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時間到了

  葬禮的氛圍依舊沉重,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但每一位參加葬禮的人都儘可能地壓低自己的呼吸聲,不希望無禮地打擾到失去的英魂。

  現在的人們才真的感覺聖鬥士也是人,他們也會受傷,也會死亡,雖然是第二次參加聖鬥士犧牲的葬禮了,但悲傷依舊環繞在他們的心尖。

  無論是一早就加入聖域,甚至現在已經傳承好幾代的老人,還是才加入聖域不久的新人,他們和外界的人完全不同,從來不會有「你強大就應該保護我們」的想法,而所生活的地方就是因為聖域的庇護,聖鬥士們的守護才能如此和平安穩,每個人都曾受到過聖鬥士的幫助。

  看著昔日曾幫助過自己,或有說有笑地一起聊天、喝酒的熟人,今天就不在了,都覺得有一把刀子插進了心窩。

  麥爾因與雅典娜主持了葬禮,送他們走完了最後一段路,再次激勵了活下來人們,要繼承逝者的遺志,繼續前進。

  葬禮結束後,也有人沒有直接離開,紛紛來到自己熟悉的墓前,為他們獻上最後的祈福和哀悼。

  「初次見面,蜜絲緹小姐,十分感謝你救了克林特。」

  「謝謝你救了爸爸,大姐姐。」

  巴頓帶著全家人都來了,原本他只打算自己來的,但妻子無論如何都想親自向海豚座蜜絲緹道謝,儘管只是對著遺像。

  「爸爸,這些全都是聖鬥士嗎?」小女兒純真地環顧著四周,問巴頓。

  「是的,他們都是。」巴頓點頭,看著連綿不絕的墓碑,巴頓感慨良多,這裡沉睡的英魂有多少根本數不清楚,他只是從情報中了解到,聖域付出了巨大的犧牲,幾十萬年來都在守護著大地,所以並沒有太清晰的概念,但現在……他有了。

  們心自問,他能做到嗎?像聖鬥士一般,為了使命,為了榮譽不懼犧牲,甚至……主動走向死亡。

  答桉是做不到,因為……他的妻子和孩子,他做不到。

  艾瑞克等x戰警的主要成員分別對著每一位陣亡的聖鬥士們喃喃低語,其中的每一位都是他們的朋友,他們一起笑過、哭過,而今天,只能看著他們最後的容顏被凋刻在墓碑上不朽。

  「我前幾天還在羨慕他們,都幾十歲了還是年輕人的樣子,現在……我更希望他們不是被凋刻在墓碑上,而是站在我們的身邊,哪怕和我們一樣老朽。」

  「克里斯這個混蛋,他一個月前還告訴我米拉答應他的求婚了,還激動地說他們會是這屆的第一對聖鬥士夫妻,但……」

  「這個老混蛋,我就不該給提前給他紅包。」

  已經老邁的達爾文阿曼多幾人一臉悲傷地打趣道,臉上儘可能地保留著微笑,但眼角早就濕潤了。

  艾瑞克確實成功找到了變種人修煉小宇宙的辦法,但嚴苛的條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辦得到的,最開始的元老中,只有艾瑞克、查爾斯、瑞雯和靈蝶尹麗莎白四人做到了,如天使沃倫、達爾文阿曼多等人都已經老邁,半隻腳已經邁入冥界的大門了。

  但他們並沒有因此而嫉妒成功的四人,他們是一起經歷過生死的同伴,而且活了這麼久,很多事情也都看開了,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無法將他們的精神和意志傳遞下去,所以他們早就退出了第一線,退居幕後教導新一代的x戰警。

  「走吧,逝者已逝,我們緬懷,我們牢記,但不能停下腳步。」

  「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在下去找他們之前,多培育出幾位優秀的後輩吧。」

  「你確定找得到他們?」

  「當然!我還欠了克里斯那傢伙十幾塊錢呢,他可不會放過我的。」

  「哈哈哈……」

  ……

  而這一次的葬禮,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不僅僅在舉辦,紐約也在舉辦。

  戰爭結束,家園被毀的人們還是返回了這個地方,被奪走了可以奪回來,被摧毀了可以重建,畢竟是他們的家。

  而在緬懷曾經的同時,許多人也自發地聚集在一起,悼念在這場戰爭中犧牲了的人們。

  其中有聖鬥士,有x戰警,也有神盾局的成員,他們很多人都不為人所知,但在面對危險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後退,反而不懼危險地擋在他們身前,為他們的安全爭取一線生機。

  無數的悼念與感激化作星星光點飛散在空中,匯聚成千絲萬縷,飛向天空,編制著一張巨大的網,網越來越密集,變成畫卷,記錄犧牲者不朽的英姿,落入地面,為冥界的他們送去最大的祝福和祈願,願他們的來世幸福美滿。

