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樓羅的黑炎與劍氣的小宇宙不斷地來回爭奪所擁有的地盤,二人也分別化作流光在空中來回碰撞,或是黑暗掩蓋了光明,或是光明刺破了黑暗。
「砰~」
碰撞的巨大反衝力將二人再度分開,無論是聖衣還是冥衣都幾乎被摧毀,修羅的身體上密密麻麻滿是傷痕,血染的衣裝鮮紅一片,但天雄星艾亞哥斯卻完好如初,除了衣服破破爛爛的,身上找不到一點傷痕。
「就這種程度嗎?修羅!」
「切。」修羅看著天雄星艾亞哥斯不可一世的囂張樣子,眼中的寒光越老越盛,但面色卻越來越凝重。
他不是沒有給天雄星艾亞哥斯留下傷痕,而且以傷換傷的打法留下了足以致命的傷勢,但對方的體內存在哈迪斯賜予他的東西,很快就能癒合。
並不是修羅羨慕對方,那種噁心的東西除了冥鬥士這種瘋子是不會有人喜歡往身體裡塞的,而且聖鬥士的強大從來不靠這種外物。
但也正是這個差距讓修羅陷入了有史以來最嚴酷的苦戰,現在的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失血過多、體力耗盡、精神污染……無一不讓他站在生死的懸崖邊,再退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看來你也到此為止了!修羅!」
話音一落,天雄星艾亞哥斯身形一閃,瞬間來到修羅的身側,並指成刀揮下。
「噗嗤~」
修羅瞳孔緊縮,右臂傳來了劇痛,如兄弟、生命般的聖劍卡帕居然脫手了!
不是修羅的右手沒有握緊聖劍卡帕的力氣了,而是他的右臂從小臂開始被天雄星艾亞哥斯斬斷。
修羅沒有絲毫的停留和由於,左手探出接住聖劍卡帕,翻身一揮,劍芒將天雄星艾亞哥斯自上而下斬為兩半。
但可惜,天雄星艾亞哥斯臉上的錯愕只維持了一秒,就邪魅地笑了,分為兩半的身體消失,這只是他留下來的殘影而已。
「切。」修羅看著退出很遠一段距離的天雄星艾亞哥斯,暗道可惜。
「你的速度變慢了,修羅,如何?這就是哈迪斯大人的賜福!這就是我的愛!對拜奧雷特的愛!對哈迪斯大人的愛!對死亡的愛!」天雄星艾亞哥斯的笑容越來越囂張,也越來越狂熱,理智正在漸漸遠離他。
修羅不語,只是目露寒光地盯著天雄星艾亞哥斯,手持聖劍卡帕嚴陣以待,他只剩下一劍的力氣了,下一劍,要麼自己死,要麼天雄星艾亞哥斯死,他要確保是後者而不是前者。
「嗡嗡嗡……」
「聖劍卡帕……你是在埋怨我嗎?也難怪啊,作為你的劍鞘,卻如此狼狽,真是愧對麥爾因大人和雅典娜大人的信任啊。」
「嗡嗡嗡……」
「呵呵,不用安慰我,我只是你的劍鞘,我的聖劍只是借用了你的鋒芒……」
「嗡嗡嗡……」
「我也……有資格成為聖劍嗎?」
「嗡嗡嗡……」
「我才是……聖劍……與你一樣的聖劍……」
在心裡與聖劍卡帕交流的修羅,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回了過去,曾經失意的自己面對山壁不斷地揮劍,手臂都快要廢掉了卻毫不停歇,只為斬開眼前的山壁,但無論再多的努力,流再多的汗、再多的血都完成不了。
還記得麥爾因在自己的手臂快要廢掉的時候阻止了他,他對麥爾因說自己只是劍鞘,要最大限度地借用聖劍卡帕的鋒芒。
但麥爾因卻直接告訴他:「聖域的聖劍,有兩柄。」
修羅一直以為麥爾因是在告訴他不用這麼拼命,因為還有一柄聖劍可以幫助他。
但現在……他仿佛才明白這句話的真髓。
天雄星艾亞哥斯見修羅一動不動,一開始還以為他是在準備同歸於盡的招式,但戒備了一會兒卻發現,修羅的小宇宙沒有任何的起伏,甚至聖劍卡帕的鋒芒都有所降低,這才發現修羅已經不行了,如同風中的火星,隨時都可能會熄滅。
「結束了!修羅!品嘗我最大的愛吧!」話音落下,天雄星艾亞哥斯來到修羅的面前,一邊是銀河宇宙,一邊是幻惑世界,再一次朝修羅擠壓而去,「宇宙大幻覺!」
天雄星艾亞哥斯面色猙獰地笑著,天貴星米諾斯死在了黃金聖鬥士的手裡,而他卻馬上要擊殺一名黃金聖鬥士了,他比天貴星米諾斯更強!他才是三巨頭之中的最強者!他才是哈迪斯大人最忠誠的眷屬!
