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這裡是……醫院……我活下來了嗎……」穆微微抬起眼皮子,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也很感慨自己居然也有以病人身份入住醫院的一天。
「你終於醒了,穆,感覺如何?」
「麥爾因大人!雅典娜大人……」穆聞聲看向身邊,見麥爾因和雅典娜都坐在病床邊,一臉關心地看著他,受寵若驚,立即就想起身行禮,但虛弱的他卻又躺了回去。
「好了,穆,你的傷剛治好,那些俗禮就不需要了。」麥爾因安慰道。
「麥爾因大人……我記得我的傷……」穆記得自己昏迷的最後一刻,自己的生命應該是走到了盡頭,無藥可治了,為什麼現在除了感到虛弱以外,身體完全無礙?
要知道穆可是醫學專家,對於身體的情況他自己是最清楚的。
「復甦之書保住了你最後一絲生機,不然的話,就算奧德修斯的醫術再厲害,也救不活死人的。」麥爾因說道。
「原來如此,是復甦之書救了我……奧德西斯是誰?」穆突然問道,就算是自己全盛時期面對那麼重的傷勢都無能為力,那可是燃燒了生命力的重傷,星辰甘露可以治療各種疾病和傷勢,連斷肢重生都沒問題,但生命力的燃燒……那是不可逆的過程。
而能夠只好自己的奧德修斯在醫術上絕對遠超自己,但他從未聽說過聖域有這樣一號人,地球也沒聽說過。
麥爾因和雅典娜相視一笑,解釋道:「奧德修斯是你的老前輩了,是第一任的蛇夫座黃金聖鬥士……」
聽完麥爾因的解釋,穆感覺的下巴「卡察」一聲脫臼了。
初代聖鬥士?活了幾十萬年的老前輩?醫術和毒術的神,神靈之下第一人?憑一己之力將聖衣升格的存在?
「好了,穆,安心休養,等你痊癒了有的是機會向奧德修斯討教。」
「可是……」
「這是命令,穆,也是我對你的懲罰,要知道你可是差點就讓我失望了。」麥爾因羊裝發怒道。
「是……」穆尷尬了一下,重新躺好,這一點他無法反駁,當時得知艾俄洛斯犧牲,他留下來獨自面對夢神,本就做好了戰死的準備,答應麥爾因的話其實也是表決心而已。
誰知道這個時候麥爾因提了起來,這讓從不騙人的穆無地自容。
隨著穆的甦醒,阿魯迪巴、艾歐里亞和修羅也相繼醒來,讓麥爾因心裡的石頭終於放下了,雖然他從未懷疑過奧德修斯的醫術,但還是會擔心他們。
麥爾因和雅典娜一一檢查了他們的身體,並將他們昏迷期間的情況告訴了他們,勸他們好好休養。
「麥爾因大人,雅典娜大人,我給你們丟臉了。」艾歐里亞自責道。
「不,艾歐里亞,你是我們的驕傲,你們都是我們的驕傲。」麥爾因柔聲安慰道,「你們完美地展現出了屬於你們自己的光輝,告訴了所有人你們不是花瓶,你們是真正的戰士。」
「可是我大意了……」
「那就牢記這次的教訓。」麥爾因將手放在艾歐里亞的心口,那已經不復存在的傷口處,「如果你覺得屈辱,你覺得丟臉了,那就下一次掙回來。」
「是,麥爾因大人……我哥哥他……」
「艾俄洛斯是最出色的戰士,但……他沒能完成承諾,他讓我失望了。」麥爾因一臉傷痛地說道。
「麥爾因大人……」
「所以你們不能再讓我失望了,要繼承艾俄洛斯的意志,變得更強,不是為了戰勝更多的敵人,而是守護更多的人,同時讓自己活下來,不要再讓我和雅典娜傷心了。」麥爾因對甦醒的四人嚴肅說道。
「是!」
「好好休養,然後……送他們最後一程。」
說完,麥爾因和雅典娜起身離開,留下沉默不語的四人。
阿魯迪巴、修羅和艾歐里亞是在艾俄洛斯犧牲之前昏迷的,所以這時才知道艾俄洛斯犧牲了,悲傷環繞在心頭久久不能消解,他們最親密的兄弟,就這樣少了一位,感覺自己的心裡突然缺了一塊兒。
「艾俄洛斯這個混蛋,為什麼會是他!?」脾氣最火爆的阿魯迪巴直接痛罵出聲,但臉頰已經被淚水浸濕了。
「閉嘴!阿魯迪巴!」穆喝止道。
「難道不是嗎?他一直是我們之中最強的幾人之一,為什麼會是他!?為什麼第一個會是他?為什麼不是我……」阿魯迪巴痛哭道。
十二位黃金聖鬥士的實力相差不大,但也是存在排名的,擅長力量和爆發力的阿魯迪巴一直處於後三位。
在他心裡,艾俄洛斯一直是他們之中最優秀的人,雖然實力可能比沙加和撒加弱一點,但他正直勇敢,智慧超群,而且具有無與倫比的領袖魅力,是完美的教皇繼承人。
但他卻犧牲了,這對聖域而言不僅僅是失去了一位出色的戰士,對他們而言不僅僅是失去了一位好兄弟,同時也讓聖域失去了一位出色的領導人,讓他們失去了一位出色的未來領袖。
阿魯迪巴恨不得犧牲的那個人是自己,來換回艾俄洛斯。
「住口,阿魯迪巴,艾俄洛斯犧牲……不是第一個,在他之前,也有著無數優秀的前輩犧牲了,不要辱沒了他的覺悟。」修羅冷聲說道。
「可是……」
「我們要做的,就是讓他成為最後一個,繼承他的意志,為聖域,為大地,為麥爾因大人和雅典娜大人披荊斬棘,並且活下來!」
「……對不起……」
「要怪就怪我吧。」這個時候,撒加和加隆走了進來,「要死的那個人本來是我的,是艾俄洛斯救了我,替我擋住了致命一擊,所以要怪……就怪我好了。」
「撒加……」
「艾歐里亞……」
「你不用說了,撒加大哥。」看著來到自己面前,帶著自責表情的撒加,艾歐里亞打斷了他,「就像麥爾因大人所說的,這是大哥的覺悟,我相信如果你們,或者我們任何一人站在大哥的位置上,都會做出相同的選擇,而且……」
說著,艾歐里亞突然坐了起來,一把揪住了撒加的衣服,讓他的臉靠近自己的臉。
「既然你這條命是大哥救回來的,那你就更應該珍惜自己的性命,因為你的身上背著兩個人的性命!」
「艾歐里亞……」
「不僅是你,撒加,我們也一樣,艾俄洛斯的意志,將由我們共同繼承。」
「穆……」
「撒加,你現在是代理教皇吧?既然艾俄洛斯不在了,那麼聖域就交給你了,如果你讓教皇冕下和亞力士大人奉獻了一輩子的聖域沒落了,我的聖劍,下一個目標就是你。」
「……我不會讓你們,也不會讓他們失望的。」
「好,我相信你。」
「好好休養,葬禮安排在三日之後,我們所有人,為他們抬棺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