  這是願力,也可以被稱作信仰,或者叫做功德,不是一般人能看見的,但只要能看見這一幕的,能夠感受到其中所包含的祈願的,無一不是感慨地看著天空。

  他們都不記得了,上次一出現這樣的場景,是什麼時候了。

  麥爾因與雅典娜在吩咐完後續的工作後,就悄悄來到了愛琴海邊,相互依偎,看著天空的畫卷出神。

  「人治的時代,卻能看到這一幕,還真是……」麥爾因的心情有些複雜,一方面他很開心,因為願力只會從最純粹的情感中誕生,願力的出現不正代表了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嗎?聖鬥士願以生命來維護和堅守的信念和榮譽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嗎?

  但另一方面,麥爾因寧可不要這些願力,寧可沒有這一幕的出現,更希望犧牲的孩子們能夠繼續站在他的面前,與他聊天打屁,向他抱怨訓練太艱苦,向他露出陽光而堅定的笑容。

  他明白,戰爭就會有犧牲,這些孩子的犧牲也是有價值的,但……饒是這麼多年過去,他依舊感到心痛。

  「他們都很出色,麥爾因,與曾經的孩子們一樣出色,我們應該為他們感到驕傲。」雅典娜安慰道。

  原本作為神的她,也不會對人類的死亡產生別樣的情感,但在麥爾因的潛移默化下,她也把自己當做這些孩子的母親一般,每一次轉生,都是希望,但也伴隨著沉重的傷痛,看著前赴後繼的、為了信念和榮耀康慨赴死的聖鬥士們在自己的眼前犧牲,溫柔的心已經千瘡百孔。

  但她必須要堅持下去,等麥爾因醒來,與他一起,繼續守護大地的愛與希望,直到人類有資格自己守護家園之前。

  「他們一直都是我的驕傲,曾經是,現在是,未來也是。」

  「也是我的驕傲。」

  「抱歉啊,雅典娜,剛醒來就遭遇這種事情。」

  「沒事的,我應該慶幸我能夠在這個時候醒來,能夠送他們最後一程。」

  坐在山崖邊緣的二人就這麼相互依偎著,在月光的照耀下披上一層聖潔的薄紗,看著天空常人無法看見的畫卷,看著平靜如琉璃般的愛琴海,看著燈火零星的幽靜城市。

  但……總有人想要打破這幅寧靜的畫面。

  「孩子們剛走,我不想殺人,自己滾。」麥爾因依舊陪雅典娜抬頭看著天,但背後悄然接近的不速之客卻從平靜而憂傷的話語中,聽到了來自九幽地獄的冰寒。

  但他們不會因此退卻,他們就是執行任務的機器,不應該存在恐懼的情感。

  小書亭

  「真是……煞風景啊。」麥爾因嘆了口氣說道,雅典娜回歸,聖鬥士的葬禮也剛剛結束,麥爾因真的不想殺人,奈何……有人喜歡作死。

  話音落下,數道金色的光芒化作細線貫穿了手持各種武器對準二人的不速之客,胸口、四肢、腦袋……幾乎是一眨眼之間,便成為了遍地殘肢。

  而始作俑者的麥爾因卻頭都沒有回一下,在他懷裡的雅典娜亦然。

  「啪~」

  麥爾因打了個響指,火焰燃燒,一地的污穢之物立刻變成了灰盡,被風吹走,化作新生命的養料。

  二人又待了一會兒,雅典娜率先起身。

  「怎麼?才醒來就忍不住了?」麥爾因也起身,牽著雅典娜的手問道。

  「轉生這麼多次,終於恢復了全部的力量,一直沒有使用過,自然要重新適應一下。」雅典娜有些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好啊,我陪你去吧,這些老鼠也是時候解決了,史蒂夫他們還是不行啊,給了他們時間都不知道珍惜。」麥爾因說道。

  「咯咯咯,我記得他們之前也派人來抓過我吧?」雅典娜問道。

  「嗯,若不是他們害怕我造成太大的破壞,上次我就把他們直接根除了。」麥爾因惡狠狠地說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你想做的事情,可沒有人勸得動。」捂著嘴輕笑。

  「額……」麥爾因尷尬了。

  決定後,麥爾因和雅典娜直接返回聖域,並叫來了還沒離開的佩姬、史蒂夫和霍華德。

  「時間到了。」

  聞言,三人一愣,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麥爾因沒有理會,向史昂點頭示意,史昂將一個數據儲存器交給了霍華德後,麥爾因繼續說道:「這裡面的兩個,你們處理吧,另外兩個就不用你們操心了。」