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世界觀的崩塌

  「等等!這裡面有問題!」查爾斯好像發現了艾瑞克闡述中的漏洞,「艾瑞克,你剛才說他沉睡了五十萬年,對吧?」

  「沒錯啊。」艾瑞克點頭。

  「你們就沒有想過……這是騙人的嗎?無意冒犯,只是……五十萬年是什麼概念?你們明白嗎?」查爾斯問道。

  「你是想說,比目前已知的最早的人類文明還要早是吧?」迪斯馬斯克冷笑道。

  「你知道?」查爾斯愣了一下。

  「你這是把我們當野蠻人了嗎?」艾瑞克沒好氣地罵道。

  「額……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雖然查爾斯在道歉,但他真有點這樣的想法,畢竟隱居深山之中與外界隔絕,再怎麼現代化也不應該跟上時代的腳步吧?

  「我,碩士研究生,他雙料博士。」迪斯馬斯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艾瑞克說道。

  「啊?」這下,查爾斯、漢克和瑞雯三人全都傻眼了。

  「麥爾因叔叔甦醒後,大力改革聖域,與外面的時代同步,對我們沒做要求,但對聖鬥士的要求可是很嚴厲的,尤其是黃金聖鬥士們,沒有博士學位是不允許結束學業的。」艾瑞克笑道。

  「那……他……」瑞雯指了指迪斯馬斯克,因為他剛剛介紹自己說的,是碩士。

  「所以他還沒畢業啊,沒畢業又不代表不能出任務。」艾瑞克攤了攤手解釋道。

  「嚯?意思是說?他是吊車尾?」瑞雯笑了,笑得很開心,之前一直受到迪斯馬斯克的節制,現在終於發現他的弱點了。

  「哈?我總比某個還在和大學畢業論文戰鬥的傢伙強。」迪斯馬斯克傲嬌道。

  「咳咳,迪斯,這話要是被加隆聽見了,你又要被揍了。」艾瑞克連忙提醒道,畢竟背後罵人一時爽,事後直送火葬場。

  「怕什麼?他反正又不在。」

  「唉,隨你吧。」艾瑞克嘆了口氣,也不勸了。

  迪斯馬斯克與加隆兩人之間的情誼,已經完全被扭曲了。

  對於迪斯馬斯克而言,加隆是亦師亦兄般的存在,迪斯馬斯克最開始的修煉就是加隆教導的,兩人之間的感情很深,毫不客氣地說,如果有需要,他們可以隨時為對方獻出自己的生命。

  但二人就是不能好好坐在一起聊聊天,見面就鬥嘴,甚至迪斯馬斯克一有機會就喜歡對加隆惡作劇,然後被加隆追著打一頓。

  「我們還是回到正題上來吧。」查爾斯本來有一種優越感,那就是自己的教授身份,現在看來,小丑是自己,所以還是別賣弄學識了。

  「你說老大騙我們?呵呵,雖然我們大部分人都沒見到老大甦醒的景象,但還是有不少人見到了的,當時教皇他們就在現場,而且教皇說聖域還保留著當年初代教皇流傳下來的訊息。」迪斯馬斯克說道。

  「可是……」

  「老大是不是騙我們的無所謂,是老大將我帶回了聖域,給了我現在的生活,就算他騙人又如何?我這條命早就賣給他了。」

  迪斯馬斯克沒有再做無謂的爭辯,相信就是相信,不相信他也無所謂,而且正如迪斯馬斯克所說的,當年是麥爾因將他拉出了痛苦的深淵,就算麥爾因不是主神,那又如何?迪斯馬斯克跟隨的,不是作為神的麥爾因,而是被他當做父親的麥爾因。

