出乎意料地強大;越是優秀的越是如此。附身於人將會引發被附身者靈魂與意念的激烈反抗;除非能找到一個靈魂波動同步的人,讓二者在一個身體裡共存。」
向前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看來你們嘗試過。適合附身的人類多嗎?」
「很少, 可遇不可求。」壽老趕緊答道,「我們與人類終究是兩種不同的生命,靈魂亦有極大差別;想要二者波動同步,難如登天。」
向前盯著壽老看了好一會兒,看得雷公冷汗都下來了,最終卻平靜地轉身離開。
「說很少,也就是說還是有的;難如登天?人類連月球都上去過了。」向前在心裡琢磨著,「這幫『聖獸族』來到地球至少幾十萬年甚至上百萬年,當時地球上才多少人口,現在又有多少人口。」
「不管那個第九聖獸是被手合會操控利用,還是反過來操控了手合會,都要想辦法幹掉或者控制起來。」
向前出了崑崙城,轉眼又回到港島的會議室里;此刻天色漸亮——今天就是五德集團與矢志田集團正式簽約的日子了。
……
馬特從昏迷中甦醒過來,只覺得左邊耳朵里還在嗡嗡作響,整個人昏昏沉沉;艾麗卡那一記鞭腿踢得太狠,到現在身體的平衡感還有點錯亂。
馬特坐直了起來,他能感覺到臉上的面具和隨身的武器已經被收走,看來自己的相貌已經暴露了。
好消息是身上的刀傷被包紮過,雖然做的很簡陋,但總算都止血了。
他的耳朵開始接收外界傳來的聲息,很快就知道自己身處一個地下密室囚牢當中;清晰可聞的水聲說明這裡存在地下水源,或許曾經就是一個水牢。
一陣腳步聲傳來,在這種幽暗寂靜的環境裡顯得異常清晰;來人最後停留在囚牢門口。
「馬特。」是艾麗卡。其實不需要她開口,只聽心跳的頻率,馬特就能確定是她。
「艾麗卡, 好久不見。」馬特強自鎮定,「沒想到再次見到你會是這種情況;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我聽說了你父親的事。」
「你不該來這裡。」艾麗卡沒有回答馬特的話。
馬特輕輕搖了搖頭:「不,艾麗卡;是你不該來這裡。你現在為誰工作,金並?」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艾麗卡竭力保持著清冷的聲調,但她真實的情緒早已經被馬特「聽」得清清楚楚。
「不,你永遠我最應該關心的人。」馬特明顯聽到艾麗卡的心跳漏了一拍,而且隨後越跳越快。
說句題外話,這種感應能力用來談戀愛簡直就是作弊;對方的所有反應都能清晰地「聽」出來。
某個花花公子要是知道了會羨慕死——學了四年心理學卻不如人家會作弊——換你你不羨慕?
「艾麗卡,你不該這個時候來見我;也不該表現得認識我。」馬特有些焦急。
艾麗卡倒是更加鎮定一些:「他們顧不上這裡;手合會似乎突然遇見了一個強大的對手,傷亡慘重。」
馬特沉默了片刻,他監聽著周圍的動靜,發現密室與外面的通道四周都是厚實的泥土;哪怕以他的超級感應也無法追查到更遠的地方。
而這個密室四周除了他和艾麗卡二人,確實沒有第三者的存在。離他們最近的是通道盡頭入口處的守衛,足足有三四十米的距離。
馬特輕聲問道:「你為金並工作多久了,他發現我的身份了嗎?」
「怎麼會,今天摘掉你的頭套我才認出你……」艾麗卡強作鎮定。
馬特打斷了她的話:「不,你一開始就認出了我;不要騙我,我能聽到你的心跳聲。你一開始就知道,我就是夜魔。」
這次換成艾麗卡沉默了很久:「是的,馬特;我第一次見到夜魔就認出你了。但是金並並不知道。」
「你為什麼要為金並工作,為了你父親的事?」馬特忍不住追問, 帶著一絲不滿的質疑語氣。
艾麗卡答道:「你不需要知道太多, 馬特。手合會暫時不會殺你——如果你的同伴不來搗亂的話。等到任務結束,我會找機會放你離開。」
說完,艾麗卡轉身離開。
當腳步聲遠去,密室中又恢復了沉寂。
馬特和艾麗卡並不知道,就在密室正上方,隔著近三十米厚泥土,亞歷珊德拉等三人正坐在一起,監聽著從密室傳出來的聲音。
一個監聽器而已,幾百年的老牌犯罪組織怎麼可能搞不到呢?
馬特律師終究不曾受過正式的情報工作訓練,完全倚仗自己的超級感應趨吉避凶,連最基本的保密意識都十分匱乏。
以他日常使用的夜魔裝束,加上基本沒有掩飾的行動方式,但凡一個有點技術能力的情報機構都能輕鬆破解他的真實身份。
也就是地獄廚房那些街頭幫派同樣行事粗糙,缺少偵查技術和經驗;否則,夜魔的身份早就敗露了。
但是,當對手換成活躍了幾百年的一幫老妖怪時,粗心大意的行事風格就成為致命的弱點了。換做馬特最近認識的新朋友卡斯特上尉,絕不會犯下這種低級失誤。
「看來我們預定的黑空小姐,還有不少小秘密啊!」博圖輕佻地說。
「這幾天盯緊了她,不要出現意外。要讓她按計劃走進望月平,走到封印面前。」亞歷珊德拉說,「那個夜魔就先留一條命,他會是黑空最好的羈絆。」
……
幾乎在同一時刻,與港島存在巨大時差的紐約剛剛被夜幕籠罩。
一個嬌小的人影順著紐約郊外一條安靜的公路緩步獨行;一邊走一邊四處打量,最終停在一座恢弘的私人莊園門前。
她按響了門鈴,拿起了門外的應答機。
「我叫雪緒,我從日本來。我要找金剛狼羅根,我知道他在這裡。」
話音落下不久,莊園大門在機械轉動和金屬撞擊聲中緩緩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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