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現世佛阿吒婆拘,沙加的歐米伽

  朝著冥界最深處的極樂淨土的途中,麥爾因帶領著聖鬥士們停下了腳步,一同朝著第一獄冥界法庭看去。

  「果然做到了,幹得不錯,撒加,加隆。」麥爾因的臉上帶著滿意而欣慰的微笑。

  修普諾斯的小宇宙消失了,而撒加和加隆的小宇宙還在,說明撒加和加隆已經成功將修普諾斯封印了。

  「麥爾因大人。」沙加面帶微笑,主動站了出來。

  「嗯,這裡就交給你了。」

  麥爾因帶著穆等人繼續前進,獨留下沙加一人在第二獄的入口處。

  「還真是沒有耐心啊。」等麥爾因等人離開後,沙加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嚴肅和冰冷。

  「弗弗弗,果然是你留下來了,處女座的沙加,地鎮星影法師再次等候多時了。」

  「地囚星雷布爾德,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兩道身影自陰影中浮現,一人的冥衣厚重包裹了欠身,臉上帶著陰惻惻的笑容,另一人的冥衣就像江湖俠士一般,還帶著紫黑色的金屬斗笠,手裡握著一把禪杖。

  「是嗎?」

  「什麼!?」

  原本還自信滿滿的二人面色大變,自己的身邊居然纏繞著數不盡的邪惡亡靈。

  「可惡!休想得逞!影降服!」

  「血之海!」

  暗影的尖刺和鮮血的浪濤撲向背對著他們的沙加,卻直接被漫天遊蕩的亡魂們消弭於無形之中。

  「魑魅魍魎!這些魑魅魍魎應該也是你們的同類吧?好好感受一下同類的熱情吧。」

  「啊~!!」

  在亡魂的衝撞噬咬下,二人的冥衣瞬間粉碎,連同身體也一起被破壞。

  「處女座的……沙加~!」

  帶著不敢的咆哮,地鎮星影法師和地囚星雷布爾德殘破的身體倒地不起。

  消滅了敵人,沙加依舊一動不動,雙眼一直看著前方,空無一物的地方仿佛那裡有什麼強大的存在一般。

  「還不出來嗎?」沙加對著空氣問道。

  「呵呵呵,不愧是天生佛陀,處女座的沙加。」

  伴隨著陌生聲音的出現,空氣開始扭曲,原本什麼都沒有的地方,眨眼間多出了一個人,赤足著地,厚重的鎧甲背後是無數條扭曲的手臂做著各式各樣的法印。

  「還真是意外,沒想到居然是您。」

  「哦?沒想到居然還能有人認出我的真身,了不起。」

  「佛祖釋迦牟尼的法身之一——現世佛,原來如此,看來佛門投靠冥界也不是什麼值得稀奇的事情。」

  「別把我和那個蠢貨相提並論,自以為獲得了強大的力量,為此還謀害了藥師佛和阿彌陀佛,殊不知他早就變成了那些怪物的食糧了。」

  「是嗎?……那你現在是誰?」

  「你可以叫我阿吒婆拘,地鎮星阿吒婆拘。」

  「原來如此……魑魅魍魎!」

  沙加突然發動了攻擊,數不盡的亡魂再次出現,張開猙獰的大口朝著地鎮星阿吒婆拘撲了過去,但……

  地鎮星阿吒婆拘絲毫沒有受到亡魂的影響,反而背後的手臂開始瘋狂地抓捕著遊蕩的亡魂,地鎮星阿吒婆拘張開嘴,一口一口地噬咬著手裡的亡魂,咀嚼了幾下就吞進了肚子裡。

  見狀,沙加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居然有人可以直接吞噬亡魂,而且隨著吞噬,地鎮星阿吒婆拘的小宇宙居然越來越強盛。

  「你居然!」

  「還真是難吃啊,喂,沙加,能換個口味嗎?再來點?」地鎮星阿吒婆拘戲謔地冷笑,完全沒有將沙加放在眼裡。

  「你居然……吞噬靈魂來壯大自己的小宇宙……你完全沒有一點羞恥心嗎!?」沙加憤怒了,雖然他是聖鬥士,但也鑽研佛法,認可佛所說的「渡世人」。

  但身為佛門之主的法身之一,地鎮星阿吒婆拘居然藉助剝奪他人輪迴轉世的機會來轉達自己,這是對佛的最大侮辱!