但下一秒,猙獰的笑容凝固在天雄星艾亞哥斯的臉上,兩道劍芒將銀河宇宙和幻惑世界一劍斬滅。
「聖劍拔刃·二刀流。」
「怎麼可能!?」感受到修羅比之前更強好幾倍的驚天劍意,天雄星艾亞哥斯身形爆退,「你的聖劍明明已經被我斬斷了,怎麼可能再使用二刀流!?」
看著金光璀璨,鋒芒逼人的斷臂,天雄星艾亞哥斯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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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斷?」這時,修羅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嚴酷的聲音從天雄星艾亞哥斯的身後傳來,「已經無比鋒利了。」
「什……」天雄星艾亞哥斯驚駭,猛地轉過身去,身為冥界第一神速的他居然完全沒有跟上修羅的速度。
但剛正視修羅,就對上了他宛如看死人一般的銳利目光,刺痛著天雄星艾亞哥斯的雙眸和皮膚。
而同時,兩柄聖劍轟然落下。
「聖劍拔刃·極!」
「噌~!」
左右兩道璀璨的劍芒重疊在一起,薄如蟬翼,將天地用金色的細線從中分開、錯位,「咔嚓」一聲,二人附近的時空如同玻璃一般破碎。
「怎麼……可……能……」
「我就是聖劍,與聖劍卡帕一起,是聖域的聖劍,還要感謝你,艾亞哥斯。」
「原來……如……此……」
天雄星艾亞哥斯左右兩半錯位,然後自金色裂痕開始一點點化作煙塵消散於天地之間,修羅這抵達極致的一劍,斬斷了天地,斬斷了時空,也連同天雄星艾亞哥斯與他體內的東西一起,連同「存在」的根源被斬盡滅絕。
修羅回落到地面,右手的金色劍刃消失,鮮血如泉湧出,修羅的意識也逐漸模糊了起來。
「喲~你還……真是狼狽啊。」
模糊的視線里,同樣身受重傷的迪斯馬斯克踉踉蹌蹌地向他打招呼。
「那是……」
「是說這個?算是……戰利品吧……」迪斯馬斯克揚了揚手裡的一顆頭顱和一隻冥蝶。
……
「巨大拳頭!」
如山巒般的重拳一拳正中被念力控制住的迪斯馬斯克,差點直接將迪斯馬斯克的身體打碎。
「噗哈~!混蛋啊!居然偷襲!」迪斯馬斯克在空中調整身體,在地面上劃出好長一段距離才停下來。
「只要贏了不就行了!」
「將勝利獻給哈迪斯大人,為了這個目的,我們不擇手段。」
「所以你是誰?」迪斯馬斯克看著對面的人問道,同時也在戒備對方偷襲,因為剛才有兩個人的聲音,而且小宇宙也明確有著兩個,但迪斯馬斯克只看到了一個人。
「地暴星古加多!」
「地妖星繆。」
「……」迪斯馬斯克沉默了,因為他這次順著聲音看到了地暴星古加多的腳邊有著一坨……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怎麼?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嗎?」地暴星古加多囂張道。
「不。」迪斯馬斯克撓了撓頭髮,表情有些怪異,「我只是沒想到冥鬥士居然什麼都收,話說這坨到底是啥啊?」
「哼!只會呈口舌之利,也不能改變你會死在我們手裡的事實!」
「是嗎?」話音落下,迪斯馬斯克就已經衝到了他們的面前,巨蟹之鉗鋒利的刀刃已經碰到了他們的咽喉,「還是你們先再見吧!」
地暴星古加多的頭顱直接飛起,地妖星繆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就被切為了兩半。
「嗡嗡嗡……」
巨蟹之鉗猛烈地震動著,表達強烈不滿,這個混蛋居然用自己切了一坨不知道是什麼的噁心東西。
「好啦好啦,回去給你擦乾淨好不?而且……」迪斯馬斯克退了兩步,看向地上的兩坨,「這傢伙還沒死呢。」
果然,兩坨黑色的物質逐漸匯合到一起,不斷蠕動,最終黑漿不見了,露出一隻令人噁心的蟲子。
「柔軟絲線!」
蟲子剛出現,就噴射出大量的絲線將迪斯馬斯克包裹了起來,動彈不得。
但令迪斯馬斯克不解的是,包裹了他的同時居然連自己也包裹了?這是要幹什麼?