  「……抱歉。」瑞雯罕見地道了聲歉,她之前並不知道這些。

  瑞雯曾經也是孤兒,直到闖入查爾斯家偷食物被發現,才有了屬於自己的家,所以她對迪斯馬斯克又多了一絲認同感,畢竟曾經都是孤兒。

  「好了,我帶你們去臨時住處吧,你們先休息一下,我在帶你們去見麥爾因叔叔。」艾瑞克說道。

  迪斯馬斯克的話,何嘗不是艾瑞克想說的,他也一樣,是麥爾因給了他新的生活,讓他不再沉溺於母親死亡的悲傷和對塞巴斯蒂安·肖的仇恨當中。

  艾瑞克相信,聖域的所有人,都是效忠於麥爾因這個人,而不是因為他是神。

  也許史昂他們曾經是因為信仰而尊崇麥爾因的,但現在,艾瑞克相信,也被麥爾因的個人魅力所折服了。

  有艾瑞克帶領,迪斯馬斯克自然不用繼續跟著了,正好把空間單獨留給了他們。

  來到了臨時住所,查爾斯就開始在腦海中搜索起有關聖域的信息,現在他們三人與聖域已經有了一點點間隙,但他相信,那股揮之不去的熟悉感,就是破局的關鍵。

  終於,查爾斯在記憶中某個被塵封的角落,找到了有關聖域的隻言片語。

  「我想起來了!」查爾斯與漢克同時驚呼道,漢克也和查爾斯做著相同的事情。

  「幹嘛啊?一驚一乍的。」瑞雯不滿地抱怨道,兩人同時驚呼,嚇了她一大跳。

  「瑞雯,還記得我曾經給你講的故事嗎?關於守護大地的愛與希望的戰士的故事,我記得當初你很喜歡,反覆讓我念給你聽了好幾遍。」查爾斯提醒道。

  「有嗎?我想想……嗯?想起來了!奇怪,我很喜歡那個故事的啊,為什麼會忘記呢?」瑞雯苦惱道,但很快就瞪大了眼睛,「等等!查爾斯,你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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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護大地的愛與希望,女神雅典娜的戰士,身披金色戰甲,一拳揮出,大地破碎,大海分割,以凡人之軀直面神靈的威光……」查爾斯複述著印象比較深的極端內容,瑞雯的小嘴張得越來越大。

  「怎麼樣?是不是很像?」查爾斯苦笑道,「漢克,你也聽過這個故事對不對?」

  「嗯,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我記得我小時候聽完了這個故事,興奮得一晚上沒有睡著,還夢想著成為和他們一樣的英雄。」漢克自嘲道。

  「不不不,一點也不好笑,我當初也一樣的!還發誓,就算不能成為他們那樣的英雄,以後也要嫁給他們那樣的人……」瑞雯害羞道,俏臉通紅。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些戰士所在的地方……就叫做聖域……」查爾斯的聲音越來越小,而同時,三人也看向了艾瑞克。

  「如果你們沒記錯的話,應該就是這裡的。」艾瑞克笑道。

  「歐!天哪!我到底做了什麼啊?最崇拜的大英雄就在我面前,我還對他們冷嘲熱諷!我……我乾脆死了算了!」瑞雯哭鬧,想起之前的種種,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

  「可是……這其中還有許多問題啊,比如那位麥爾因,他不是大地父神嗎?為什麼我沒有聽說過他的存在?」查爾斯疑惑道,他可是很喜歡古典文學的,包括神話傳說,因為他很喜歡從曾經的故事中,學習做人的道理。

  但查爾斯卻沒有在任何的故事、傳說中聽聞過「麥爾因」這個名字,他很確定自己的記憶中絕對不存在。

  「對啊,聖域的主神不是女神雅典娜嗎?她可是處女神啊,怎麼會有丈夫呢?」瑞雯趕緊追問道。

  「關於這個問題,我也曾問過叔叔,叔叔說當年最終一戰結束後,殘存下來的諸神為了削弱他的影響力,刻意抹去了所有有關他的存在痕跡。」

  「那我們的記憶同時出現這麼大的偏差,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查爾斯問道。

  若是一個人,曾經並不太在意的記憶一時間回想不起來,那很正常,但同時三個人,對同一項內容,而且都是他們曾經十分關注的記憶,記憶模糊了,這就有問題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除了叔叔,可能只有摩爾卡巴老爺爺知道了。」艾瑞克說道。

  「摩爾卡巴老爺爺?他是誰?」三人愣了一下。

  「是聖域的老前輩了,據說他也是從神話時代就存活至今的老者,他的爺爺是初代白羊座黃金聖鬥士,曾與麥爾因叔叔並肩作戰,戰死在最終一戰里,他的媽媽也是第二代白羊座聖鬥士,他是第三代,所以對神話時代的事情,他應該知道很多。」

  「啊!?」

  「怎麼?不信?」

  「不是……但是……這怎麼可能呢?如果那位真的是神,那活這麼久就很正常了,但聖鬥士都是人類吧?人類有這麼長的壽命嗎?」查爾斯質疑道。

  他是教授,是科學家,相信科學可以解釋一切,但今天所有的遭遇,將他的世界觀完全摧毀了。

  「額……這個我也沒問,但應該是真的,現任白羊座聖鬥士穆就是摩爾卡巴爺爺的同族,他們一族的人都說過,自己記事起,摩爾卡巴爺爺就在了,直到他們長大成人,摩爾卡巴爺爺依舊是那副模樣。」艾瑞克說道。

  三人沉默,雖然不信,但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由不得他們不信了。

  真如艾瑞克所說的話,這件事一定不能泄露出去,甚至不允許他們去探究,不然的話,世界將再一次陷入混亂之中,但作為研究者的求知慾,查爾斯與漢克實在是難以壓抑內心的激動與興奮。

  「艾瑞克,能帶我們去見見這位老爺爺嗎?」查爾斯請求到。

  「這個……我去問問穆吧,摩爾卡巴爺爺偶爾會出現指點一下聖鬥士們修煉,其他時間都找不到他的。」

  「拜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