  「羞恥心?呵呵,看來你完全不懂啊,沙加,我這可是在救贖啊!」

  「救贖?」

  「沒錯!我真是在救贖世間所有人,他們都與我融為了一體,而我要創造一個只有我和魂魄存在的時間!沒有死亡,沒有飢餓,沒有痛苦……這才是真正的「渡世人」!這才是真正的樂土!」

  「你已經瘋了!」沙加面色難看地罵道。

  「所以沙加……你也成為我的一部分吧!」

  「休想得逞!今天我就為佛清理掉你這個異端!天舞寶輪!」

  佛的壁畫將二人包圍,隔絕在一處獨特的空間之中。

  「天舞寶輪?」曾經令眾神都畏懼的處女座的絕招,地鎮星阿吒婆拘居然露出的輕蔑的笑容。

  「你的五感……消失吧!」

  「是嗎?」

  「什……」

  「咔嚓~!」

  沙加的心裡突然湧現出一種不好的預感,正打算終止天舞寶輪的發動,但他卻發現天舞寶輪失去了控制,居然自己發動了,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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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壁畫破碎,沙加驚駭地發現,自己的五感被剝奪了。

  「怎麼可能!?」這是沙加第一次驚慌了,他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為什麼自己的最強絕招會失控,還反過來剝奪了自己的五感。

  「你……做了什麼!?」沙加表情麻木地用意念問道,雖然還有第六感、第七感支持他控制身體,但雙眼睛沒有了焦點,雙耳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鼻子、嘴巴都失靈了,就連觸覺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剝奪五感甚至是第六感的招式……可不是處女座的專屬,沙加。」

  下一秒,天舞寶輪的空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佛像的面孔不再和藹慈祥,反而面露猙獰,宛如一尊尊邪神戲謔地看著沙加,宛如看著一隻無法脫困的獵物。

  「魔天無寶輪。」

  「什麼!?」

  「很驚訝嗎?也難怪啊,現在的我與之前可不同了,吞噬了數億靈魂的我已經超脫了冥界的法則,就連潘多拉那個女人也沒有命令我的資格,更別說拉達曼迪斯那三個廢物了!覺醒第八感的我……已經不再是冥鬥士,而是神!」地鎮星阿吒婆拘激昂地說道。

  「神……嗎?」

  「是的!就是神……所以你的第六感和第七感,我就收下了。」

  「咔嚓~!」

  詭異的佛像壁畫破碎,沙加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拋飛,然後猶如墜落無盡深淵的速度摔落地面。

  「嚯?居然還沒有消失,難道你……也覺醒了第八感?還真是……哈哈哈哈哈哈……」地鎮星阿吒婆拘癲狂地大笑了起來,看著沙加的目光充滿了興趣。

  沙加十分艱難地站了起來,身體的姿態十分扭曲詭異,就像一個快要散架崩塌的木偶一般,但還是艱難地站著,站在地鎮星阿吒婆拘的面前。

  「我突然對你很感興趣,沙加,你居然也領悟了第八感。」

  「第八感……難道……不是很簡單嗎?」沙加的意念傳音此時也變得相當虛弱,隨著第七感被剝奪,僅存的第八感讓沙加有些難以維持小宇宙和靈魂的穩固了。

  「很簡單?哈哈哈哈……不愧是麥爾因教出來的聖鬥士!依舊這般狂傲,我看中你了,沙加,來我這邊吧!我們一起創造極樂的世界!」

  「我……拒絕……我……還沒輸……」

  「是嗎?那還真是遺憾啊。」地鎮星阿吒婆拘遺憾地搖了搖頭,然後打了個響指。

  「啪~!」

  沙加沒有焦點的雙眼猛然瞪大,身體僵硬,無論是意識還是靈魂,又或是小宇宙,甚至他的存在都開始變得模糊起來,最後的第八感被地鎮星阿吒婆拘剝奪,沙加馬上就要消失了。

  「這就是消失的感覺嗎?」沙加僅剩的意識如此想到,感受著這種奇妙的感覺。

  ……

  「沙加,你即將面臨一次危機,躲不過,逃不了,沒有人能夠幫助你;成功了,宇宙的宏大將真正展現在你的面前;失敗了,你的存在都將消失,任何人都不會記得你,你所有存在過的痕跡都將被抹去。」

  ……

  聖戰開始之際,麥爾因私底下告訴他的話環繞在僅剩的意識周圍,正在消失的沙加知道自己的危機來了。

  但這種奇妙的感覺卻讓他不由得仔細感受,這是他從未嘗試過的感覺,仿佛世間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了,真正地看破紅塵,物我兩空。

  但……真的能夠無關嗎?