「好噁心的啊。」迪斯馬斯克嘴角一撇,直接用鬼蒼炎將絲線燃燒殆盡,但同時,包裹著地妖星繆的蛹也同時裂開,華麗的蝶翼舒展開來,善良的粉塵飄揚,完全不同於之前的噁心,一張妖艷的臉和婀娜的姿態展現在迪斯馬斯克的面前。
「沒想到對付你還需要用到第三階段,不過你在死之前能夠見到如此美麗的我也是對你的恩賜了。」
「嘔~敬謝不敏,我對人妖沒興趣。」迪斯馬斯克被噁心到了,他最討厭的人里就有人妖。
「呵呵,口舌之利,現在你還能動嗎?」地妖星繆面色猙獰地冷笑道。
「什……」之前強大的念力再次出現,將迪斯馬斯克困住,「之前的念力就是你……」
「這也算是在你死之前的賞賜,去死吧,冥蝶群集!」綠黃色的幽冥蝴蝶翩翩飛舞,從各處將是迪馬斯克包圍。
但下一秒,勝券在握的地妖星繆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蒼藍色的火焰燃燒,冥蝶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消逝,一同被燃燒的還有控制迪斯馬斯克的念力。
「嘛,你的念力確實不錯,都快趕上穆了,但是啊……」被火焰簇擁的迪斯馬斯克此時就像一位勝利者戲謔地看著地妖星繆,「……我的鬼蒼炎同樣可以燃燒念力的,而且還要謝謝你送來的燃料。」
之前地妖星繆之所以能夠用念力控制住迪斯馬斯克,也只是在他虛弱的時候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罷了,只要有了準備,迪斯馬斯克自然不會再中同樣的陷阱。
「燃料?難道是……」地妖星繆面色驚駭。
「沒錯,就是冥蝶,生存在冥界的蝴蝶自然也是迷失靈魂的集合體,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燃料啊。」
「怎麼可能!?火焰……不要!啊~!!!」地妖星繆此時發現鬼蒼炎已經蔓延上他的軀體,冥衣背後的蝶翼已經被燃燒殆盡,而他的靈魂也感受到了灼燒的痛楚。
「白痴啊,都知道了鬼蒼炎的燃料是靈魂,還散發著磷粉,你不是誰死?」迪斯馬斯克冷笑道。
「啊~!!哈迪斯大人!救命!救救……我……」在悽厲的求救聲中,地妖星繆化作一地塵埃,小宇宙完全消散。
「噗~」確定周圍再也沒有敵人之後,迪斯馬斯克一口鮮血如泉水般噴涌,單膝跪在地上,努力讓自己的意識不陷入黑暗。
「咳咳……好險……差一點就栽了……」
天孤星拜奧雷特本就已經讓迪斯馬斯克重傷了,地暴星古加多的一拳又將其加重,之前一直強忍著傷勢,將最後的體力和精力濃縮爆發了出來才看似輕鬆地戰勝了地暴星古加多和地妖星繆,如果對方再拖延一下時間的話,勝負難料。
「咳咳……得去看看那邊了……也不知道……修羅這傢伙……怎麼樣了……」
……
「所以……你還活著啊……」
「感情你想我死呢……」
「不,活著……真好……」
「是啊,活著……真好……」
「噗通~」
「噗通~」
話音落下,二人一左一右地倒在了地上,意識陷入黑暗之前,還聽到某些人的驚呼聲。
「修羅!迪斯馬斯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