  曾經的回憶如同一部部電影播放,自己被麥爾因帶回聖域,阿修羅的教導,被迫與兄弟們捉迷藏,迪斯馬斯克和米羅想要惡作劇被他反捉弄,悄悄請阿布羅狄為處女宮布置一兩塊花圃……

  這些美好的回憶,他不願割捨,也不能遺忘。

  「我不能就這樣消失,不然那些傢伙可無法讓人放心啊,給我……回來!」

  「咔嚓~」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擋在沙加面前阻攔分崩離析,一片無垠的宇宙展現在沙加的面前,雖然他只代表著其中一顆核心,連環繞的行星都沒有,但全新的道路展現在他的面前,終於看到了夢寐以求的風景。

  「原來……這就是歐米伽嗎?真是美麗啊。」

  ……

  「消失了嗎?」地鎮星阿吒婆拘還有些遺憾,沙加的靈魂吃不到了,肯定很美味吧?

  但就在地鎮星阿吒婆拘轉身準備離開的那一刻,猛然轉過身來,看著沙加消失的地方,明明只留下了點點星光還沒有消散,但這些星光卻忽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輝。

  「怎麼可能!?」

  地鎮星阿吒婆拘透過指縫看到,已經消失的沙加居然回來了!這超出了他的思考,第八感都被剝奪了,沙加的存在應該完全消失了,為什麼還能夠回來!?

  「我要謝謝你,阿吒婆拘,在你的幫助下我終於看到了夢寐以求的風景,踏上了這條道路。」

  「你說什……唔~!」

  「轟~!」

  突然,沙加的歐米伽爆發了,柔和卻充滿壓迫力,仿佛一片佛的宇宙,靡靡佛音繚繞。

  「你……你到底……」

  「阿吒婆拘,你罪孽深重,也是時候放下屠刀了。」沙加平靜地說道,盤膝飄浮在半空中,手指緩慢地撥動著佛珠。

  「你!處女座的沙加!不管你是怎麼回來的,但我依舊能將你再次消滅!」

  「你還是沒看清啊,阿吒婆拘,看看你自己的身體吧。」

  「什麼!?這!」地鎮星阿吒婆拘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卻發現自己如同沙加之前一樣,身體變得虛幻,越來越淡。

  「你靠著吞噬靈魂變得強大,但你的一切都與這些靈魂緊密相連,失去了他們,你的存在自然也無法維持下去。」

  「可惡!怎麼可能!明明只是我的食物!為什麼能夠反抗我!?」地鎮星阿吒婆拘咒罵道,抑制著體內靈魂的反抗。

  但他的體內卻同樣響起了靡靡佛音,地鎮星阿吒婆拘知道這是沙加的招式。

  「是你!」

  「我只是將他們超度了而已,佛渡世人,你已經走上了歪路,現在就讓我來淨化你的罪業,超度被你吞噬的亡魂。」

  「不……不要……」地鎮星阿吒婆拘恐懼了,此時的沙加已經完全超越了他,甚至超越了他的本體釋迦牟尼。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不~!」

  地鎮星阿吒婆拘發現體內的靈魂們真的在跟隨沙加念誦佛經,強大的佛力一點點突破他的抑制,隨著靈魂噴涌而出,他的存在越來越淡。

  「處女座……沙加~!!!!」

  地鎮星阿吒婆拘伸手想要阻止沙加,但卻在即將觸碰到的那一刻,化作星星光點消散,徹底消失。

  「都去吧,前往地獄的彼岸。」看著漫天飛舞的魂魄,沙加溫柔地說道。

  所有的魂魄全都環繞著沙加飛了一圈,向他表達自己的感謝,然後在沙加的幫助下,成功進入了輪迴。

  當魂魄全部超度完之後,沙加落回地上,突然一個踉蹌。

  「還好……被剝奪的第七、第八感還沒有完全奪回來,不過覺醒了歐米伽,正常行動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